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撞破
孟向北聽的雲裏霧裏,撓了撓頭:“你買個蓮花尊還送游樂場?”
齊知節聽着他的話,笑着搖了搖頭,卻不再開口。
孟向北最煩他這副笑而不語的樣子了,顯得自己好像很愚蠢一樣:“算了,和你聊天太累了。”他說着,便自己上手倒了杯茶幾上剛泡好的正山小種,嘬的很是有滋味。
這家夥活得和個老古董似的,泡茶更是一絕,同樣的茶葉要是他自個在家泡味道就沒那麽醇了:“我明天酒吧開業。”
齊知節仍舊垂眸看着文物書,緩緩開口:“怎麽,叫我過去泡茶?不合适吧。”
孟向北被他逗笑,聳着肩:“我哪雇得起您啊,這不是新店開張人多點撐場面嘛。”
“明天要下鄉去找幾件東西順便談一下價格,我看看回來早不早。”
“行嘞,恭候大駕。”
彼時屋外的風雪總算是停了下來,木荀剛和員工們開完了慶功會,從ktv回了老宅。
這老宅是木荀太爺爺在的時候建成的,不在市中心,他從車庫裏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被這郊外雪天的溫度凍死。
更叫他火大的是,他一下車正臉就被砸上了一團冰冷的雪球。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木棠幹的。
他那同父異母的小妹妹,視他如仇敵的好妹妹。
他将臉上的雪水給抹了下來,又伸手拍着衣領上不幸沾染到的雪水。
邊上剛下車的司機小何小心翼翼的詢問着:“小木總,您沒事吧?”
“沒事。”這脾氣比天大的木荀倒是破天荒的沒有發作,反而選擇了不聲不響的息事寧人。
他進了老宅的大門,裏頭只留了幾盞過道的燈,木良栖是個習慣好的要死的老頭,沒有應酬的時候九點半就會準時回房睡覺。
所以他倆父子在家裏常常見不着面,反而在公司裏碰頭的時候比較多。
木荀在三年前住的地方一直都是那種擠得恨不得廁所和廚房安在一起的小平房,所以,剛住進這老宅的時候,他真的迷了還幾次路。
即使是現在,他好像也不太熟悉這地方,木家三代都住在這,每次翻新修繕都會增設許多新設施和場地,所以每次他出門去ktv這種地方,木良栖都會叫他把人喊來家裏的k房開。
他回了房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又軟又大的床上。
他時常會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始胡思亂想,他時常覺得自己這三年好像在做一場浮華的夢。
他還時常會想起齊知節,甚至于覺得今天和他再次見面都是不真實的,為什麽三年過去了,這個老男人還是長得這麽蠱啊,md就生生長在他喜歡的點上。
木荀越想越煩,抱着手機看着最近某奢侈品牌新出的手表款式,可惜,模樣還是那樣的千篇一律,直接給他整困了,抱着手機就去會見周公了。
第二天木荀難得起來和自己老爹共進了一次早餐,木家的早餐在木荀沒有進門前吃的一直都是西式,牛奶面包配果醬就匆匆了事,在木荀的改革之下,木良栖開始跟着他吃中式早餐,現如今早上不來個大肉包配稀飯這爺倆還都不習慣了。
“聽說你那個項目賺了一筆小錢呀。”木良栖攪着碗裏熱乎的稀飯,“你看我就說你肯定能學懂的嘛。”
“我再接再勵。”木荀嘴裏含着稀飯,含糊的應答着。
木良栖對着他滿是慈愛的笑罵:“慢點吃,公司又不會扣你全勤獎。”
木荀當然是不怕扣什麽全勤獎,單純是想早點去公司處理好項目的後續問題,畢竟晚上他答應了和陳肆那幾個去新開的一家酒吧玩,據說這場子有好多小帥哥,他必然要去做這場子裏的芳心縱火犯。
夜裏,秉持着要風度沒溫度的傳統精神,木荀沒有穿秋褲輕裝上陣到了酒吧。
他的長相在付東的富二代裏絕對是能穩進前三的,一雙會勾人的狐貍眼無時無刻不在撩動旁人的心弦,笑起來的時候一對明晃晃的虎牙,明媚的就像一個剛進社會的大學生。
只可惜脾氣不好,又作又愛玩,又是個三分鐘熱度的多情浪蕩公子,讓他一下子就成了圈裏有名的小海王。
“小木總,你可總算來了。”陳肆一把摟住木荀,将他帶進了卡座裏。
裏頭坐着好幾個白白淨淨的小帥哥,對着他打招呼。
木荀知道帥哥多,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多,低聲和陳肆說道:“可以啊你。”
“小爺我是誰啊,對吧。”陳肆倒也是一點也不謙虛。
雖說這些年輕的小帥哥是很好,只可惜木荀三言兩語就撩到手了,反而讓他覺得無趣。
卡座裏不見陳肆那家夥,他便往吧臺那邊瞧,果不其然,這家夥在那邊和一個帥酒保調情。
木荀借故脫身出了卡座,跑到吧臺邊坐在了陳肆身邊。
這新開的酒吧裝修的很有個性,燈光和dj也能和付東那些大酒吧做比較了,還多了幾分情調和精致。
陳肆和他碰了杯酒保的特色雞尾酒,味道刺激上頭又帶着點茉莉花的芬香,很獨特。
“你怎麽不和那些小弟弟多聊會?”陳肆勾着唇問他,玩着手裏的玻璃杯。
木荀聳了聳肩,搖着頭:“沒意思呗。”
“你別管有沒有意思,你前方兩點鐘方向有個手提公文包的男人一直在看你,長得很...很哇塞。”陳肆在他耳邊低聲說着,用餘光望着那個公文男。
木荀聽着他說的話,看似不經意的仰頭飲酒,而後将眼神望向前方兩點鐘方向。
這一看,他嘴裏的茉莉味的雞尾酒差點噴出來。
是齊知節。
男人站在卡座的過道上,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在他身上掃過,他筆挺挺的站在那,一雙大長腿依舊惹目,偶爾有時會微微俯身和身邊的人握手寒暄。
期間,仍不忘拿那雙好似會說話的桃花眼望向木荀,他們離的不算近,但不知為何,木荀仿佛能感知到他此時眼中的戲谑。
木荀沒料到齊知節會在這,畢竟在他的印象裏他是個每天只會泡在家裏雕石頭拉泥胚的活化石。
拿着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實在是和這個喧嚣年輕的酒吧磁場不符,他這獨特的老幹部氣質,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齊知節剛從鄉下回來,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就被孟向北奪命連環call給call過來了,他本想略坐坐就走,畢竟酒吧這種地方,容易吵得他耳鳴。
“齊老板,我是天河集團的,最近集團在古建築古玩上有一個項目,到時候不知道齊老板有沒有興趣來看看?”一個光頭對着他谄媚的笑。
齊知節只是敷衍的微微點頭,眼神則總是控制不住的往吧臺方向望去。
他沒想到木荀也會在這。
這小家夥和他說什麽開會,現在在這穿的和花孔雀似的壓場。
這頭的木荀見着他就覺得大事不妙,不知道為什麽,他見着他就是忍不住的慌神,慫的他不禁想給自己甩兩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麽帥的公文男你都看不上了?”陳肆見他沒什麽反應勾住他的肩輕聲問着,他明明記得這家夥很吃這款啊。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高領,脖子上挂着條長銀鏈的男人勾住了木荀的肩膀,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
這無疑是在齊知節的雷區上蹦迪。
他那張原本還能算是和顏悅色的臉一瞬之間便黑成了炭,那雙桃花眼裏滿是冷冽與淡漠。
孟向北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在他跟前喋喋不休的小光頭惹他不高興了,急忙上來打圓場,讓光頭去了另一邊打照面。
“你要是不想聊公務,我就和他們說讓他們別來煩你。”孟向北微微偏頭,對他說着。
“吧臺那個帶着條狗鏈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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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