37 (2)
來的,剛才又有事趕着過來,沒能等她醒過來看看她的反應,就怕她醒過來後會因為昨晚的事責怪他才故意關了機,也擔心秦嫣這會兒已經回到了秦家,或者已經在路上了。
撥不通她的電話,陸仲謙不得不改撥秦家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是秦冉接起的電話,從電話裏陸仲謙已隐約聽到了萬晴的聲音,心下一沉,問道:“有警察在?”
“嗯。”秦冉輕應,壓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秦嫣是不是犯事兒了?”
“你先到門口攔着秦嫣,別讓她進屋。”陸仲謙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靜吩咐,秦嫣犯沒犯事兒,他現在也沒法子證明。
他私心裏是要相信秦嫣,希望她沒涉到任何案子中來,但從他掌握的證據看,她确實牽涉了幾件案子。
秦冉答應了聲,挂了電話,望向已經進門的萬晴和其他兩名警員,多年的公關經驗讓她還是習慣性地擠出一個職業性的淺笑,招呼着三人入座。
秦正濤和秦妃也在,在家的還有秦嫣剛從國外旅游回來的父母,看到警察過來都有些疑惑,生怕是不是家裏人出了什麽事,尤其是一家人現在就獨獨秦嫣不在。
秦正濤一想到秦嫣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想到前些天她住院的事,按她的說法是得罪客戶被派人教訓了,這會兒看警察過來,就先想到了這事兒來了,趕緊起身,急聲問道:“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我們家秦嫣出事了?”
扭頭對秦冉吩咐:“給嫣丫頭打個電話,昨晚一晚上沒回來,今天上午也沒見影兒。”
秦冉不願讓家裏人知道秦嫣的事兒,趕緊安撫:“她沒事。”
然後望向萬晴:“萬警官,我們到外面談談吧。”
萬寧和鐘炫訂婚時秦冉被厲璟挾着出席,萬晴也在,她認識萬晴。
萬晴往秦冉望了眼,問道:“請問秦嫣在嗎?”
秦正濤一聽心裏略略放了心,會來找秦嫣至少證明秦嫣不是在外面出事了,只是好好一個女孩子家被警察找總覺不是太好的事,因而又問道:“秦嫣犯什麽事兒了嗎?”
秦冉不等萬晴回答已搶先開口:“萬警官,秦嫣不在,有什麽事我們到外面談可以嗎?”
秦妃看秦冉态度有異,雖不知秦嫣到底犯了什麽事兒,但也知道不能讓家人知情,因而也起身道:“萬警官,秦嫣去上班了,我們是她的姐姐,有什麽事兒我們到外面談吧。”
Advertisement
秦正濤銳眸往秦冉和秦妃掃了眼:“你們兩個今天這一唱一和的是要幹嘛?”
望向萬晴,聲音沉宏:“秦嫣是不是犯什麽事兒了?”
萬晴望向他,手指捏着逮捕令亮了出來:“秦老先生,秦嫣涉嫌多宗非法文物盜竊,同時涉嫌謀害公安刑警,我們希望秦小姐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回局裏協助調查……”
萬晴話沒說完,便見秦正濤身子重重打了個趔趄,秦冉和秦妃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爺爺,爺爺……”秦冉看秦正濤臉色蒼白,額頭冒冷汗,一邊拍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一邊急聲叫着他的名字,“您沒事吧?”
先扶着他坐下,讓秦妃去打電話請醫生。
秦嫣父親秦潛和母親方琳面色也變得很白,兩人剛從國外度假回來,卻沒想到一回來便聽到小女兒犯罪的消息,自家小女兒雖然以前是調皮了點,但總不是這麽沒分寸的人。
“萬警官……”秦潛皺着眉開口,“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秦嫣她……”
想說秦嫣不會犯事兒,但想到她的工作是文物相關,又常年在外面跑,突然間又不敢确定起來。
萬晴冷靜望向秦潛:“秦先生,我們也希望是我們這邊搞錯了,但是現在所有證據指向秦小姐,所以我們還是希望秦小姐能跟我們回局裏協助調查。”
停了停又繼續道:“秦先生能把秦小姐叫回來嗎?”
秦正濤手捂着胸口,一口氣梗在胸口上出不來也下不去,只是不斷地喘着粗氣。
秦冉看着擔心不已,不斷拍着他的背替他順氣,低聲安慰着:“爺爺,您別擔心,秦嫣雖然性子野了點,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嘴裏雖然這麽安慰着,自己卻是完全沒底,想到前些天在厲家書房看到的監控,她真沒信心說秦嫣是清白的,那娴熟的開保險箱技巧,冷靜的面容,有條不紊地處理,和她認識了二十幾年的秦嫣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不是嚴格訓練過而且是屢屢作案,她不可能有那樣的心理素質。
書房的監控視頻是厲璟暗自裝上去的,前一天晚上看到兩人在書房擁吻,她不知道厲璟究竟發現了什麽,當夜便暗自在書房那個角落的書堆中裝了個微型監控,她也是第二天晚上在厲璟電腦上偶然發現了這段監控,當時還為這件事和厲璟吵了起來。
秦正濤顫抖着手,拍着胸口,好一會兒才順下那口氣,扭頭沖秦冉大聲吼:“馬上把那丫頭給我叫回來。”
“好,我這就去,您先別擔心。”
秦冉連聲應着,想到陸仲謙剛才的叮囑,拿過手機便要出門,萬晴攔住了她,“秦小姐,您還是在這打電話吧,導致嫌犯逃脫的話我們有權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話音剛落,秦嫣輕快的嗓音好巧不巧地就在門外響起:“我回來了。”
伴着落下的嗓音,秦嫣人已進門來,一開始沒瞧見屋裏的萬晴和其他警察,卻只覺眼前一黑,而後“啪”的一聲重響,秦嫣臉被打得歪向了一邊,整張右臉火辣辣地疼,眼冒金星,眼前發黑。
“爺爺……”秦嫣捂着辣疼的右臉,不解望向秦正濤,卻見秦正濤一張臉已經氣得發白,喘着粗氣,沖她吼,“你還回來做什麽,看看你在外面做了什麽好事,簡直丢盡了我們老秦家的臉……”
吼到一半,人已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面色蒼白,說不下去。
秦嫣下意識地伸手要扶住他,卻被他用力甩開,手揚起又要再給秦嫣一巴掌,秦冉一把将秦嫣推開,避開了秦正濤那巴掌,并改而扶住了秦正濤。
秦嫣茫然地看着這混亂的一切,直到看到身着警裝的萬晴和其他兩名刑警,心裏不自覺地一沉,牽了牽唇角,面上卻是扯着笑:“萬警官。”
萬晴往她望了眼,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時眼裏掠過一絲猶豫:“秦小姐。”
卻還是猶疑着把手中的逮捕令亮了亮:“秦小姐,我們查到您涉嫌幾宗非法文物盜竊和萬寧的案子中,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調查,得罪了。”
拿出手铐,利落地給秦嫣戴上了手铐。
秦嫣沒有任何的掙紮,只是平靜地任由她铐上,定定地望向她:“萬警官,如果最後證明我無罪,希望您親自向我的家人賠禮道歉。”
☆、066.晉江獨發
萬晴往她望了眼,臉上沒太大波動:“我也希望秦小姐無罪。”
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出去。
秦正濤看着秦嫣就這麽被铐走,梗在胸口的那口氣本就沒能纾解出來,眼下看着秦嫣這麽被手铐铐着帶走,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面色倏地變得很蒼白,呼吸很急促,張着嘴卻說不了話。
秦冉最先發現秦正濤的異狀,面色一變,一邊拍着他的背一邊急聲叫着他的名字。
秦嫣下意識回頭,看到這一情形時本¥能地要掙脫萬晴。
萬晴牢牢地扣住她的肩膀,扭頭對其他兩名警員吩咐:“你們回去看看什麽情況。”
秦嫣心裏着急,想也沒想肩膀一扭便掙脫了萬晴的鉗制,轉身欲回頭時,秦正濤喘息着在身後吼:“你和警察忸什麽忸……犯了事兒……”
喘息着說不下去。
秦冉心裏也急,厲聲對秦嫣吼:“秦嫣你看你惹的好事兒,這會兒還不配合警察回去調查,你這是要幹嘛?”
秦妃自始至終是最冷靜的,看這陣勢也對秦嫣柔聲勸道:“秦嫣,有誤會先和警察回去解釋清楚,爺爺這邊有我們照顧着。
秦嫣不放心地朝秦正濤望了眼,又擔心自己這麽過去會把他氣得更狠,他身子骨再硬朗,畢竟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又有高血壓。
萬晴沒給秦嫣猶豫的機會,手扣着她的肩推着她出了門,秦嫣這次沒有掙紮,只是面無表情地任由她推着她,剛走了沒兩步,熟悉的嗓音從前方徐徐而來:“萬晴,你這是在幹什麽?”
嗓音低沉,隐約帶着些怒意。
秦嫣下意識地擡頭,一眼便看到了陸仲謙,他正迎面大跨步走來,步伐急促,步履生風,身上的夾克外套随着他的走動在背後随風翻動着。
他冷峻的面容上沒什麽表情,面容有些緊繃,黑眸靜冷無波,兩道淩厲的視線直直地射向萬晴,不過片刻間,人已來到了眼前,一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秦嫣另一個肩膀上,輕扣着将她拉到了身側。
他的舉動讓萬晴面色冷了冷,語氣也不太好:“頭兒,我只是依法辦案,鑒于您和嫌疑人之間的關系,請您回避。”
邊說着邊亮出了手中的逮捕令。
陸仲謙面色也冷了幾分,一把奪過那張逮捕令,看了眼,兩手一合攏,揉成一團:“出了問題我負責。”
轉身就要給秦嫣解手铐,萬晴的手伸了過來,阻止他:“你負責,你怎麽負責?她要真是被冤枉的,随我回局裏做個調查又怎麽了?你這麽做明顯是欲蓋彌彰。”
秦嫣扭頭望向陸仲謙:“我先跟她回去吧,我爺爺那邊,麻煩你照顧一下。”
收回了手。
陸仲謙陸仲謙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動作很輕柔,有些安撫的味道,卻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等我回去。”
給程劍打了個電話,讓他阻止萬晴給秦嫣錄口供。
秦嫣随着萬晴上了警車,車門剛關上的瞬間,屋裏卻傳來淩亂的“爺爺”“爺爺”“爸”的急切喚聲,秦嫣在車裏沒聽到。
陸仲謙一回頭便看到了秦正濤的頭軟軟地歪向一邊,雙目緊閉着,眸色一沉,三步并作兩步回了屋,一邊掏手機叫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過來,陸仲謙随着秦家人一道把秦正濤送去了醫院,秦正濤被送入了急救室搶救。
一家人焦急地在外面等待消息,秦冉急紅了眼,扭頭沖陸仲謙冷聲逼問:“秦嫣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仲謙也沒法子回答秦冉,從他掌握的證據看秦嫣明顯是觸犯了法律,而且真要判刑的話這罪還不小,但秦嫣那時是很篤定地告訴過他,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法律的事。
一方面是他的判斷,一方面是秦嫣,至今他也沒辦法篤定地告訴任何人,秦嫣有罪或者秦嫣無罪。
“這中間有一些誤會,秦嫣是你親妹妹,她是怎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陸仲謙回答道,沒有正面回答是否真犯了事兒,心裏擔心着秦嫣,也不知道萬晴會不會刑訊逼供,看秦正濤這邊一時半會也沒消息,扭頭對秦冉道:“這裏有什麽情況再給我個電話,我先回一趟局裏,秦嫣不會有事的。”
說完已匆匆離開,回了局裏,剛到辦公室,程劍便急急迎了上來,手裏拿着秦嫣案子的卷宗,還沒得開口陸仲謙已沉聲問道:“萬晴呢?”
程劍朝審訊室指了指:“在錄口供。”
說完見陸仲謙望向他,趕緊澄清道:“我攔不住啊,萬局都出面了,不過人剛進去……”
陸仲謙沒等程劍說完已一把拿過他手中的卷宗,快步往審訊室而去,手抓着門把,門也沒敲便推了開來,直直走了進去。
萬晴正準備給秦嫣錄口供,看到陸仲謙走進來面色也冷了下來,站起身,直直望向他:“頭兒,為避免出現徇私護短行為,這個案子請您回避。”
“啪”陸仲謙手中的文件被摔在了桌面上,陸仲謙手指向門口,“出去!”
☆、067.晉江獨發
萬晴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青一陣白一陣的,站在原處抿着唇不說話。
陸仲謙也不望她,扭頭沖着門外喊了聲:“程劍!”
等在門外的程劍默默走了進來。
小柯和辦公室裏幾名其他警員透過審訊室外的玻璃望着屋裏的一切,一個個面色透着凝重和擔憂,跟在陸仲謙身邊做事這麽久,從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的火,萬晴怎麽說也是萬局的千金,而且秦嫣牽涉的案子多,陸仲謙這麽做已經是明擺着在徇私護短,這是他們這一行的大忌。
程劍明顯感覺到陸仲謙和萬晴之間的劍拔弩張,有些擔心,試圖緩和,小聲開口:“頭兒,萬晴也只是想要早點破案早點還嫂子清白,性子可能有些急躁,您也別往心裏去,大家都是同事,別傷了和氣。”
又望向秦嫣,歉然地沖秦嫣笑着:“嫂子,大家沒什麽惡意,只是因為最近有些案子和你有些牽扯,想要弄清楚,希望您別介意。”
秦嫣一直安靜地看着這一切,看程劍開口,也就微微笑着道:“沒關系,我也希望能早點洗脫嫌疑。”
然後望向陸仲謙,正要勸他,陸仲謙已先開了口,冷眸望向程劍,手指着萬晴:“把她帶出去!”
程劍皺眉:“頭兒……”
陸仲謙聲音沉冷了幾分:“既然還記得我是你們的頭兒,立刻、馬上把人給我帶出去!”
萬晴面子上挂不住,脾氣也倔,雖然職位上比陸仲謙低了一些,卻也顧不得上司下屬的本分,冷着臉沖陸仲謙道:“陸仲謙,我這是在依法辦案,出了什麽事我自己負責,現在請你出去!”
轉過身,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筆,望向秦嫣:“秦小姐,請問……”
話沒能說完,陸仲謙已彎腰拿過她面前的本子,一只手還撐在桌面上,人已扭身對程劍吩咐:“把她帶出去!
程劍擔心地往萬晴望了望,沒敢真上前把人架出去。
陸仲謙冷冷望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突然彎腰,一把抓住萬晴手腕,連拉帶拽地把人帶起,頭也沒回地拖着到了門口,手往她背後一推,萬晴便踉跄着被推了出去,“碰”的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也随之被關上,動作利落幹脆,至始至終,陸仲謙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程劍小心地往陸仲謙觑了眼,看他沒趕他,也就站在原處沒動。
陸仲謙随手拉開一張椅子,在秦嫣對面坐下,望向秦嫣:“沒事吧?”
秦嫣搖搖頭,本想問秦正濤怎麽樣了,想想現在是在審訊,這麽問對陸仲謙影響不好,也就沒開口問。
陸仲謙長長地呼了口氣,扭頭望程劍:“你先出去!”
程劍嘴唇動了動,有些猶豫,陸仲謙和秦嫣的關系确實不适合親自單獨審訊秦嫣,萬晴已經被攆出去了,好歹也得留一個人在。
陸仲謙薄唇抿緊了一些:“程劍,你跟了我多少年,這點分寸我還把握不了嗎?”
如果對方不是秦嫣他肯定相信陸仲謙是很能掌握分寸的,只是……
程劍擔憂地往秦嫣望了眼,沒敢把話說出來,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叫我。”
轉身出了門,不忘把門關上。
陸仲謙這才望向秦嫣:“秦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繼續瞞着我?”
秦嫣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卻沒辦法和他明說,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很輕柔,帶着些安撫的味道:“陸仲謙,有些事我真沒辦法向你交代,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也別因為我和你的同事起沖突。”
陸仲謙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盯着,直盯得秦嫣不自覺地垂下眼眸時才徐徐開口:“秦嫣,我手上掌握的證據足以把你送牢裏蹲個十年八年,甚至是無期,你不和我說清楚,我真沒辦法幫你,萬晴既然能把你逮進來她掌握的證據就不會比我少,你真打算在這牢裏蹲一輩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爺爺……”
倏地打住,陸仲謙抿着唇沒再說下去,只是捏着手中的筆煩躁地在桌上輕敲着,他千防萬防卻還是防不了萬晴,一直以來秦嫣的案子都是他經手,一直小心調查着,卻沒想到當初設計她的那張照片給落到了萬晴手中,讓她瞞着他順藤摸瓜。
“我爺爺怎麽了?”秦嫣聲音一緊,倏地站起身,緊張地望向他,“陸仲謙,我爺爺到底怎麽了?”
想到稍早前離去時的情景,心裏越發擔心,聲音也有些急。
陸仲謙也不知道秦正濤情況怎麽樣了,剛才急着趕回來,路上秦冉也沒給他打電話,本想先瞞着不告訴秦嫣,但想着她對秦正濤的擔心,猶豫了片刻,就把秦正濤暈倒去醫院急救的事說了。
秦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很複雜,內疚、擔憂、自責各種情緒揉雜在一起。
陸仲謙看着心疼,聲音不自覺緩了下來,卻依然帶着些逼供意味:“秦嫣,你爺爺已經為你的事這樣了,難道你要讓他和你的家人繼續為你擔心嗎?如果你真被關牢裏一輩子你……”
陸仲謙沒法子說下去,只是緊緊盯着她,雙目如炬。
“我……”秦嫣撫着額,有些心煩意亂,“陸仲謙,你別逼問我,我真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解釋,只是煩躁地撫着額。
門外恰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小陸。”萬長生在外面喊陸仲謙的名字。
陸仲謙往秦嫣望了眼,起身去開門。
萬長生推門進來,也沒望向秦嫣,對着陸仲謙皺眉劈頭便道:“小陸,秦嫣這案子比較特殊,你是她的男朋友,該避嫌還是得避嫌,審訊的事還是交給其他人來吧。”
陸仲謙望向他,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推着他出門:“我們出去說。”
走到門口時看到了萬晴,萬晴眼眶有些微紅,看到他望過來時冷漠地把頭扭開。
陸仲謙扭頭朝程劍吩咐:“你在這兒看着,誰也不許接近。”
萬長生蹙眉,對陸仲謙的做法不滿,沒來得及開口卻已被陸仲謙推着回到了辦公室。
陸仲謙把他辦公室的門關上,走向他:“萬局,秦嫣的案子是誰批準逮的?罪證确鑿了嗎?”
“沒有确鑿的證據我們敢随便逮人嗎?”萬長生應着,也不惱,只是伸手拍了拍桌子左上角那一沓資料,望向他,“萬寧的死是不是和她有關?”
陸仲謙面色未變,直直盯着他:“萬局,假如現在有人報警學校被人安放了炸彈,我們去排查炸彈,炸彈沒找到,卻遇到了劫持孩子的人質,我們的警員在解救人質過程中犧牲了,難道最先報警的那個人要為我們犧牲的同事負責?”
萬長生擰眉:“這根本是兩碼事……”
“就一碼事。”陸仲謙打斷他,“我們在追查失蹤文物過程中收到線報,文物在king手中,我們去搜查,發生了意外,萬寧犧牲了,這事的責任在我不在提供線報的那個人。”
陸仲謙隐瞞了秦嫣當初提供假情報的動機以及在現場的一些事,有些東西挑明了講對秦嫣未必是好事。
萬長生依然擰着眉心,顯然對陸仲謙的解釋不是很滿意,陸仲謙卻沒心思和他繞,直言自己的目的:“萬局,能把秦嫣案子的相關卷宗給我看看嗎?”
萬晴負責的這個案子,他現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
萬長生望他一眼:“她那些卷宗可還沒全到我手上……我先去接個電話……”
說話間電話響起,萬長生轉身去接電話。
陸仲謙在一邊看着,看着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面色漸漸變得凝重,黑眸不自覺地凝了凝,盯着他望,萬長生卻已向他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陸仲謙到外面時順道給秦冉打了個電話,詢問秦正濤的情況。
“他沒事,只是受刺激過大。”秦冉淡應,“秦嫣怎麽樣了?”
“她沒事。”陸仲謙也淡應着。
“秦嫣到底犯了多少事兒?”秦冉追問,“如果獲刑的話會被判幾年?找人疏通關系的話能不能少判點?”
陸仲謙心裏煩躁,硬邦邦地回了句“她不會有事的。”便挂了電話,回了審訊室,秦嫣還坐在原位上,面容很安靜,看到他走進來時便問起秦正濤的事。
“他沒事。”陸仲謙應着,嘆了口氣,望向她,“秦嫣,你們那個組織到底給了你腦子灌了什麽東西,讓你這麽認死理兒,還是,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都什麽時候了你就不能也試着相信我一次,依靠我一次?”
“陸仲謙……”秦嫣為難地望向他。
“嘚嘚……”幾聲敲門聲又在這時響起,随着落下的敲門聲,門已被人從外面擰開,進來的是萬長生和程劍。
萬長生望向陸仲謙:“小陸啊,你先出去一下,今天讓程劍負責錄口供的事。”
陸仲謙皺眉,下意識反對,萬長生拍了拍他的肩:“程劍你還放心不過嗎?”
朝秦嫣望了眼。
秦嫣不自覺地蹙了蹙眉,望向陸仲謙,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
陸仲謙不放心地出去了,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程劍和萬長生終于錄完口供。
陸仲謙留下了程劍,程劍很自動自覺地把口供交給陸仲謙過目。
陸仲謙粗略地掃了眼,疑惑的眼神望向程劍,程劍攤手:“萬局錄的。”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陸仲謙忍不住皺了眉,卻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來,下午時,萬長生把他叫進了辦公室,一起進去的還有萬晴。
“秦嫣案子證據不足,先取保候審吧。”萬長生望向兩人,淡淡道。
“爸……”萬晴一聽就皺了眉,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連審訊都沒有,你這也太草率了。”
陸仲謙也微微皺了皺眉,望向萬長生時黑眸已經帶了一些探究,不過幾個小時,萬長生這态度的轉變……
突然想到了他稍早前接到的那個電話,陸仲謙下意識地往他辦公桌前的座機望了眼。
萬長生輕咳了聲,望向萬晴:“萬晴,那幾宗文物失竊案以後全面交由陸仲謙負責,你別再插手。”
“我不同意。”萬晴當下反對,直直地望向萬長生,“爸,什麽叫證據不足?人證物證都有了還……”
“萬晴。”萬長生隐約動了怒,“你哪來的人證物證?除了那張模糊難辨的照片,你呈上來的那些證據哪些……”
“證據是否确鑿那也得司法……”
“萬局。”陸仲謙淡聲插了進來,“我這就去辦,另外,由于我和萬晴工作上配合度不高,萬晴的工作能力也遠遠達不到我的個人要求,我申請換個助手,稍後我會把書面申請書交給你。”
沒再望向微微變色的萬晴,陸仲謙從萬長生辦公室退了出來。
鐘炫來給秦嫣辦理相關的取保候審手續。
陸仲謙看到鐘炫時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和他打招呼,鐘炫也淡淡地回以一個微笑。
辦理完取保候審手續時已是下班時間,鐘炫有禮地望向陸仲謙:“陸警官,我可以和秦嫣吃頓飯嗎?”
陸仲謙點點頭,也沒望向秦嫣,轉頭回了辦公室。
秦嫣本想追過去,想了想,給陸仲謙發了條信息“我和鐘炫有點事要談”,這才随鐘炫離開,卻不是去餐館,只是在附近散了圈步。
“秦嫣,這是最後一次。”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好一會兒,鐘炫才一字一句開口,聲音微沉,隐有不悅,“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萬晴在調查你。”
“我知道。”秦嫣平靜望向他,“她前幾天就向我試探過了。”
“那你還……”鐘炫心底壓着怒,到底是沒有真吼她。
秦嫣只是搖了搖頭,淡聲道:“我們那天的事被你大哥察覺了,書房有監控。”
鐘炫扭頭望向她,眼裏帶着疑問。
秦嫣聳聳肩:“我看過照片,估計是你大哥設的監控,你大哥也不是什麽簡單角色,你自己找個機會解釋清楚吧。”
看了眼表,站起身:“我先走了。”
鐘炫睨向她:“又怕陸仲謙吃醋?”
秦嫣抿了抿唇,沒有應,先走了,又回到了警局門口,給陸仲謙打了個電話。
陸仲謙剛從辦公室出來,一擡頭就看到她站在大門外,微微蹙眉,走了過去。
“不是說和鐘炫有事談嗎?”他走到她面前,淡聲問道。
“談完了。”秦嫣淡應着,望向他,“有空陪我去趟醫院嗎?”
陸仲謙點點頭,率先上了車。
秦嫣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正準備上車時,看到了從局裏走出來的萬晴和萬長生。
萬晴看到她沒什麽好臉色,反倒是萬長生擠出了笑容,走過來打招呼:“秦小姐,還沒回去啊?”
秦嫣也禮貌地笑着:“正準備回去呢。”
“抱歉啊,今天讓秦小姐受驚了。”萬長生朗聲笑着道,“我在這裏跟秦小姐賠禮道個歉,辛苦了。”
秦嫣微微挑眉,對萬長生的态度很是不能适應。
陸仲謙也不自覺地挑了挑眉,往萬長生望了眼,又往秦嫣望了眼,最後落在萬晴臉上。
萬晴因為萬長生的态度面色沉了沉,好在也沒有說什麽,還很心不甘情不願地向秦嫣道了聲歉。
秦嫣也就接受了下來,看着萬家父女離開,這才上了陸仲謙的車。
“萬局對你這态度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陸仲謙緩緩啓動車子,眼睛盯着前方,以着漫不經心地語氣道。
秦嫣側頭望向他:“他對我禮遇你不高興?”
陸仲謙扭頭望了她一眼:“沒有。”
而後沒再搭理她,只是面容淡淡地開着車。
秦嫣幾次想開口,看着他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車子在醫院停了下來,秦嫣想了想,扭頭對他道謝。
陸仲謙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陪她下車去看秦正濤。
秦正濤已經睡了過去,秦冉秦妃和秦嫣父母都在病床上守着,幾人看到秦嫣時都明顯松了口氣,秦冉在松了口氣時卻帶了一絲研判,往陸仲謙望了眼。
秦妃走過來拉過她的手,蹙眉問道:“沒事吧?早上怎麽回事?”
“只是警方的一個誤會。”陸仲謙替秦嫣回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方琳連聲道。
秦嫣在這裏守了好一會兒,秦正濤一直沒醒,本想繼續在這陪他,卻被秦潛和方琳趕回去洗澡,非讓她洗去這一身黴氣。
陸仲謙送秦嫣回去,一路上兩人還是沒說話。
車子在秦家門口停下,秦嫣道了謝要下車,剛推開車門,陸仲謙便突然傾身過來,手握着車門重新拉上了。
☆、068.晉江獨發
秦嫣疑惑望向他,陸仲謙已坐回座位上,一只手撐着方向盤,手掌撫額,輕揉着眉心,黑眸半斂着,冷峻的面容上隐有疲憊之色。
他雖然把她給攔了下來,卻沒有開口,兩片薄唇緊緊抿着,劃開一條冷漠涼薄的線條。
“陸仲謙。”秦嫣盯着他望了好一會兒,輕聲叫他的名字,手也下意識地伸過去覆在了他的手掌上。
陸仲謙手掌動了動,他抽回了手。
秦嫣垂眸望向僵在半空中的手,不自覺地抿緊了唇,一聲不吭地收回了手。
陸仲謙終于望向她,黑眸深邃,靜冷。
“秦嫣。”他盯着她,徐徐開口,聲音很冷靜,也很克制,“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們到底是誰?”
秦嫣擡眸望他,清澈的眸心有些難言的情緒:“陸仲謙,這個問題真的就這麽重要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快會退出來,那裏面的任何東西都和我沒再有任何關系,為什麽你就非得究根問底?有些事不知情就未必是壞事的啊。”
“這根本就不是追根問底的問題。”陸仲謙撐在額頭上的手收了回來,有些煩躁地壓着方向盤,“秦嫣,無論是在我們沒在一起前還是在一起後,你一直都在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外,你和鐘炫的世界外,就連像今天這麽大的事你依然是完全拒絕了我所有的幫忙,到底我是你的正牌男友還是鐘炫?你又是用了幾分心思在經營這段感情的?”
秦嫣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所有的神情都凝在嘴角上。
陸仲謙往她看了眼,抿了抿唇,把視線移開了。
秦嫣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眸,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陸仲謙,我和鐘炫是工作夥伴,生活中難免會有交集,我從來沒有把你排除在我的世界外的意思,可是你是警,我是賊,我們的立場一開始就注定了很多東西沒辦法坦誠相告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也想為你好。”
陸仲謙唇角扯了扯,扯出些嘲諷的笑意來,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長長地舒了口氣,傾身開了車門。
“早點回去休息吧。”他說道。
秦嫣扭頭望他,卻無法從他淡漠的俊臉上瞧出些別的情緒來。
“秦嫣,你一天沒法和我交代清楚,我就一天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和你繼續在一起。”
“當初你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麽不這麽說?”秦嫣盯着他問,喉嚨似是被什麽梗着,聲音有些哽咽,“你那時明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