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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清晨,對于九如來說,是從未有過的美好。
天,湛藍。風,幽清。
就連陽光,都是分外的暖煦。
穿戴整齊,打扮一新,她略帶忐忑,卻輕盈動人的跪在了他的塌邊,“奴婢九如,叩見主子。給主子請安。”
“恩。擡起頭來。”
那人的聲音懶洋洋的,帶着一點點可人的笑意。
九如擡起頭來,便見他閑散的倚在塌上,臉色雖蒼白不堪,神情卻輕松自在。
挑唇露了一絲笑,“以後跟着我,可好?”
他說我,沒說本王。
九如就覺得心中忽然湧上了一股甜蜜,竟禁不住露出笑來,“好。”
嬌憨。
那個笑,是小女孩子獨有的那種嬌憨。
沐雲旸嗤笑出聲,也不責她失禮,只是說道:“過來。”
“主子有何吩咐?”她淺笑,起身向他身邊走去。
便這時,就聽得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低聲賠笑,“王爺,王爺,我家主子還未起身——求您容奴才通傳一聲——”
“王爺,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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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旸蹙眉,伸手一把拖住九如的手,施力将她拖進懷裏。不等九如反應,他已經利落的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喊——”
“什麽?”九如整個人都懵了,“喊什麽?”
“叫……”話沒說完,他眼中緊張散去三分,竟露出無限狡黠的笑來,“忘了,你不會。”頓一頓,他低頭吻了吻九如眼睑,“那麽,只能玩真的了——”
九如還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單手攏住她的雙手,壓在了頭頂。
“你做什麽——”她一張臉瞬間慘白,壓制在記憶深處的恐懼一時湧了上來,身子竟不由顫抖起來。
沐雲旸愣了愣,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疼惜,手上卻毫不松懈,無比利落扯下自己的外裳、中衣丢了一地,又伸手扯開了九如衣裳。
“你做什麽?”只是轉瞬間,那嶄新宮裝已經悉數鋪陳在身下,成了無比暧昧的背景。
“噓——別動,聽話。”這一句話沒說完,那人已經俯身過來,擡手蒙住她滿是緊張倉皇的雙眼,低頭含住了她顫抖的嫣紅的唇。
九如猛然瞪大了雙眼,那長而細睫毛便軟軟的劃過了那人的掌心。
那麽清晰的觸感,自掌心襲向心尖,竟讓那人不由自主的輕輕顫了顫,“別怕。”他的唇,貼着她的,這一句話順着呼吸,從他肺腑間傳到了她的肺腑間。那麽深,仿佛深入了靈魂。
“別怕”——三年前,他也曾無數次這樣對她說過,“別怕。”
心中有淺淺的暖。就是這暖,讓九如慢慢放開了那始終緊握着的拳,緊繃着的身子也柔化成一池春水。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睫毛再次劃過那人掌心時,那人笑出了聲。而後,輾轉,将那一個吻深入。
那樣一個吻。
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清新。溫暖的好似秋日的豔陽。
竟讓他,情不自禁的沉浸下去。
于是,房門猛然打開,有人忽然闖入的時候,沐雲旸,頭也不擡的将榻邊小幾上的東西,一應的拂落在地上——哐啷啷一陣亂響。
将懷裏的人緊緊抱進懷裏,他緩緩坐起身來,眯着雙眼冷冷瞪了過去。
“沒長眼睛麽?這個時候也敢來打擾本王!活得不耐煩了麽?!”
便聽見一個分外清朗的聲音,“五弟還不曾起身麽?”
轉而,見一人伸手挑了幔簾徑自沖進了內室,“五哥……”
沐雲旸眉峰高高挑起來,好整以暇的玩弄九如披散在身後的長發。于是,那小半個單薄的茭白的肩膀,便俏生生露在外面——襯着那紅豔的錦被,無比,美麗。
他微涼的指尖,無比邪魅的滑過九如的肩膀,直讓她禁不住蹙緊了雙眉。
沐雲旸卻不動聲色的看上了那人的臉,“什麽風把二哥和九弟都吹了來?”
那愣在門口的年輕人似乎此時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立時漲的通紅,手忙腳亂的轉過身去,“二哥!這……”
沐雲昇卻只是笑意盈盈的站在幔簾旁邊,眉目見一片清明,仿似什麽都不曾看到一般。伸手,他拉住倉皇逃出的沐雲昕,笑道,“五弟真是的,大清早不上朝,在寝宮裏躲懶——咱們可是累的很,為着朝中那點子破事,被那些個老臣吵破了腦袋。”他頓一頓,慢慢倚在一旁的多寶格上,“今日你未來早朝,咱們都還當你是病了呢,還巴巴的跑來看你。”
說完這話,他低頭笑了,目光卻在沐雲旸腳踏上一閃而過。
“二哥真是客氣,別說做兄弟的沒事,即便是真個病了,也不敢勞煩二哥親自來探視的。”沐雲旸一臉頑皮擡手摸了摸鼻尖,順手将懷裏的人推開,竟毫不顧忌的赤裸着上身踱到了多寶格旁邊,死皮賴臉湊到了沐雲昇身邊,輕輕碰那人肩膀,“還是二哥疼我!”
沐雲昇立時就笑出來,伸手解了自己披風披在他肩上,“得了你!自來就愛讓二哥幫你收拾爛攤子!穿上衣裳去!回頭真個病了,還要找我!”
“雲昕?”沐雲旸一臉好笑的拍沐雲昕肩膀,“五哥病了?是吧?”
沐雲昕半邊臉還是紅的,聞言才擡起頭來瞪他一眼,“可不麽?病得不輕呢!”
沐雲昇瞧着嬉鬧的兄弟倆,眯眼輕笑,“既如此,咱們還是先回去的好,省的妨礙五弟養病!”
“那倒是!多少軍國大事等着二哥處理呢,還是先去忙着——等五弟養好了這點子‘小病’,立時便去上朝了。”說着,他極輕浮的指了指榻上佳人,“兄弟這些日子憋悶壞了!好容易逮住了一只小雀子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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