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那麽近那麽遠(四)

齊知節将雙手都按在木荀的腰上, 帶着他往房裏走了幾步。

那雙桃花眼深情款款的注視着木荀:“你想嗎?嗯?”

他又問了一遍,尾音的“嗯”字,語氣強烈, 莫名給木荀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正對上齊知節的眼,那雙含情眼, 眼底間是藏不住的欲望。

齊知節是一個習慣內斂的人,喜怒哀樂不形于色是常态。

可是現在, 他毫不掩飾。

不掩飾他對木荀的喜歡, 也不掩飾他現如今對于他的渴望。

木荀的那雙狐貍眼也不加掩飾的勾着他, 胳膊搭上他的脖頸。

作為回應, 齊知節更加用力的圈住了木荀的窄腰,俯身想要吻他。

懷裏的小狐貍卻不配合了, 偏過頭去不給他親。

齊知節已經沒了耐性, 騰出一只手來轉過他的臉蛋,手掌抵在他的頭發上,禁锢住他, 讓他無路可逃。

他的吻落下來, 吻的急,毛裏毛燥的像一個剛學會接吻的小年輕,舌滑進木荀的唇裏, 撬開他的貝齒, 在他的唇裏反複掃蕩, 反複碾磨在他的唇齒之間。

木荀的嘴巴好軟,軟的他只想用牙齒把它咬壞。

他這樣想的, 也這樣做了。

可他知道木荀怕疼, 所以只是用牙輕輕磨了幾下他軟綿綿的粉唇。

木荀用力的圈住齊知節的脖子, 伸出了舌回應着齊知節。

男人似乎接收到了他的回應, 吻的愈發肆無忌憚,愈發缱绻纏綿。

在唇上下的功夫夠多了,齊知節便開始垂涎起別的地方。

比如木荀粉白的頸間、鎖骨……

懷裏的人擡腿盤在齊知節大腿上,齊知節順勢伸手拖住他的兩腿,将他挂在自己身上,一邊親一邊往擡着他往套房的卧室去。

西裝,襯衫,領帶被扔了一路。

木荀像個被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渾身被扒的精光,可身上的男人卻依舊穿戴整齊。

他蹙着眉,推開了吻他吻的正起勁的齊知節。

齊知節睜着那雙有些迷情的桃花眼:“怎麽了。”

木荀也不答,而是伸手開始扯齊知節身上那件大衣,男人似乎是懂了,很主動的開始甩開自己身上礙事的衣服。

柔軟的大床上,兩人交織在一起。

齊知節真的是越老越有型,肩寬腰窄,腹上的六塊薄肌木荀摸上去了就舍不得放下手來。

“看來這三年,阿荀是真的長大了。”齊知節渾身燥熱,抓住了他在自己身上小動作不斷的手,将他壓在身下。

“你還想我永遠像以前那麽傻呢?”木荀用雙腿纏住他,那雙眼直直看向他。

齊知節,你應該很想我永遠那麽好騙,永遠那麽傻吧。

你騙我這麽多,傷我這麽多,總也該還回來了吧。

齊知節沒有回答他,只有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滾燙的身體,急促的呼吸,身上的古龍香水味鋪滿在這場qing事的頭和尾。

可不知為何,他們之間似乎依舊是那麽的遙遠。

……

是夜,卧室的落地窗外一輪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裏,散出銀色的光。

灑落人間,透過玻璃,爬進沒有開燈的卧室裏。

齊知節沒能睡着,睜着眼借着月光看着懷裏的男人。

木荀睡的熟,綿長的呼吸聲伴在男人耳邊。

不知為何,明明木荀就在他的懷裏,他卻覺得這麽不真實。

仿佛自己只是在做一個美夢而已。

這三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他知道,他在害怕。

害怕再次失去木荀。

他甚至有些不确定,或者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能夠失而複得。

他将懷裏的男人牢牢裹住,仿佛木荀會變成一股煙被吹走一樣。

等到木荀恢複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而自己的身體,也在自己恢複意識的那一刻,上到天靈蓋下到腳趾頭都酸疼無比,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和自己叫嚣,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抱着自己,将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裏。

“你醒了?”男人微微探出腦袋,睜開一只眼來确認木荀是不是醒了。

木荀沒力氣說話,點了點頭。

而齊知節卻顯得異常精神,親了親軟綿綿的木荀,輕聲喚他起床:“快中午了,洗個澡我帶你去餐廳吃飯。”

木荀蹙着眉,從他懷裏滾出來,将腦袋埋在枕頭裏,怨念很深。

還好意思說快中午了。

昨晚做到半夜的時候怎麽不說快早上了。

木荀在床上賴了半個小時,最終在齊知節的強行拖拽之下起了床。

“不是不願意讓你多睡一會,只是約了祝緩中午的時候一起吃飯,我們遲到不好。”

木荀差點就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祝緩,腦袋還處于發懵的狀态。

二人撿起滿地的衣服,穿戴整齊的出了房門,還好木荀穿的是西裝,還有領帶,不然頸間的暧昧真的是無處可藏。

這個尴尬是躲過了。

但另一個尴尬就來了,山莊的侍者剛好推着餐車來送房費裏包含的早午茶,正在敲清淨園的門,卻發現身後松山居的門開了。

齊知節還摟着木荀的腰。

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侍者,十分淡定的問他們要不要吃早午茶。

木荀連忙擺手。

侍者推着餐車離開,還不忘很貼心的提醒了一句:“二位可以去前臺退掉一個房的。”

木荀欲哭無淚,這個醒還不如不提。

摟着他的男人反而還來了勁:“那退了你的,今晚換我那,換個環境。”

“不要。”

換個大頭鬼的環境。

“為什麽……”

木荀不想說話,拍掉了在他腰間的那只大手,自己扶着腰快步往前走了。

齊知節在後頭追着他。

二人前後腳進了山莊的餐廳。

坐在長桌主位上的男人将眸光投過來。

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祝緩。

扶着腰的木荀正了正裝,努力收起疲态走上前去:“祝先生,抱歉讓您久等了。”

坐在餐桌前的男人對着他微微颔首示意:“沒有,我也才到。”

他沒想到祝緩這麽年輕,也不能用年輕來形容,看着他的打扮和面相大概比齊知節大一些,但比他想象的是要年輕許多。

“師哥。”緊跟在木荀身後的齊知節上前來打了個照面。

祝緩微微勾唇,望向齊知節:“好久沒見了,你怎麽不見老,還越來越精神了。”

剛坐到位置上的木荀聽着他的話,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哼,他倒是精神好了。

有他不好的時候。

聽到這話的齊知節,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木荀,而後緊挨着他坐下。

随着二人的入席,菜肴也逐漸擺上了桌。

都是一些特色菜,品相看上去很是誘人。

只可惜,木荀卻沒什麽胃口,可能是還沒睡夠。

坐在他身邊的齊知節見他恹恹的,便給他夾了許多菜:“多吃點。”

祝緩吃着菜,看着桌上的兩人,微微勾唇卻不語。

等齊知節夾完菜了,他才緩緩開了口:“說吧,這次這麽殷勤的要見我,是想幹什麽?”

“就不能是想來找師哥聊聊天?”齊知節微微勾唇,倒也不急着切入正題。

喝着菌菇湯的木荀見狀,就知道這倆人關系匪淺,想來是不用擔心談不攏了。

“我還不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齊知節笑着,劍眉微微上挑:“最近木氏做了一個古玩街的項目,還想讓師哥多支持。”

祝緩有些費解:“木氏?怎麽,你不要澤華的王座去木氏打工了?要我支持,我一個小老板能怎麽支持?”

木荀抿唇,覺得這些人可能對“小老板”有什麽誤會。

“這不是古玩行裏頭的人不太捧場嘛,想着如果師哥肯帶頭搬遷,想來這些問題都能解決了。”齊知節回答着,“師哥放心,每年從古玩街的盈利裏提百分之三給您。”

祝緩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緩慢的咀嚼過後淡淡的道:“百分之五。”

“可以。”

木荀在邊上喝着湯,呆了。

他湯都沒喝到第三口呢,這邊就同意了?

“具體的事宜,師哥可以和小木總談,他是負責人。”齊知節将木荀引薦出來。

木荀大腦飛速運轉,在想這百分之五到底有多少,是不是虧了,嘴巴倒還是在線的:“祝老板放心,絕對不會讓您吃虧的。”

“這我放心,大概要什麽時候搬進來。”

“現在還在修繕,大概還要兩個多月。”

“可以的,我會讓底下的人安排下去。”

吃完這頓餐出來,木荀都還沒怎麽反應過來。

他還以為祝緩會是個難纏的角色,誰成想竟這麽順利。

齊知節知道他在疑惑些什麽:“當你的條件開的夠好對方答應後也不會因此受多大影響的時候,他當然就會答應。”

“可是,我們不就比較吃虧?”木荀睜着那雙狐貍眼問他。

“百分之五在總利潤裏才占多少?沒有商戶可就不止少這百分之五了,阿荀。”男人很自然的貼上來,牽住了木荀的手,“這麽輕松就搞定了商戶的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小施恩惠?比如今天住我的清淨園?”

他們走在山莊的觀光園裏,正值人間四月天,溫暖的風拂過面來,男人手掌的溫度過渡到了木荀的手上。

木荀看着他。

他真的,看着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他握着木荀的手走在開滿鮮花的小道上:“阿荀,以後,我們一起去澄州看花海怎麽樣?或者是去岚京賞雪,你不是很想去看北方的雪嗎?”

木荀的确是很想去看北方的雪。

在漫河的時候就很想。

可那個時候的齊知節,從來沒有說過,要帶他出漫河。

太晚了,齊知節。

木荀微微擡眸看向齊知節,男人正一臉憧憬的想着他們以後的生活。

像極了從前在他在漫河等齊知節回來的樣子。

他沉下臉,冷冷看着男人。

用力愛我吧,齊知節。

不然我該怎麽解恨呢。

作者有話說:

火葬場倒計時

老齊:沒告訴我吃肉是要被大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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