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幾乎謝晏一倒下去, 就有個少年身影從從屏風後沖了過來,但還沒有碰到他,就被發覺不對而從房頂上翻下來的小石給攔住。
謝晏胃裏翻江倒海, 強忍着捂着嘴。
小石看他喉間收縮, 忙腳下踢過來一個吐漱口水用的銅盂, 謝晏顧不上那麽多人在場, 抱着銅盂哇一聲吐了。
段清時跑上來時,正見謝晏吐得臉色煞白, 睫毛底下挂着晶瑩濕痕,令人心底一揪, 忙抓起桌上茶壺倒了杯水遞過去:“晏哥,怎麽回事?來, 先漱漱口。”
謝晏捧過茶杯漱了幾回嘴,喝了點溫水潤嗓子,臉色才好些了,正想站起來, 又忽的胃裏一緊, 貍奴忙再将銅盂拿過來,看他又吐了一回。
直到把方才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幹淨了, 實在吐不出東西了,他才覺得舒服些, 但因吐得有點頭暈而不敢再站起來, 且動作幅度一大,他便忍不住幹嘔, 于是抱着銅盂不撒手。
貍奴不敢碰他, 就換了個新銅盂給他抱着,段清時慢慢拍拍着他的背。
謝晏緩了一會, 視線裏水淋淋的,都是因劇烈嘔吐而湧出的生理性的淚水,他抓起垂在身邊的袖口,抹了一下,抹完了才發現那不是自己的衣服。
段清時就半跪在他身邊,兩人衣裳挨着,那袖子是他的。他看了看袖口上的濕痕:“沒事,我剛才打了捶丸,不知沾沒沾到灰塵,別髒了眼睛就行。”
“……”謝晏放開他袖子,擡起眼睛去看那個被小石摁在地上的狼狽不堪的人。
那是個錦衣華服的少年,瞧着也就十五六歲,臉上挂着兩坨明顯的酡紅,被小石壓-在地上仍憤憤不平地瞪着謝晏,眼睛裏像燒着火。
小石拿膝蓋頂了他後背一下,質問道:“大膽,哪家不知好歹的小子,敢驚擾平安侯!”他低頭一聞,倒喝一聲,“大白天的竟然還喝了酒!報上名來!”
此處騷亂已驚擾了魏王,不多時,就有府醫匆匆趕來,診脈後說平安侯并無大礙,只是飲食不潔,稍休息片刻就好。
謝晏一直由太醫調理着脾胃,吃喝都很注意,本已大好,今日突發劇吐實屬不尋常。這桌上都是快馬加鞭送抵京城的新鮮水果,貍奴他們也都吃了,早上僅吃的兩口麥飯也是寧喜着人精心烹制的。
唯一他自己吃了,而別人都沒吃到的,就是後來小厮端進來的那碟沒見過的小果子。
因顧着去看段清時捶丸,他吃得還不算多,只一小把。
Advertisement
腹部抽搐倒下時,謝晏情急下抓到了桌布,致使一桌水果都灑了,小果子和櫻桃混在一起,滾得到處都是。
那名府醫自角落裏撿起一枚,用袖子擦了擦,又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小口,臉色微變:“怪不得,誰将香櫻子與櫻桃混在一起?!真是胡鬧!”
香櫻子乃是生長在山中的一種野果,味酸甜而有毒,會刺激腸胃,孕婦不可食,食之化胎。但常有旅人行山路時将其當做櫻桃采食,而致腹痛嘔吐。
每至春夏,各地醫館便常接到摘了此野果而嘔吐看診的病人,還有貪嘴的小婦因誤食香櫻子而流血不止,致胎兒滑落的。所以後來各地官府均派了些人手,将官道兩旁數裏的香櫻子樹都砍伐了。
如今大虞境內,香櫻子幾近難尋,只有深山裏還長着些。
“香櫻子?”貍奴聽了神情也驟變,立刻掀開謝晏的衣擺看了看,見他褲腿間并未流血,心裏稍安了一點點,見那府醫囑咐了兩句就要走,趕緊驚慌地将他拽住,“大夫你快再看看我們侯爺,仔細看看,他腹中有孩子的。”
府醫拿狐疑的視線看着他:“小婢莫要胡言亂語拿老夫開涮,男子腹中怎可能有子孕育?”
貍奴急道:“怎麽沒有,真的有。你再瞧瞧,許是吃得香櫻子不甚多,所以還未顯出症狀……”
“你也胡鬧。”府醫将他手掙脫開,無奈道,“香櫻子雖有化胎流血之效,但尋常人吃了不過是刺激腸胃,致使腹痛嘔吐罷了。他既吃了這麽多香櫻子還未見血,可見腹中是确實沒有孩子的。”
貍奴:“……”
謝晏也聽到了,但還不太理解,于是拽着貍奴的褲腳問是什麽意思。
那邊被摁在地上的少年則愈加興奮,一把掙開了小石,爬了起來,大聲道:“ 那天我哥被紀大人一腳踹暈過去……就因為得罪了你,如今傷還沒有好,我爹也不敢留他在京中,現在要送他去西山剿匪!西山悍匪以兇殘聞名,已經虐殺了數名前去剿匪的武官……”
魏王匆匆趕到,認出這作死的小少爺是蔣将軍家的小兒子,就是之前春獵返京,在驿站與謝晏起了沖突的那一夥富家子弟中的一個。
那場糾紛魏王後來也聽了一嘴,原就是廊橋狹窄,兩邊人都正拐彎撞在了一起,小公子們在京中嚣張跋扈慣了,便叫謝晏道歉,謝晏捂着肚子不說話,他們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就這麽拉扯起來了。
紀疏閑當時踹的那名領頭鬧事的,就是蔣将軍的大公子。
據說蔣大公子挨了指揮使一腳,在家歇了半個月才能下地。
因不算什麽大事,謝晏也并無大礙,蔣大公子那一腳挨得實誠,餘下的少年們也都被紀疏閑叫去訓斥了一遍,就算是罰過了。攝政王也并未有什麽後續責罰的打算。
至于将蔣大公子送去匪窩,屬實是蔣将軍自作主張,許是的确有一層害怕攝政王睚眦報複的擔憂,但更多恐怕是想借機殺殺大兒子的纨绔作風。
總之和謝晏并沒有什麽關系。
蔣小公子卻不這麽認為,他們發小幾個在京中快活得很,就是因為得罪了謝晏,大哥被捆到匪窩送死,餘下的幾人也都窩着不敢出來了,還有躲到外地去的。
這都是謝晏害的,肯定是謝晏聲稱懷孕,母憑子貴,被攝政王和紀大人看重,吹了枕旁風要報複他們,不然大哥怎麽會……
只要揭穿謝晏,謝晏失-寵-,自然管不上他們小幾個的事了。
不枉他半夜爬到山裏去,摘了一筐香櫻子。
只要謝晏吃下香櫻子而沒有化胎流血,就說明他腹中根本無子,一切都是騙局!
他自認為此計可行,早上來時還特意飲了兩杯酒壯膽,一見謝晏坐下來開始吃水果,就叫了個小厮把事先準備好的香櫻子給端了進去。
眼下謝晏也的确無恙,蔣小公子更是有恃無恐,借着酒意,指着謝晏嚷嚷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欺瞞攝政王的,如今我已戳穿你的謊言,屆時攝政王得知你根本沒有孩子,一切不過是你欺瞞與他。攝政王定要降罪于你!”
“反正等你失-寵-,被關進天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不會再有機會報複我哥,我哥就不用去剿匪送死了……”小少爺突然一頓,“你哭什麽!我不吃你這套!我還準備了兩條母狗,讓大家夥看看香櫻子是否真的有效!”
他說着,早就備在一旁的小厮立馬提着個籠子進來,籠裏關着兩條小母狗,一只肚子很大,足像是塞了個西瓜那般,是懷了孕的。另一只則沒有。
那小厮将一碗香櫻子放進籠子,狗餓了一天,張嘴就吃。果然大肚子的那只才吃下去沒有片刻,就突然倒在地上,嘴裏流涎,身下開始汩汩冒血,還有細碎的肉塊流出來。
謝晏吓傻了,捂住眼睛微微發抖,等他再睜開眼時,小石已經勒令下人趕緊将籠子扔走。
“什麽意思?貍奴。”
謝晏拽着貍奴問,貍奴并不說話;他又去看向段清時,段清時也在震驚當中。
謝晏急了,不顧頭暈站了起來:“我聽不懂,我肚子裏有甜甜,有甜甜的!”
段清時須臾已明白過來,按住他的手,安撫他道:“是,有的有的,我們都知道,晏哥你別着急。”
可段清時的眼神分明是憐憫,分明就是不相信。謝晏轉頭看到良言回來了,立刻似見了救星,他撲到良言身上,讓良言為自己證明:“阿言你快跟他們說,我有甜甜,是五郎的甜甜。”
“……公子。”良言眼神躲閃,突然就開始轉變話題,“公子,你先前不是說餓了嗎,我沒有找到小點心,但是魏王的小廚房裏在炖雞,不如我們……”
“我不吃雞,我只要甜甜。”
謝晏盯着他,一眨眼,淚就掉下來了:“阿言,我的甜甜也像那條小狗肚子裏的小寶寶一樣……沒有了嗎?”
良言不知道該說什麽。
捶丸會因為蔣小公子這麽一鬧,雖還能勉強繼續,但有些意興闌珊。
段清時是被魏王邀來打頭場的,因他風姿綽約,很招京中貴女們傾慕。現在段清時只打了半局就也下場了,好好一個捶丸會,頗有些辦砸了的意思。
不等久留,良言就帶着謝晏乘馬車回了王府,小石押着那蔣小公子同行。
回到抱樸居,謝晏就睡下了。
良言以為是件好事,想着等他醒了再慢慢解釋,便叮囑貍奴守在門外聽動靜,他則到廚房去做些小膳。上午因為吃了香櫻子讓才養好的胃又傷了一些,便想着做些溫補的粥湯。
等到補粥差不多炖得軟爛滑口,他看看天色,一問外面掃地的小婢,才知已經申時了。
貍奴正趴在門上往裏窺,見到良言端着粥回到卧房,急匆匆問道:“良言哥,都兩個多時辰了,先前還聽到點聲音,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要進去看看啊?”
良言也附耳聽了聽,覺得公子午睡也沒有睡這麽久的,于是擡手推門。
一下沒有推開,又什麽東西勾在了裏面,卡住了。
良言怕他在裏面出事,忙将食盤放在院子裏石桌上,助跑了五六步,直接拿肩膀撞了上去。門卡得不緊,砰一聲巨響被撞開了,他快步走到屋內一看,又驚了一下。
自謝晏賴在抱樸居後,常常黏着攝政王,攝政王無法精心在書房看書寫字,便将半個書房的東西挪到卧房裏來了,以便能一邊陪着謝晏睡覺,一邊能處理公務。
其中,就包括那張曾被謝晏用來做窩的書桌。
如今,那書桌又被人鋪上了被子,只是明顯潦草許多。
良言先是看到床榻上沒有人,才屏息一口氣,慢慢朝那張桌移去,偷偷掀開了一點被角往裏看。
果不其然,謝晏正抱着膝蓋蹲坐在裏頭,被角被人掀起,他也沒什麽反應。
謝晏像是有些癡茫了,因後來無論良言怎麽喚他,他都聽不見,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某處,但那邊其實什麽都沒有。
良言想起他剛病的時候,一會是急躁不安、打人毀物,一會便是這樣,呆呆的不動。
等這段時間過去了,腦子就會清醒些。此時若是總去刺激他,反而不好。
良言以為他是因為甜甜的事而受了打擊,又在經歷這個階段,便按以前的經驗沒有驚擾他,又怕他餓着,便去廚房拿了盤小糕點放在他手邊。
輕喚了他兩聲,還是不理人,良言嘆了口氣,暫且退出去了。
直到隔了段時間良言再進去看,發現他不僅沒有碰那糕點,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眼睛直瞪到酸極而流下淚來,也不眨一下的時候,才覺出不對勁來。
他不敢再托大,立即遣府上人去宮裏找寧喜,請攝政王回來。
裴鈞剛在禦書房與鴻胪寺的人議完西狄使節進京的相關事宜,幾乎是鴻胪寺人剛出去,寧喜就進來了,說謝晏病了,請他回府看看。看時辰,差不多是往年捶丸會結束的時候,裴鈞第一個念頭,是他在捶丸會被球打了,回來朝自己撒嬌。
“又病了?一個月要病三次,次次要孤陪着。”裴鈞狀若不滿,實則手上已第一時間放下了筆,起身往外走。
回到府上,才知謝晏這一回,和以前病都不一樣。
良言已經用盡了辦法,徹底沒了轍,碾着攝政王的腳後跟道:“又一個時辰了,不說也不動,像是魂兒都不在了一樣。以前也沒有這樣過。會不會這回受的刺激太大了,令公子腦子裏的病更重了些,看起來愈加癡傻了……”
裴鈞猛地住腳:“既知如此,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早不告訴孤?”
良言一怔:“我以為公子睡一覺就能……”
裴鈞自己都沒有想好如何讓謝晏接受甜甜沒了,便想着拖一天是一天,如今毫無準備,謝晏就犯病了,不由有些惱火,遷怒起良言來:“你以為你以為,你這麽有主意,怎麽當年落水不見你伴在身旁,将他早些救起?他若不淹那一場,就不會高燒,怎還有今日之病?!”
良言本就急得難過想哭,被裴鈞翻起舊賬劈頭蓋臉一頓責罵,也委屈地還了兩句嘴:“我怎的不在?是公子說見你醉了,讓我去熬醒酒湯,我才走的!我難道希望公子落水嗎?”
裴鈞頓了下:“他讓你給孤熬湯?孤那日就沒喝幾杯,酒水都被他搶走了,且即便是孤醉了,也自有寧喜和宮人伺候,哪裏輪到他去熬湯。”
“我亦是這麽說的!可公子反常得很,偏說旁人熬的湯都不放心,非要我親手去熬,一刻都不能離開爐子。”良言氣道,“湯倒是熬好了,公子卻沒了!”
為何旁人熬的湯不放心?
為何非讓良言一刻也不能離開爐子?
他擔心什麽?
那晚謝晏的确反常,往日謝晏即便和他不對付,處處與他拿捏作對,卻也不會當衆給他難堪。但那晚裴鈞無論做什麽,都遭到謝晏阻撓,作詩他要諷,喝酒他要搶,換衣他要跟,解手更衣他甚至要和自己并排噓噓比誰尿得遠。
氣得裴鈞忍無可忍,提前離席而去。
裴鈞走後宮宴又持續了一個時辰,随後就傳來了謝晏醉酒落水的消息。
當時裴鈞已拿到皇帝準許他北境從戎的手谕,一晚也不想多留,便想他今晚是自讨苦吃,左右他受那麽多人-寵-愛,落個水而已,他又不是不會凫水,只怕此刻早就自己游上岸,被無數金湯玉藥地伺候上了,根本無需旁人操心。
裴鈞即刻就啓程,拿着手谕離開了虞京。
如今想來,謝晏那一整晚的反常,包括讓良言離身去煮醒酒藥的舉動,都像是……他暗中知道了什麽,所以在刻意為裴鈞擋災。
那麽他擋住了嗎?
落水也是其中一災嗎?
裴鈞忽覺後背發涼,像是有冰涼的湖水攀着腳踝往上彌漫,幾乎将他淹沒。他心神不寧,沒法繼續深想,只能暫且壓-在一旁,凝起精神來。
過去的謝晏他已顧不上了。
他還有此刻的,眼前的謝晏。
一推開卧房門,裴鈞就看到桌子底下,抱着膝坐在地上的謝晏。
這場景頗像是謝晏初來府上,自稱腹中懷了蛋而來訛他的時候。但那時謝晏乖巧中透着點狐貍般的機靈,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還把自己的窩打扮的軟綿厚實,多少好東西都被他拖到窩裏來,一點也不吃虧。
但今天這窩,過分簡陋,不過是書桌上垂下來半簾被子而已。
謝晏還穿着今日特意為他做的,捶丸穿的新衣服,肘間挽着一支錘棒。裴鈞想讓他高高興興、光光彩彩地做捶丸會上最漂亮的人,而不是讓他雙目無神地蹲在窩裏發呆。
“謝晏……”裴鈞半蹲下-身,喚他,“平安?”
裴鈞看他總不眨眼,眼睛已酸得發紅,不住有淚往下流。他抽-出袖中巾帕沾了沾,實在怕他将自己眼睛瞪壞了,于是以手掌覆上,将他眼皮輕輕撥下,阖上。
裴鈞感覺到掌下有溫熱的濕流一直滾動,忽閃的眼睫輕輕地撓着他的手心。
不知過了多久,謝晏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不要動我的窩。”他說,“殿下來看我和甜甜的時候,會不高興的。”
裴鈞凝緊眉頭,空出一只手強行将他攏進懷裏,盡可能用輕松的語氣道:“孤沒有不高興。孤聽說你一天沒有吃飯了,正好孤也沒吃。良言煮了粥,很香,出來陪孤一起吃點吧?”
謝晏的下巴壓-在他肩上,呆呆地說:“可我不能離開窩,殿下回來會找不到我。”
裴鈞:“……”
他不願接受甜甜沒了的現實,把自己的記憶強行撥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
此時甜甜還在。
或許殿下也有。
但是五郎已從他口中消失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裴:什麽母憑子貴,現在是我憑子貴,嗚老婆醒醒
不怕,我們真的是甜餅,保證甜,像甜甜一樣甜。
ps.現實沒有香櫻子,我編的,別亂吃。
感謝在2022-02-25 00:47:30~2022-02-26 01:25: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竹小眯 56瓶;hw 53瓶;風清 2瓶;想要體驗男孩紙的快落、JINGPI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