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謝晏試了下鼻息, 确信他只是昏迷過去了。
裴鈞潮濕而淩亂的發絲下依舊是那張俊美的面孔,只是此時沒有了血色,顯得有些可憐。身上盔甲已沒了, 不知是被他自己脫去還是如何。
謝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一片滾燙。
外面大雨瓢潑, 即便放了響箭搜救兵也看不到, 而不清楚裴鈞狀況,謝晏也不敢擅自動他, 恐怕只能得雨停後,再放響箭聯絡紀疏閑他們。
裴鈞被困住的這個地方, 是個山縫,形狀狹長, 又昏暗潮濕。
入口被地動震下了一堆落石,從裏面單憑一人之力極難推動,但從外面好些,耐心一塊塊地撬, 倒是被謝晏撬開了一個可供一人鑽進鑽出的洞口。
謝晏想他身上或許有傷口, 所以才高燒,但在解他衣服前, 謝晏先從撬開的那個洞口鑽出去,去撿些柴火。
這個天氣幾乎沒有幹柴, 謝晏沿着峭壁摸了一圈, 從山壁的縫隙裂縫裏好歹撿了一些勉強能用的,捆緊了拿衣服一遮, 快步鑽回來, 擦去了表面水跡,混着些草莖葉子點燃了一小堆。
山縫裏很快亮了起來, 謝晏粗略看了一下,山縫裏什麽也沒有,只有大大小小震碎的石塊和泥土。他視線移到山縫的深處,突然看見個人形躺在那裏,吓了一跳。
拿着一小只火把過去看了看,謝晏微微驚訝,竟是那個許久未見的蔣家小公子。他的狀況比裴鈞差很多,已經不省人事,但他身上雖狼狽,嚴重的傷口卻只有腿上一處。
——蔣旭光的左小腿斷了,此時已被人簡單做過處理,斷腿用只劍鞘當做硬物固定住了。應該是裴鈞的手筆。
見他暫時死不了,謝晏喂他吃了粒藥,就回到裴鈞身邊去了,沒功夫管他為何也出現在這裏。
謝晏從牛皮袋裏取出小毛毯和幹淨衣物,一邊用火堆烤着。一邊打開水囊自己含了一口,然後扶起裴鈞的腦袋,湊上去喂他。喂了幾口濕潤他的嘴唇後,又将頭盔倒過來當容器,往水裏融了點糖和鹽,繼續喂他。
喂了約有一碗的量,謝晏才開始解他衣服,大概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就算小的傷口忽略不計,他這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足夠令人觸目驚心。左手有兩片指甲整個翻起,露出了鮮紅的甲床,連帶從手背到肘間,是一大片的擦傷,像是刮了層皮下來似的。
最重的是他的肋間,皮肉一片猙獰,傷口外翻,血大半已經止住,只是還時不時往外滲血。謝晏懷疑肋骨斷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及裏面髒腑,他不敢大挪動裴鈞,只将他稍微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角度。
Advertisement
幸好謝晏事先牛皮袋裏準備了很多東西,他用紗布沾着水清理了傷口附近的髒污,勉強把沙泥沖幹淨了,卻也同時沖開了剛結住的血痂,空氣裏一下又彌漫起血腥的味道。
他喂裴鈞吃了兩粒止痛療傷的藥丸,又将金瘡藥粉灑在傷口,疼痛讓昏迷中的裴鈞皺了皺眉,但并沒有醒來,謝晏立刻用紗布将這處傷口包紮好。
弄完這些,他扔了血污的布,到洞口借着雨水洗了洗手,回來後将烤得差不多的毛毯搭在裴鈞身上,又把自己衣服也拿過去烤,只穿了裏衣,換了一塊帕子繼續清理裴鈞的手。
那藥丸是昌州軍衙給他的保命聖藥,很是管用,謝晏捧着他的手低頭認真觀察的時候,裴鈞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外面暴雨瓢潑,洞裏卻燃着橘黃的火苗,光暈籠罩下有種莫名的溫馨平靜。
裴鈞不知道是夢境還是什麽,盯着面前一小截雪白而精致的臉頰:“你還在……”
謝晏松了口氣:“你醒了,醒了就好。先別亂動,我把這擦一下。”
裴鈞腦子裏嗡嗡的,聽他說話是有半句無半句,身上也陣陣發冷,而謝晏的手卻暖得很,擦過他的皮膚,能感到鮮活的熱意。他不知是自己高燒的緣故,只想着人死了是會冷的。
謝晏穿了一身白。
是在給自己整理遺容了嗎……
裴鈞忍着疼痛,虛弱地開口:“孤臉上不想塗粉,再給孤畫一雙劍眉,陪葬不用很多,就一件你貼身穿過的小衣就行。”不知道夢裏的“謝晏”聽見沒聽見,他焦心地胸口呼扇抽痛,“一件……小衣都……不行嗎……”
謝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怕他掙壞了剛包好的傷口,趕緊道:“……行行行。”
“謝晏,答應孤。”裴鈞目光停留在謝晏修長的手指上,一想到這雙手以後不知道抱着誰,心中更郁郁難平,他微微側開臉,言語之中帶着幾分怨怼,“你和你新歡,再是情難自已,幹柴烈火……也別在孤的靈堂上就……行嗎。”
謝晏:“……”
謝晏忍了忍。
謝晏忍不了了,手臂上的紗布纏了幾圈後,重重地一勒。疼得裴鈞嗷嗤一聲。真是枉費輕手輕腳地憐惜這人,結果這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糟七糟八的東西。他憤憤地将紗布打了個結:“知道疼,這回醒了嗎?”
裴鈞疼過這個勁兒,反應過來後,怔在原地。
竟然是真的謝晏。
謝晏看他眸光越來越亮,不似剛才那般死氣沉沉,冷笑一聲:“還胡說我和別人情難自已,幹柴烈火嗎?”
裴鈞老實地搖了搖頭。
“還在靈堂上,虧你想得出來,當別人都跟你似的,龌龊!”謝晏騰出一只手,撕一截幹淨紗布沾水擦擦他的臉,瞪了他一眼,“還要我的小衣嗎!”
裴鈞眼神微微一動,竟敢有點猶豫:“小衣可以不要,那葡萄總能……”
“葡什麽萄!”謝晏氣結。
“你這兩片指甲已經留不得了,傷口裏都是髒東西。我先暫時給你處理一下,否則血肉會膿壞。等明天回到大營,再讓軍醫幫你拔了。”謝晏拿起水囊,咬開塞口,“水沖完還得給你上藥。能忍疼嗎?忍不了你就咬我這只手罷。”
裴鈞哪裏舍得咬他,側了側臉:“不用,你直接來罷。”
這種事越是慢騰騰的,就越是疼,謝晏利索地清理了傷處,灑上止血的藥粉,用紗布輕輕一包,省得他動作間再碰着手。一套下來,裴鈞竟真一聲沒吭,只是臉色更加虛白了幾分。
傷處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謝晏又将帶來的白面餅子泡軟了,喂他吃了一些,再喝些水。裴鈞恢複了一點力氣,在謝晏将烤好的幹淨衣服拿過來幫他換時,他湊上去用唇-瓣蹭了下謝晏的臉。
裴鈞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晏摸了摸臉,沉下終于感到疲累的身體,挨着裴鈞旁邊坐下,報複道:“我上次寫信,問你有沒有在敦霍爾城召妓買妾,你不回我,我越想越不對,所以來捉奸來了。”
裴鈞信誓旦旦地保證:“孤守身如玉,潔身自好!身邊別說是女人,連只母馬都沒有,烤肉都從來不吃母兔子。帳外-遇見母螞蟻,孤都是繞着走的。”
謝晏被他逗得抿唇笑了一下,又頓了片刻,才正經道:“就是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滿身是血向我求救,我放心不下,就來了。”他補充道,“京城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我剛到昌州,就聽說發生了地動。就直接過來了。”謝晏心有餘悸,還好來了。
只是因為一個虛無缥缈的噩夢?
裴鈞心髒缺了一跳,想擡手摸摸謝晏,結果兩只手都被他拿紗布卷起來了,只能偏臉過去用唇-瓣繼續蹭他:“謝晏……孤真的好喜歡你,被困等死的時候,孤越發覺得喜歡你喜歡得發狂。”
“……”謝晏按住那只被包成個錘子還往衣襟裏伸的手,都被他粗粝的紗布給搓紅腫了,“說歸說,別動手動腳。萬一扯到傷口。”
外面大雨的腥潮,加上裏面泥土混着血的味道,并不好聞,裴鈞也不覺得,還一直看着他笑。
篝火烤得周圍一小片暖烘烘的,謝晏實在是沒精力和他周旋了,抱着手臂發困,突然想起問道:“蔣家小公子怎麽在這?都發生了什麽?”
裴鈞向裏看了一眼:“這小子偷上戰場。不過也多虧他,落石的時候他猛地把孤撞出去了,自己的腿被砸了一下。慌亂之間,孤背着他四處躲避。後來,可能是泥石流……記不太清了,總之醒來就在這附近了。”
他停頓了一下,無奈道:“我把這小子拖進來後,就發生了餘震,洞口就堵死了。”他語氣委屈,“還落了不少碎石,砸在孤頭上……”
謝晏聞言忙抱着他腦袋,撥開頭發仔細檢查了下,果然發現了幾個小傷口和紅腫,心疼問:“還疼嗎?”
“嗯,外面疼。”裴鈞湊過去,讓他幫自己吹一吹,“裏面也疼。”
謝晏柔柔地吹了幾下,忽然才覺得不對。這人肋骨斷了指甲翻了兩只直接撒藥粉都沒吭一聲,頭上這幾個包卻哼哼唧唧的。他眼神擡了下,道:“嗯,幸虧是發現的早,不然都要愈合了。”
裴鈞似笑非笑。
謝晏不理他了,靠在石壁旁閉上眼睛:“歇會罷,我弄不動你們兩個,我身上只有一支響箭,只能等雨停了再去放。”
而且他太困了,自出京就沒怎麽歇過。
“嗯。”石壁咯人,天氣又濕冷,裴鈞想将他撥到自己肩膀上,聲音放輕,“你睡。雨停了孤叫你。”
謝晏不高興地将他按回去,毯子往上扯好,又試了試他的溫度:“不許動,身上傷口不想好了?”
“不動。”裴鈞鄭重承諾,老老實實呆好。
但是謝晏知不知道呢,不動并不會讓傷口變好。
可如果謝晏肯讓他抱着,那會好得快點,或者再能以葡萄入藥……他可能好的更快。
但裴鈞自然是不敢說的。
沒多會,謝晏就沒聲兒了。
裴鈞試探了幾次,見他是真困了,怎麽戳弄都沒有醒過來,于是行為開始嚣張,用牙咬開了右手的紗布,偷偷把謝晏摟了進來,用身上的毯子罩住他的肩。
男人的嘴,向來是騙人的鬼。
謝晏應該早就明白此事。
夜裏本來就冷了,西境疏曠,此處又在山嶺之間,比虞京還更冷一些。謝晏為了搜山行動方便,沒有披氅衣,又淋了雨,一靜下來身上的熱氣就往外散。謝晏睡熟了感到冷,迷迷糊糊的,就往身邊發着燒的熱盈盈的裴鈞懷裏靠。
篝火溫吞地燃着,顯得他整張面孔細膩精致,裴鈞撥弄着他的睫毛,蝶翅似的撓得心裏直癢。
因不堪其擾,謝晏将臉朝向裏面,藏進裴鈞的頸窩裏,輕細的呼吸就打在男人皮膚上,很快将那一小片蒸得比發燒還要熱幾分,這讓裴鈞覺得比什麽止痛療傷藥都管用。
即便肋間的紗布被壓得明顯感覺滲出了熱流,裴鈞也不想管。
那不是血,那是洶湧奔流的歡喜,是不遠萬裏的相聚。
大雨在淩晨的時候就停息了,但謝晏并沒有被如約叫醒,等他自己醒轉時,洞口外面已經大亮,篝火都已經燒完了。他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并沒有感到濕涼和冷硬,暖和得仿佛還在虞京的美人榻上一般。
直到睜開眼,才發現他睡的不是美人榻,而是真正的美人。
他枕着裴鈞胸膛睡了一-夜。
謝晏不知道這是裴鈞幹的,還以為是習慣使然,夜半自己爬進來的。他拆開洇血的地方檢查,看到血色不太鮮豔了,像是傷勢發生了惡化,一時懊惱無比。
就連裴鈞湊上來同他親昵,他也沒拒絕,主動地獻上唇舌,任男人毫不費力地從舌尖索到舌根。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謝晏重新幫他包紮了一遍,還給他擦了臉,才匆匆忙忙鑽出洞口放了那支響箭。回來後又想起還有個蔣旭光,見人還在昏迷,便又給他喂了一顆藥:“紀疏閑他們找過來還有一陣,我先弄些東西吃。”
手又讓謝晏給包起來了,裴鈞并沒有辯解右手其實沒事,那些傷是自己寫血書咬的。
他不僅不說,甚至還仗着發燒未褪,靠在石壁上無力地喘了兩聲:“頭昏……沒力氣……孤可能要不行了……不浪費吃食了,你留着自己吃罷……”
他想讓謝晏用嘴為他吃東西。
“別說胡話!”謝晏果然是關心則傻,見他自暴自棄不願張口,焦急了片刻,竟真咬着一塊烘軟的餅子過來喂他。
裴鈞這才勉為其難地被他抵開一線唇縫,異常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喂他吃了點東西,喝了熱水,謝晏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淺色的唇面上泛着一點水光,他擡起手背蹭了兩下:“行了,嘴都麻了。”
裴鈞眸光黯了些許,又虛弱地說冷,困,眼睫半睜半阖……蓋了毯子、生了更旺的火堆還是冷得發抖。
謝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知道戰場上有的士兵被生鏽的刀槍砍傷,過後就會打顫。地動翻起的泥土也很髒污,他擔心裴鈞也染上此病,可他總不能去扒蔣旭光的衣服。
思來想去,謝晏只能解開自己衣襟鑽進毯子裏,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緊緊貼住他滾燙的身體,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取暖:“沒事,很快就不冷了。”他擡頭親着裴鈞下巴,“睜開眼看看我,別睡。”
裴鈞壓下眼底的竊喜,剛要偷偷擡起手臂抱住他:“謝晏,我……”
洞口外突然一陣嘈雜。
是看見了響箭的紀疏閑,帶着兩隊精兵趕來了,一群人遠遠喊着:“殿下!侯爺!還活着嗎!你們在哪?!”
裴鈞還沒摸到,懷裏的人就迅速攏好了衣襟,飛快地鑽出去了。
“在這!快點快點!五郎不太好……”
裴鈞:“……”
早不來晚不來,就這會兒來,他是不太好。
衆人一番清理亂石,将兩人擡上擔架,出了峽谷也未敢多逗留。
裴鈞本來還能喘口氣,等被馬車颠簸完一路,那點精神氣兒也耗空了,在見到蒼嶺大營的虞字旗時,許是心頭撐着的那口氣得以松懈,終于堅持不住,睡過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裴:(驚恐)等我死了,你和你姘頭會不會靈堂play
燕:……你可以死了試試。
裴:giegie~我發燒了,好冷,好疼,好孤單~需要giegie親親才能好起來
感謝在2022-04-19 02:42:39~2022-04-20 01:45: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發財 6瓶;月下花、唉唉唉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