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
就知道我是個賊了不是嗎?還是,你非得以這樣的方式逼我?”
陸仲謙抿着唇,沒有回答。
秦嫣沒再追問,默默推門下了車,車門剛關上,車子已疾馳而去,留下秦嫣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秦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屋的,盯着鏡子看時才發現臉上被一道道淚痕劃得狼狽不堪。
她把浴缸放滿水,泡了一個多小時澡,頭枕着浴缸幾乎要睡過去時,門外響起輕微的推門聲驚醒了她,手一擡一把抓過衣服,迅速利落地套上,擰開浴室的門就要往外面望去,一頂冰冷的槍抵在了太陽穴上。
“你是誰?”秦嫣停下腳步,問道,聲音冷靜,未見慌亂。
“秦小姐。”對方徐徐開口,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嗓音,“聽說玉玺在你手上?”
秦嫣眼眸微眯起:“什麽玉玺?”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秦小姐真會裝蒜。”
客廳大門外恰在這時響起開門聲,秦冉清脆的聲音在樓下響起:“秦嫣……”
伴着樓下的動靜,秦嫣明顯感覺到頂在太陽穴上的槍有一瞬間的松動,就在那瞬間的松動下,秦嫣頭迅速一偏,腰往前一彎,右腳跟着往後利落踢起,腳踝精準踢到了對方的下颔。
對方吃痛,手中扣着的扳機一下子失控,“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牆壁上。
秦冉剛到樓梯口,驟然聽到槍聲,面色瞬間變色,“秦嫣。”急吼了聲,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樓,還在走廊裏便已聽到屋裏的打鬥聲,心裏雖着急,卻還是足夠冷靜,眼角瞥見擱在走廊裏當擺設的花瓶,想也沒想便拎起,抱着來到門口,手擰着房門推開,卻只瞧見秦嫣一人在屋裏而已了。
屋裏有些狼藉,秦嫣正伏在大開着的窗戶往外面望。
秦冉走了過來,往窗外望了眼,外面一片漆黑,什麽也瞧不清。
秦嫣呼了口氣,收回手,扭過頭,不意外看到秦冉,輕叫了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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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把手中的花瓶随手放到一邊,往她望去:“沒事吧?”
秦嫣搖頭。
秦冉松了口氣,往狼藉的屋子掃了眼:“不解釋一下?”
秦嫣望向她:“入室搶劫。”
秦冉輕哧,眼裏唇角都是嘲諷:“秦嫣,你真把我當傻子耍了是不是?”
又伸手拿過花瓶,看似随意地轉着玩,連說話的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秦嫣,你到底是誰?”
秦嫣手掌爬過濕淋淋的長發,想笑,卻發現笑不出來,同一天被最親的兩個人問同一個問題,一個是她愛的男人,一個是她的親姐姐,她卻沒辦法回答,也答不出來。
“姐……”秦嫣望向她,聲音已隐約帶了些哀求,剛才和陸仲謙已經幾乎消耗完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實在沒那個心情也沒有那份精力再去應付不了秦冉,也不想應付,自家人,她願意用應付這個詞。
秦冉微側着頭,往她望了眼,手中把玩着的花瓶利落放下,手往口袋一伸便利落掏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幾個來回,然後便拿起手機,伸到耳邊。
秦嫣皺眉盯着秦冉的舉動。
“喂?季老師嗎,我秦冉啊。”秦冉撥通了電話,笑着打招呼。
秦嫣沒想到她會打電話給季闵,走了過去,伸手就要搶她的手機。
秦冉伸手一把擋開,依然是面帶淺笑地問道:“季老師,我想了解一下,秦嫣跟着您在學校那幾年,她到底在學什麽東西啊……”
“學習啊。”電話那頭,季闵淺笑着道,面不改色,“怎麽了?”
“學習什麽?”秦冉追問。
秦嫣往秦冉望了眼,手臂擠入她擋過來的手和腋下邊,靈巧地一翻,秦冉的手便被制住了,秦嫣的手也跟着伸向她捏着的手機,很輕松地便取下了手機,遞到耳邊。
“老師,沒什麽事,我姐只是有點喝多了,在發酒瘋……對,嗯,好的,您也注意身體。”
“啪”利落挂了電話,把手機還給秦冉。
秦冉臉上已收起剛才的漫不經心,臉色有些沉,盯着她:“秦嫣,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姐放在眼裏?或者說,你到底有沒有把家人的安危放在心上?現在是什麽年代,居然還有人持槍入室,如果今天恰好在家的人不是你……”
“姐!”秦嫣打斷她,聲音煩躁,“我在濱海區有一處房子,你和爺爺和爸媽先搬到那邊住一陣吧,那裏很安全。”
“住一陣是住多久?”秦冉問,聲音已動了怒,“秦嫣,這就是你的處理态度?惹出那麽大的事來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帶過……”
“那要不然現在還要怎麽樣?事情發生都發生了,要追究責任能不能等我先把事情解決完再說?”秦嫣心裏煩躁,語氣也不太好。
秦冉安靜了下來,盡管心裏頭還有火,可也知道眼下不是責備的時候,語氣緩了下來:“明天我問問厲璟,看看他那邊……”
“別……”秦嫣阻止,望向她,“姐,我們住哪兒先別告訴任何人。”
秦冉眯眸:“你在懷疑厲璟?”
“我沒這個意思。”秦嫣否認,“只是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秦冉依然盯着她:“剛才那個人是誰?”
“我不認識。”秦嫣應道,說的也是實話,她确實不認識那個人,只是向她索要玉玺太過蹊跷而已,就她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知道她接觸過厲家“玉玺”的就她和鐘炫,厲璟和秦冉,至于是否還有其他人,現在也不得而知,她沒辦法不去懷疑厲璟,只是因為秦冉和厲璟的關系,她現在沒有證據也不好亂說,省得在秦冉和厲璟間制造矛盾。
秦冉也沒再追問,叮囑了幾句便出去了。
第二天秦嫣便讓家人搬過她那邊的房子去了。
除了秦冉,其他人對秦嫣的做法很是不贊同,雖然秦嫣的房子也夠大,但畢竟住不習慣。
秦正濤是最反對的。
他昨晚已經醒過來一次,也聽秦妃提起秦嫣已被放出來的事了,卻對秦嫣沒有犯事的事持懷疑态度,如今看着秦嫣讓搬家,臉頓時黑了下來。
“秦嫣。”秦正濤鮮少這麽嚴肅正經地叫她的名字,“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外面到底闖了多大禍?”
秦嫣雖早料到會被秦正濤逼問,可當真遇上時還是覺得疲憊,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我真沒闖禍,只是昨晚我回家遇到有人入室搶劫,總覺得不太安全,咱家一屋子老幼婦孺連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不如先換個環境住住,等警察破案了再搬回來。”
秦冉也在旁邊幫襯着勸。
秦正濤畢竟是在軍營裏摸爬滾打過來的,又幾十歲的人了,便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也不會三言兩語便被秦嫣秦冉姐妹兩糊弄過去,雙眸直直地盯着秦嫣:“秦嫣,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執着要搬家,我們老秦家的家訓,做人要行得正,決不能幹那些偷雞摸狗違法違紀的事,要是警察再上一次門來,看我不先打斷你的腿。”
秦冉不自覺地往秦嫣望了眼,秦正濤這次是說了重話的,也不是吓唬秦嫣,他雖慣着秦嫣,卻也還是有個度,絕不容許家中兒女子孫幹那些觸犯法律的事,秦嫣幹的那些事……
秦嫣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卻還是上前來,摟着秦正濤的手臂想撒嬌,秦正濤把她的手掰開,收回了手臂,把頭扭到了一邊。
秦嫣的手僵在半空中,神色有些尴尬,卻還是拉住了他的手,“爺爺爺爺”地柔聲叫着。
秦正濤沒理會,兀自躺了下去。
“我累了。”秦正濤粗聲說着,拉過被子,往屋裏幾人望了眼,“你們要搬就盡管搬,我就住我家裏,哪也不去。”
秦嫣盯着秦正濤的側臉望了會兒,嘆了口氣,抿着唇站起身。
秦妃拍了拍她的肩,無聲地安慰。
門外響起幾聲敲門聲,伴着秦潛一聲“請進”後門被推開。
秦嫣下意識地往門外望去,看到推門進來的陸仲謙時眼神黯了黯,默默地把視線移開。
陸仲謙也往她望了眼,沒有說什麽,只是隐約便察覺到病房裏的氣氛有些異樣,微微露出一個笑:“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氣氛這麽濃重?”
走向病床邊,向秦正濤打招呼:“秦老先生,今天好點了嗎?”
秦正濤還沒睡,只是心裏有氣不想搭理秦嫣而已,看到陸仲謙過來,嘆了口氣,坐起身,望向陸仲謙:“小陸,過來了啊,今天沒上班嗎?”
“今天沒什麽事。”陸仲謙應道,“檢查沒什麽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有點高血壓而已。”秦正濤笑應着,和陸仲謙随意閑聊着。
秦嫣默默地往兩人望了眼,屋裏待得有些悶得難受,看午餐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也就望向秦正濤:“爺爺,我去給你帶些飯過來。”
轉身出了屋。
秦潛看着秦嫣的背影心疼,看房門掩上,望向秦正濤,勸道:“爸,您這是和秦嫣在置什麽氣,陸先生昨天不是已經說了嘛,只是警方擺了個烏龍,你看你人打也打過了,這會兒又給她擺臉色,罵罵也就算了,丫頭年紀也不小了。”
打?
陸仲謙不自覺擰了擰眉心,下意識扭頭往門口望了眼。
秦正濤沒留意陸仲謙的小動作,只是沉聲道:“你真以為她那真的是警方擺了烏龍?鐵定就是在外面闖了大禍了,前段時間才突然讓人把家裏裏裏外外裝了不少監控請了不少人回來看家,這會兒又突然要一家人搬家,她要不是闖大禍了會這麽古怪?”
說完又忍不住嘀咕:“惹了什麽事也不說……”
陸仲謙捕捉到“搬家”的字眼,眉心攏緊了幾分,望向秦正濤:“搬家?發生什麽事了?”
秦冉替秦正濤回答了他:“昨晚有人闖秦嫣房裏去了。”
☆、069.晉江獨發
陸仲謙倏地望向秦冉,卻見秦冉攤了攤手:“入室搶劫吧,剛好我回來,驚動了對方,跑了。”
沒把秦嫣和對方纏鬥的事說出來,要是讓秦正濤發現自家小孫女身手不凡,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這入室行竊搶劫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三天兩頭新聞就有報,也沒見別人要搬家,就她嚷嚷着要換個地方住段時間,我就不信這只是意外。”秦正濤輕聲嘀咕着,語氣頗為不滿。
陸仲謙緊鎖着眉頭,沒有留意聽秦正濤唠叨。
秦嫣出去打完飯便回來了,回來時看陸仲謙還在,隔着人群望着她,也就勉強勾了勾唇,和他打了聲招呼,把飯端到秦正濤面前:“爺爺,吃點飯吧,一會兒吃藥。”
秦正濤重重地“哼”了聲,扭過頭不搭理。
秦潛看着心疼,上前來勸。
秦嫣放下手中的碗,望向秦正濤,掂量着開口:“爺爺,您如果不想搬不搬就是,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我因為工作的事得罪了一些人,我怕他們對你們不利才想着搬個地方住段時間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他們再無法無天也總不會光天化日下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的,你們這段時間外出的時候多留個心眼就是了。”
秦正濤終于望她:“得罪了什麽人?這不是有個警察在嗎?你就不會報警?”
秦嫣往陸仲謙望了眼:“已經報警處理了。”
陸仲謙也往她望了望,點頭道:“已經在排查了,秦嫣也是擔心你們出事。”
秦正濤哼了哼,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端過飯,兀自吃了起來。
秦嫣心裏稍稍松了口氣,在病房裏陪了秦正濤好一會兒,直到他歇了過去才離開。
陸仲謙随她一道離開。
“昨晚發生什麽事了?”走到外面,陸仲謙問道,從聽秦冉說起秦嫣房裏昨晚闖了人之後他便一直心神不寧,沒找到機會同秦嫣了解情況。
秦嫣把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下。
“沒受傷吧?”陸仲謙望向她問道,與她并排着一起往停車場而去。
秦嫣搖頭,沒什麽精神:“沒事。”
陸仲謙側頭望向她,特意在她臉頰上停了停,這才發現她一側的臉頰有些紅腫。
昨天心裏記挂着她的事,也沒留神看她臉頰,竟也沒發現她被秦正濤打了。
心裏嘆了口氣,陸仲謙的手伸了過來,落在她的臉頰上,指尖剛一碰到臉上的皮膚秦嫣便瑟縮了下,側開頭,避開了他的手。
昨天被打了之後就被帶警局去了,當時除了有些刺痛也沒腫,晚上又發生了那件事,早忘了臉上的事,今早起來才發現臉頰有些紅腫,碰着有些疼。
“還疼嗎?”仔細看才發現她臉頰紅腫了好大一塊地方,陸仲謙看着心似是被針紮似的細細地疼,聲音不自覺地低啞了幾分。
秦嫣搖了搖頭,看已經走到停車場,便與他告別,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陸仲謙給拉住了手腕。
“秦嫣。”陸仲謙叫住了她,“昨天不是我想逼你,只是你現在的處境你也不知道,我不願你什麽事都一個人擔着,你明白嗎?”
秦嫣回過頭,側頭望向他,中午的陽光揉碎在她清澈的眼眸中,餘下沉澱過後的平靜,陸仲謙原以為她會說些什麽,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她只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陸仲謙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有時候真恨透了她這種事不關己般的态度,總這麽理所當然地就把他給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他拉着她手腕的手往上,壓着她的肩,微微一用力,以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強行将她給拉入懷中了。
“秦嫣。”他叫着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昨天撂下狠話的是他,先放不下的也還是他。
秦嫣沒有掙紮,也沒有避開,只是擡眸望向他:“我懷疑那個人和厲家的人有關,我就不去警局錄口供了,你覺得有必要調查的話就幫我留意一下吧,麻煩你了。”
把心裏的疑慮和對方的體型特征也詳細交代了下,至始至終語氣都很平靜,公事公辦的樣子。
她越是平靜,陸仲謙心底便越瘆得慌,一顆心空落落的懸着總似是不着地,他沒能等她把案情經過交代完,人已控制不住,掐着她的腰就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冰涼涼的沒什麽溫度,面對他強勢的掠奪也沒什麽反應,只是靜靜地任由他吻 ,最後還是陸仲謙先停了下來,有些挫敗,嘆了口氣,幹脆放開了她。
秦嫣擡手擦了擦唇,輕聲開口:“我家裏的安保情況一向做得比較嚴密,昨晚還有人避開保安和監控闖進來了,對我家的情況大概也是挺了解的,我想回去查看重新布置一下,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轉身便走。
陸仲謙盯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終是不放心,跟了上去,和她回去把家裏所有的監控和保安審訊了個遍,又重新安裝了些監控,加請了人,秦正濤不願搬出去,其他人也是不可能放着秦正濤不管獨自搬出去的,而且秦嫣後來仔細想了想,對方明顯是針對她來的,對家裏其他人的威脅并不是很大,而且其他人總還是要上班生活的,不可能一直躲在她那處房子裏不出來,躲倒不如防。
把一切安排好時已是晚上,秦嫣陪陸仲謙吃了頓飯,兩個人也沒什麽話說,一直沉默着,吃完飯陸仲謙送秦嫣去醫院,這種沉默一路蔓延到了醫院門口,要下車時,陸仲謙突然扯過秦嫣,狠狠地就吻了下去,完全無溫柔可言。
吻完後彼此氣息都有些淩亂,衣衫頭發也微亂。
陸仲謙壓着她,黑眸緊盯着她:“秦嫣,我們這是在幹什麽?”
秦嫣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麽,只是覺得,談戀愛真特麽的累人,累得她開口說話都覺懶,只是想把她惹下的這一大爛攤子收拾幹淨了。
秦嫣一言不發地推開了他:“陸仲謙,我想先把這些破事兒都處理幹淨了。”
陸仲謙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長長呼了口氣,點點頭,任由她下了車。
————
秦正濤在醫院住了幾天便出院了,除了頭兩天很漠視秦嫣外,後面幾天對秦嫣的态度稍有好轉,卻也擺不出什麽好臉色來。
秦冉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秦嫣,姐妹倆之間的隔閡,似乎在那天她交給她那張照片後就種下了,雖也沒争吵,卻也已回不到以前了,才幾天,很多事好像就突然變得時過境遷,只餘下感慨了。
陸仲謙和厲璟都來接秦正濤出院。
☆、070.晉江獨發
秦嫣看到厲璟時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來,大概是因為那天晚上的緣故。
會覺得古怪倒不是就篤定那天晚上的事就一定和厲璟有關,只是畢竟是厲家的人,難免心生怪異。
厲璟倒是和往常一樣表現得沉穩大方,完全沒有絲毫心虛或是別的情緒來。
秦冉前段時間雖然和厲璟鬧過意見,現在倒是沒什麽隔閡了,兩人又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了。
“厲琳呢?不是說今天也一起過來嗎?怎麽沒見着人?”剛見着厲璟,秦冉便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攬住他的手臂,往他身後看了眼,問道,在厲家厲琳和她關系好,一直說要來她家看看來着,前些日子秦正濤住院不方便就推到了今天,卻沒見着人。
“她哪有那個閑工夫,光約會就夠她忙活了。”厲璟淡應道,走向病床。
秦嫣有些意外地挑眉:“她戀愛了?”
秦冉看她一眼:“她都談了幾年了,男方一直拖着不肯結婚,她非得死心塌地跟着,旁人勸也沒用。”
扭過頭又和厲璟閑聊着,雖然沒有刻意地表現出親昵來,但兩人眉眼間流露出的幸福甜蜜卻讓人欣羨。
陸仲謙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秦嫣,秦嫣也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沒有說什麽。
相較于秦冉和厲璟,秦嫣和陸仲謙這對就顯得生疏許多,以往都是這對甜得似是滴出蜜來,可最近兩人反倒是顯生疏了,沒有秦冉和厲璟在一起做對比還沒覺着怎樣,如今兩人一來,秦正濤便瞧出古怪來了,心裏一直壓着疑惑沒問,直到回到家,大夥兒一起入席吃飯時,問起厲璟和秦冉的婚禮籌備情況,也就順道望向陸仲謙和秦嫣兩人,問兩人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
陸仲謙往秦嫣望了眼,淡應:“我們先不急。”
秦嫣也就跟着點點頭:“對啊,急什麽,我還想多陪陪爺爺。”
“我看是嫌我活得太長了。”秦正濤輕哼着,把話挑明了說,“你們兩個最近又怎麽了?”
秦正濤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便望了過來,這一提醒才覺得兩人最近似乎真有什麽事。
秦嫣幹笑着糊弄過去了。
飯後,秦嫣送陸仲謙離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夜色很美,彼此卻各懷心事。
秦嫣和陸仲謙這幾天心思都花在調查那天晚上的事情上,兩人交流的機會不多,秦嫣也沒再回去過陸仲謙那邊住。
一路沉默着走到陸仲謙露天停着的卡宴旁,秦嫣終于望向陸仲謙,還是習慣性的那句告別:“路上小心點。”
然後轉身便走,未及轉身走出一步,卻突然被陸仲謙攔腰摟住,手勾着她的腰,把她往胸前一帶,一個轉身便将她給壓在了車子上,手掌從她臉頰穿過她的長發,牢牢捧着她的臉,低頭便狠狠吻了上來,有些粗暴,也有些焦躁,近乎蠻橫地啃噬吮吸着她的唇。
他最近的吻都算不得溫柔,總是又粗暴又兇狠,每次吻完時總磨得她嘴皮火辣辣地疼,有時幹脆就直接咬破了她的唇瓣,然後輾轉吸吮着,非得她疼得捶打他才又惡狠狠地放開她。
這次他沒有咬破,但粗重的力道還是讓她的唇瓣磨得火辣辣地疼,舌頭也被他吸得發麻,秦嫣懷疑他是不是真打算這麽把她給拆吃入腹,她的手推擠着他的胸口,前幾次他還會放開她,這次卻沒有,反倒是變本加厲,插¥入她發中的手掌壓着她的頭拉得更近,壓着後背的手也壓着她整個往他懷中揉擠着。
他身形高大,她身形嬌小,這麽被他揉擠着整個身子幾乎是被困在了他的懷中,掙紮不得,直吻得她呼吸不過來,幾欲窒息時才又兇狠地放開了她,卻還是含着她的唇瓣反複吸吮着。
“秦嫣。”他的手指在将她臉上來回流連着,他叫着她的名字,聲音特別的低沉沙啞。
“嗯。”看他叫,她也就應着,聲音低低地,有些含糊,卻也似是有些敷衍。
剛應完臉頰便一痛,他在她臉頰上有些懲罰似的重重捏了捏。
秦嫣終于望向他。
“秦嫣,我們別這樣。”
他的黑眸微斂着,盯着她被吻腫的唇瓣,聲音低低啞啞的 ,秦嫣瞧不清他眸中的神色,卻從他話中聽出一絲異樣來。
“哪樣?”秦嫣問,“這不是你說的嗎,我一天沒法和你交代清楚,你就一天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和我繼續在一起,這幾天辛苦你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語氣甚至是很真誠,不像在調侃或者是開玩笑。
“陸仲謙,”秦嫣繼續道,“我真沒辦法向你交代清楚,這是我成為royal一員最基本的職業操守,不是說交代了怕你洩密或者怎麽怎麽樣,只是有些東西說了沒有意義,反倒會可能給你給很多人甚至是整個國家帶來麻煩和壓力,再怎麽樣,我們團隊就是一個非法的存在,無論是你們眼中還是在國際上。老實說,那天你為了我和萬晴萬局據理力争,忙上忙下,我很感動,可是那天晚上你的态度和說的那些話……”
秦嫣望向他:“我這麽說可能你又覺得我矯情任性了,可是我真的很難受,你總是這樣反複無常,一會兒讓我覺得你很愛我很護着我,一會兒又覺得我随時可以被你棄若敝履的,我特別不喜歡這樣,我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兩個人的問題,我就覺得和你談戀愛特別累人……”
“秦嫣。”陸仲謙打斷了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将她和他在一起的感受告訴他,聽得他心髒一陣陣地緊縮,竟然害怕她下一句又是“我們分手吧”,他不喜歡這種患得患失,無法掌控的感覺,明明也不是多好的人,他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适合便放手做回朋友,對彼此都好,怎麽總就這麽患得患失了呢。
秦嫣往他望了望,看他神色有些迷茫和深思,也隐約猜出一些他心底的想法。
她垂下眼眸,靜默了會兒,推開了他:“早點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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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陸仲謙,秦嫣這才回屋裏,剛回到屋裏便聽一家人在讨論去旅游的事。
秦正濤想趁着還走得動去看看以前的老戰友,總覺得這把年紀了,再不聚聚以後就沒機會了,正好最近他身子骨還算硬朗,還走得動,家裏又不太太平,就想趁着這個機會出去走走。
秦嫣和秦冉本來還是擔心他身體吃不消,但秦正濤執意堅持,看着精神也很好,勉強答應了下來,甚至沒有做過多的準備,說走就走,第二天下午一家人便出門了。
秦冉因要工作,沒有去,秦妃因為可可的事沒和家人說,放心不下孩子,也就留了下來。
秦嫣也不知道秦妃到底要瞞多久,勸過幾次,秦妃卻總以“過段時間再說吧”把她打發了,她看着可可是越來越喜歡,沒能帶回家裏來總覺遺憾,也心疼,但秦妃有秦妃的考慮,她也不好多說什麽,囑托了些便陪着秦正濤出去旅游了,調查的事也是暗地裏進行着。
出門得比較匆忙,秦嫣也忘了和陸仲謙說一聲,又在飛機上待了兩三個小時,下飛機後一直忙着找酒店,辦理入住手續,各種忙活,手機也忘了開機,等忙完吃完飯回到酒店這才算放松了下來,這才響起手機的事,剛開機沒一會兒便收到了一串的未接電話,全是陸仲謙的。
秦嫣回撥了個過去,電話剛接通,陸仲謙隐壓着薄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人呢”
秦嫣捏着手機,不知怎麽的就開口了:“我們回英國住了。”
“……”陸仲謙那邊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時聲音沉沉的,“回去住幾天?”
“還不知道。”秦嫣應着,“大概會在這邊定居吧。”
秦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話,是在試探他還是帶着些小報複心理她也是理不清,就這麽自然而然地開口了。
她以為陸仲謙會說些什麽,等了半天,他留下一句“也好。”挂了電話。
秦嫣被噎了噎,瞪着手機望了眼,悻悻然地把手機放下了。
陸仲謙之後幾天沒再怎麽打電話過來,偶爾打過來也是向她說一下案子的進度而已,說完就挂電話。
秦嫣陪秦正濤在外面旅游了大半個月,把他那些昔日那些老戰友都拜訪了個遍,因是适婚年齡,見着他那些老戰友時對方便免不了問問嫁人沒,有對象沒,然後就想着要給秦嫣介紹對象,等秦嫣陪秦正濤旅游回到家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沓的備選男友,鬧得秦嫣哭笑不得。
秦正濤說:“就當多個朋友多條路呗,又不是讓你甩了陸仲謙,再說了,他要是對你不好,那就換一個。”
話雖是這麽說,卻是迫不及待讓秦嫣約陸仲謙回家吃飯,又想逼婚,出去走了這麽一趟,看着昔日的老戰友一個個都抱曾孫了,他心裏也不大是滋味,秦冉那邊雖然要結婚了,卻沒有生孩子的打算,秦妃連人都沒有,也不好太過期盼,就秦嫣這對看着靠譜先。
秦嫣還沒把回來的消息告訴陸仲謙,上次電話裏才和他說要去英國定居,這會兒去找他總覺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好怎麽解釋,正好林小由電話打過來,讓她回去一趟,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便溜了。
☆、071.晉江獨發
林小由找秦嫣也不是很大的事,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處理完已過了下班時間,秦嫣想着秦正濤叮囑的約陸仲謙一起吃飯就覺得頭疼。
她和陸仲謙還是有聯系,只是聯系得不多,還多半是他打來的電話,只不過談的都是公事,沒一個電話通話時間超過五分鐘的。
其實在這段感情裏陸仲謙付出的遠遠比她多,他會寵着她會護着她,卻也總在涉及到信任的問題上時,一聲不吭地甩臉走人,無論是态度還是言辭,總能精準地戳痛她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他是不出招則已,一出招招招斃命,一次就能把她對他所有的期待摧毀。
心裏長長地嘆了口氣,秦嫣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上了車,還是給陸仲謙撥了個電話,沒想到電話是關機狀态。
秦嫣無奈,看着已過下班時間,想了想,還是驅車去了他那兒。
停車場沒看到陸仲謙的車,屋裏也沒人,估計是還沒回來。
秦嫣已經将近一個月沒來過這裏,走進屋裏,熟悉是熟悉,卻又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在兩人的房間繞了圈,秦嫣拉開衣櫃時,終于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屋裏沒有她的東西。
以前因為常住在一起,她的衣服日用品都會留在這裏,前些天和陸仲謙鬧矛盾,也從沒想着把東西帶走,倒沒想到陸仲謙先把她的東西清理幹淨了。
秦嫣翻着衣櫃中一件件的男士襯衣,有些百無聊賴地放下,往屋子掃了圈,果然是不僅連她的衣服都沒有了,連她當時買回來換的床罩和窗簾也換了新的了。
盥洗室裏她的所有東西也都已經不在了,反而換上了一套全新的,就不知道那套全新的洗具是給誰用還是留着當擺設。
秦嫣真沒法子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原以為回到了自己家,卻發現這個家好像不再屬于自己了。
壓下心底的酸澀,秦嫣默默地退了出來,鎖了門,盯着手中的鑰匙,想着是不是鑰匙也該還給陸仲謙了。
秦嫣心裏真沒底,又給陸仲謙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關機,也不知道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在忙什麽,這個點也還沒下班,或者是發生什麽事了。
秦嫣只覺心煩意亂,心不在焉地上了車,開着車往外面而去,剛轉過了一條馬路,正準備轉彎離去,擡頭時不經意看到前方的人影,眉頭不自覺地一蹙,那背影和側臉……
秦嫣不自覺地把車速放慢了下來,一邊看着車一邊側頭望向左車道旁樹蔭下走過的女孩。
女孩身高體型和她差不多,留着一頭清爽的小短發,頭發剛到肩膀,從秦嫣這邊看過去,只看到尖細秀氣的下巴,以及白皙的側臉,很幹淨很學生氣,甜美中隐約帶着一絲俏皮,只是那側臉的輪廓,秦嫣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萬寧。
她和萬寧不熟,頂多也就只見過兩面,卻還是有印象的,尤其是那時從林小由那看到的照片,陸仲謙和萬寧站在一起,和諧美好的畫面感讓她想忘也忘不了,之後鐘炫又給她看過萬寧的照片,所以她雖然和她不算認識,卻還是認得出人來的。
秦嫣不經意瞧見那張側臉,也不知道怎麽就生出那些荒謬感來,下意識地想要過去瞧個清楚,只是她在車裏,對方在路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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