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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陸仲謙沉默地望她一眼,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長長地呼了口氣,墨眸盯着電視機的方向,聲音低沉克制:“秦嫣,你離唐森遠一點。”

秦嫣也沉默了會兒:“說完了?”

陸仲謙倏地扭頭望她,對她的雲淡風輕微惱。

秦嫣望他一眼,站起身:“沒什麽事的話我走了。”

腳步沒能邁開,右手腕一緊,陸仲謙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算溫柔地用力一拽,秦嫣被拽得直接跌坐在了陸仲謙大腿上。

她掙紮想起身,腰卻被陸仲謙緊緊箍住。

“秦嫣,你到底想怎樣?”陸仲謙在她耳邊低吼,墨眸裏燃着怒,聲音很低很低,像被捆縛的獸。

秦嫣被他箍得動不了,也就幹脆不動,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人也算冷靜:“陸仲謙,我不想怎麽樣,無論我是陪他在作戲還是我真的喜歡他,至少目前,我不會遠離他。我知道你們警方也在盯着他,如果你們需要什麽證據,我可以配合。”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秦嫣腰倏地疼了一下,她蹙了蹙眉,望向陸仲謙捏着她腰的手,青筋微微浮起,他在壓抑着他的情緒。

陸仲謙确實在壓抑,他面無表情地盯着她,黑眸沉沉,越發地黑冷,盯得秦嫣心裏頭有些發怵,卻還是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

陸仲謙恨透了她這樣的冷靜,燎得他整個心頭越發地鈍疼,悶疼得想要宣洩,卻找不到發洩渠道,幾乎本能的,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後腦勺壓了下來,低頭發狠地咬上她的唇。

秦嫣沒想到他會突然吻她,一時間沒有防備,就這麽被他給勾着腰壓着後腦強吻了上來,微涼的薄唇壓上來時,她唇畔一陣刺疼,他是真的咬了下來,舌尖甚至是粗暴地闖了進來,在她唇內橫沖直撞,纏絞着她的舌。

秦嫣回過神來後便奮力地想要掙脫,陸仲謙幹脆一翻身,将她反壓在了身下,越發兇狠地吻着她,手掌甚至沿着她的腰際線往下滑動,滑過她不算平坦的小腹時,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下,陸仲謙的動作也陡地停住,倏地起身,手掌抓着她的衣尾陡地掀起,被秦嫣手忙腳亂地壓了下來。

“你……”陸仲謙盯着她略顯倉惶的小臉,竟覺失言。

“叮……”門鈴恰在這時響起,一陣一陣地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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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謙只是盯着秦嫣沒動,狠狠地盯着,卻沒再去掀她的衣服。

秦嫣抿着唇,垂下眼眸,把他的手拉了下來。

門鈴還在響。

“我去開門。”秦嫣在他兇狠的瞪視下有些狼狽,抛下一句話後便腳步踉跄地去開門。

心神恍惚地開了門,擡眸時,她愣住,門外的人也愣住。

秦嫣沒想到來人會是萬寧。

她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望了眼,也不知道幾點了。

☆、095.

萬寧大概也不知道會在這裏遇到秦嫣,盯着秦嫣愣了好一會兒。

秦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萬寧,削薄齊肩的碎短發,幹淨白皙的臉蛋,纖細的骨架,明明是俏皮柔弱的外表,眉眼中卻帶着那麽一股冷靜睿智,尤其是她愕然地盯着她發愣時,明明眼眸都似裹了一層夢幻水光,波光潋滟,那眼神卻是極其的靜冷,那眼神和陸仲謙有種莫名的相似,除了眸底流轉的探究。

現在的萬寧給她的感覺不是上次路上擦肩而過上時的學生氣質,也不是在香草世界裏遙遙一瞥的柔弱,那兩次看着她雖俏皮柔弱,卻沒有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冷靜。

萬寧回來了。

秦嫣承認,她不喜歡萬寧,有時候讨厭一個人真不需要理由。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萬寧,第一次見萬寧的時候和她和陸仲謙都不熟,所以當陸仲謙護着萬寧對她指槍相向時,她只想着逃命,無所謂喜歡讨厭。

之後萬寧的名字便無時不刻不在她和陸仲謙的生活裏出現,擾亂着她的心神和她的生活,慢慢地變成一根刺紮在心底,突然見到了真人,秦嫣自認很難對萬寧本人喜歡得起來,尤其看着她在一颦一笑間身上總有陸仲謙的影子。

多年的配合,讓他們兩人身上有種驚人的默契和神似,不是長相上的神似,只是舉手投足間的神韻和氣質。

秦嫣很想對萬寧擠出一個笑容來,但發現只是徒勞,面對一個讓她快樂不起來的女人,秦嫣發現自己連逢場作戲都懶于應付。

她淡淡往萬寧望了眼,拉開了房門:“他在……”

話沒說完,一聲略帶疑惑的“仲謙?”已從那兩片紅潤薄唇中逸出,剛才和呈癡愣狀态的萬寧已回過神來,微蹙着眉朝秦嫣背後喊。

秦嫣扭頭往身後望去,果然看到陸仲謙走了過來。

剛才強吻她的緣故,折騰得兩人衣衫都有些淩亂。

她看着陸仲謙伸手彈了彈被她揉皺的衣擺,看到萬寧時也是不自覺地皺眉,“萬寧?”

兩人連皺眉的弧度和神态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秦嫣壓下心底陡然湧起的酸澀,木然地側開身子,任由萬寧進屋。

陸仲謙已來到了她的身側,依然是微蹙着眉心,望着萬寧問道:“這麽晚了,有事嗎?”

“有點事……”萬寧往秦嫣望了眼,沒再說下去。

秦嫣不知道怎麽的想笑,想讓她把空間留給兩人直說就是,她還不稀罕待着。

秦嫣扭頭望陸仲謙,唇角還是挂着笑的:“陸警官,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也沖萬寧露出一個笑:“你們慢聊!”

話完轉身,唇角的笑容也在瞬間收起,她知道她剛才笑得多假。

“秦嫣!”腳步沒得跨出去,陸仲謙出聲叫住了她,手掌也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阻止她離開。

萬寧不自覺地擰了擰眉,有些歉然:“秦小姐,不好意思,我和仲謙只是有個案子要談,沒別的意思。”

秦嫣到底是身份未明,萬寧的印象中秦嫣也就一個賊,現在又和唐森混在一起,案子相關的事怎麽說也是不能讓秦嫣知情的,但是現在陸仲謙的舉動,卻似是要把秦嫣留下來。

秦嫣微微笑着:“沒關系,你們慢聊。”

手輕擠着想要從陸仲謙的禁锢中抽出來,陸仲謙握得緊,她挪動不了半分,她越是掙紮他握得越緊。

秦嫣不自覺地咬唇,扭頭望他,就不說話,只是這麽靜靜地盯着他,眼底卻慢慢地有些濕潤。

她特別不想在萬寧面前失态,但是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她的眼神和眼底的濕潤刺得陸仲謙心髒一陣緊縮,手卻還是不自覺地收緊着。

秦嫣心裏一發狠,也不管是否傷到自己,手用力一扯就想收回手,陸仲謙驚得先松開了手,秦嫣頭也不回地快步而去。

☆、096.晉江獨發

“萬寧,案子的事明天上班再說。”

平聲朝萬寧扔下一句話,陸仲謙轉身便追了出去,遠遠見着秦嫣閃身進了電梯,快步追了過去,也不管兩道電梯門就要合上,一只手插入即将合上的門縫,一只手摁在了按鈕上,原本要合上的電梯門緩緩開啓,陸仲謙高大的身子跟着擠入電梯中,右手也快速地摁下按鈕。

電梯裏只有秦嫣一人,她看着他擠進來,看着他摁下電梯按鈕,咬了咬唇,一聲不吭地繞過他就要出去,擦身而過時,手臂一緊,陸仲謙握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往後一帶,另一只手臂已跟着箍上她的腰,貼着她的後腰往懷中腰,握着她手臂的手沿着她的手臂而上,繞過她的脖頸,托着她的後腦,側低下頭,他的唇就重重壓了下來。

唇上冰涼的觸感讓秦嫣回過神來,手抵着他的胸口下意識地就要推開,陸仲謙壓着她後背的手卻收得越發緊,手掌張開,五根長指沒入她的發中,在亞麻色的發絲上劃開五道筆直的發際線,牢牢地固定着她的頭,鎖住她的臉,不讓她掙開。

秦嫣扭着身子掙紮,他越是鎖得緊,幾乎将她整個人都收壓進了懷中,兩根有力的長臂箍得秦嫣動彈不得,卻又小心翼翼地避免壓擠到她的肚子,只是強硬而近乎蠻橫地将她困在懷中,唇壓着她的唇,輾轉啃噬吸吮。

他的吻完全算不得溫柔,啃咬着她的唇,吻得又兇又狠,舌尖撬開她的唇,伸入她口中,纏絞着她的舌,逼得她沉淪在他強勢的熱吻中。

秦嫣一向對陸仲謙的吻沒有抵抗力,尤其是在心裏還深愛着這個男人時,所有的反抗和拒絕在他強勢的索吻裏慢慢丢盔棄甲,即使理智上告訴自己要推開他,身子卻慢慢癱軟在他懷中,任由他加深這個吻,理智似是被抽空來了般,整個意識都陷落在彼此親密的唇舌糾纏中,不可自拔,兩滴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滑落,一滴沿着臉頰滑入糾纏的唇舌中,苦澀的味道在彼此唇內蔓延。

陸仲謙動作有瞬間的停滞,吻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手臂卻将她箍得越發的緊,勒得她甚至能感受到一絲疼。

“秦嫣……”他的唇抵着她的唇,低啞的嗓音在唇邊低低地響着,一遍遍柔聲地叫着她的名字,聲音很壓抑,似是催眠般,又仿似帶着魔力,每叫一聲,她的眼淚便越發控制不住,越流越狠,像是被擰開了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

抽噎聲在喉嚨裏翻滾着,秦嫣緊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就是覺得特別的難受,想着萬寧,想着每一次提到萬寧時他的異樣,以及剛才她親昵地叫他“仲謙”和兩個人之間流轉的任何人無法介入的神似和親昵,她的手推着他的胸膛,啞聲說着:“陸仲謙你讓開。”

陸仲謙沒有動,手臂依然将她困在懷中,指腹揩着她臉頰上滑下的淚痕,聲音也很低啞:“秦嫣,你別這樣,我愛你,我真的沒辦法沒有你。萬寧就只是同事。”

“那又怎麽樣?無論什麽時候出了什麽事,你哪次先考慮到的不是她?只要萬寧這兩個字一出現我就沒一次好受過,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很痛苦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活得這麽累不想就這麽過下去我求你放過我行不行?”

秦嫣說出這番話時情緒并沒有很失控,只是咬着唇,啞着嗓子平靜地說完。

陸仲謙更寧願她歇斯底裏地沖他吼,沖他鬧,至少她還是在宣洩不滿的。

可是現在,她雖是平靜,但眼裏的痛楚卻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望着她的眼睛,心髒收縮着疼,從頭到腳卻是冰冷冰冷的,他的手臂箍着她,用力地想要将她擁得更緊一些,心裏卻沒有因為這樣的貼近而溫暖起來,一顆心還是冰冷冰冷的沒有着落。

她在他心裏藏了十幾年,他最不願看到的便是讓她痛苦,卻總在有意無意地傷害着她。

“對不起。”他聽着自己蒼白的道歉在耳邊回蕩着,一直在道歉,卻一直在重複傷害。

秦嫣沒有應,也沒有掙紮,只是木然地任由他抱着。

“秦嫣。”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看她沒什麽反應,沉默了會兒,“我送你回去。”

秦嫣沒有拒絕,陸仲謙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帶着她出了電梯,上了車,秦嫣沒有向以往那樣坐在副駕駛座上,坐到了後排,潛意識裏覺得,那個座位是萬寧的。

陸仲謙沉默地開了會兒車,看秦嫣沒有說話低聲打破了車裏的沉悶:“秦嫣,你在英國的那幾年有沒有想起過我?”

問完卻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有。”秦嫣平聲應着,倒沒有賭氣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見她那時年紀小,心性野,陸仲謙于她而言總覺得太悶,也太高雅,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去到英國後認識了鐘炫和嚴厲幾個,小日子驚險豐富,根本沒怎麽想起過陸仲謙這個人,也不敢去想起,闖進他浴室的事太尴尬,越長大越明白當時的窘态。

陸仲謙不自覺地搖頭一笑,沉默了會兒才繼續道:“我那時還以為你真會給我寫信呢。”

秦嫣愣了愣,忍不住擡頭往他望了眼,微抿着唇:“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

她是離開前一個晚上才告訴他她要出國的,倒不是刻意去說,只是那天恰巧又被她爺爺給追得躲他屋裏去了,就随口感慨了聲,明天之後再也不用怕爺爺了。

陸仲謙也就随口接了句“為什麽”,她也就随口說了。

秦嫣記得那時陸仲謙在寫着字,她說完時他握筆的手就停了下來,側頭直直地望着她:“你要出國?去多久?”

“我媽說以後就在那兒住,不回來了。”她應着,沒怎麽敢看他的眼睛,倒不是心虛,只是不久前闖進他浴室的糗事,後知後覺後總覺得尴尬,她當時心急,強行推門躲了進去,陸仲謙那會兒剛洗去身上的沐浴露,地上濕滑,她又打着赤腳,慌亂下就摔倒了,還是順勢把陸仲謙給撲倒的,手忙腳亂握住了他某處想穩住身子爬起來,大概用力太狠,陸仲謙當時就沒忍住悶哼了一聲,悶哼的聲音太大,近乎慘叫,被剛巧敲門進來的秦正濤和陸家人聽到了,之後的事自然是糗态百出。

秦嫣不太記得當時和陸仲謙告別時的情景了,隐約記得他就這麽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頭皮發麻,也就随口說了句:“等我到了國外我就給你寫信,你會不會不收啊?”

“你寫了再說。”

之後就沒了下文,秦嫣記得他那時給過她一張寫着地址的便簽紙,上面似乎還有他的企鵝號,那個年代互聯網不算普及,她年紀小也不會用電腦,順手收下了他給的地址,回到家裏也就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搬家時有沒有帶上秦嫣也想不起來了,只是去到英國那邊确實沒想起要給他寫信的事來。

陸仲謙沉默了好一會兒,車裏氣氛有些壓抑,談起這些舊事秦嫣總有些心虛,和陸仲謙分都分了,也不願意再去談起,怕會舍不得。

“秦嫣。”就在她以為陸仲謙不會再開口時,陸仲謙低沉的嗓音已經在車裏低低地響起,“你是什麽時候才開始愛上我的?”

其實他更想問,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我……不知道。”秦嫣幽幽應着,重逢後每一次交手中都是她去勾引他,躲着躲着就淪陷了。

“秦嫣……”陸仲謙低聲叫着她的名字,秦嫣以為他要說些什麽,卻終究什麽也沒說,一路沉默地開車送她回家。

車子在她家大門口停了下來,陸仲謙下車過來給她開門。

她剛下車,陸仲謙的手就伸了過來,從她腰側穿過,将她困在了車子和他懷中。

秦嫣沒有掙紮,只是擡眸望他:“陸仲謙,你別這樣。”

陸仲謙也望着她,墨玉般的黑眸糅着燈光,靜冷無波,還摻雜着別的情緒。

他身材高大,這麽站着時,把她整個都籠罩在陰影中。

“秦嫣……”他啞聲叫着她的名字,手掌擡起,捧起她的臉,唇就又重重壓了下來。

秦嫣站着沒動,任由他啃咬着她的唇。

陸仲謙吻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擁着她,半垂着眼眸,秦嫣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任由他這麽摟着。

“秦嫣,你真忍心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家嗎?”陸仲謙啞聲問。

秦嫣身子僵了僵,抿着唇沒有應,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敢去考慮。她那天是鐵了心要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時,卻只覺得悲傷,前所未有的悲傷籠罩着她,她在手術室裏面哭了一個多小時,從手術門被關上的瞬間就一直一直在哭,根本停不下來,醫生也沒辦法給她手術。

“後來為什麽又決定留下孩子了?”陸仲謙追問。

秦嫣不想回答,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把他推開。

陸仲謙站在原處紋絲未動。

“秦嫣。”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垂眸望着她,“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和唐森那邊保持距離。萬寧今晚過來估計就是要談唐森案子的,你別再和他走得太近。”

秦嫣唇角扯了扯:“我自己有分寸。”

陸仲謙掐着她的腰重了些:“聽話。”

秦嫣推開他:“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陸仲謙送她到門口,看着她回去,給秦冉打了個電話,在車裏待了好一會兒,看着秦嫣房間的燈開了又滅,這才開車離去。

回到家時沒想到萬寧還在。

☆、097.晉江獨發

陸仲謙沒想到萬寧還在,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她時略愣了愣,眉梢微微攏起,問道:“怎麽還沒回去?”

萬寧扭頭望向他,微微一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站了起來,手裏還抱着一沓文件夾,她剛才過來時一起拿過來的。

陸仲謙朝她望了眼,手握着房門習慣性地就要關上,想了想,又停了下來,任由房門開着,走向她:“案子很急嗎?”

萬寧朝敞着的門口望了望,無所謂地聳聳肩,笑着道:“你對秦嫣還真上心,沒想到你心心念着的那個人會是她。”

陸仲謙微斂着眸,沒應,徑自走到冰箱給她拿了瓶飲料,遞給她:“案子進展怎麽樣了?”

萬寧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也沒繼續追問,翻開了文件夾:“king那邊最近會有大動作,有一大批古文物要出手,傳說中的玉玺就在其中,royal那邊也想分一份羹,目前蠢蠢欲動中。唐森過兩天會離華,是否要控制他的行蹤?”

“先放行。”陸仲謙沉吟了會兒,說道。

萬寧點頭表示明白,又談了些別的案子。除了唐森那個,都不是什麽特別急迫的案子,陸仲謙沒什麽心思去想工作的事。

以往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鮮少會因為別的事影響工作,但今晚卻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秦嫣和孩子。

萬寧也注意到了陸仲謙的心不在焉,停了下來,望向他:“怎麽了?”

陸仲謙搖搖頭,手指捏着眉心,輕揉了揉:“工作的事明天再說吧,天色不早了。”

萬寧在工作上很拼命,相處六年,陸仲謙一直很清楚她這點,兩個人都是認真而拼命的人,以前也不少像現在這樣為了讨論案子徹夜不睡的情況,但那時多是在辦公室裏,偶爾也有其他人在,自己心裏也沒別的惦記,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他畢竟是有女朋友的人,想着秦嫣剛才離開時的神色和眼神……

陸仲謙靜冷的黑眸有了一絲漣漪,人已站了起來:“萬寧,你先回去吧,工作的事上班再說,你身體剛恢複,需要多休息。”

萬寧轉身望向站在門口的他,定定地望了好一會兒:“你怕秦嫣誤會?”

陸仲謙手握着門把,神色未變:“不僅她會誤會,任何人都會誤會。”

“仲謙。”萬寧微微擰眉,收拾着文件站起身,“我們這種工作,避免不了會像現在這樣的時候,難道每一次她都得甩脾氣離開?她既然選擇跟你在一起,總得學會理解和信任的不是嗎?”

所以她寧願現在就放手。

陸仲謙垂着眼睑,腦海裏突然劃過這句話,滿腦子都是盈滿痛楚的雙眸,心也跟着揪了下。

“萬寧,這不是理不理解或者信不信任的問題,假若我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地相處一夜,我也不會好受,不是說我信不過她,但我會信不過那個男人。”

萬寧臉色有些變,笑容也有些勉強:“仲謙,如果不是認識你,我還真以為你是在指桑罵槐。”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陸仲謙淡應,往門口望了眼。

萬寧不是不識趣的人,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她要是有那麽一點厚臉皮,那六年裏她有的是機會纏着陸仲謙發展,她總覺得陸仲謙是那種需要慢慢習慣慢慢浸潤的男人,欲速則不達,她陪在他身邊六年,除了睡覺時間沒在一起,其他時間幾乎都因為工作或者別的事一起,他的私生活她再清楚不過,她總覺得她會等到他慢慢習慣直到再也放不開的那天,沒想到一年多前那場意外,她出于本能替他擋了那顆子彈,不過離開他的生活兩年不到,回來時卻已經變了天。

她所有的記憶是在這幾天才逐步恢複過來的,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初她負傷墜海時就被他找到了,他們是不是在那時就在一起了?

或者,如果她挾恩要求他和她在一起,他會不會同意?

萬寧當然沒膽子這麽問,要是她有這個膽子,也不至于六年來一直沒正式向他表白過。

心底幽幽地嘆了口氣,萬寧走向門口,抿着唇,回頭與陸仲謙告別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仲謙,秦嫣是royal的成員,嚴格來說,她可能會是通緝犯,你們兩個在一起,真沒問題嗎?”

陸仲謙搖頭,不想多談,送她下樓,叮囑了句“路上小心!”便回了屋。

屋子裏空蕩蕩的,黑寂黑寂的,越發地想着秦嫣。

陸仲謙拿起手機想給秦嫣打電話,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又放了下來,心裏到底是不太放心秦嫣的,不說她現在懷着身孕不方便,她這樣以身犯險總不是個辦法,稍早前送她回去時他給秦冉打過電話,讓她和家人攔着這幾天不讓她出門,攔不攔得住他卻沒底。

他是想着直接把她帶回他這裏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哪也不讓去的,但又哪能困得住她,更何況他也沒辦法時刻盯着她,一堆事兒總要解決的,比如涉嫌上次謀殺的厲琳,以及唐森的事。

陸仲謙一夜沒怎麽睡,第二天天沒大亮就被一通急促的電話給吵醒,是小柯打來的電話。

秦嫣家昨晚又出事了。

自從秦嫣家上次出事後警方一直在嚴密監控着,照理說應該是萬無一失,卻還是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半夜有人闖入,秦老爺子受了點傷,其他人只是受了些驚吓,從情節來看算是輕的,但是發生這樣的事無疑在陸仲謙和警方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小柯電話裏沒彙報秦嫣的情況,陸仲謙不知道秦嫣怎麽樣了,挂了小柯的電話馬上給秦嫣電話,卻怎麽也無法撥通,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态。

來不及梳洗,陸仲謙趕緊起身,換了套衣服随便梳洗把就往秦家趕。

“秦嫣呢?”一進門,除了在醫院的秦老爺子和照顧他的秦家父母,秦冉秦妃都在,卻獨獨不見秦嫣。

☆、098.晉江獨發

“誰知道。”秦冉擡頭往陸仲謙望了眼,應道,語氣不太好。

陸仲謙不自覺擰了擰眉,直覺秦冉和秦嫣之間又出了問題,正要繼續追問,秦妃已替秦冉回答了:“她早上送爺爺去醫院,看爺爺沒什麽大問題,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

陸仲謙攏着的眉心加深了幾分:“走了去哪兒了?”

“天知道。”秦冉接口道,語氣依然不太好,“家裏剛出了事,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走了,去哪兒也不和家裏人交代清楚,留下一句不用擔心她就這麽走了,我倒是不想擔心,她倒是什麽時候做過不讓人擔心的事了,你說她當年明明是好好去念書的,怎麽就和那些黑道白道地扯上邊兒了?”

提到這個事秦冉心裏又來了氣,想到之前猜疑的,直直望向陸仲謙:“陸仲謙,你老實告訴我,秦嫣到底是幹嘛的?怎麽招惹的那些人,她是不是在幹什麽違法的事兒?像昨晚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妃也是望着她,顯然對秦嫣的事也是頗有微詞和擔心的。

陸仲謙也沒法子回答她,往兩人望了眼:“她是你們的親妹妹,相處了二十幾年,她骨子裏是什麽人你們還不清楚嗎?”

心裏惦記着秦嫣的安危,也沒時間多談,在案發現場做了個大致的勘探,了解了些情況後,去醫院看了秦正濤便回局裏了。

萬寧也在局裏,知道他一早去秦嫣那邊調查案情了,一看他回來,迎了上來:“怎麽樣?”

“調查中。”陸仲謙淡淡應着,把手中的卷宗往桌上一扔,手往褲袋一探,又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給秦嫣打電話,電話依然是處于關機狀态。

從早上知道她家出事開始陸仲謙已經不知道給秦嫣打了多少電話了,卻從沒打通過,心裏又急又氣,卻又無計可施,她還真是說分手就分手,說撇幹淨就撇得幹幹淨淨,出了事也不聯系他,就這麽一聲不吭地玩失蹤,還挺着個肚子……

手掌煩躁地從頭頂爬過,陸仲謙撥了幾次沒撥通秦嫣手機,手一揚,手機被抛在了桌面上,人也跟着往辦公椅上重重一坐,擰着眉逼自己冷靜下來。

萬寧把陸仲謙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裏,忍不住皺了皺眉,往他扔在桌面上的手機望了眼,皺眉問道:“聯系不到秦嫣?”

“嗯……”陸仲謙含糊應着,伸手抓過手機,試着給林小由、嚴厲等打電話,全都是無法接通,又給鐘炫打了個電話,也是沒接通的。

陸仲謙握着手機的手一緊,倏地起身:“我出去一下。”

“等等,你去哪兒,一會兒得開會,唐森那個案子得碰一下。”萬寧追在身後問道。

“你們先開着。”陸仲謙腳步未停,應完人已消失在門口。

他直接去了品鑒。

品鑒依然敞着門,卻唯獨秦嫣林小由嚴厲和莫非幾個請假了。

陸仲謙直接去找楊教授,楊教授在辦公室裏,高健引他進去。

“他們幾個人呢?”省去客套話,陸仲謙開門見山問道。

☆、099.晉江獨發

“他們人呢?”銳眸往屋裏掃了眼,沒看到熟悉的人影,陸仲謙蹙了蹙眉,凝聲問道。

高健正拿了份資料從楊教授辦公室出來,遠遠便看到陸仲謙,走了過來打招呼。

“林小由嚴厲幾個呢?”陸仲謙望向高健問道,開門見山,省掉了客套話。

高健皺眉:“他們不是集體去參加嚴厲的婚禮了嗎?秦嫣沒和你說嗎?秦嫣這次做得可不厚道了……”

高健開了話匣子,開始絮絮叨叨地念叨起來,完全沒留意到陸仲謙擰緊的眉梢,直到被陸仲謙打斷:“什麽時候開始請假的?請假幾天?”

“嚴厲昨天下午就請假走了,秦嫣好幾天沒來了,小由和莫非今天開始請的吧,具體的我倒不是很清楚,都是直接和楊教授請假的。”

陸仲謙往楊教授辦公室望了眼:“楊教授在嗎?”

“在裏面,我去幫你通知一聲吧。”高健說着要去通知楊教授,陸仲謙已越過他,直直往楊教授辦公室而去,屈指禮貌性地扣了兩聲,沒等裏面應聲,人已推開門進去了。

“抱歉!”陸仲謙淡聲道,手往胸口口袋一伸,扯出了警證,“楊先生,耽擱您一會兒。”

楊教授許是沒想到陸仲謙會進來,甚至是亮出了警證,愣了一小會兒,但很快反應過來,人也跟着站起身,招呼着入座,揮手讓跟着進來的高健先出去。

陸仲謙沒心思和楊教授客套,直直走向辦公桌:“秦嫣去哪兒了?”

楊教授皺眉:“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嗎?”

陸仲謙盯着他定定望了三秒,手往桌上一撐,身子微微向前,盯着他的眼睛:“楊先生,品鑒秘密參與了royal多起非法盜取文物行動,秦嫣、林小由、嚴厲和莫非均為royal內部成員,卻都被安排在關鍵崗位上。”

頓了頓,陸仲謙聲音沉了下來:“楊先生和royal是什麽關系?”

“什麽royal?”楊教授皺眉問,一頭霧水的樣子。

“楊先生,別和我打馬虎眼,我今天的目的不是要徹查你和royal間的關系。”陸仲謙盯着他,聲音依然沉冷,語氣中卻不自覺地揉入了一絲浮躁,“秦嫣到底去哪兒了?”

楊教授依然皺着眉:“陸警官,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老板,下班時間她不必和我報備。”

陸仲謙撐着桌面的手往下壓了幾分:“她現在懷着身孕,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拿你們給她陪葬,別以為你們上頭有人罩着我就動不了。”

撂下狠話,陸仲謙轉身而去,給程劍打電話:“查到出入境信息嗎?”

自從聯系不到秦嫣他便讓程劍調查秦嫣的出入境信息及機場監控,只是秦嫣這種職業的人,多的是僞造的身份,她用任何一個身份,他這邊在短期內都沒辦法查出來。

“沒有記錄,監控裏目前也沒發現嫂子身影。”程劍那邊應道。

“再仔細查查。順便查查林小由嚴厲等人這幾天的出入境記錄。”陸仲謙吩咐着,想到一事兒,“我讓盯着嚴厲的人,誰撤回來了?”

“萬局。”程劍應道。

陸仲謙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麽,挂了電話,又往秦嫣在B市的另一處房子走了趟,敲了半天門沒反應,估計人也沒在,這才回局裏。

會議已經開完,萬寧進來給陸仲謙簡單彙報會議情況。

“盯着嚴厲的人是你讓萬局給撤回來的?”陸仲謙打斷她,問道,萬局從不會無故幹預他的行動。

萬寧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大方應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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