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就讓我們在一起(三)

齊知節略顯急躁的單手解開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這頭壓着木荀親的用力。

木荀被壓在門板上絲毫沒有逃脫的餘地。

雖說是他撩撥在先,但其實他并沒有想到齊知節會親自己。

還是這麽有侵略性的。

所以,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孩在情愛纏綿裏總是會落于下風的。

他第一次看見衣衫不整的齊知節,領口的扣子似乎因為他松解時過于使力而崩壞,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從前在他眼前衣服上連褶皺都不許存在的男人,如今穿着一件扣子崩壞的白襯衫。

露出了脖頸乃至胸前半遮半掩的風光。

看的木荀耳根發紅,不由得羞澀起來。

齊知節空出一只手來捧住木荀一再躲閃的臉,不知疲倦的在他的唇上反複厮磨,情到濃時,二人皆輕喘出聲。

木荀能感受到壓着他的男人如今身體的溫度有多滾燙。

在他暫時放過他的唇轉戰至他敏感的側頸時,木荀才終于有機會開口說話,他被咬的舒服,輕喘出聲:“齊知節……”

齊知節的耳根紅透了,聽着男人喚自己名字的那一瞬,小腹之下又漲了一圈。

這個小孩好像什麽都不懂,又好像什麽都懂。

彼時,樓下卻傳來何叔的喊聲:“木荀。”

房裏暫時将理智抛在腦後的二人在這一刻才清醒過來。

木荀抓着齊知節胸口的襯衫布料,大口喘息着。

樓下的何叔見沒有動靜,随即邁着略顯蹒跚的步子背着手上了樓。

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在木荀的耳邊愈發清晰。

“木荀?你不會又睡着了吧?”何叔站在閣樓那扇老舊的紅木門前敲了敲門板。

他不知道,纏在一起吻的面紅耳赤的二人離他只有一門之隔。

木荀吓的緊緊捏着齊知節的襯衫,驚慌失措的看着他。

男人倒是顯得淡定不少,對着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說話。

“我沒…沒睡,怎麽了?”木荀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我炖了豬骨湯,快出來喝。”

齊知節難得看到這麽慫的木荀,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軟肉,故意逗他。

木荀猝不及防,沒忍住輕哼出聲。

門外的何叔疑惑:“你怎麽了?哪兒又不舒服了嗎?”

木荀那張臉瞬間爆紅,又羞又惱的看着齊知節,他倒是笑的得意。

“沒有,撞到床腳了。”他咬着唇回答着門外一無所知的何叔。

“那你趕緊下來吧,我去關火。”

門外的何叔總算是緩步下了樓,房裏的木荀我總算是松了口氣。

只是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沒有要松開他的意思,睜着那雙标志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我要下樓喝湯了。”木荀不敢擡眸,微微使力推搡着他。

齊知節這才順勢松開了他,暧昧不清的開口:“那我在這兒等你回來繼續?”

“你…你要點臉。”木荀的臉已經紅透了,身體的溫度比自己發燒的時候還要燙。

他不能再和齊知節待下去。

不然……遲早被他給“燒死”。

他迅疾的開了門,溜了出去。

齊知節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勾起唇淺淺笑了。

在樓下喝湯的木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臉上的餘韻和腫着的嘴巴真的很紮眼。

好在何叔年紀大了沒帶老花鏡看不清,只以為木荀又發熱了,不然怎麽臉蛋這麽紅。

喝完湯的木荀其實還真的怕齊知節會在房間裏等着自己。

他已經開始想到自己今天的褲衩穿的好像是很尴尬的花褲衩,齊知節會不會笑自己了。

但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等他回閣樓的時候,房間裏已然空無一人,只剩下幾縷殘留的木質香味能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木荀在做春夢。

回了家的齊知節,從自己的行李箱裏翻出了每年木荀給自己送的新年明信片。

每年,他都會回木荀一張官方且毫無感情的祝福語明信片。

但其實,他每一年都準備了另外一張明信片給木荀。

只是他從來沒有寄出去過。

他将自己每次回漫河就藏起來不戴的白玉扳指重新套回了拇指上,感受心中翻湧騰起的無邊愛意。

窗棂外灑進一層朦胧的月光,站在窗前的齊知節,手裏轉着拇指上泛着一層油脂色的玉扳指。

月光雖朦胧,他的心意卻從未如此明朗過。

第二天清晨,何叔拿給了木荀一個精致的鐵盒:“知節給你的。”

木荀愣_腳c a r a m e l 燙_神,呆呆的接過:“他人呢?”

“回付東了。”

“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麽?”木荀連忙問着。

“這他沒提。”

木荀垂眸看着手裏的鐵盒子,呆呆的走回了房間,才敢小心翼翼的打開。

盒子裏有三張明信片,一封信還有許多用玉石雕刻出的羊羔形狀的小玩意。

第一張明信片是齊知節三年前的春節寫的:

小孩,收到你的明信片我很高興,記得每天開心。

第二張寫着:

小孩,我想和你一起看煙花。

第三張,也就是今年春節:

阿荀,今年我真的格外的想你,每天看玉扳指的時間比看公司報表的時間還要長。

他不知道為什麽寄到他手的明信片只有短短四個字:同樂,謝謝。

還有一封标着時間是寫于昨天夜裏的信。

木荀覺得腦袋都有些發麻,拆開了那封信,是他熟悉的齊知節的行文字體。

阿荀:

我做過很多次羊羔子狀的玉器,好的壞的,我都想着送給你。

卻苦于沒有理由,它們便只能待在盒子裏見不得光。

就像我愛你這件事一樣。

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它們遲早要從盒子裏出來,就像我愛你,我不得不承認。

你會愛我嗎?阿荀。

等芙蓉花開,等我回來,請你告訴我一個答案。

——老齊

時至今日,木荀都記得他讀到那封信時,心跳的有多快。

彼時的齊知節正在古玩街項目的讨論會上說着長篇大論。

因為昨天夜裏木荀才剛和他吵了架,他不想給他好臉色,便全程抿着嘴喪着張臉。

衆人都能看得出來小木總不高興,于是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更別說讨論了。

只有齊知節,把木荀出的那套方案從頭否定到了尾。

木荀覺得他就是在找茬,這套方案他明明跟着項目組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做出來的:“齊總,這已經是第三版方案了,你确定自己不是在雞蛋裏挑骨頭?”

“木氏是第一次接觸古玩街這樣的項目,有問題才是正常的,如果按照原方案去執行,這條古玩街就會和每座城市裏的古玩街如出一轍,沒有任何的出彩點,沒有記憶點,也沒有城市特色,那麽請問,人家憑什麽要來這兒。”齊知節皺着那雙好看的劍眉,語氣認真又嚴厲。

“好啊,既然如此,不如舉手表決吧,覺得方案要大改的舉個手。”木荀雙手環胸,懶懶的擡眸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

這個擡眸分明就是□□裸的威脅。

在坐的都是木氏的小員工和小股東們,哪裏敢得罪木荀。

于是,通通像是在玩木頭人誰動一下就輸了似的僵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木荀很得意的挑着眉看向齊知節:“你看,大家都覺得沒必要,準備下去開始施工……”

“不行。”

木荀話還沒說完便被齊知節冷冷兩個字給斬斷了。

“小木總,我和你一樣持對半股份,我不點頭,這個方案就不能實施。”齊知節倒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木荀咬着唇,心裏不禁咒罵:難怪非要一半股份,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齊總這樣說,就是要和我作對呗。”

“不是和你作對,阿荀,我怎麽舍得和你作對,我只是在就事論事……”齊知節剛剛還鐵一樣的語氣瞬間軟了下去。

會上的其他人表情微妙,困惑裏帶着一點吃瓜的神色。

這倆人怎麽吵着吵着調起情來了……

“行,那這個方案你親自操刀,我不管了,行了吧。”木荀兩手一攤,擺了起來。

“不行,阿荀,你得和我一起。”

木荀無語,覺得齊知節就是在找茬。

其他人更無語,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在開大會呢還是在這看小情侶吵架呢。

這場大會就這樣毫無效果的開完了,木荀仰着腦袋就準備走。

卻被齊知節喊了停。

“阿荀,明天我會讓我的設計團隊過來,你也一起過來,我們一起盯方案。”

木荀頓住了腳步,沒好氣的回了句:“齊先生這麽牛,你盯着我就放心了。”

随即邁開了步子。

齊知節伸手拉住了他插着褲帶的手肘,語氣略顯焦急:“我不可能每次都幫你盯着,阿荀,總有一天,你要一個人盯着整個木氏的。”

木荀垂眸,微微偏過頭,眸光從把在自己手肘上的那只修長的手順勢而上對上了齊知節那雙布滿擔憂之色的桃花眼。

忽然又覺得,是不是自己過于狹隘了。

他放軟了語氣:“知道了,我會來的。”而後甩開了男人的手,走了。

齊知節看着男人的背影,神色落寞的站在原地。

作者有話說:

老齊還有兩幅面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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