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酒樓直播
不止一個,是五個,還是一打四。
就是這麽以多欺少。
這位鎮國将軍從窗戶裏蹿了出去,又順着屋檐往上跳到頂層,往街上的商鋪一看,嗬!
這月黑風高夜,還真是熱鬧。
身着青衣的俠客站立在人家的房檐上,手裏的長劍定在青瓦片上,孤影一樣地退在絕路上。
四個臉戴面具的把自己裝扮得像是陰曹地府來收魂的鬼人東西南北各站一個。很不正道地将中間的俠客圍在中間,四打一還是變成這樣的膠着狀态,勝負一看便知。
悅來客棧的屋頂上,剛出窗的将軍趴在房檐上,在心裏估摸前方的情況,一挑四的本事可不常見。
不過那人要真有那個本事,他這鎮國将軍之位就有點危險了,也不顧前方情況如何,只管沖了出去,既然是觀戰,就要挑一個好地方。
四人中,頭戴紅色獠牙面具的鬼人率先開口:“鳴劍,你我也算是同出一門,今天你要是願意歸順我家門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也能饒你一命。”
立在屋檐頂的鳴劍被四個人堵得嚴絲合縫,毫無退路,他和這四人打了一條路,劍柄隐約發熱,手心也是又麻又燙,眼下他可沒有那個力氣逃出去。
他本來不想追出窗外,可四個人輪番挑釁,在雲家酒樓的屋檐上下跳來跳去,他要是不管,遲早要讓裏面的雲煙發現。
“既然同出一門,各位就不要在半夜裏擾人清夢。”鳴劍摁住手心的劍柄,時刻注意這四人的動作。
他們狡猾至極,從不講什麽江湖道義,他決不能掉以輕心。
“哎,我們只是來看看少莊主過得如何,你就不要瞎摻和了。”青面鬼搖搖腦袋,面具上的花紋是個笑臉,說這話的時候沒讓人覺出半分可愛,而是瘆人。
“都是給主子辦事,我怎麽就不能摻和?”鳴劍舉起手裏的劍,劍光從他臉上一晃而過,是要和這四人決一死戰。
“砰!”
寂靜的夜裏連牆角的蝈蝈聲都能聽見,更何況這煙霧彈在屋檐上炸裂,黃色亮光刺亮雙眼,白色的煙霧還摻雜辣椒粉末,讓那四個鬼人嗆得眼淚直冒。
“好辣,好辣。”
“死小子,等日後我一定要抽你皮喝你血。”
鬼叫般的嗓音裏是惡毒的咒罵,四個人罵完一通,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腳底抹油一樣逃竄。
“咳咳!”躲在暗處看戲的将軍戲沒看夠,還被辣椒煙霧波及到,強壓住喉嚨走了出來,四下空無一人,人和鬼全都跑掉。
默念一句:“這不是一般的熱鬧啊。”
論熱鬧,雲家的後廚能排在第一,今夜的天陰沉,連個月牙都沒有,黑燈瞎火的院子裏,翻整一新的菜地連個印都摸不清,柴房裏喂養的雞崽緊縮住脖頸,腦袋歪着紮成一堆,像大團毛球。
要說這樣靜谧祥和的夜,人都是睡得沉沉的,半簾眼皮都擡不動,但這後廚房東西兩個窗戶,東邊閃一下,西邊閃一下,跟鬧鬼一樣。
廚房被那種蔬菜瓜果芳香和柴火燃燒過後的木香熏染得透透的,一吸一呼間,一會兒白菜剝開的氣,一會兒木炭熄火氣。
這半夜裏,兩人可不是跑來聞廚房味的,是要幹一件大事。
油燈不再晃動,屋子裏的光總算是有個固定的地方,竈臺和案臺連在一起,不過是用泥巴往外又壘砌一塊方體臺,切完菜都不用費勁裝碗,直接往熱油鍋裏一扔。
竈臺都是實心,老鼠也不敢往裏頭鑿洞,裏面煙熏火燎,就是不被燙死,也能熱暈過去。
最能藏身的就剩下這靠牆的木架子,往裏一鑽,再往牆體打個洞,美滋滋地做窩,出門就能吃香喝辣。
雲煙最清楚不過這些老鼠,從前她在各個飯館後廚擇菜洗碗,冷不丁腳下就蹿出一只黑耗子,剛開始她心裏也發怵,後來見得多了,能面無表情地一腳踩住黑尾巴,扔給野貓。
現在好,不用她一個人眼看這黑耗子竄來竄去,旁邊還蹲着個認真臉的傻蛋,往木架下面一指,還自己壓低聲音:“阿姐,老鼠在這,我看到它了。”
雲煙将他的手摁回去,“噓,別動,不要吓跑它。”
她将手裏的燈座塞給他,從地上撿起長把鉗子,小聲出主意:“阿好,你拿油燈,我拿鉗子,等我把這東西掀開,你往裏面照。”
最下面的架子上平時也不敢放什麽東西,潮濕又容易落灰,還不好拿,唯有一袋子陳年粟殼,不知道堆了多長時間,又被老鼠咬得滿是爛洞,那日她剛來,收拾後廚時也沒管這地,怕猛然拿出來驚動下面的蟲子,到時候惹得身上發癢可就有她好受了。
“吱吱吱!”縱然燈下黑,燈一晃眼就容易漏跑,可也擋不住眼尖手快。
黑耗子驚恐地痛喊幾聲,便再也不敢動了,眼珠子瞪得圓乎乎的,幸虧這兩人膽子比天還大,換做膽小的,被老鼠這麽瞪眼,吓得手都要抖半天。
“抓住了!”雲煙夾住那只手掌大的老鼠舉了起來,雲好也是舉燈将眼前黑家夥照的通亮,像是沒見過一樣,和老鼠對視半天,老鼠沒吓着他們,他把老鼠吓得閉上眼。
“走,扔給阿花。”雲煙拍了拍他的右肩膀,示意他往前照路。
雲好聽見往她前面跨了一步,黑漆漆的過道晃上光,後廚門上的鎖鏈“嘩啦”垂下,屋外也是伸手不見五指,就是有油燈照着,也像是被蒙住眼睛,腳下試探着往前邁。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吃東西了。”雲煙握緊鉗子,長鐵條夾住黑耗子的圓滾滾的肚子,逼得那畜牲氣都不敢喘一口。
它要是會說話,估計要大罵一頓,這家嬌滴滴的病美人姑娘怎麽這樣兇悍,還附帶一個半傻半精明的幫手依仗這姑娘的威嚴在前面蹦跶來蹦跶去。
“咪咪…”雲煙對向院子兀自喊出牆角裏另一群活物,擔心吵到樓上的鳴劍,下意識擡頭看了看二樓緊閉的窗戶才松口氣揮舞手裏的鉗子。
寂靜無聲的院子裏一群野貓亮起眼睛,數道綠光宛如密林裏的螢火蟲漂浮在虛空中。
鉗子上的老鼠死前連個喘氣的空都沒有,一陣野貓嗚咽聲後,再也沒有吱吱吱的聲響。
兩人收拾完黑耗子,半分困氣都沒有,幹脆蹲在臺階前逗貓玩,燈臺安穩放在地上,雲好抓起一只帶黑色斑點的貓放在跟前喊道:“阿花好好看。”
雲煙空出手,挨個摸遍,每一只貓她都能叫出名字:“還有小白,這是大黃,黑子。”
無風無聲,野貓哼唧聲細微得像是蚊子嗡鳴,椅子翻倒在地的撞擊停留在耳邊宛如彈弦嘎嘣一下斷得突然,雲煙還是往上看了一眼,她其實也看不見什麽,只能憑感覺,篤定出樓上的鳴劍剛從外頭歸來。
“阿姐,我困了,上去睡吧。”雲好輕拍手裏的野貓,往回推走它們,裝成嚴肅的樣子:“睡覺,睡覺。”
雲煙瞅見傻蛋推搡野貓,整張臉都柔成一汪水,起身後往天上看了一遍,掃過窗戶,心想是她多心了吧。
昨夜陰沉的天并沒有持續到過夜後的早上,山間的霞霧在上面呆不住,飄忽到小鎮裏,四周白茫茫,所有的房屋只露出個檐角,餘下都籠罩在晨霧裏,遙遙望去,和山融合,更像是幻境。
鳥雀兒好像也被這霧擋住迷失方向,幹脆群聚一起在院裏的菜地上蹦來蹦去,尖嘴往濕潤的土壤裏叼,尋出些充饑的種子。
雲煙手拿掃帚往地上一甩,嗔怒道:“我的種子才剛種上,你們就來吃。”
鳥雀兒被掃帚吹來的風,撲棱翅膀向檐上飛過去,滴溜溜地往下面看,就等她一走,再呼啦飛下。
竈洞裏的木炭早已熄火,最大的鍋是專用來蒸煮東西,徐徐冒出蒸汽,水珠打濕木頭鍋蓋,顏色更加深暗。
雲煙掀開鍋蓋,水汽和白面的香氣打散一樣,胡亂飄出,穿過窗戶往天上飛,手掌左右煽動,終于看清裏面黃白相間的饅頭,幹淨得讓人忍不住摁下手指印。
饅頭并不是實心的,而是用白糖和紅豆包裹出來的豆包,咬下去甜絲絲地進入腹中,和甜齁的蜜糖不同,面食和糖一起咀嚼,先在嘴裏逐漸嚼出糖味勾住舌尖,又進入胃裏,連手心都被暖得熱熱的。
“系統,錄制好了嗎?”雲煙舀出一瓢水,用水打濕手指,将燙包抓起放進粟杆編成的馍筐裏,一會兒功夫,筐裏裝滿了白胖的豆包。
“錄制成功,正在上傳。”電子屏幕上不停閃光,直到上傳數據達到百分百後,又彈出一張圖片,是一碗剛出鍋的蟹黃面。
系統也不繞彎,直接下達了今日任務:“請您做出一碗蟹黃面。”
蟹黃面?雲煙将籮筐放在一旁,布簾半蓋在上面,晾出熱氣。
系統話剛落音,竈臺上就出現了一個泡沫箱,雲煙打開蓋子,裏面放置了數十只用紅繩綁住的大螃蟹。
還有幾只漏掉的大螃蟹掙脫了繩子,在裏面爬來爬去,不過雲煙還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泡沫箱上标注的四個字,“海源水産”,看來又是系統拉來的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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