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亭內,宮娥擁蔟着一個靛藍華裾女子,身後儀仗,盛氣淩人。

八角亭外,芳草葳蕤。一衆宮女太監跪在青石板的露面上,将頭埋在地上,極盡恭謹。

“怎麽那太監去了那麽久還不回。”

五公主慕容佩挑着手指上的護甲,冷聲道,“皇兄眼疾之前曾是天之驕子,也是有名的君子。若不是你們這些人蠱惑,皇兄怎會如此頹靡。”

她一面說,一面往正殿門口相看,“領着宮中俸祿,不加勸告,是為失職,該打,更該罰。”

她随意指了一人,漫不經心問道,“你勸過皇兄嗎?”

被點到的宮女吓得哆哆嗦嗦,“回、回公主的話,奴婢勸過……”

五公主嘲諷道,“那皇兄怎會如此,可見你身為奴婢,不為主子盡心。來人,打!”

說着,五公主身邊的侍女便上前兩步,伸手便是一巴掌。

聽着清脆的一聲,荷枝在心中驚了一下。

姑姑曾說,宮女的臉都是要見人的,通常責罰都不會打臉。五公主顯然沒有顧忌,随心所欲。

五公主又指了一個小太監,問道:“你勸過嗎?”

小太監不說話,便又是兩巴掌。

荷枝愈發心驚。

接着便聽一宮女大聲叫道,“公主!公主!殿下寵愛的荷枝就在這裏,公主可以問她!”

“停——”五公主招手,“誰?本公主看看?”

Advertisement

荷枝不得已,從人群中走出,再度禮道:“奴婢荷枝,給公主請安。”

慕容佩上下打量她一眼,身量嬌小,眉目秀氣,倒是賞心悅目,“皇兄看重你?”

荷枝回答道,“荷枝只是一介宮婢,擔不起“看重”二字。”

五公主還沒說話,李求又回來了,恭敬地行了個禮,“五公主,殿下飲了酒,不宜見客。五公主不如先回宮,等殿下醒了酒,奴才再去請公主。”

慕容佩瞬間脾氣暴漲,“你閉嘴!回回都是這句話,我就不信了,定是你們這些人不仔細禀報,殿下豈能不見我這個妹妹!”

說着,她便一把拽過荷枝,厲聲道,“皇兄肯見你都不肯見我?”

李求一見便心道不好,連忙道:“您是殿下的妹妹,殿下怎會不見您,只是眼下不宜見客罷了。”

荷枝被領子勒得生疼,不禁找補道,“奴婢不敢猜測殿下的意思,或許殿下不想讓公主沾染酒氣,弄髒了衣裙。”

經她提醒,慕容佩也覺得打一個宮女會弄髒手,立即松開她,對李求道,“你跟皇兄說,本公主有要事相報。”

“見不着皇兄,你們就在這陪本公主等。”

李求不由得再度領命前去。

他走之後,不多時,遠處殿內的樂聲停了一陣,再度響起。慕容佩朝那邊看去,忍無可忍。

她三兩步走上前,一腳踹向荷枝,“你去說!”

公主的鞋底堅硬,直踹在荷枝肩上,荷枝猝不及防受了一下,眼睛還在冒花。

慕容佩催促道:“愣着做什麽,還不去!”

荷枝踉跄起身,肩上火辣辣地疼。

可她不敢慢,慢了一步,便有更多的人與她一樣要遭打。

荷枝心中惶惶,完全沒底。

李公公這是第三次去禀了,她一個宮女又能做什麽呢?

荷枝出入正殿暢通無阻,便見李求與雲英在一旁不知在商議什麽。

雲英瞥見荷枝,連忙來攔她,低聲道:“殿下正不耐煩着呢。”

荷枝啞了一下。

“外面五公主再等一會兒興許覺得沒意思就走了。”李求也上前道,“都是奴才,挨點打罵沒什麽。”

五公主在宮中嬌養着,自然不會把宮女太監這樣的人放在眼裏。但明知道荷枝得寵還要作威作福,便是愚蠢。

原本李求進來,只是怕荷枝受了打,太子得知生氣。既然她來了,那便無需再通禀了。

于李求而言,哪邊都不得罪。

“雲英,倒酒——”

正說着,太子招了招手,眉宇間似有不悅。

荷枝拉住雲英的手腕,扯得肩上一陣疼。她低聲道:“我去。”

那麽多人看見她進了殿,若她不做點什麽,日後必然要為那些宮女太監記恨。

可荷枝很清楚,連日的得寵不過是太子覺得她用着稱心罷了。

荷枝自己沒發覺,手裏早生出了汗。

幸而多年來被姑姑教導,即便是連帶的手疼,倒酒時也依舊一絲不茍。

玉杯遞到他手邊時,慕容儀的臉色瞬間黯淡,問道,“不是雲英?”

“奴婢荷枝。”荷枝舉着玉杯不敢動彈,“五公主派奴婢傳話,想求殿下一見。”

“連你——”

“五公主在東宮中訓斥了不少宮女,奴婢怕有損殿下威儀。”

慕容儀冷笑,一把奪過手邊的玉盞一飲而盡。

噼啪一聲清脆,玉盞砸上殿中柱子,所有聲音頓時匿跡。

他冷淡地朝她勾了勾手,手掌剛觸及到她的肩頸,便察覺到手掌下身子的刻意躲避。

慕容儀頓時皺眉,順着她的領口探手進去,便觸及到一塊熱腫,一碰,手下的身子便一顫。

他扯了扯嘴角:“好啊。”

“李求——”慕容儀面無表情地道,“去宣五公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