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沒你送花

隔天一早,施翩神清氣爽地起床,吃完早飯後出發去隔壁鎮。

陳寒丘負責開車,她負責随便玩。

今天也是好天氣,陽光灑落。

施翩戴着帽子,感受了一會兒陽光的強度,随後降下車窗,吹着涼風,哼着小曲,心情顯而易見地好。

陳寒丘随口問:“心情很好?”

施翩想起昨晚在游戲裏欺負他,笑眯眯道:“還可以。今天周一,你不忙啊?大老遠跑過來。”

“昨晚在加班。”他自然道。

施翩納悶:“加到幾點?”

陳寒丘:“不晚,兩點。”

施翩:“……”

真是沒了工作活不了。

施翩不和工作狂辯論這個,她吹了會兒風,玩了會兒手機,回完信息,打開微博。

很好,打開界面,粉絲數為2。

一個微博自帶的粉,一個好像是送的粉。

施翩點開一串字母數字的用戶。

頭像空白,僅有的微博都是轉發呆瓜的小條漫,除了性別是男,沒人任何個人信息。

她沒有在意,看了眼便關上了。

隔壁鎮子不遠,半小時的路程。

陳寒丘來前聯系過春溪,她現在住在一個小村莊的山上,于是又開了近二十分鐘,到了半山腰。

再往上,車上不去。

陳寒丘下車去看了路況,回來對施翩道:“都是山路,走上去還有兩小時的路。”

于是,施翩補了防曬,背上小包下車。

陳寒丘沒多說,去後備箱拿了個挎包,兩人準備上山。

雖是秋日,但山上陽光很好。

施翩裹得嚴實,躲在陳寒丘的影子裏,道:“我好久沒爬山了,回東川還是第一趟。”

陳寒丘仔細感受了下光,問:“熱嗎?”

施翩喘了口氣:“還行,就是有點曬。”

陳寒丘打開挎包,從中拿出一把傘,一片影籠罩住施翩,他淡聲道:“快點,別踩我影子。”

施翩:“……”剛還感動呢。

她忍不住道:“沒踩你影子,這叫經過。”

陳寒丘:“省點力氣,說話大喘氣。”

施翩:“……”

昨天黃昏果然是她瞎了眼!

爬了近一小時,施翩體力不支。

陳寒丘找了塊陰涼處,把大石頭擦得幹幹淨淨,再從挎包裏拿出餐布鋪上,再依次取出果汁、點心、水果盒。

“坐吧。”他指了指石頭的空餘處。

施翩:“……”

施翩忍不住看了眼他的挎包,這人到底帶了多少東西上山,她看了眼他的手腕,嘀咕:“一會兒不用給我撐傘了。”

她平時畫久了,手腕會不舒服。

陳寒丘他們這行的職業病不比她們少。

施翩摘了帽子,頓感涼快許多,打量了眼陳寒丘,這人爬了這麽久,臉不紅心不跳,如履平地。

體力這麽好啊?不像是身體不好。

那怎麽單身這麽久?

施翩喝了口清爽的果汁,随口問:“你平時那麽忙,有時間健身嗎,看你體力不錯。”

陳寒丘打開點心盒子,道:“公司有健身房。”

施翩:“哦,那還……哇。”

看到點心,施翩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晶瑩剔透的小圓凍躺在透明的小方盒裏,下面是一個小蛋糕,淡淡的桂花味清香驅散疲憊。

小圓凍裏還有金黃色的桂花粒。

陳寒丘拿出小木勺遞給她,道:“桂花和梨子煮出來的果凍,下面是蛋糕,不想吃就吃點水果。”

施翩接過勺子,問:“陳叔叔做的嗎?”

陳寒丘嗯了聲:“怕我們路上餓。”

施翩不由感嘆道:“你爸是真不錯,我爸都覺得你爸不錯。”

陳寒丘沒吃蛋糕,吃了幾口水果,随口問:“你爸怎麽會一起來,在寧水有工作?”

施翩一噎:“……是啊,蹭我車來。”

總不能說是想來盯着我吧。

兩人坐在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

從高處看去下,陽光下,梯田層層疊疊往下,一片金黃色迎風晃動,到處都是豐收的景象。

風一吹,便湧起金色的浪潮。

簌簌的聲響是大自然帶來的聲音,輕輕刮過耳廓,令人心情放松。

這是在東川看不到的景象。

施翩懷念出去采風的日子,來了東川,她多數時間都被關在屋子裏畫畫,沒處可去。

“走吧。”

兩人休息完畢,準備一鼓作氣上山。

近十一點,兩人到達山頂。

施翩走到平地的瞬間,立馬蹲在地上喘了口大氣,恨不得當場癱坐下來,她悶聲道:“我以前都是坐纜車上山的。”

說着,她擡起頭,看山頂的平方和大片田地。

陳寒丘掃了一眼,收回視線看施翩。

稍許,他頓了頓,忽然蹲下身,微擡起她的帽檐,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凝眸注視着她。

施翩微呆,他的臉近在遲尺。

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長睫,細密纖長。

因為長時間的運動,他的臉頰上泛着點點潮紅,冷色的臉上莫名多出一抹春意。

這樣一張豔而冷的臉,身上的味道卻是幹淨的。

風一吹,是清爽的皂香味。

施翩眼睫顫了顫,剛想躲開,見他微一蹙眉,擡眼看她的眼睛,道:“別動,臉上紅了。”

“過敏了?”她下意識想去摸。

手伸到一半被攔住,男人溫熱的指節擋住她,很快離開。

陳寒丘仔細看她的臉,女孩子白淨的臉上泛起點點紅色,幾粒小紅疹分散在臉頰和下巴,鼻尖上也有一粒,顯得她有點可憐。

她一雙眼睛顫個不停,沒有看他。

陳寒丘反應過來,松開她的下巴,道:“一點點紅,不嚴重,帶藥了嗎?把防曬洗了,下午戴口罩。”

施翩随身帶着藥,點點頭沒說話。

陳寒丘重新撐開傘,看向不遠處的平房,道:“我來之前聯系過春溪,她說這陣子很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施翩就着水吃了粒抗過敏藥,問:“她在山上忙什麽?”

陳寒丘道:“她現在是拖拉機工程師,現在很多便捷的多功能拖拉機都是她研發的。”

施翩算了算年紀,五十多歲了。

兩人邊走邊說,在後院找到了春溪。

平坦的地面上停着一輛零件四落的拖拉機,最底下躺着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但看身體線條,她看起來很強健。

施翩職業病犯了,小聲嘀咕:“好漂亮的身體,線條比傅晴還漂亮。”

話音剛落,底下傳來一道中氣十足、語速極快的嗓音:“你這樣的小身板,我一個人能打三個。”

施翩見她有趣,笑道:“您打我幹什麽,要打打他。”

春溪道:“我不打木頭。”

施翩忍不住哈哈大笑。

沒笑幾聲,頭上壓下來一只手掌,将她的帽檐往下壓了壓。

陳寒丘問:“能借您水池用用嗎?”

春溪随手丢了把鐵錘出來,道:“随便,你們沒吃飯進去自己燒都行,別來吵我修車。”

于是,施翩就被陳寒丘拉走了。

房子外就有水槽,就在地上。

施翩蹲下身,擰開水洗了把臉,前額的絨毛濕漉漉地黏在額頭,她打量着周圍的田地,這裏也像個自給自足的小農場。

陳寒丘看了眼時間,道:“進去做飯。”

施翩:“……真去做啊?”

施翩以為自己是夠不客氣一人了,沒想到陳寒丘現在比她還野,還真借人廚房做飯。

屋面的裝修完全像住着一個木匠,原生态的家具和擺件,桌上花瓶裏的花早已幹枯,四處散落着工具,一副無人打理的模樣。

牆上卻挂着不少相框。

施翩走過去看,多是黑白照片,彩照很少。

照片上最多的就是拖拉機,随處可見各式各樣的拖拉機,還有一個男人也頻頻出現。

他看起來與春溪差不多年歲,在她身邊腼腆地笑。

施翩想,他們一定是愛人。

和拖拉機在一起的春溪,自信陽光。而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春溪,快樂愛笑,笑起來時眼睛彎成一道月彎。

可現在……她四處找,沒看到別人。

施翩正找着,春溪進來了。

和照片上清秀的面容相似,她現在看起來仍舊年輕,頭發烏黑,只是現在她滿臉機油,是修車時蹭到的。

春溪瞥了眼小姑娘,道:“他不在家,沒死。”

施翩眨眨眼,問:“他去哪兒了?”

春溪随意拿毛巾擦了擦臉,摘下手套,喝了口水,道:“城裏,不樂意和我呆着,說我只喜歡機器。”

施翩又看照片,問:“是這樣嗎?”

春溪一撇嘴:“當然是這樣。”

施翩看了眼屋外的一片小花田,笑了笑,沒說話。

正說着話,陳寒丘出來了。

他端了一大盆涼面出來,手裏拿着三個碗和三雙筷子,見春溪回來,他沒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

等分好面,他道:“吃飯吧。”

于是,三個人湊在一起吃了頓飯。

春溪食量大,她一個人便吃了大半盆面,施翩數着數,她一個人就吃了五碗,看起來意猶未盡。

許是陳寒丘手藝不錯,春溪直接道:“問吧,問完就走。”

陳寒丘提前準備過,拿了張紙出來。

春溪看了兩眼,嫌麻煩,一指施翩:“小姑娘問,你別說話。”

陳寒丘:“……”

施翩忍着笑,心想她的愛人肯定也是木頭。

施翩也不習慣照本宣科,便想到哪兒問哪兒。

她想了想,先問:“拖拉機貴不貴啊?”

春溪輕啧一聲:“我的第一輛手扶拖拉機,2421元。那時吃一碗面只要一角五分,一分錢就能吃上糖。”

施翩眨眨眼:“您哪兒來的錢?”

“修收音機、電視機,別人不要的我撿來修好再賣,我什麽都會修。”春溪說起這事,仍自豪得不得了,“我辛苦攢的錢,再跑遍鄰裏幾個村問人家借。不出一年,我們家就成了鎮上的萬元戶,那時一個鎮都不一定出的了一個萬元戶。”

從那以後,鎮上所有人都知道春溪。

春溪的名字漸漸傳遍了小城,再到東川,畫報上畫着一個奔跑的女孩,她身後是一輛拖拉機。

女孩子像風一樣自由。

說起往事,春溪興致不錯。

她滔滔不絕地講了自己怎麽用拖拉機幫村裏修路,幫鄰裏蓋房子,閑時做農耕……

說起拖拉機,她的眼睛放着光。

施翩想起別人對春溪的概述——

她是在田野裏奔跑長大的孩子,這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停下的女人。

施翩靜靜聽着,陳寒丘去廚房煮了壺涼茶,再借用春溪的食材做了桂花山藥糕,兩者搭配,清甜解熱。

春溪說了一陣,停下來吃了兩口,她看了眼陳寒丘,道:“我不喜歡吃甜的。”

陳寒丘微頓,沒說話。

春溪再看施翩,忽然明白了。

是這個女孩子愛吃甜的。

施翩問了幾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最後問:“您和拖拉機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春溪一愣,她還真沒想過。

許是這個問題難以回答,她忽然沉默了。

施翩看向陳寒丘。

陳寒丘靜了片刻,看向窗外,低聲問:“我們出去等。”

施翩沒意見,出去時不忘帶上小茶杯,再捏上兩塊桂花山藥糕,甜滋滋的,又香又糯。

屋前有一片陰影,地上兩把小木椅,正好坐人。

施翩托着腮,看着眼前漲勢不錯的田園,道:“她很擅長和機器打交道,和你一樣。”

陳寒丘聞言,無聲一笑:“機器很好相處。”

施翩:“比人好相處多了吧?”

陳寒丘:“嗯。”

午後陽光正盛,山頂風大,溫度并不高。

施翩吹着風,望向那片小花田,小聲道:“她不會養花,和這些蔬菜比起來,花看起來有點蔫吧。”

陳寒丘:“是別人養的。”

施翩轉過頭看他:“是照片上的男人嗎?”

陳寒丘看着她清透的雙眼,不緊不慢地移開視線,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她看起來一個人住。”

施翩道:“她有愛人,是塊木頭。”

陳寒丘:“木頭不好。”

施翩沒說話。

兩人沒在外面久坐,吃完兩塊糕點,喝完茶水,他們便重新進了屋子。

春溪已回過神來,正在看照片牆。

施翩道:“您不想回答也沒關系。”

春溪搖頭:“沒什麽不想回答的。我剛剛只是在想,我喜歡和機器在一起時的感覺,還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施翩靜待着她說出答案。

但春溪沉默片刻,說:“你們回去吧。”

陳寒丘向她道謝,最後問能不能帶走剩下的桂花山藥糕,春溪瞥他一眼,去外面忙活了。

施翩:“……”

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

施翩戴上帽子和口罩,陳寒丘撐起傘,兩人準備下山。

走出一半路,春溪忽然出來,看了眼施翩的臉,喊住他們,說有下山的近道。

五分鐘後,施翩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滑梯。

這的确是一條下山的近道,彎彎曲曲的滑梯穿過山林,一路到達半山腰,他們可以坐小滑車下山。

“您做的?”施翩問。

春溪輕哼:“我才沒那麽麻煩,到了把滑車丢在下面的箱子裏就行。”

說完,不管他們,走了。

施翩新奇地看了幾眼,心說難怪願意住山上。

陳寒丘拎起小滑車,仔細看了許久,對施翩道:“我先下去,你跟在後面,有危險就停。”

施翩沒意見,點點頭。

小滑車操作起來很簡單,杆子向前就是加速,杆子向後就是剎車,還有安全帶。

施翩躍躍欲試,道:“一會兒你快點!”

陳寒丘淡淡地看她一眼,沒說話。

施翩一看不對,追着問:“你會不會快啊?快點不行嗎,難道你害怕,不然讓我在前面?”

陳寒丘在小滑車上坐好,轉頭看她一眼,提醒道:“系好安全帶,系好了我就出發。”

施翩:“系了系了。”

兩人準備就緒,正式出發。

施翩很興奮,見陳寒丘出發,她等了一陣,見滑道上沒有他的身影,便松開手,滑車在光滑的滑道上自由穿梭,山風吹過,施翩想摘掉帽子看藍天,半路有鳥飛過,她很是羨慕。

疾馳了一陣,施翩忽然瞥見前面的身影。

她忍不住大喊:“陳寒丘,你快點!再過一個彎道要撞上了。”

陳寒丘保持着速度,并不受她的影響。

施翩一路疾馳,彎道也不減速,飛快滑了一陣,眼看要撞上陳寒丘,她氣惱道:“你怎麽這麽慢!”

陳寒丘提醒她:“再不剎車就要撞上了。”

施翩:“……”

于是後半段路,施翩跟小烏龜爬似的跟在陳寒丘後面,她不滿地嘀咕了一路,什麽膽小鬼,什麽蝸牛爬,什麽怕高,想到什麽說什麽,吵得林子裏的鳥都飛走了。

到了山腰,滑梯變得平緩。

陳寒丘慢吞吞地到終點,起身拎起小滑車,轉身看身後氣成河豚的女孩子,道:“到了。”

施翩翻白眼:“我不知道啊?”

陳寒丘淡聲道:“速度太快很危險。”

施翩撇撇嘴,就是不高興。

陳寒丘頓了頓,朝她伸手:“起來。”

施翩才不要他扶,自己一骨碌爬起來。

放完滑車,兩人沉默着沒說話。

正僵持着,前面路上忽然出傳來腳步聲,兩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走來。

他戴着一副眼鏡,身上是襯衫褲子,底下一雙運動鞋。

模樣溫文爾雅,不像是山裏的農民。

施翩看着,忽然睜大眼,悄聲對陳寒丘說:“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陳寒丘沒說話,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前。

男人看到他們,怔了一下,再看不遠處的箱子,裏面放着兩個小滑車。

他溫聲問:“春的客人?”

陳寒丘道:“慕名來拜訪春溪老師,我們想畫一幅關于她的主題畫。”

男人笑了一下:“她應該很喜歡你們,一般人她不肯讓他們坐滑梯下山。”

說着,男人去取了兩個小滑車,和他們一起往外走。

施翩眨眨眼,道:“她說您住在城裏,不愛呆在鄉下,屋子裏的花都枯了,花田也不精神了。”

男人早已習慣,笑道:“是我不好。”

從這裏到他們上山口不遠,很快便到了。沒幾步,看到陳寒丘的車,男人和他們告別,說下次來一定招待他們。

男人走後,施翩和陳寒丘上車。

施翩到車上便摘了帽子,吹了會兒涼風,看着山野,慢悠悠道:“看吧,木頭是不是也不錯。”

陳寒丘掉轉車頭,道:“帽子戴上。”

施翩感受了下車裏的陽光,嘀咕:“不曬啊。”

陳寒丘平靜地喊:“施翩。”

施翩随口應:“幹嘛?”

陳寒丘:“頂着鼻子上兩顆紅點和我吵架,我提不起興趣。”

施翩:“…………”

木頭不錯個屁!

她最讨厭木頭了!

施翩從鄉下回來,在家裏整整躺了兩天休養生息,周五還想再躺一天,查令荃的電話來了。

施翩無聊道:“幹什麽?我不畫畫。”

查令荃冷哼一聲,問:“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施翩對此并不感興趣。

查令荃冷冰冰地提醒:“明天是你的畫展,過來給你介紹幾位國內的老師,別遲到。”

說完,挂了。

施翩:“……”

她不想當Liz了,想當Liz的經紀人。

施翩在沙發上頹廢了一陣,忽然坐起身,打開手機前置照了照自己的臉,看起來已經恢複好了。

既然都要工作了,不如晚上去畫會兒畫。

這個季節的東川,晚上寒意很重。

施翩披了件大衣出門,裏面還有一件毛衣,在室外工作,她還沒有虐待自己的愛好。

八點多,東川不怎麽堵。

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施翩到達Proboto科技的小廣場。

因為小廣場上安裝着攝影機,臨時搭建了24小時的保安亭,每時每刻都有人看着,梯子也放在保安亭裏。

施翩來的時候,保安愣了一下。

他道:“裏面沒裝燈,晚上光線不好,您可以畫嗎?”

施翩說沒事,啓動梯子,由圓圓送她去畫布前。

圓圓一周沒見施翩,很是興奮。

它問:“施翩,你和陳寒丘去鄉下玩了嗎?”

施翩:“他告訴你的?”

圓圓道:“不是,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施翩:“……”

“你還能看他朋友圈?”

圓圓高興道:“嗯,他經常不在家陪我,給我開通的權限。”

施翩躺在家的這兩天,沒怎麽刷手機。

此時,她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眼前是繁華的東川,她點開了陳寒丘的朋友圈。

陳寒丘的朋友圈設置為全部內容可見。

內容不多,除了轉發資訊外,屬于他的朋友圈內容很少,點進去最新的一條是三張照片。

第一張是夕陽,天際一片橙黃,遠處挂着一顆黯淡星。

第二張牧羊犬,它蹲在地上,仰頭往上看。

他沒有拍上面,不知道小家夥在看什麽。

第三張是春溪家的照片牆,角落裏有施翩的背影。

三張照片,他配了文字——

[攝影:木頭。]

作者有話說:

陳寒丘:老婆說木頭很好,就是我很好。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陽能維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6148342 20瓶;我要鑽進存稿箱、大大大大大琳兒 3瓶;柒小弦 2瓶;是小周吖、Jisoo的妹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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