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溫暮雨抱着文雪柔回房,把人放到床上一看,發現對方竟然睡着了。

她動作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把人叫醒,扯了扯領口,給對方蓋上被子後轉身進浴室洗澡。

燒烤的時候沾了一股子煙味肉味,不洗澡也沖不掉這味道。

不過溫暮雨洗澡前忘記拿睡衣,最後只能裹着浴袍出來,然後來到衣櫃前準備換上幹淨的睡衣。

衣櫃打開的聲音驚醒了熟睡中的人。

文雪柔也喝了不少啤酒,迷迷糊糊坐起身,透過皎潔的月光,看見了一個線條勻稱的後背。

渾渾噩噩的腦袋跟短路了一樣,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過只是幾秒的功夫,雪白的皮膚就被衣服擋住了。

直至溫暮雨又換上褲子,她才朦朦胧胧地恢複點意識,後知後覺地“呀”了一聲。

溫暮雨聽見這動靜,轉過身,看見文雪柔坐在床上,正一臉迷糊地看着她。

不知道文雪柔什麽時候醒的,也不知道對方看到了多少。

不過看對方暈乎乎的樣子,她也不在意,直接上/床睡覺。

文雪柔呆滞兩秒,迷迷糊糊地下床,小跑沖進廁所。

等她回來了,溫暮雨才閉上眼。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文雪柔覺得像是有一百個鞭炮在耳邊點燃一樣轟隆隆的,而且還有些犯惡心。

她按了按腦袋,意識漸漸回籠,腦海裏也慢慢浮現她拉着溫暮雨喝酒甚至把人強吻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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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文雪柔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下意識扭頭去看溫暮雨,卻發現溫暮雨不在床上。

她愣了愣,摸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了,也難怪溫暮雨不在了。她連忙掀開被子起身,進浴室洗漱。

等溫暮雨端着醒酒湯回房時,床上空無一人。

不過她聽見浴室裏傳出來淅淅淋淋的水聲,知道文雪柔在洗澡,也就順勢在床邊坐下,試圖捋清她們現在的關系,但最後也只能以“剪不清理還亂”來形容。

“卡嚓——”

開門聲響起,溫暮雨被打斷了思緒。

文雪柔看見坐床邊的人,斟酌着開口:“小雨,你什麽時候醒的?”

“只是比你早一會兒。”溫暮雨起身,見文雪柔身上穿着她的浴袍,頓了頓,移開目光,“奶奶煮了粥,喝完醒酒湯就過來吧。”

文雪柔看着她的臉,再想起昨晚的夢,有一瞬間的不一樣,低低應了聲“好”。

得了回應,溫暮雨就先離開房間了。

等她粥喝了一半,文雪柔才姍姍來遲。

文雪柔拉開椅子坐下,環顧一圈問道:“奶奶她們呢?”

“後花園,茶室。”溫暮雨簡短意赅地回答,然後繼續低頭喝粥。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偷吻被發現,還是因為昨晚的夢,文雪柔總覺得氣氛安靜得有些尴尬。

她想了想,有些羞赧地開口說:“小雨,我昨晚好像夢到你了。”

溫暮雨挑眉,偏頭看過去,見文雪柔那樣,就知道對方迷糊了。

她端起水杯抿了口,而後不緊不慢地問:“夢到我換衣服?”

“咳咳——”

文雪柔抽紙巾擦嘴巴,驚訝地看向溫暮雨,下意識就問:“你怎麽知道?”

溫暮雨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文雪柔才反應過來。如果溫暮雨知道的話,那就意味着不是夢,而是現實,她昨晚真的看見溫暮雨換衣服了。

她看到就算了,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提起了這件事。

文雪柔低下頭,耳朵紅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溫暮雨當然知道文雪柔不是故意的。

她本來沒将這件事放心上,但看文雪柔這樣,倒是無端有些煩躁。

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她又說,“好好休息會兒,午睡後兩點去泳池學游泳。”

文雪柔神情瞬間垮下來。

“今天還要嗎?”

“就這麽兩天時間,趁熱打鐵。”溫暮雨面無表情,“還是說你不想學了?”

看她那樣,文雪柔當然是迅速搖頭,“沒有。”

相比那些教練,她更情願和溫暮雨接觸學習。

溫暮雨神色緩和,拉開椅子起身:“我還有事,你慢慢吃。”

雖然過程痛苦,但最後效果卻是不錯的。

在溫暮雨嚴厲的教導下,不過兩個下午的時間,文雪柔還真的成功學會了蛙泳,能稍微游出那麽一段距離。

得知這件事,晚上奶奶讓廚房加餐,煮了不少文雪柔喜歡的菜色,來替她慶祝。

文雪柔心下感動。

不過開心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中秋就三天假期。第三天的時候,溫暮雨有個訂婚宴要參加,而文雪柔也要去參加同學會,都是在傍晚舉行。

下午睡完午覺,兩人才在奶奶的叮囑下出發,車子後備箱更是被奶奶塞滿了各種吃的喝的。

市區的路上,溫暮雨問了文雪柔聚會的地址,才發現兩人的目的地是同一家酒店,而且這家酒店還是溫氏集團的産業。

只是溫暮雨參加的訂婚宴是在宴會廳舉行,而文雪柔的同學聚會是在中餐廳的包廂舉行。

文雪柔捏了捏眉心,回想着最近的夢,隐隐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遲疑着開口:“小雨,到時候你不用過來找我,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溫暮雨回想了下,她應該沒說過要接文雪柔回家的話吧?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淡淡地應了聲“嗯”。

溫暮雨先開車到酒店門口,讓文雪柔先下車進去,而後再開到地下停車庫,

停車庫有電梯,停好車後她直接坐電梯到二樓。一出電梯就有指示牌引導,她順着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宴會廳。

這場宴會是薛家長子的訂婚宴。薛家和溫家不是同一個階層,她本來是不用參加的,只是看在薛子晴的面子上才來的。

一進門,她就給薛子晴發消息。

薛子晴身為家屬,早就到了。她本身不耐煩,收到消息就趁機溜了。

來到門口接人,她看見溫暮雨身上的西裝,止不住調侃:“你又在公司加班?你這是想卷起你的同行嗎。”

“沒有,老宅那邊過來的。”溫暮雨聳了聳肩,面無表情地補上一句,“我怕搶了你嫂子的風采。”

薛子晴被逗笑。

不過轉念一想,确實是有這種可能。

“訂婚而已,還能不能成還難說。”薛子晴不以為然,“算了,我帶你去和奶奶打聲招呼吧。對了,我堂姐也過來了,剛才一直念叨着你什麽時候來,要不要也見上一面?”

薛家人認識的人就這麽兩個,加上對薛佳慧的印象還行,溫暮雨點了點頭,“先去打聲招呼吧。”

薛家的關系不算複雜,就是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深。

薛奶奶還好點,為人還算慈祥,但薛爺爺強勢霸道,堅持女子無才便是德。老一輩思想比較腐朽她也勉強能理解,但薛子晴父母也這樣,她就不能理解了。

她以前也去過薛家兩次。

一次是第一次被薛子晴邀請去薛家做客,另一次是薛子晴被強迫訂婚,她過去救人。

不過無論是哪次,她都沒留下什麽印象。

“要不是奶奶,我也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薛子晴小聲抱怨,“打完招呼你就去吃吃喝喝,想走的話直接走就行,不用客氣。”

溫暮雨點頭。

送完禮,溫暮雨就準備走了,但剛轉身就被叫住。

“溫小姐最近風頭很猛啊,看來溫老頭子可以放心了。”薛老爺子笑眯眯地開口,而後話語一轉,“不過百年以後,就不一定了。”

聽着這明裏暗裏嘲諷她們同性結合沒後代的話,溫暮雨神色自若地回了句:“我爺爺一向對我放心。”

她接過薛子晴遞過來的紅酒杯,喝了口葡萄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話說回來,薛老爺應該也挺放心的,畢竟薛大少爺是日日霸占雜志封面的大人物。”

只是別人上的是青年才俊類的雜志,薛子晴她哥上的是八卦雜志。

薛子晴聽着這明褒暗貶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惹得薛老爺子臉色難看地瞪了她一眼,不過她也不在意,甚至當着老爺子的面對溫暮雨豎起大拇指。

溫暮雨舉了舉酒杯,沖一旁站着的薛大少爺及其未婚妻說了句“百年好合”便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就走。

薛子晴見狀,和奶奶說了聲,緊跟着溫暮雨走開。

“要是老爺子再年輕點,放在現在,就是妥妥的普信男。”薛子晴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抱怨道,“都不想想薛家這點家底能請你過來就不錯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倚老賣老。”

溫暮雨吃着水果,反倒是淡定的很。

“有句話說越活越糊塗。”

“這話我可不同意,你爺爺奶奶可不是這樣的。”說起這件事,薛子晴就羨慕得直搖頭。

溫暮雨笑了笑,“總有例外。”

“我家也是例外。”薛子晴接上一句。

要不是上次差點被當成聯姻的工具送到別人家,她也不會搬出去住。而且要不是奶奶在中間緩和關系,她恨不得立馬就和薛家斷絕關系。

溫暮雨笑了笑,并沒搭話。

不過輕松的時刻是短暫的。她作為溫家獨女本來就備受關注,最近又多了地皮的事情,更是有不少人好奇。

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笑着敬酒打招呼。

“溫總,久仰大名,今日可算是見着真人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溫暮雨神情雖然冷淡,但還是點頭應了。

有了開頭,後面又陸續有人過來。

打招呼留下印象的,試探地皮開發的,尋求合作的,各式各樣的都有,不過全被溫暮雨四兩撥千金地擋了回去。

原處的薛老爺子看着客人都圍着溫暮雨,臉色不怎麽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訂婚宴呢。”薛子海抱怨道,“也不知道小妹找她來做什麽。”

薛奶奶瞥了眼,冷聲道:“人家肯來,是你的面上有光。”

薛子海當即就沒話說了。

——第二更

過了會兒,訂婚宴正式開始,其他人陸續散開,溫暮雨才得以解放。

被擠到一邊就吃吃喝喝的薛子晴看見這一幕,才往她身邊湊過來,手裏還端着碟子吃個不停,調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訂婚宴呢。”

她本是随口一說,轉念一想,“對了,你去年的訂婚宴好像也差不多是這時候吧?”

溫暮雨愣住。

訂婚對她而言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認真回憶了下,才緩緩回答:“應該是在國慶節。”

求婚的話,倒是在中秋節後幾天。

“那也就半個月的時間,看來我的記憶還不錯。”薛子晴笑了笑,“不過時間過得真快,感覺你和我鬥志滿滿地說要跟文雪柔求婚的事情仿佛在昨天,結果現在都結婚大半年了。”

溫暮雨想起以前的事情,心情有些複雜,又聽見後面的話,頓了頓,而後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了句。

“突然回憶往昔,說明你老了。”

正在吃東西的薛子晴當時就被噎住,端起飲料灌了幾口,才憤憤反駁:“我才25!25!”

溫暮雨“哦”了聲,那仿佛在說“有什麽區別”的眼神差點讓薛子晴抓狂。

就在這時,音樂響起,而後司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打破了場內的安靜。

兩人沒再說話,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聽着司儀炒熱氣氛,順便打量司儀旁邊的兩位主人公。

溫暮雨先前送禮物的時候也沒注意看是什麽樣子,這會兒看了看,單從長相看,兩人還算得上男俊女俏,也算是一對璧人。

薛子晴跟她的想法截然不同,一邊吃着蛋糕一邊點評:“只可惜一朵花插在牛糞上了。”

溫暮雨沉默了會兒,緩緩開口:“你能不能在吃東西的時候注意一下形容詞?”

“抱歉。”薛子晴聳肩,岔開話題,“中秋和文雪柔回老宅了,相處怎樣了?”

“就那樣,還能怎樣?”溫暮雨反問,表面不動神色,不給薛子晴半分八卦的機會。

薛子晴撇嘴,見她不想多說,也就不再問,安靜地埋頭苦吃。

溫暮雨在一旁看她那仿佛要把薛家吃破産的氣勢,搖了搖頭。

不過薛子晴一走開,就有人湊了過來。

“小雨啊,你也來參加薛家的訂婚宴嘛,太巧了。”

溫暮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文父,愣了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收起表情點了點頭。

“文叔叔好。”

過于刻意的微笑的使得文父眼睛眯成一條縫。他拍了拍肚子,壓低聲音說:“小雨啊,叔叔正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呢。”

特意等她落單,顯然是不想要別人知道,那十有八九商量的就是地皮的事情。

不過溫暮雨還是揣着明白當糊塗,調侃着說:“像叔叔這種大人物,哪裏還需要找我商量,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叔叔沒開玩笑。其實吧,小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叔叔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文父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注意這邊,才壓着聲音說,“叔叔想買回之前賣給你的那一塊地皮,你看看能不能賣給我?不能原價的話,叔叔多給你一億?這樣子你也不用做什麽就直接賺了一億了。”

溫暮雨沒想到文父真的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反悔的話都可以說出來。

而且開發後這整塊地皮賺的利潤幾乎能翻幾番,最起碼是百億往上。

一億?塞牙縫都不夠。

她笑了笑,爽快點頭:“可以。”

文父一喜,正要問什麽時候簽合約,就又聽溫暮雨說“十倍”,愣了愣,下意識問:“什麽十倍?”

“叔叔你出十倍的價格,我就賣給你。”溫暮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開口,“看在小柔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打個折,五倍,如何?”

文父賣的是三分之一的面積,大概是二十億,按五倍來算那就是一百億。

先前花二十億文父都捉襟見肘得要各種借貸,一百億那是根本拿不出來的。

文父氣紅了臉,渾身也氣得直哆嗦,臉上的橫肉也跟着抖動:“你怎麽不去搶?!”

“搶可沒有賣給叔叔賺得多,而且搶劫犯法,我可做不來這種事情。”溫暮雨說完,看文父臉色跟變戲法一樣變來變去,不由得勾起唇。

遠處的薛子晴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端着蛋糕走近。

“這不是文叔叔嗎?招呼不周了,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盡管讓服務員去拿,千萬別客氣。”她一般說着一邊擠入兩人中間,還叫服務員端酒過來給文父。

有了其他人在場,文父是不可能再提起剛才的事情的,只能憤憤離去。

薛子晴看着文父的背影,不解地問:“他怎麽這麽生氣?”

溫暮雨将剛才的對話大概複述了一遍。

薛子晴聽完,震驚得合不攏嘴,“之前覺得買虧了找你當冤大頭就算了,現在發現漲了,竟然還好意思過來找你原價買回去?天吶,這是什麽極品?”

“我也想知道。”溫暮雨搖頭。

“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薛子晴“啧啧”兩聲,想到了什麽,又問,“不過你這麽怼,你家那位不會生氣吧?”

“她們關系不好。”

“那還好點。”薛子晴長籲了口氣。

那緊張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當事人是她呢。

溫暮雨看了一眼,并沒說什麽。

經過這麽一出,前面新人講話她們也沒聽到,直接就聽見長輩宣告兩家訂婚的消息了。

又呆了會兒,溫暮雨覺得沒意思,去叫上忙着吃東西的薛子晴,然後去和薛奶奶打了聲招呼才離開。

至于其他薛家人,她當做不存在。

不過剛出宴會廳的門,溫暮雨二人就被攔住了。

攔路的女人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說話的時候縮回了手:“這不是溫總嘛?我們同學聚會在那邊呢?”

薛子晴有些摸不着頭腦,看向溫暮雨。

溫暮雨只是冷冷地問了句:“你哪位?”

女人笑容僵住,尴尬地解釋:“我們前不久在地下停車庫見過,我是文雪柔的高中同學。”

薛子晴大概琢磨出來了,對這陰陽怪氣的女人也沒什麽好語氣:“小雨又不是你們同學,參加你們同學會做什麽?”

溫暮雨沒說話,但沉默就是默認,在其他人看來也是這個意思。

女人愈發尴尬,但還是強撐着問:“這位小姐是……”

薛子晴毫不客氣地回了句:“不用管我是誰,反正我不是你同學。”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顧倩,你還在耽誤什麽呢,大家夥都在等你呢。”這時候他看見溫暮雨二人,眼前一亮,“這兩位美女是……”

“這位是雪柔的妻子。”被叫做顧倩的女人指着溫暮雨介紹,更是加重了後面兩個字的音,顯得滑稽怪異。

溫暮雨皺眉,正要開口,結果又來了幾個人,男男女女的,聽說她名字就熱情地要請她過去喝杯酒。

薛子晴看這陣仗,也不好去攪和,給了溫暮雨一個“自求多福、愛莫能助”的眼神,就借口溜了。

溫暮雨無法,只能跟着幾人過去她們聚會的包廂。

她沒參加過同學聚會,不知道別人的情況,但一進門就看到裏面所有人都不說話,就知道這個聚會不正常。

尤其有上一世的經歷在,她對這場同學聚會更沒什麽好印象。

“你們猜我在路上遇到了誰?”顧倩一進門就捂嘴笑,“你們肯定想不到這人是誰?文同學,要不然還是由你來介紹一下?”

文雪柔沒想到會看見溫暮雨跟着進來。

自從那次停車庫遇到後,她總是來回做着同學會的夢,內容記不大清楚,卻隐約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才特別叮囑溫暮雨不用過來接她,就是不想也溫暮雨和她的同學碰上,但沒想到溫暮雨還是來了。

文雪柔回過神,見溫暮雨不悅地皺着眉,連忙拉開椅子起身,走過去拽着溫暮雨的手腕,然後往外走。

“文同學,你怎麽急着走了,先給大家打聲招呼嘛。”顧倩連忙去拽文雪柔,“大家都是老同學了,不用這麽害羞嘛。”

文雪柔當即就怼了回去:“你要介紹怎麽不帶你老公來介紹?還是說你老公正在哪個情婦那裏,不肯跟你過來?”

她之前就聽關系比較好的同學說了顧倩加入豪門的事情,也隐約聽了些八卦,能猜到顧倩對她是有些羨慕嫉妒的。

但凡事都是有底線的。之前陰陽怪氣她就算了,現在還把溫暮雨帶過來,是想做什麽?

溫暮雨看見文雪柔氣鼓鼓像個小河豚一樣,頓了頓。

上一世的發展不是這樣子的。

她想了想,反手牽住文雪柔,主動介紹:“大家好,我是溫暮雨。”

同學會裏也有些人帶對像過來,但都是異性結合,同性的伴侶也就她們這一對。雖然公衆對這個接受度比較高,但真正遇上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

“您是溫總吧?”不過回過神就有人認出溫暮雨來,笑着走上前,“我經常聽家父提起過您,家父還總說讓我多跟您學習。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您,還真的是我的福氣。您好,這是我的名片。”

溫暮雨看着這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發展,頓了頓,而後接下來也掏了張名片。

看見名片後,打招呼的男人笑得更加明顯。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也過來打招呼、交換名片。

沒一會兒,溫暮雨手裏就多了不少名片。

原本安靜的包廂也變得熱鬧起來,只是和顧倩想的不一樣。顧倩臉上的笑容逐漸有些繃不住,連忙找了個借口去廁所。

溫暮雨也不知道這發展怎麽和上一世不一樣,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拉着同樣傻眼的文雪柔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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