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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愣了。”
慕容儀開口打破沉寂,将手中頭紗與喜稱一并放下,又執起桌上擺放着的酒杯,遞給荷枝。
荷枝想當然地繞過他的手臂,正要喝,忽然見他停了下來。
她的動作自然也停下,問道:“怎麽了?”
“……先碰杯。”慕容儀道。
荷枝神色頓時尴尬起來,嬷嬷們說了那麽多回,也只說了有交杯酒這段,可沒說應該如何喝。
她悻悻地與他碰杯,又不住地看他的神色,眼見他将酒飲下,荷枝才飲下一口酒。
酒質醇厚,直抵肺腑。荷枝手中一空,酒杯已被人拿走。
過了一會兒,慕容儀已端着滿滿的兩盞酒再度走到荷枝面前。
荷枝端詳着他的神色,等他先動作,然後她再有樣學樣。
哪想他遲遲不動,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荷枝只好低下腦袋,才見他的手臂勾了過來,荷枝一樣效仿,這才完成了第二盞酒。
最後是第三盞,荷枝看着他互換玉杯後又遞給自己,同他一齊飲盡。
三盞酒後,慕容儀一語不發地招荷枝到花鏡旁,荷枝乖乖地照做,卻不住地窺他的神色。
總覺的他似乎有些不悅。
荷枝不禁也心煩意亂起來,一見他沉默着拆卸自己的發髻,荷枝心中更亂了,便伸手想自己來,哪知指尖一痛,她下意識地“呲”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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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瞬間被攥住,慕容儀仔細檢查一遍,發覺上邊沒有口子才作罷。
荷枝默默地抽回了手,幹脆任他來解。
她看着鏡面,感覺他在看自己,再看過去時,又見他十分專心致志。
荷枝不由得默嘆一聲,新婚之夜兩個人誰也不想理誰,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她徑自出着神,看着頭上地青絲被木梳撫平,他高高地站在一旁,看起來十分疏遠。
見發絲梳好,她便起身,準備招婢女洗去面上的朱砂。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甚至還為她騰出一條空處。
荷枝心生無奈,低着頭從他身旁經過。
忽然間,手臂被人攥住。
下一刻腰間被人一帶,荷枝往後傾倒,随即整個人坐在鏡臺上,後腦扶上一只手。
她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影便鋪天蓋地壓下來。
這一回是洶湧和侵略,荷枝唇瓣上的觸覺猛烈。後背被他按着,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五指的輪廓。
像是要報複似的,一寸一寸将她吞入腹中,直至無法喘息時,荷枝嗚嗚出聲。
這般示弱獲得了一輪休息,荷枝稍稍後退,幾息過後,新一輪攻勢再度襲來。
她無法躲避,又覺得推開他實在不妥,索性勾住他的脖頸,免得跌下去,逐漸找到比較舒服的姿态。
這時候吻變得輕盈起來,如同細雨綿綿,引她慢慢卸下緊張。
慕容儀緩緩睜眼,撫了撫那被欺負過的雙唇,不由得道:“還敢不專心麽?”
荷枝不知道這話從何而起,那飲酒的步驟的确沒人告訴她,怎麽算她的過錯。
她有些賭氣道:“太子面前,哪敢不專心。”
這是在拿身份說事,慕容儀咬着牙道:“這麽久不見,怎麽半點沒長進。”
荷枝當即反駁:“這些天沒見,是我不想見殿下嗎?”
她氣呼呼地看着那雙眼睛,又忙不疊扯開目光。
慕容儀愣了一瞬,“你不知道我為何不見你?”
荷枝偏不看他。
“……坊間有言,成婚之前不能見面,否則影響婚運。”慕容儀立即解釋,忽然變了臉色,“信中有解釋。”
荷枝眼神飄忽,看起來氣的不輕,實則飛速回憶,到底是哪封信中有寫,她都沒留意。
她自然不敢同他比較誰記性好,趕忙改口道:“……我去梳洗。”
這次沒人攔她,荷枝悻悻地出門招了婢女來洗面,眼神卻不住地往他那處瞟。
但見他一語不發地坐在鏡臺上,目光垂落地面,看上去竟有幾分頹唐。
荷枝擦過臉,提着裙擺跑到他的身前,纖細的雙臂環上他的腰際,一雙晶晶亮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慕容儀擡眸,看着這對靈動的寶石。
在想得到她的時候,心中的占有欲總會瘋漲,幾乎要将理智吞沒。
但他始終清醒的知道,與她的重逢、和她的很多次相處以及這場婚約,都是精心謀劃。
所以他總看不清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總為之輾轉難安。
這是他罪有應得。
但幸而他知道一點,她從來不是屈從的人,只要有一分藏不住的真心,便意味着在情緒之下的還有九分情深義重。
慕容儀也環住她的腰,那雙眼睛裏盛着笑意,紅潤的唇瓣餘着一點瑩瑩的水澤。
他撚上她的唇瓣,問道:“害不害怕?”
像是他剛來宮中,慕容儀總怕吓到她而反複詢問,那時候,她恐怕是這晦暗的世界中唯一一個對他毫無企圖的人。
也是唯一他可以不加防備的人。
荷枝盈盈笑道:“殿下會很兇嗎?”
“自然不會。”慕容儀回答。
她的神色自然,似乎絲毫沒留意到話中有什麽不對。
慕容儀将她橫抱,只聽一聲驚呼悶在了喉間,她并不掙紮,只是眼中藏不住一絲驚慌。
荷枝很快冷靜下來,她是在宮中受過教導的,不久之前嬷嬷還仔仔細細地同她說過具體流程。
她極力地擺出公事公辦地模樣,躺在床榻上,正想着身上的衣服太過繁重不知該如何解,只聽一聲低笑。
“我來。”
含笑的目光湊近,他輕聲道,“你只要待會兒抱緊我。”
呼吸停在咫尺,荷枝感覺心口處有什麽猛烈地跳動,她不禁閉上眼睛。
過了片刻,她遲遲沒感覺到任何動作,不禁微微睜眼,才看見他十分認真地看着自己。
慕容儀撥開她交疊在身前的手,緊扣地指尖昭昭揭示她的緊張。
他揉着她的手指,又強調一遍:“待會兒不可以松手。”
荷枝順從地點點頭,下一刻,熟悉地吻覆蓋上來。
室內旖旎,紗幔隐隐綽綽,遮掩春色。
破碎的□□随燭火跳動,斷斷續續。
紅燭燃盡,帶走最後一抹紅光。燭盤中泥濘不堪,燈芯軟塌塌地卧在其中,被深情吞沒。
浴房的水燒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晨光熹微,屋中才傳來殿下的聲音。
“浴房。”
“殿下,都備好了。”
朱紅雕花的門扉打開,便見太子衣冠整齊,看上去性情冷淡。而他懷中是紅豔的錦被裹着嚴嚴實實的一個小人,整個腦袋埋在他的胸膛。
荷枝緊閉着雙眼,壓根不敢看其他宮女的臉色。
一旦進了浴桶,她便将頭埋得低低的,整個身子也沉入水中。
慕容儀不禁笑道:“你我也算坦誠相待了。”
荷枝掃了一眼他整齊的衣冠,沒有說話。心中不由得憤憤,憑什麽出來的時候他像個清冷的君子,而她則像被欺負得連路也不能走?
“今日要拜見父皇母後。”慕容儀給她擦着後背,“待明日閑下來好好陪你。”
荷枝不答他,只是道,“等會還有梳很久的鬓發,得快點。”
如雪如緞的肌膚在掌心,慕容儀心中湧上巨大的滿足感。
“太子妃?”
荷枝手中一頓,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不由得輕哼一聲:“怎麽了。”
他也不說話,荷枝頓時覺得無趣極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他在身後喊道:“太子妃?”
“嗯?”
荷枝應了一聲,見他不說話,更是生疑。一轉身,便見他雙眸中滿含笑意,下一刻,臉頰被一雙略帶濕意的手捧住,綿長的吻落了下來。
昨夜的回憶一再翻上來,荷枝愈發覺得渾身滾燙,但理智尚存,今日還要去見陛下皇後,可不能遲。
她想說什麽,但被封住唇舌,只能嗚咽一聲。
他吻得沉醉,讓人不忍心打攪。
荷枝心軟下來,由着他予奪予求,還給予一點笨拙的回應。
良久,氣息分隔開來。
荷枝臉上發燙,想要別開目光,但臉頰依舊被捧着。
額間相抵,他的雙眸就在眼前,讓人移不開視線。
低啞地聲音響起,讓人難以拒絕。
“以後,也要像今日這樣回應我。”
荷枝怔楞片刻,一時不知道他指的是方才喊她,還是……
吻再度壓下來,凝重的雙眸緊閉,荷枝渾身發軟,只能抱着他的脖頸。
呼吸交錯間,她聽到他劃下了範圍。
“回應——所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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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正文就到這裏啦,應該會先完結,再看有沒有靈感寫番外,求求大家先別取收,這個對我很重要(抹淚)。後臺一直能看到有些小可愛追到這裏,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一個點擊一個評論真的是作者堅持下來的動力。寫完這本我也要再好好地學習學習,我們下本書再見啦,撒花~
放個預收,強那個奪,不好這口的慎入……
《明月難逃》文案
明靖長公主獨女林卿卿,生得姿容昳麗,婉轉清媚,是大徵皇室的掌上明珠,更是無數京中公子的昭昭明月。
可惜一朝賜婚,所嫁乃是靠玩弄權術、蠱惑皇帝而上位的玉面蛇蠍謝少珩。
成婚之後,她對他避之不及,時常稱病。
誰知長公主府一夜獲罪,卿卿不得已換上他喜歡的衣裙,描黛點妝,只為求他出手相救。
誰料謝少珩只是淺淺一笑,在書房裏看卷宗到半夜。待後半夜她困頓不已,忽覺身子一輕,竟被抱入了床幔。
他下手又狠又重,說話語氣生冷:“當初長公主以全家性命相挾,斷不想有朝一日愛女會向一個卑賤之人求歡。”
林卿卿氣得升了天。
一睜眼,她回到了十四歲。彼時他是國子監衆多伴讀中的一個,身份低微,沉默寡言。
她知道京中不日将變天,提醒母親提防府中細作,給尚未出仕的謝少珩賣恩情。
至于她,長公主府一切安定後便請求出京養病。
為了慶祝成功擺脫京中泥潭,她醉得暈暈乎乎。搖晃的琴聲裏,前世避而不及的身影模糊地出現在眼前,林卿卿吓得瑟縮起來。
所有聲音驟然停止,就連母親派給她的侍衛也在他身邊溫順臣服。
男人薄薄的指腹撚上她的下唇,語調溫和,“病了,該讓微臣來服侍。”
不知什麽時候,這男人的勢力早已深入她的周圍,只等将她收入囊中。
重活一世,還是沒逃開。
*強取豪奪,雙c,不好這口的寶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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