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溫暮雨來得着急,身上沒帶過敏藥，而文雪柔的藥在酒店，最後只能重新買一份。

助理帶飯過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關心地問：“文老師這是怎麽了？”

“過敏。”溫暮雨一邊應着一邊給文雪柔的嘴唇抹藥膏。

“過敏？”助理有些不解，但見兩人都沒解釋的意思，只能按捺住心底的疑問。

塗完藥，溫暮雨便把藥膏放一邊,看向文雪柔：“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麽快？”文雪柔掃過她眼底的黑眼圈，“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先吃飯再說吧。”沒給溫暮雨拒絕的機會,文雪柔起身讓助理把飯盒拿過來。

溫暮雨也确實餓了，去洗了把臉,安靜地跟着吃飯。

文雪柔一邊喝着白粥,一邊佯裝不經意地開口：“我聽奶奶說你最近很忙,沒有時間休息嗎？”

溫暮雨聽見這話，倒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家奶奶果然私下和文雪柔有交流。

她端着飯盒，夾了塊肉,不鹹不淡地回了句：“還好。”

“早上奶奶打了你的電話,你沒醒,我幫你接了。”文雪柔又說,“她知道你在這邊後說你最近太累了,剛好可以好好休息兩天再回去。”

溫暮雨蹙眉，“我不需要。”

“你可能不需要,但你的身體需要。”文雪柔定定地看着她，“你以前很敏感的,稍微有點動靜都會驚醒，但我早上抱你的時候，你都沒醒，可見你多累。”

溫暮雨神情冷淡。

“那是因為我晚上要休息的時候，接到了電話說某人高燒昏迷了，不得不連夜坐飛機過來。”

生病的某人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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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不用，你也不是故意的。”溫暮雨冷靜下來，放下筷子，“我吃飽了，謝謝招待。”

文雪柔看着那只吃了四分之一的盒飯，不着痕跡地皺起眉頭，“再吃點吧，我要忌口，不能吃，都浪費了。”

溫暮雨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還是坐回位置上。

文雪柔怕惹惱她，也沒再說話。一直等她吃完了，才又遞上藥膏。

溫暮雨這回沒接，只是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而後拿起旁邊的背包。

“你還記得你大半個月前給我發的語音聊天嗎？”

溫暮雨停下腳步，緩緩轉身。

“你錄音了？”

文雪柔沒答，只是拍了拍手邊的位置。

溫暮雨定定地看着她。

礙于文雪柔手中掌握她酒醉出糗的證據，她只能板着臉坐在床邊，但并不是文雪柔的身旁，而是距離文雪柔最遠的對角。

她緩緩開口：“你之前删掉的酒醉後抱着椅子哭的視頻，我複原了。”

文雪柔挑眉，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不過……

“無所謂。”

溫暮雨眯起眼，視線停在文雪柔的臉上，試圖看清楚對方在說這話時候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她看到的是标準的笑臉，完全分辨不出來。

“我想，可能大家會對你的更感興趣點。”文雪柔往後靠着床頭，靜靜地看着她。

溫暮雨沉默。

“你想怎樣？”

文雪柔當即露出笑容，掀開被子：“我吃撐了，想出去走走。”

溫暮雨看她那樣子，只能讓助理去借一下輪椅，而後推着文雪柔出去。

這是私人醫院，面積不小，綠化也不錯。

上午的太陽暖洋洋的，曬得人昏昏欲睡。溫暮雨也不認識路，只能推着文雪柔往人少的地方散步。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文雪柔突然出聲。

“我們現在是夫妻，來是應該的。”溫暮雨不鹹不淡地應着。

這不是文雪柔想聽到的答案，但溫暮雨能第一時間趕來，她已經很滿足了。

“謝謝。”

溫暮雨沒說話，只是暗自加快步伐。

文雪柔感受着那呼呼刮臉上的風，雙手不得不抓住兩邊穩住身體，就怕溫暮雨一氣惱就把她給丢了。

不過見她不說話，溫暮雨便漸漸放慢速度了。

文雪柔有所察覺，“我晚上就要回劇組了，你晚上在我那裏過夜？”

“定好酒店了。”溫暮雨委婉拒絕。

“真的嗎？”

話音剛落，文雪柔就感覺輪椅再次加速起來，不由得笑了出來。

溫暮雨注意到四周人異樣的目光，漸漸冷靜下來，腳步也放慢。

文雪柔斜着望她，明知故問：“怎麽不兜風了？”

溫暮雨：“……”

她當做沒聽見，推着文雪柔在附近走了會兒。突然，文雪柔打了個哈欠。

見狀，她推着對方回病房。

“小雨，對不起。”

溫暮雨低下頭，看見的是文雪柔已經入睡的模樣。

大概是忙着拍戲、又是大病初愈的緣故，文雪柔的臉色還很蒼白，巴掌大的瓜子臉愈漸消瘦，身上的病號服穿在身上，寬寬松松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跑一樣。

她想起小時候的文雪柔身形也是這樣。

回到病房裏，溫暮雨抱起文雪柔放病床上，忽的想起文雪柔先前說的抱她上/床的話。

文雪柔哪來的力氣？

不過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她沒想到結果便抛到腦後了。

她喘了口氣，偏頭看向一邊的助理。

助理注意到她的目光，瞬間緊繃起來：“溫總，有什麽吩咐嗎？”

“我先回去了，就麻煩你——”

“小雨。”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而後溫暮雨的手被人抓住，聲音困頓但還是努力說清楚，“唔……奶奶說……讓你留下來休息。”

“你要是回去……我就把語音發給公司的員工聽。”

溫暮雨挑眉，但還是在床邊坐下。

文雪柔打着哈欠，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含糊地說：“一起睡。”

溫暮雨拒絕：“我不困。”

“那我也不睡了。”文雪柔掙紮着爬起身。

溫暮雨看她那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的樣子，捏了捏眉心，示意助理可以回去休息了，而後才脫鞋上病床。

病床并不算大，但躺下兩個人還是勉強可以的。

她把人扶平，蓋上被子：“睡吧。”

“對不起，不要再離開我……”困頓的人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沒了聲音。

溫暮雨坐起身，感覺到一股小小的扯動，回頭看了眼原來是文雪柔抓住了她的衣擺。

她扯了扯，也沒能抽回來，只能作罷。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

暖橘色的夕陽透過敞開的窗戶，投在依偎着的二人身上。

溫暮雨打着哈欠，睜開眼，看着窗外的夕陽有幾秒的呆滞，而後才想起來她是在醫院裏陪文雪柔。

她偏過頭，對上一雙含笑的雙眼。

“我很開心，小雨你來看我。”文雪柔說着，湊近靠在她肩膀上，“我也很開心，你沒回去。”

溫暮雨莫名，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對方的動作。

她坐起身，餘光瞥見文雪柔已經換上日常的便服，“要出院了？”

“嗯，要回劇組拍戲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奶奶說讓你留下來好好休息兩天。”文雪柔眨眨眼，“你不聽話，奶奶會擔心的。”

溫暮雨：“……”

這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不知道的還以為文雪柔才是親孫女了。

“你不想奶奶擔心，對吧？”文雪柔目光掃過她的黑眼圈，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好好休息兩天吧。”

溫暮雨捏了捏眉心，恢複冷淡的神情：“好。不過我定好酒店了，就不打擾你了。”說着，便伸手抽回自己的衣擺，轉身下床。

她撩了撩頭發，整理有些亂的衣服，而後拿上自己的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醫院，她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大哥問：“去哪？”

“去最近的大酒店。”

到了酒店，溫暮雨辦理入住，拿到房間門卡後往不遠處的電梯走去，卻意外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回頭。藍色的口罩遮擋住下半張臉，勾人的桃花眼笑成一輪彎月。

“小雨。”

溫暮雨沒想到會這麽巧，随便找的酒店竟然是文雪柔住的酒店。

但想着兩人也不在一起，文雪柔還要去劇組拍戲，強行忍着轉頭退房的沖動，擡腳走過去。

文雪柔掃過她受傷的門卡，臉上笑容更深，壓低了嗓音：“晚上好好休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話是在暗示些什麽。

溫暮雨冷下臉，當做沒聽見。

剛好電梯門開了，她看着文雪柔在助理和保镖們的簇擁下進電梯，并沒跟進去。

文雪柔站穩，見她還在外面，挑起眉：“你不進來嗎？”

溫暮雨站姿筆直，一臉嚴肅：“會超載，我等下一個。”

文雪柔看向四周，包含她在內也就五個人，怎麽可能會超載。

她聽出其中拒絕的意思，又問問：“小雨，要是無聊的話，要不要來劇組看我拍戲？”

“有時間再說吧。電梯來了。”溫暮雨說着，轉身往旁邊的電梯走去。

她走進去，站穩轉身，下一秒就看見文雪柔也跟進來，嘴巴翕動，最後什麽都沒說。

她伸手按電梯樓層，但文雪柔更接近，先一步按下兩個數字——12和8。

溫暮雨低頭看了看門卡，上面寫的是1209。

八樓很快就到了，文雪柔走了出去。

溫暮雨看見，伸手按電梯的關門鍵。

文雪柔轉身，剛好看到她的動作，笑了笑：“回頭再聊。”

溫暮雨不覺得她們還會有交流，因為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出門，直至明晚回去。

——第二更——

找到客房，溫暮雨刷卡進去，放下背包，先檢查一遍。

确定沒什麽攝像頭，她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而後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直至處理得差不多了，她才回過神，注意到肚子在咕嚕咕嚕叫。瞄了眼時間，已經九點了。

溫暮雨放下電腦，拿起客房電話準備訂份夜宵，不過她的手機就先一步響起來了。

遲疑兩秒，她只能先放下座機，去拿手機。

看到來電提示是文雪柔，她直接拒接。

沒兩秒，電話又打了過來，她看是文雪柔，再次拒接。

連着幾次，電話沒繼續響起，但彈出了文雪柔發的消息。

文雪柔：我知道你沒睡，給你帶了夜宵，放門口了。

溫暮雨頓了頓，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剛好看見文雪柔彎下身放東西，而後站直身體便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沒一會兒，她手裏的手機震了震，低下頭。

文雪柔：我走了，你盡快拿去吃，不然涼了就不好了。

看完消息再看外面的時候，已經沒有文雪柔的身影了。

溫暮雨眯起眼，環抱雙手在胸前，靜靜看着外面。

過了兩分鐘，貓眼裏再次出現文雪柔的身影。

溫暮雨早就猜到了，轉身回屋子裏，低頭發消息。

——我已經吃過夜宵了。

文雪柔的消息很快發過來。

——你連晚飯都還沒吃吧。

溫暮雨來回盯着那消息看了半天，不知道文雪柔是怎麽知道的。

文雪柔：你想讓奶奶擔心嗎？

看着這濃濃的透着威脅的話，溫暮雨糾結幾秒，還是妥協了，過去開門。

文雪柔還沒離開，聽見動靜，擡眸看她。

“奶奶特別說了，你忙起來的時候總是忘記吃飯，讓我盯着你吃飯。”

溫暮雨默不作聲，接過袋子便想關門。

文雪柔擡手抵住門，“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餐過來。”

“不用，我直接讓酒店送過來就好。”溫暮雨頓了頓，靠着門看向言笑晏晏的人，神情冷漠，“我說過了，你之前欠我的都已經還清了，以後不用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

文雪柔反問：“如果是薛子晴，你會是這樣的态度嗎？”

“這是兩碼事。”

文雪柔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來。

“我定了明晚的機票，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了，專心拍戲吧。”溫暮雨說完，便關上房門。

透過貓眼，她看見文雪柔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見狀，她才回屋裏。

打開外賣的蓋子，熱氣便前仆後繼地冒出來。

是她喜歡喝的粥，配的小炒菜也符合她的喜好。

溫暮雨捏了捏眉心，不去想文雪柔做這些的意思。

吃完後，她往老宅打電話，從管家嘴裏得知奶奶還沒休息，便讓對方去找奶奶來接電話。

“小雨啊，怎麽有空給奶奶打電話了？”溫奶奶調笑的聲音響了起來，“有沒有好好和小柔到處逛一逛？”

溫暮雨頓了頓，“沒有，我在酒店休息。”

溫奶奶：“在酒店休息也好，畢竟你前面一直加班，剛好補補覺，養精蓄銳後再好好玩幾天。”

溫暮雨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奶奶，我定了明晚的機票。”

“嗯？怎麽這麽着急？”溫奶奶問道，“小柔不是生病了嗎，你不留下來好好照顧幾天？集團的事情有你爺爺呢，你不用擔心。”

“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身邊有助理，不需要我照顧。”

“你是小柔愛人，助理怎麽能比呢？”

“奶奶。”溫暮雨斟酌着開口，“我和小柔的事情有點複雜，你就別摻和了。”

電話那端沉默下來。

溫暮雨反思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過分了。畢竟奶奶也是關心她，擔心她，而她卻……

“小柔走之前過來陪了我好幾天。”奶奶說，“還跟我學了許多你喜歡的菜，是個好孩子。”

溫暮雨蹙眉。

那些日子她忙着避開文雪柔，還真不知道對方還去陪奶奶。

“是我拜托她讓你留下來休息幾天的，畢竟你先前太忙了，都沒好好休息。”溫奶奶聲音明顯低落下來，“我還想讓小柔多帶你去逛逛，放松一下。現在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溫暮雨知道自家奶奶是故意這麽說的，但她還是沒舍得讓奶奶傷心，“我多呆幾天就是了。”

“好。對了，奶奶還沒看過別人是怎麽拍戲的，你幫奶奶看看小柔是怎麽拍戲的，回頭和奶奶好好說一下。”

一聽這話，溫暮雨就猜到了自家奶奶的意圖，捏了捏眉心：“人家要忙着演戲，哪能讓我随便觀察的？”

“奶奶和小柔提過了，她說導演同意了。”

溫暮雨：“……”

這還是有備而來的。

“還有——”

“奶奶。”她打斷對方的話，“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記得好好觀摩。”

“嗯。”溫暮雨應了聲，而後挂斷電話。

她沒想到文雪柔竟然私下裏偷偷把奶奶的好感度刷滿了。

文雪柔究竟想做什麽，她想不明白了，也不想弄明白。

她只知道，等完成奶奶的任務，她就可以回去，而文雪柔又在劇組裏，到時候她就能有幾個月時間不用面對文雪柔了。

想清楚後，溫暮雨不再去想文雪柔的事情，收起電腦，又看了會兒新聞才睡覺。

第二天，溫暮雨被電話鈴聲吵醒，剛拿起手機，敲門聲也響起來了。

她看了看備注，是文雪柔。按了按太陽穴，接通了電話。

文雪柔說：“奶奶說你今天要進劇組觀摩。”

溫暮雨頓了頓。

“等我一會兒。”

她洗漱換衣服，不過十分鐘。

打開門，對上的是文雪柔的笑臉。

她當做沒看見，只是點了點頭，疏離地說：“今天就打擾了。”

文雪柔笑容微斂，“那就先過去，早餐在車上吃。”

溫暮雨沒意見，抽了房卡關門，而後緊跟着離開。

面包車的車位不少，助理坐在副駕駛座上，前面坐着兩個保镖一類的人物。

文雪柔先上車，在中間找了個靠車窗的位置坐下。

溫暮雨見狀，自覺走到車子最裏面的位置，這是距離文雪柔最遠的位置。

但她一坐下就看見文雪柔起身，走到在她身旁的位置坐着。

一瞬間，車裏其餘人八卦的眼神都看了過來。溫暮雨合上眼，往後靠在椅背上，當做沒看見。

“先吃早餐再休息？”文雪柔舉起手中的袋子。

“不吃的話你要告訴奶奶嗎？”溫暮雨睜開眼，扭頭看她。

文雪柔聽出那話裏擠兌的意思，皺起眉頭：“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想做什麽？”

“什麽做什麽？”

“陪我奶奶，然後又和她學習我喜歡的菜色，還給我準備便當。”溫暮雨眼神清明，定定地看着她，“我說了，你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

“奶奶對我不錯，加上我那兩天有時間，才想陪她。”文雪柔緊抿着唇，“至于給你的便當，是奶奶說你最近胃口不好，拜托我送的，你不要多想。”

溫暮雨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拿過一個包子。“那是最好的。”

車子突然急剎車，溫暮雨身體往前跌，急忙擡手按住前面的座椅才穩住身形，但坐在車道中間的文雪柔就沒有這麽好運了，直接往前倒去。

溫暮雨眼皮一跳，眼疾手快抓住文雪柔的手腕，然後手上用力，把人拉回來。

文雪柔只感覺手腕一疼，而後視野轉換，就跌坐在溫暮雨的懷裏，臉頰陷在柔軟的觸感上。

隔着單薄的襯衫，她聽見了溫暮雨沉穩的心跳。

回過神，文雪柔臉色漲紅地扶着座椅起身，“謝謝。”

“小心點。”溫暮雨松開手，目光轉移到窗外。

文雪柔低低應了聲，紅着眼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到了劇組，溫暮雨才知道自己是以家屬的身份來探班。

雖然還沒到六點，但劇組裏已經忙得不可開交。

溫暮雨幹坐着也沒事情，只能在一旁看化妝師給文雪柔化妝，偶爾拍一張發給奶奶算是交作業。

文雪柔扮演的角色是一個成熟妖豔的大姐姐，所以化妝師給她化的是濃妝。

文雪柔突然開口：“小雨，你幫我對一下臺詞？”

在溫暮雨遲疑的空隙，文雪柔就已經把劇本塞到她手裏。

文雪柔：“就從第十頁第一句開始。”

溫暮雨低下頭，看清楚臺詞後，眉頭瞬間緊縮起來。

這臺詞怎麽這麽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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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雪柔：哪裏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