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眺望月球二
第27章 眺望月球 二
反刃那幾場演出都是在出事兒之前就定下來的。從慶市開始沿路繞了一圈兒,一共分布在三個市,簡直媲美一場省內巡演了。
幾個人本來打算租一輛六座的suv,但礙于資金問題,最後還是選擇了坐高鐵。
雖然拎着行李大包小包的累了一點兒,但勝在價格便宜。
他們的座位都是系統自動排的,幾個人基本都沒在同一個車廂。謝競年在六車,從站臺往裏走了很遠才上了車。
他手裏除了自己的行李箱還有幫袁方衡拿的镲片。車廂裏置物架的高度對謝競年來說并不算高,他剛放好行李,和他同坐的人就來了,是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
女生大概是沒什麽安全感,和謝競年換了下裏外的位置,她坐在了挨着過道的座位。
“謝謝。”女生和謝競年道謝後就拿出耳機開始聽歌。
反刃的第一站是嘉市,也是場live house演出,和上次桃色CD演出的地方相距不遠。
鄰座女生把音量開得很大,隐隐從耳機裏洩露了一些出來傳進謝競年的耳朵裏。
一開始他只覺得旋律熟悉,後來越聽越覺得像是姚奚他們的歌兒,就是上次演出聽過的那幾首的其中一首,他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沒忍住多看了女生幾眼,結果還被人察覺到了。女生沖着謝競年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謝競年有點兒尴尬的收回視線,扭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看得他脖子發酸,突然感覺被人摸了下頭。
謝競年一仰頭就看見陳朽站在他身後空座位那兒,後者見他這樣便順手又彈了個腦瓜崩。
“朽哥你怎麽來了?”謝競年捂着腦門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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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朽把電吉他拿下來放在身後的座位上,随口道:“怕你坐過站。”
“我才不會。”謝競年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別提因為陳朽過來找他有多高興了。
他們馬上就要到站,後邊兒的座位還空着,大概等到他們下車才會上來人了。
謝競年站起來拍了拍女生的座椅靠背,道:“你好,我出去一下。”
他拎着镲片不太方便,出去時還碰到了人家的腿,不過幸好道歉過後女生沒有計較。
謝競年寶貝似的抱着袁方衡的镲片坐在那兒。陳朽看不過去便把它拿了下來放在腳下的空地。
“不用那麽小心。”陳朽笑道,“這玩意兒磕不壞。”
倆人肩膀碰肩膀,低聲說着話,突然就說到剛剛那個女生在聽姚奚他們的歌。
桃色CD在圈兒內算是小火的一支新鮮血液,風格迷幻多受年輕人喜歡。陳朽說他們樂隊自從鍵盤手小寞加入後熱度又竄上去了不少。
謝競年突然覺得對比之下,反刃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出名,雖然他們班級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反刃,也聽他們的歌。
他記得反刃的微博上也有二十幾萬粉絲,出事兒之前大概粉絲數量還要更多。
“那都是之前經紀人買的。”陳朽無所謂地道,“十萬都沒有。”
下了高鐵他們又打了兩輛出租車,謝競年和陳朽一起走。
一路上謝競年的行李箱都是陳朽在提,他抱着個镲片跟在後邊兒緊趕慢趕地往前追,愣是比不過陳朽的那雙大長腿。
他幾乎是跑着到達酒店的。
謝競年和陳朽前後腳進屋,後者還在詫異他怎麽跑得氣喘籲籲。
謝競年沒好意思說為什麽,倒在酒店的大床上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晚上。
“起來走了。”
陳朽掀開謝競年的被子就不再管他,背上電吉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見人沒有要醒的意思又坐在了床邊兒,伸手胡亂扒着他的頭發。
謝競年以為剛剛在夢裏見到現場的人就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這個live house的場地有這麽大,比之前見的都大了一倍不止。
後臺裏塞滿了各個樂隊,大家神色各異。有練琴的,有吃東西的,還有睡覺打呼嚕的。
于寧的經驗比謝競年豐富一點兒,至少這樣的場面沒能影響到他,還是照樣捧着手機打游戲。
後臺沒有凳子,這些人就都坐在地上,耳邊充斥着觀衆們嘈雜的說話聲兒。
陳朽進來之後把琴交給謝競年保管就失蹤了。
謝競年坐在地上,左手一個镲片,右手一個電吉他,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還有人開玩笑似的沖他喊:“小弟弟玩兒的挺花呀?”
雖然他們的話裏沒有一絲惡意,謝競年還是不知道怎麽接話,只能裝作沒聽見似的低頭看手機。但其實屏幕上只有手機桌面,就那麽兩頁被他劃過來劃回去。
周衍同站在謝競年旁邊兒抽煙,時不時還能和幾個認識的樂隊打聲招呼。
剛剛袁方衡說要去廁所,再回來時慌慌張張地拉着周衍同道:“陳朽跟人打起來了。”
周衍同前腳剛跟他走,謝競年後腳就把樂器一股腦地扔給了于寧,跑得比誰都快。
“哎!都給我幹啥啊?我也想去——”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但謝競年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陳朽模糊的身影。
周衍同和袁方衡緊緊拉着陳朽,對面兒有兩個人捂着臉,看不清長相,站在那兒離的陳朽很遠,看上去像是陳朽先挑起的事兒。
“朽哥——”
謝競年剛開口就被陳朽堵住了:“你來幹嘛?回去。”
周衍同也勸道:“弟弟你先回去,我們一會兒就——”
“這誰?這也是你們新找的?”其中一個男人背了一把貝斯,說話很沖。
“關你屁事。”陳朽掙脫開周衍同和袁方衡的束縛,說話半點兒也不留情面,“我之前就說過,以後見你倆一次我揍一次。”
陳朽沖上去還要動手,吓得兩人連連後退,另一個男人拉着貝斯男慌張道:“劉宇恒,你他媽少說幾句會死?非得惹他?”
“你怕他幹什麽?”名叫劉宇恒的男人不甘示弱地繼續大聲道,“他還能弄死我不成?”
“我他媽今天就弄死你!”陳朽啞着嗓子,惡狠狠地說道。
周衍同死命抱着陳朽的腰,勸他:“行了陳朽,馬上就演出了別整事兒!”
謝競年第一次見陳朽發火,氣到要揍人的地步,比想象中的還要兇得多。
“你周衍同也混的不行啊,現在還給陳朽當跟班?”劉宇恒道,“他那點兒家産都敗光了吧,早不是什麽富二代了,你還扒着他幹嘛?”
劉宇恒身邊的男人一直扯着他的袖子,等他說完這話急得都要伸手去捂他的嘴了:“行了,走吧,別說了!”
“你嘴巴放幹淨點兒。當初為什麽把你踢出反刃,你自己心裏沒逼數嗎?”周衍同也被他給說得怒氣上頭,“現在還敢跑我們跟前撩騷?就他媽該把你送局子裏去改造改造!”
劉宇恒被說到痛處,自知理虧,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又“切”了一聲兒,這才捂着臉轉身和同伴走了。
這頭兒周衍同一個沒拽住陳朽,讓人掙脫開了。
陳朽邁着大步快速追上劉宇恒,從身後擡腳狠狠把人踹倒在了地上,讓劉宇恒摔了個狗吃屎。
陳朽冷聲道:“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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