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當天夜裏,子時
醫房中已經燃起了香,袅袅青煙從香爐中飄出,萦繞在屋中,味道不怎麽怡人,反而帶着絲讓人不悅的酸澀,像是直接把藥材投入了爐中焚燒。
似乎被那難聞的香氣襲擾,原本還睡着的陽玉蠶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玻璃盞裏忽忽的爬來爬去,圓胖的腦袋不時撞倒透明的盞壁上,看起來像是動了怒。這倒也不奇怪,之前孫平清趁它睡時取了些濃稠如奶的白色蟲汁,如今蠶兒醒來就發現受了傷,怎能不讓它勃然大怒。
有了陽玉蠶的怒意,母蠱也開始蠢動,此時沈雁胸前的銀針已經拔去大半,只在心口護了兩針。不再受控制,母蠱自然不會選擇安卧,只是過于虛弱又畏懼陽蠶,動的并不劇烈。
并不理會躁動的蠶兒、蠱兒,孫平清仔細檢查了一遍沈雁周身上下,又跟他耳語了兩句,确定無誤後才把一顆藥丸、兩根銀針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嚴漠。
“千萬記得,必須先逆行任脈,幫他排出蠱屍,才能從督脈入任脈,運轉大周天療毒。這顆和合丹你先服下,裏面摻了陽玉蠶血,可以調和你體內精血,交合之時限制陰噬蠱動作,這兩根銀針則需在排出蠱屍後,封住沈雁的精竅,他受傷太重,不宜過多出精,現下怕是也鎖不住精關,還是要外物控制才好。此番如若順利,至多三日就能化淨體內餘毒,屆時母蠱若想不死,只能另尋他處寄身的,在爐中燃的腐陰香正可以誘它投身,這樣就永絕後患了。”
這次孫平清倒是說得頗為鄭重,畢竟事關好友生死,做不得兒戲。嚴漠低頭看了手中白丸一眼,神色未變,點了點頭。看對方聽得也算仔細,鬼醫心頭頓時一松,笑着指指案旁盛放食水的碗碟:“這些留給你們取用,此次雙修意在療毒,也無需急于一時,還當穩紮穩打,溫養彼此經脈。對了,需要些壯陽藥嗎?”
“不用。”嚴漠沒搭理孫平清的調侃,直接把和合丹吞入了口中,随着丹丸入腹,一股暖流滿溢周身,腹下瞬間就有了反應,他冷冷看了鬼醫一眼。
孫平清嘿嘿笑了兩聲:“第一次,總要有些準備。”
說着他從袖子裏一摸,又拿出只青花纏枝的瓷盒,塞進了嚴漠手裏:“潤滑用的脂膏,只配了這一盒,你可省着點用。”
說完他拍了拍嚴漠的肩膀,徑自走出門去。直到鬼醫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嚴漠才慢慢轉回頭來,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正巧沈雁這時也擡起了頭,兩人的視線交在了一處。
雖然只相識短短半月,但幾日前那場生死逃亡,卻着實讓他們之間生出默契,然而曾經的意氣相投,如今卻成了複雜難辨的沉默,任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有如此“坦誠相見”的一天。
率先打破沉默的,還是沈雁,他那雙帶笑的眸子終于又笑了起來,眼下的笑紋雖不那麽深,卻也實實在在帶出了些紋路:“關于九龍環,之前我還忘了個緊要關節……”
上次兩人讨論沒多久便被蠱毒發作打斷,這幾日為了療傷,也為了溫養體力,沈雁再次被孫平清鎖了啞穴,有口也難言,九龍環的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此事關乎兩人生死,任何線索都不該放過,有什麽關鍵,也該跟嚴漠說說。只是,不該是這個時候。
然而嚴漠并未打斷他的話語,随手把銀針放在了一旁的案上,冷冷問道:“關于什麽?”
“關于追殺你的那幾人……”沈雁話語一頓,眸中瞳仁縮了一縮,只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已經褪去了外衫,随手把那件黑袍搭在一旁的座椅上。
喉中像是被什麽堵住了,沈雁吸了口氣,才繼續說道:“那日追殺你的那三人中,有兩個正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邪骨鶴翁和廖人熊,只是之前他們早就傳出了死訊,正是被江湖第一公子所誅……”
“魏淩雲?”嚴漠的聲音平平,手上動作也毫無顫抖,雪白的中衣随着他的指尖滑下,落在了腳邊。
“嚴兄也知道淩雲公子?”目視着一步步走近榻邊的男人,沈雁的聲音有了一線緊繃,再也聽不出什麽情緒。
“不止知道,我還見過他一面。”赤身跨上了床榻,嚴漠跪在沈雁身側,伸手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薄毯。
這幾日為了上藥,也為了查勘傷情,沈雁一直都是赤身躺在床上,這裏并無外人,他也從未覺出半絲尴尬。但是如今只是失了那條薄毯,肌膚就不由起栗。喉結上下滑動,他吞了口津液入腹,微微挪開視線:“如此巧?難不成當日給你下追魂散的,就是這淩雲公子?”
“沒錯。”嚴漠撫上對方冰冷的身軀,淡淡答道,“還是那魏淩雲專門把我引上了寶津樓,又是下藥又是下毒,還派人追蹤。說起來,我倒覺得他行事頗有些詭異,不論是金明池還是寶津樓,其實都是我那世才有的典故,他不但知道,還猜出我可能知曉,恐怕這人,也非此間之人。”
非此間之人的含義,沈雁當然是能聽懂的,但是他并沒馬上說出話來。那只溫熱的手掌拉開了他的膝蓋,帶着薄繭的指尖輕輕下滑,在會陰處揉按片刻,直接沒入了其下的谷|道。脂膏淡淡的香氣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當日陰噬蠱入體,也沒讓沈雁皺一下眉頭,可是如今他的神色中多出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輕輕噓出一口氣,他低聲說道:“這可真讓人猜不到。當日我只是有些懷疑這人心口不一,是個十足的僞君子,未曾想……”
沈雁的話語頓了一下,身後進出的手指加了兩根,穩定的拓展着他略顯僵硬的身體,看着嚴漠一絲未變的神情,他的眼簾微微閉了一閉,接着說道:“……他還有此等身份。那麽他跟摘星樓,怕也關系匪淺了。”
“不論是冉楓還是魏淩雲,都跟摘星樓扯不清關系,此間‘正道’,還不知有多少暗子存在。”嚴漠唇邊露出了抹冷笑,抽出手指,雙手扶住了沈雁的膝窩,把硬起的陽鋒推了進去。
他的動作其實并不算快,卻異常的堅定,不容拒絕。沈雁只覺得腦中有什麽在嗡嗡作響,腰背不由繃勁,蜜色的大腿顯出幾條清晰的肌肉紋路,如同石雕般僵硬。嚴漠停了下來,輕輕吸了口氣,眉峰微皺:“放松。”
那聲音不算柔和,甚至帶上了點命令口吻,沈雁低低喘了兩口氣,勉強讓背部塌了下來,落在柔軟的床榻上,唇邊卻不可自抑的浮上抹苦笑。
他笑着說:“抱歉。”
這聲致歉何其的真誠,嚴漠眉宇間顯出絲難以察覺的郁色,伸出手直接撫上對方胯|間仍就萎靡的物件。跟沈雁冰冷的軀體相仿,那雀兒現在也冷冰冰的,如同沒有生機的死物,嚴漠嘴唇一抿,從根部撫弄起來。
都是男人,當然知道如何操弄才會讓人舒爽,嚴漠這具皮囊的原主又是常年習蕭之人,指尖上淨是磨出的薄繭,在敏感的胯|下一陣揉弄,不多時就讓那陽鋒微微渤起。在此之間,他未曾動彈,沈雁也毫無抗拒的意思,兩人就像僵持住了一般,緊緊貼合在一起。
房間裏一時安靜的只能聽到心髒躍動的聲音,嚴漠的眸子再次鎖住了身下那人的雙眼,如今那雙眼中不再溢滿光華,神采黯淡,甚至連笑意都凝聚不起,但是浪子的唇角依舊挂着丁點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深深無奈。
嚴漠閉了閉眼,再次扶起了對方的膝頭:“別走神。”
畢竟是療毒,當然不容走神半分,沈雁的手掌輕輕攥緊了手下雪白的床單,閉上了雙眼。失去了目力,身上的感覺又強烈了幾分,那其實并不怎麽疼痛,只是如同剝除身上一切防護,讓不屬于自己的炙熱物件侵入,真氣随着抽動也慢慢滲入了體內,一分一毫,鋪天蓋地一般的把他吞沒。沈雁并沒有抗拒,而是乖順的敞開了自己。
随着兩人真力的運轉,沈雁就覺出了發自會陰的疼痛,子蠱死去的時間太長了,讓那處穴位凝滞不堪,真氣如同漫漲的波浪,帶動了蟲屍,也讓疼痛随之蔓延。他的腰腹不由自主又微微抽搐起來,但是任憑如何抽搐,他也未曾反抗半分。
嚴漠的動作很穩,穩得幾乎不帶感情。他自然能察覺身下那具軀體的顫抖,真氣逆流永遠都談不上讓人愉快,更別提血脈之中還帶着個異物。然而他不能停,非但不停,還要時時留意,用手指按壓揉弄對方的會陰、下|腹,如若只有陽精能帶出蠱屍,自然要讓那陽鋒保持硬度。
此等交合已經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了,嚴漠額上慢慢滲出了汗水,而沈雁的身軀則早就被冷汗浸透,可是他們誰都沒停下。被執拗把玩的那物開始慢慢吐出一些清液,沈雁的手背都迸出幾道青筋,牙關開始作響,像是再也咬不住牙根。
被緊繃的穴口勒的并不好受,嚴漠低低喘了口氣,把陽鋒拔出大半,稍作停頓後再沖了進去。然而這次也不知是碰到了哪處,沈雁身體一僵,悶哼出聲,那聲音,似乎并不痛苦。
頓時抓住了某種關竅,嚴漠大開大阖開始猛力伐撻那處,沈雁發出一聲漫長喘息,微微睜開了眼睛,那眼神中沒有半絲靈慧,只有失神和忍耐,他的腿正在抽搐,像是不由自主退後閃避。哪裏容得他閃,嚴漠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另一只手則按在他繃緊的腹部,如同把人釘在了陽鋒之上。
随着幾次進出,浪子再也把持不住,下|腹微微一抽,噴出了陽精。斑斑駁駁的濁液灑在胸腹之間,其中還混着一星烏色的水珠。
輕輕喘了口氣,嚴漠支起了身,從旁邊的案上拿過銀針:“蠱屍已經帶出,下來就開始雙修吧。”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響亮,也沒有絲毫情緒,沈雁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低垂的眼簾看向那兩根細長的銀針,他點了點頭,任淩亂的烏發遮住了眼簾。
嚴漠指尖一抖,銀針穩穩刺入了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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