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賭博
小魚兒的手腕上戴了一只手铐,手铐的鏈子連着江玉郎的一只手铐,他們倆被緊緊的聯系在一起了。
惡賭鬼哈哈笑道:“我這個老賭鬼有個小賭鬼陪着,卻也不錯。”
小魚兒笑問:“你想同我賭什麽?”
惡賭鬼雙眼錠放出精光,上下打量了小魚兒一眼。
鐵心蘭在我身邊着急的小聲道:“惡賭鬼沒有九十的把握是不會跟人賭的,小魚兒這下可好……”
果然只聽惡賭鬼笑道:“我就賭,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傷疤。”
此話一出,我也驚訝住。小魚兒除了臉上一道傷疤,他敞開的胸膛上也能看見大大小小數十道傷疤,只怕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不少傷疤。
沒有誰無聊沒事到數自己身上的疤痕,這,小魚兒豈非是要輸了。
小魚兒怔了怔,吃吃笑道:“你真的要賭我身上的疤?”
惡賭鬼點頭道:“不錯,我就賭你身上的疤。”
卻見小魚兒從容淡定道:“我的身上有一百道傷疤。”
那份從容淡定,鎮定自若的模樣,我稍稍松了一口氣,小魚兒真是鬼機靈,他可真是頑皮,看來我哪天沒事也要學學他,數數身上多少傷疤。
鐵心蘭高興道:“小魚兒,小魚兒,我知道他總是有辦法。”
惡賭鬼問道:“當真一百?”
小魚兒嘻嘻笑道:“整整一百,不多不少。”
惡賭鬼啐了一口道:“好,你将衣服脫了,我現在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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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何難。”小魚兒嬉皮笑臉,回頭又對鐵心蘭眨眨眼道:“我這就脫衣服了,女人看了一定會長針眼。”
鐵心蘭本來已經呆愣了,聽小魚兒一說,羞紅了臉,馬上緊緊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小魚兒果然就脫,他脫的快,脫的也很幹淨利落,很快光溜溜的站在我們面前。
我本來應該說什麽,可是我的雙眼濕潤了,心裏一陣酸痛,瞧着小魚兒的身子,他的身體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我知道是他小時候被血手杜殺丢進木屋裏,那些老虎山狼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傷痕,多到數不清,他自小便吃了許多苦,我實在,實在很心疼他。
惡賭鬼已經在數了,他數的很快,小魚兒也撿起一把利刀幫忙數傷疤。
惡賭鬼的臉上漸漸興奮起來,他數完了,很是高興的大聲道:“91道,只有91道傷疤,哈哈,小鬼頭,你輸了。”
輸了!小魚兒輸了!我握緊手中的折扇,盯着惡賭鬼的雙手,他如果敢碰小魚兒,我不會手下留情。
其他人的臉色同樣變得難看,江玉郎的臉上卻似乎高興的很。
“小魚兒怎麽會輸!他這輩子從來沒輸過。”鐵心蘭轉身,看到小魚兒還是光着身子,她又馬上轉過去急得亂跳,說話也很急。
惡賭鬼陰恻恻的笑道:“輸了就是輸了,誰若不服,大可以再跟老子把他賭回去。”
小魚兒突然大聲道:“鐵心蘭說的對,誰說我輸了,我沒有輸。”
“小子你想賴賬!”跟惡賭鬼賴賬,地上的屍體就是我們的榜樣。
惡賭鬼道:“誰賴賬,老子可不依!”
“你再重新數一遍。”
小魚兒笑嘻嘻的,說話的空當,他手裏的利刀已飛快在身上劃了九刀,血淋淋的,一身鮮血。
“小魚兒,你,你這是做什麽!”我馬上沖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腕,拿走他手心裏的刀子,他的身上滴血,我卻內心滴血。
鐵心蘭不知道什麽情況,聽到我驚慌的聲音,她也慌了,急忙問道:“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小魚兒發生了什麽事,花無缺,你,你快告訴我。”
我已大汗淋漓。
小魚兒卻滿不在乎的笑道:“91道舊疤,九道新疤,你數數是不是正好一百。”
惡賭鬼眼睛睜的特別大,幾乎都要凸出來了道:“你這算什麽!”
小魚兒笑道:“你只說數數我身上多少道疤痕,可沒說是新疤舊疤,我身上九十一道舊疤,九道新疤,正好一百,所以我贏了。”
惡賭鬼呆愣半晌,終于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好,算我輸了。”
小魚兒笑着去穿衣服,他因為和江玉郎鎖在一起,多少有點不方便。
我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莫動,我來。”
為了峨嵋掌門的一塊掌門銅符竟弄得自己這般模樣,我瞧着實在生氣。
我将仙子香一一塗抹在小魚兒的傷口處,動作輕快,不敢弄傷到他。我又撿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給他披上,慢慢穿上去。
小魚兒嘿嘿笑道:“真有大少爺的感覺,花無缺,你以前有這樣服侍過別人麽?”
“沒有,你是第一位。”我答。
小魚兒笑道:“那我豈非很榮幸。”
他身邊的江玉郎瞪着我,慢慢道:“移花宮的接班人在服侍一個小痞子,在我看來簡直像是在看恐怖的場面。”
小魚兒望了他一眼道:“既然那麽恐怖,你是不是應該吓得轉身閉上眼睛。”
“大哥說什麽,小弟當然照做。”江玉郎臉色一變,馬上轉過身,不看我們。
在蕭咪咪那地下宮殿看江玉郎的時候,他簡直就像個好色的浪蕩子,現在看上去根本不會相信他還有那麽一面。
“小魚兒,你衣服穿好了麽?我轉身了。”鐵心蘭轉過身,跑到我們身邊,緊張的看着小魚兒。
“只是輕傷。”我對鐵心蘭道。
鐵心蘭放心點頭。
惡賭鬼對神錫道長笑道:“老道士,你是不是應該來拜見你們新任掌門啊。”
神錫道長面色慘黯,卻強行歡笑道:“峨嵋派日間老大,早該有閣下這樣的少年英雄來整頓整頓。貧道也該退位讓賢了。”
小魚兒道:“你真的要我做峨嵋掌門?”
神錫道長嘴唇有些顫抖,還未開口,小魚兒已将那掌門銅符丢給了他。
小魚兒笑道:“當了峨嵋掌門又要吃素,又要念經,我求求你莫要害我,這玩意兒你還是自己拿回去吧。”
神錫道長又驚又喜,吶吶道:“但……但閣下如此大恩,貧道……”
小魚兒笑道:“我年少英雄,前程遠大,又豈會将一個掌門之位瞧在眼裏。你說是不是。”
神錫道長将銅符緊緊握在手裏,看着小魚兒,他突然深深一輯,雙手合十道:“既然如此,貧道告辭了!”
走時也看了我一眼,就真的走了。
鐵心蘭跑到小魚兒跟前,望着他和江玉郎,望着他們之間的鎖道:“小魚兒,你怎會和他鎖在一起了?”
小魚兒笑道:“因為我對這位江老弟一見如故,忍不住想要和他親近親近。”
江玉郎也延着臉皮子笑道:“在下江玉郎,承蒙小魚兒大哥在地道裏照顧了。”
江玉郎的笑容陰險,陰冷中透着股寒光,讓人很不舒服。
我酸酸的開口道:“你見我一見如故,見他也一見如故,你是否只會說一見如故這個詞。”
小魚兒笑道:“你若是能教我不和他親近,我就不與他一見如故。”
江玉郎在一旁附和道:“若不是小魚兒大哥丢了鑰匙,就算早點解開我和大哥的鎖,我對大哥也是仰慕尊敬。”
小魚兒嘿嘿笑道:“江老弟的嘴真甜,我都不舍得和江老弟分開了。”
我黑着臉道:“沒有人可以一輩子和另一個人鎖在一起!”
惡賭鬼拿着一把刀,過來道:“老子來試試,看能否替你們分開。”
鋼刀砍下去,刀已斷,鎖鏈卻紋絲未動。
江玉郎全身發抖道:“英雄好漢,你——你小心點,莫要砍到我。”
我冷哼一聲道:“縱是砍到,正好将你二人分開,豈非一勞永逸。”
惡賭鬼也道:“好,你們站好別動,我再砍一刀。”
江玉郎全身像打擺子一樣的抖動,因為他知道,我們若是砍下去,也只會砍他的手,不會傷小魚兒一根寒毛。
小魚兒笑道:“你們莫要忘了,縱是砍下一只手來,這鬼東西還是連在我的手上,還是另選它法,我和他相處無聊時還能互相聊聊天。”
江玉郎連忙道:“大哥說的極是。”
惡賭鬼道:“你現在不砍他的手,哪天他一定會砍下你的手。”
小魚兒笑道:“他沒那個本事。”
惡賭鬼嘆了一口氣道:“今天本想和你小子喝上一杯,奈何你身邊有個讨厭的家夥,等你哪天一個人時,我再來找你。”
惡賭鬼說完,便縱是離開了。
“他倒是挺豪爽的漢子。”我原以為十大惡人便是十個窮兇極惡之輩,如此看來也當不得真。
江玉郎擦擦冷汗,他已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
鐵心蘭望着小魚兒道:“這可怎麽辦?你們難道真要一直鎖在一起。小魚兒,你——你以前到底是怎麽解鎖的?”
小魚兒笑道:“我以前有解過鎖麽?”
鐵心蘭把嘴一抿,又開口道:“我,是我記錯了。可是,你這麽聰明,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對麽?”
小魚兒微笑:“現在沒有想到。”
鐵心蘭又急了。
我對小魚兒道:“我們下山,找那些鐵器商,他們定然有辦法的。”
江玉郎在一旁道:“我在江南那邊有些個朋友,他們有削鐵如泥的寶刀。”
“那我們就去看看。”鐵心蘭道。
從山神廟裏出來,下山的路并不長,可是到了山下,已經是傍晚了,火紅色的太陽離我們很近。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同原著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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