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原點
新年後的付東,終于開始回暖,有了些南方應該有的樣子。
木宅裏的花園,高爾夫球場,池塘這些地方都開始漸漸的長出新綠來,一改冬日裏的死氣沉沉。
木荀躺在花園中的玻璃房裏曬太陽,神色卻不像太陽那般明媚,躺在藤椅上手裏攥着那塊齊知節雕的玉墜。
他想用它換回自己的白玉扳指。
好像這樣就能讓一切回到原點一般。
他正一個人想的入神,玻璃房裏沉睡的鮮花和他一起沉默不語。
直到一道明亮的聲音出現,将靜谧的玻璃房打碎:“姓木的,小爺我回來了,還不出來恭迎我?”
只見一個穿着黑白條紋相間的寬肩大衣,臉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鏡的男人,手提行李箱“殺”進了玻璃房。
木荀都懶得擡眼,一聽這聲和這口氣他就知道是陸之洲了。
“你不是說你封閉式訓練要半年麽?怎麽三個月就回來了?”好不容易他的耳朵能清淨幾天。
“小爺我技術超群,特赦我回來玩幾天。”陸之洲走到了他跟前,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那雙眼角微微向下走的星星眼,看着在藤椅上一動不動的木荀,“啧,幹什麽?幾個月不見裝起來了是吧。”
木荀将手裏把着的玉墜緩緩收進了口袋裏,随即斂去臉上那幾分憂郁之色:“誰敢對陸少爺你裝呢?”
陸之洲是陸家最小的兒子,頑劣程度和木荀在付東是齊名的。
陸家是付東有名的房産大王,家境殷實,小輩裏各個都很有出息,從商的從政的都有,各個都混的風生水起,除了陸之洲。
不過他還是混出了點名堂來的,去年進了國內有名的電子游戲俱樂部,在國際比賽上一騎絕塵從而出了名,又長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我可是提着行李箱連家都沒回就來找你了,夠意思吧,下午不得陪我好好玩玩。”陸之洲将手裏的行李一甩,順勢往盛滿各色玫瑰花的暖桌上靠。
“下午我要開會。”說到這兒他就怵,又得去聽齊知節念經了。
“不是吧?是你嘛?木荀。”陸之洲很是驚愕,能從木荀的嘴裏聽到開會兩個字。
“能有什麽辦法,天王老子不都是要賺錢的。”男人懶懶的從藤椅上起來,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微微擡起一只眯着的狐貍眼,“別壓到我的玫瑰花了。”
陸之洲撇嘴,腰身離開了暖桌沿邊,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從未離開過木荀:“我在外面等你開完會再一起去總行了吧。”
“随便你喽。”木荀看了眼手機,離會議開始剛好只剩下半小時,于是薅着陸之洲匆匆去了公司的會議室。
齊知節今天難得穿了一身正裝,一看就又是私人訂制的黑色西裝內搭着一件馬甲,領帶系的板正。
而木荀只随意的穿了件高領毛衣,在一群身着職業西裝的團隊裏顯得尤為紮眼。
畢竟是齊知節帶來的人,個個都能說會道邏輯嚴密,聽得木荀暈頭裝向。
三個小時後,他們終于将古玩街的設計稿和創新元素給定了下來,以及整體的框架給理順了一遍。
木荀已經困的公然打起了哈切。
原本還想着繼續開下去的齊知節這才準備放人:“那今天就到這兒,明天我們再繼續。”
他擰開了自己随身攜帶的保溫杯杯蓋,飲了一口溫度适中的枸杞水潤喉。
木荀困的那雙狐貍眼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看見穿的招搖行為又招搖的陸之洲坐在會議室外的沙發上對着他猛招手。
這也被拿着保溫杯飲水的齊知節看到了,他的神色微微一暗,頗為警惕的盯着玻璃窗外穿的和斑馬似的男人:“阿荀,他是誰?”
又來了……
木荀無語:“你管得着嘛?”
“陳肆是被淘汰了麽?”男人依舊盯着窗外,目光如炬,語氣倒是毫不掩飾的冰冷。
木荀忍住不翻白眼,從褲兜裏掏出了用方巾包着的玉墜子放在了會議桌上而後緩緩推給了坐在他左手邊的齊知節:“這個還你,玉扳指還我。”
男人的手裏還握着保溫杯,聽着木荀的話看着被緩緩推進他視線裏的玉墜,擰緊杯蓋的動作都被他遺忘:“你不是說找不到了麽?”
“找到了,所以拿來換回我的東西,讓他們都物歸原主。”木荀的語氣冰冷,似乎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齊知節将保溫杯擰緊後,伸手将會議桌上的玉墜拾起,隔着方巾握住了那塊玉墜,指腹在溫柔的玉上撫過,每一條刻痕,每一處雕琢,和他記憶中完美重疊:“它的主人就是你,哪裏來的物歸原主。”
“他不是我的了。”木荀垂下眸,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周。
這塊玉墜陪他在漫河度過了無數個漫長又難熬的漆黑的夜,是他能夠證明齊知節也許對自己有過愛意的為數不多的證據。
他是舍不得的,但是沒有辦法了:“就像玉扳指,他也不是你的了,齊知節。”
“不,阿荀,這塊玉墜的主人只能是你,就像玉扳指的主人……只能是我。”男人即刻出聲,眸光冷冽的看向了窗外,“我絕不可能把它讓給任何一個人,無論是戴狗鏈的那個家夥還是現在這匹斑馬。”
這都是些什麽神級形容詞。
木荀扶額,嘆了口氣:“齊知節,你怎麽越老越不講道理啊?”
“這倒不是年齡問題,我向來不講道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太困了,明天章節更長一點~
老齊的真情敵出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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