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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陳蒻香踉跄的跪下身去,深深埋着頭啜泣,也不說話,只是哽咽的喚他,“王爺……”

沐雲旸挑了挑眉,伸手握住陳蒻香的肩膀将她自地上提起來,“我的小美人這是怎麽了?怎的哭成這樣?真真疼死人呢。”他伸手摩挲陳蒻香的臉頰,動作溫柔,語氣裏卻有着難言的輕挑。

陳蒻香始終低垂着頭落淚,一言不發的搖頭,只将淚水浸濕沐雲旸的指尖。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沾淚的手指,笑了一聲,所幸将手指含進了口中,栖身擁住了陳蒻香,“你的淚,都像荷葉一般的香甜。”

陳蒻香一雙手握在他的胸前,竟忘記了哭泣。

然那個擁抱卻只是一瞬,她甚至還來不及品嘗他身上的溫暖,更來不及分辨他身上的氣息,他便已經抽身走了。

“吵吵嚷嚷的,這是出了什麽……”這一句話沒有說完,他唇邊的笑容便忽然哽住了。

他看見了九如。無聲無息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的九如。

青絲淩亂,鋪陳成憂傷的背景,朱顏凋敝,凝固成難言的憂傷。她只是躺着,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整個人空的好像一副雕像。

“九兒?”他蹙眉,彎身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竟回頭問陳蒻香,“這是九兒?”

陳蒻香掩面痛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

“這是怎麽了?”沐雲旸呵的一聲笑出來,慢慢坐在了九如榻上,一臉玩味的俯低了身子,幾乎要壓在九如身上。

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吓,九如渾身猛地一顫,毫無焦距的眼睛茫然的瞪大。許久,她的視線才對上沐雲旸滿是玩味的一雙眼,淚,毫無征兆的滑落了,越來越多,越來越急。

沐雲旸眼中的笑意慢慢就消失了,竟下意識的捧住了她的臉,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九如不停的瑟縮,閉眼淚落得更兇。

就連陳蒻香都忍不住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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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旸的視線落在九如臉上殷紅的印記上,璀璨的眸子無端的冰冷的一分,他慢慢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笑出來,啓齒慢慢的喚道,“承武。”

那個青衣人立時便站在了門口,“屬下在。”

沐雲旸笑着,緩緩道,“備水。”

那人應了一聲是,瞬間便端了木盆過來。

沐雲旸伸手接了,親自捧到了九如榻邊,沒好氣的将那水盆扔在榻邊小幾上,任由激蕩的水花濺了九如一臉。

他抱了拳,無限悠閑的欣賞九如一臉的驚恐,臉上竟有着一抹近乎殘忍的微笑。

伸手,他取了自己帕子丢在木盆裏,浸濕了,捧在手心,又慢慢的坐到了榻上。

“小九兒,你知道忤逆我,會有什麽結果?”

九如不說話,說不出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緊閉着雙眼躺着。

沐雲旸抿着唇笑,伸手狠狠掐住九如臉頰,迫她側轉了頭顱,手上帕子沒輕沒重的往九如臉上擦去。

九如躲不開,也不掙紮,死一般的靜寂。

“哈哈!”沐雲旸看着九如的臉,又看着手中的帕子,忽然大笑出聲,一把将那帕子甩出去老遠,又回手猛地打翻了幾上木盆。那厚重的木盆打在九如額上,又滾落在地上,發出低沉壓抑的一陣亂響,而那些冰冷的水,更淋淋漓漓、劈頭蓋臉的澆了九如一身。

九如睜眼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竟沒說話。臉龐、眉眼,頭發,四處都是濕嗒嗒的,連同她淚濕的眸子,一起清靈靈的動人。

“王爺——”倒是陳蒻香驚呼出聲。

沐雲旸回身看着陳蒻香,竟慢慢的笑了,伸出一指點在九如面上,“你來看——”

陳蒻香看着沐雲旸臉上那個似有還無的笑,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她擡起頭,怔怔的盯着九如濕淋淋的臉——

那塊印記!殷紅的印記——竟然,消融了大半!

陳蒻香驚得瞪大了雙眼,茫然的向前踏了一步,又無比疑惑的對上了沐雲旸的眼睛。

“守宮砂。”沐雲旸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三個字來,臉上的笑容卻依稀帶着無盡的殘忍——他伸手,一把握住了九如淩亂的青絲,俯身湊到了她的臉前,笑道:“你當本王是死的麽?本王早就跟你說過這東西是我的,是我的,你聽不懂嗎?”他将九如甩出去,回手一掌打在她臉上,“下賤東西!”

九如卻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似乎眼前跳腳的人不存在,似乎那疼痛不是施加在自己身上——只是茫然的,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擺布。

“起來!讓本王也見識見識……”沐雲旸笑着,伸手一把掀開了九如身上的棉被。

“不——”九如痛苦的昂起頭,聲音嘶啞不堪,就覺得有無數的痛苦自四肢百骸直逼心尖,痛得她不停顫抖,“不啊——”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令沐雲旸慕然呆住。

她頸上有一圈青紫的指痕,身上的衣裳幾乎撕成碎片,裸露出的稚嫩的身上滿是淩虐的痕跡,青青紫紫的痕跡不停漫延,就連那小巧的乳尖都腫脹不堪,傷痕累累——她雙手竟還被緊緊的束縛在身後。

沐雲旸愣住。只覺得瞬間裏失了呼吸,一顆心悶悶的疼。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觸到了她盈着血珠的乳尖。

疼痛自那一點迅速的向內裏漫延,直深深的刺入心肺,九如痛苦的嘶吼出聲,昂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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