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情窦

“哈哈，”小魚兒得意的笑道：“江玉郎氣我，想拍你的馬屁，他殊不知，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你。花無缺，我真是沾了你的光。”

鐵心蘭也一陣暢快道：“他這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不過啊，最讓人暢快的是花公子最後那句話，那句話可把他們全部都罵了一遍。”

“哼哼，也不看看罵他們的話是誰說的。”小魚兒得意的仰着臉道：“那些人一個個都庸俗的很，簡直俗不可耐，臭的很。”

“你不是肚子餓了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不急不急，我們先在街上玩玩。”

瞧着小魚兒悠閑自得的模樣，我就知道他剛剛說肚子餓是假話，這個小魚兒，嘴裏當真是沒一句實話。

宜昌的大街市井果然熱鬧，街邊擺了各式各樣的玩意兒，有很多東西我都沒見過，叫不上名字。

“咦？糖人。”鐵心蘭叫着，興奮的跑到賣糖人的人那裏要了三根糖人，回來給我和小魚兒一人一串。

小魚兒的是娃娃糖人，我的是葫蘆糖人，而鐵心蘭的是蝴蝶模樣的糖人。

“吃呀。”

“多謝。”我胃口雖好，但是這葫蘆糖人我倒真沒吃過，只因前世荷露跟在我身邊時，她一向反對我吃外面地攤上的東西，她告訴我外面小攤上的東西上面有很多灰塵，是以，我從來沒吃過。

小魚兒對我笑道：“富家子弟就是富家子弟，花無缺，這東西叫糖人，吃起來能甜到你的心裏，你嘗嘗。”說完，小魚兒舔了一口，故意給我看着很美味的模樣。

“我知道。”我笑了笑，放在嘴邊輕輕抿着，真是太甜了。

鐵心蘭笑道：“花公子吃東西真溫柔。”

小魚兒卻瞪着我道：“花無缺，你能更爺們一點嗎？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大塊肉吃着，大口酒喝着。”

鐵心蘭道：“小魚兒，不是每個人都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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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那些孩子在幹什麽？”我好奇的指着角落裏，有幾個男孩單腳跳着，分成兩個陣營互相撞擊對方。

看着像是很有規模的指揮行軍打戰一般，他們的嘻戲打鬧讓我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微笑。

小魚兒道：“那是在鬥雞，小鬼們都喜歡玩那個，我小時候也玩過呢。”

鐵心蘭道：“那是你們男孩子喜歡玩這種游戲，女孩子可不喜歡，我們喜歡踢鍵子，做游戲。”

“我卻從來沒玩過。”好羨慕他們的童年。

“啊，那裏有好玩的。”小魚兒突然叫道，拉着我的手道：“花無缺，一起過來。”

小魚兒拉着我一起擠進一大群人圍着的圈子裏，地上擺了一張寫有【大，鋅的紙，一只破碗裏放了三只色子，大家興高采烈的吆喝着。

這分明是賭博！

“來來來，快押了，快押了！”

“我押大！”小魚兒一邊說着，一邊掏了幾個銅板丢上去。

“一，四，五。大！”

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不過似乎小魚兒是贏了，他高興的歡呼起來。

“來，花無缺你也來！”小魚兒又拉着我，雙眼發亮的盯着我，把一顆碎銀子塞進我手裏。

“我不會。”

“沒關系，來嘛！”

小魚兒推推我，我只好苦笑着，将碎銀子放在【鋅字上，望着搖色子的人道：“那我押這個。”

“好嘞，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那人搖着色子道：“三，五，六。大！”

我歉意的望着一臉微笑的小魚兒道：“小魚兒，抱歉。”

小魚兒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沒關系，沒關系，玩的高興就好，吶，我這裏還有不少銀子。”

鐵心蘭這時候也擠了進來，一臉表情奇怪的将小魚兒從我身邊拉出去了。

這賭博的玩意兒确實容易讓人上瘾，我第一把雖然輸了，但第二把第三把卻贏了，那種贏錢的感覺真是好奇妙，我忍不住又玩了第四把第五把，不過後面的運氣就再也沒有好過了，想要把前面輸的錢贏回來的願望也落空了。

小魚兒又擠進來道：“小花，該讓我也玩一把了。”

“小魚兒……”我羞紅着臉道：“抱歉，都輸了。”

小魚兒頓時目瞪口呆：“錢呢？”

我指指對面人的腰包。

小魚兒無語了半天，将我從人群裏拉了出來，我感覺他的笑容非常勉強。

“沒事沒事！你就是把我全部的家當都輸了，我也不會怪你，因為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給你玩的。”

小魚兒，真是我的好弟弟。

“鐵姑娘呢？”我疑惑道。

小魚兒道：“她糖人吃壞肚子，大便去了。又不好意思跟你說，叫我告訴你，她有事去了。”

“那你就應該告訴我，她有事去了。”居然直接告訴我她去茅房了，讓鐵心蘭知道還不生小魚兒的氣。

小魚兒聳聳肩：“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我告訴你她有事去了，你肯定要問我她有什麽事。而且我不應該騙你，難道你覺得我應該騙你嗎？”

小魚兒一副伶牙俐齒，任何人都是說不過他的。

“我伶牙俐齒，自然誰也說不過我。”小魚兒道。

我笑道：“我心裏想什麽，你都猜出來了，我看任何人在你面前都藏不住秘密。”

“走，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玩玩。”

“那鐵姑娘……”

“我帶你玩，你還想她幹什麽？走吧走吧，沒事的，鐵心蘭會找到我們。”

小魚兒牽着我的手，走在大街上，路過一個水果攤，小魚兒忽然回頭問我：“你想不想吃蘋果？”

我疑惑的盯着他。

“你在這裏等我。”

小魚兒松開我的手，四處瞧瞧，慢慢向後倒退幾步，退到水果攤邊，順了兩個蘋果。

我目瞪口呆待在原地，小魚兒很快跑到我身邊，握着我的手道：“快跑！”

很快水果攤老板跑出來大喊：“抓小偷啊！臭小子，你不要跑！”

“哈哈，不跑等着被抓嗎？”

小魚兒邊跑邊給我一個蘋果，笑道：“吶，拿着，辛辛苦苦順來的哦。”

我蹙眉道：“你怎麽偷東西？”

“我錢不都被你輸了嘛！”小魚兒嘻嘻哈哈的笑着，大大在蘋果上咬了一口道：“很甜的，快吃。”

我們跑過了長街，跑過了市井，跑過了石橋，雖然後面并沒有人在追，可是我們依然在跑，手拉着手，十指相扣。

天空那麽藍，芳草那麽香，和煦的陽光，清爽的細風，街上孩童們的歡笑，空氣中楊柳的飄絮，一切生命都活的那麽有意義，那麽自由自在。

我感覺心裏好暢快，心也跳的好快，我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快樂的奔跑，快樂的吃着蘋果，擁有一個少年真正情感。

直到我們跑到一棵挂滿紅牌子的大樹下面，在一座廟前停了下來。

我和小魚兒一邊看着對方，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路人看到我們這樣都不了解。

我笑的幾乎沒有了形象，一邊笑，一邊又激動的想哭，開口道：“小魚兒，江小魚，我今天開心極了。”

小魚兒對我眯着眼笑，兩根手指捏着我的臉道：“就應該這樣嘛！我每次看你都是一副淡然模樣，有時候又看着悲傷的很，你本來就應該多笑笑，發自內心的笑，不是挂着笑的面具。”

我會笑，為了你，我會開心的微笑。

“小魚兒，謝謝你。”

我閉上了雙眼，體會這種激動的心情，風輕輕撫動我的發絲，我聽到清脆的木板拍打的聲音。

“花無缺，來許個願望吧。”

我睜開眼睛，小魚兒從那邊的廟裏求了一個紅布條系着的木板，向我笑着走來。

小魚兒對我道：“這棵樹是讓人許願的，我們一起許個願再把它抛到樹上。”

我看到木板上寫了我和小魚兒的名字，我笑道：“那你許吧，我沒有願望。”

小魚兒撅着嘴道：“聽說很靈，我雖然有個特別特別想許的願望，但是你不許的話，我就只好丢了它了。”

“為什麽？”我疑惑。

“因為這樣許願的事一般只有女孩子做的出來，我這個大老爺們做了，豈非讓人笑話。”

“你有特別想許的願望你就許，我絕不會嘲笑你。”

“你不嘲笑，別人也會嘲笑，所以我只好遺憾了。但是。”小魚兒特意停頓了一下道：“但是如果你和我一起許，我就不怕了。”

我一愣，笑了道：“那好，為了你的願望，我也許願。”

“花無缺，你真是個大好人。”

我和小魚兒一起默默許了願，我希望小魚兒能夠一生一世快樂心想事成。

我們一起将木板抛到樹上，紅布條就挂在了樹枝上。

小魚兒道：“你許了什麽願望？”

“我希望你能心想事成，你呢？”

“呵呵，你都許這樣的願望了，我一定能心想事成的。我剛剛在想，我們不應該有任何恩怨，我們應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人，我們應該永遠在一起。”

“這是你的願望嗎？還是你所想的？”小魚兒，故意拿這句模糊的話來敷衍我，我可不會那麽容易上當。

小魚兒故作玄虛的微笑。

我說：“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們本該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我們之間連秘密都不應該存在，小魚兒……”

我的雙眼模糊了，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你哭了！”小魚兒驚訝道。

“不是，是沙子進了眼睛裏。”剛剛不知從哪裏吹來一股邪風，正好将一顆沙子吹進我的眼睛裏，挺難過的，鼻子都酸了。

“別動，我來幫你吹吹。”

小魚兒抓着我的手，仰着頭給我吹眼睛，淚水模糊之際，他的臉龐越來越近，接着一張柔軟的唇瓣貼在了我的嘴唇上。

只是輕輕的貼着，鳥啄似的，不帶任何其他的情感，只是，我這次終于是明白了，明白小魚兒對我的感情。

第一次是他醉酒吻了我，所以我可以理解，第二次是我扮成女人他吻了我，只因我扮的女人确實過于美麗，他情不自禁的吻一個美麗的女子，我也可以原諒。只是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我不是前世那個什麽都不懂的花無缺。

小魚兒離開我的唇，笑道：“小花，你傻了，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我淡淡看着他，心思早已複雜，我問：“你喜歡一個人，是否都要親她？”

“對。”

“父母喜歡孩子會親吻額頭和臉頰，朋友之間也是一樣，會親嘴的只有對喜歡的人，而且是男女間的喜歡。”

小魚兒一笑：“奇怪奇怪，你不應該懂得東西，你卻偏偏懂得，移花宮會教你愛情方面的東西嗎？呵呵。”

我一字一句的問他：“你是不是對我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呆子。”小魚兒笑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了。”

“我喜歡你！”

“我喜歡花無缺！”

小魚兒難得的溫柔一次，他的話語在我心中久久回蕩，我卻心頭一震，只感覺是恐怖的惡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