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殘劍 6 睡不着呀睡

看了眼對面的白玉堂,自己拿走的那些又不是那臭老鼠的東西,而且自己拿了還得辛苦去物歸原主,他居然好意思說不計較,不過既然說到案子了,那還是談正事要緊。

“玉堂,我覺得和不死城應該有很大的關系。五年前不死城被圍剿,然後盼星就去了醒月樓,現如今你才發現了南疆的事情,這盼星就死了,而且致命傷口顯然是故意弄成現在這麽個樣子的。還有,那個叫袖越的丫頭有古怪,那所屋子她一個看着,分明知道主人已經去世,她倒一點不怕。分明不像一個只有十多歲的小丫頭。而且,我總覺得她臉上那傷口很奇怪。”

看着白玉堂依舊看着那塊石頭,展昭拿右手碰了一下那人,“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貓兒,我想到了。”一拍對面那人的臉,站起來拿了那塊石頭看着雕花的一面。展昭的臉無故被摸了這麽一下,雖然一時間感覺有些發燙,但是似乎的确有重大發現也沒責怪那耗子動手動腳,趕緊就問:“玉堂,你發現什麽了。”

“貓兒,我知道了,先前看着這個的确是覺得眼熟在什麽地方見過。我總算是想到了。”

“想到了就趕緊說。”

“兩年前,我盜了三寶回陷空島,到松江的時候已經晚上了,所以就沒有馬上過江,當時就去了蝶戀園雲鬟那裏,她是五爺頭一年認識的知己,吹得好簫。五爺本來因為名號的事情很是煩悶,自然讓她吹奏一曲。當時覺得她那玉簫上的墜子好看,就多看了幾眼,也是不知道什麽材料的,顏色是紅色的,雕的花也是這個。因為不知道是什麽花,我還問過她,她只說恩客送的,也并沒有說清楚。”白玉堂本來因為想到線索,正說得興高采烈,但是越說聲音越小,那貓的眼睛也眯得越細。

“白五爺果然到什麽地方都有紅顏知己,展某領教五爺扇子上那風流天下四個字了。雲鬟姑娘麽?五爺不如再去拜會一下。”端起面前的茶,展昭突然覺得有點想笑,他白玉堂的紅顏知己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氣的是哪門子事?不過,這個雲鬟那裏還是得去,松江府離開封也不過三日路程,看來等盧大哥一行到了就得啓程趕過去。就算查不出其他,至少得把那塊石頭弄到手中。都是不知名材料,雕的又都是不知名的花,說沒有聯系那絕沒有可能。

“貓兒,雲鬟也是清官,賣藝不賣身的。”說完這句話,白玉堂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和這木頭貓解釋這個做什麽。他又不是自己的老婆,對了,肯定是當他是兄弟,不想他誤會自己到處欠着風流債。

“玉堂,等盧大哥他們到了開封,咱們就啓程去松江查查那位雲鬟姑娘吧,至少把那塊石頭弄到手。”拿過白玉堂手上的石頭,仔細看那上頭雕的花,果然陌生得很。花瓣全都是一絲一絲的垂着,有點像菊花,但是明顯不是。這樣的花還真是沒見過。仔細想了想從小到大看到的花草,還是沒有這個樣子的。搖了搖頭,看那耗子點頭表示贊同,心頭有種不爽的感覺,說不上來,總覺得不太願意白玉堂去松江的那個什麽蝶戀園。

“玉堂,我去睡一覺,你也休息吧,晚上去開封府拿劍。”說罷,擡腳就要往外走,白玉堂一把拉住他,“貓兒啊,我叫了林嫂預備飯食和洗澡水,好歹吃點洗洗再睡,這個案子看起來簡單,但似乎和南疆那邊也連着關系。所以南疆肯定也是要去的,這次五爺和你一起查,要還像以前那麽三餐不齊,人家會說堂堂錦毛鼠虐待皇帝的禦貓。何況開封府的衆人都知道是白爺綁走了你,要是送你回去的時候瘦了,公孫先生那裏就不好過。”

展昭本來是覺得心中別扭才打算去隔壁房間睡覺,其實他本來也有點餓。昨天晚上在品仙樓先是顧着和白玉堂鬥嘴,後來又策劃着怎麽消失,然後又辦完了消失前應該做的事情,比如回開封府把藥草交給公孫先生,給陷空島飛鴿傳書,帶上些衣服什麽的,之後都沒好好吃飯就去了西郊樹林看看有無遺漏,然後就直接去了醒月樓。一個成年男人在這樣的時候如果不餓就絕對有問題,所以白玉堂拉着叫他吃了飯再睡,他也就沒反對,依舊坐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白玉堂說案情,畢竟現在線索實在太少,想多了也是徒然。沒多大會兒功夫,林嫂就端了酒菜。兩人用罷又各自泡了個澡,躺倒床上開始休息。

白玉堂在房間裏怎麽也睡不着,因為他在糾結一個問題,從盜三寶認識這木頭狡猾貓開始,自己在他面前似乎就會特別包容。的确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還有,每次和那貓兒說什麽紅顏知己自己都會變得特別心虛,好像是在害怕什麽。可是江湖男兒有些許紅顏知己很正常啊,何況自己所結交的都是青樓裏的那些苦命姑娘。也從未真正亵渎過那些女子,有什麽好心虛的。

其實展昭的情況也差不多,他翻來翻去就是搞不明白一點,一向為人謙和有禮,凡是都會禮讓三分的自己為什麽一面對白玉堂就會失去理智一般的和他計較。而且從到盜三寶和他打賭找到了寶物得三個條件,到現在竟然讓白玉堂綁架自己出來查案子。自己在白玉堂面前做的所有事情都不太正常,尤其那三個條件,第一:江湖上的閑事要帶上自己才可以管;第二:對包大人要尊敬,但是要整龐太師得帶上自己;第三:每次到開封必須讓自己知道。

這樣的三個要求已經大大的脫離了自己的本性,當時自己提出來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但是這還是次要的,現在為什麽每一次聽見說那耗子風流天下的時候都忍不住要刺他幾句話才舒服。想不明白,于是在床上又翻了一圈,再想不明白,又翻了一圈,突然聽見隔壁發出一聲咆哮,立馬穿衣下床,一腳踢開那耗子的房門,“白玉堂,你發什麽瘋,讓不讓人睡覺了?”卻看見那耗子坐在床上,頭發被自己抓得非常淩亂,看見展昭進來,瞪着一雙眼睛:“貓兒,你擅闖良家男子卧房。該不會是想對五爺施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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