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謝蘅還沒消化得了這混亂的關系, 就眼前發黑,身體一軟倒了下去,當是體力不支。

據紀疏閑所說, 找到她時, 她正死命護着幾名清音班的小姐妹, 幾人躲在司醴苑的地下酒庫裏, 三天沒有吃喝。同躲在酒庫裏的,還有不少皇庭奴隸。紀疏閑帶人下到酒庫時, 她以為是兵匪,還挺身而出想要保護他人。

也是個講義氣的小姑娘。

裴鈞瞬步上前将她抱住, 用黑裘遮了風,并讓人将皇庭內其他被擄來的女子們都遣散。

他抱着昏睡的謝蘅一路走出皇庭, 近處有殘門斷瓦,遠處有火舌淩空,這座傳承了數百年的華麗皇庭幾乎毀了。

但卻并非毀在裴鈞之手。裴鈞雖有莫大的野心,但卻從未想過将西狄毀淨。自裴鈞掌兵, 虞軍自有鐵律, 除卻攻城必要的破壞,他已嚴令禁制虞軍在城中作惡, 盡量勿擾百姓民生。

皇庭如此凄涼下場,多半是宗族和宮人們奔逃時趁機搶掠造成的。有的甚至還放了火, 以掩蓋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裴鈞将謝蘅交給營中軍醫, 又托人去置辦些女子衣物,煮上養胃的熱粥, 還找出了一封以前與謝晏的親筆書信, 其中曾提到過團圓妹妹的,疊好放在了謝蘅枕邊, 以防她醒來驚慌。

待軍醫施過脈告退,裴鈞挑着簾幔,看了眼床上瘦弱蒼白的少女,一時有些欣慰。

這下謝晏應該會開心了罷,他真恨不能立刻紮了翅膀飛回虞京,可惜山水萬重,裴鈞燃上了一爐安神香,才放下幔帳離去。

經昨夜一場鴻門宴,衆人皆知,西狄氣數已盡,無力回天。

翌日,西狄的大宰執便代百官之言,宣告西狄國破,并于大殿奉上印玺,衆臣皆降。

至于南方的小皇庭,也自知無力抵抗,在王都城破第七日,便遣使送上國書,甘願成為大虞藩屬,歲奉歲幣,只求偏安一隅,延續西狄皇族血脈。

一方面,那點巴掌大的國土和兵力對大虞構不成什麽威脅,且留下一點火種,以讓後來帝王能夠居安思危,也是必要的。另一方面,裴鈞也不想繼續打下去了,否則周遭小國若是聯合起來反抗大虞,又是經年苦戰,屬實令人頭疼。

所以對于小皇庭的歸附國書,裴鈞允了。

從此,西狄百二山河盡歸大虞。

Advertisement

兩國交接之事冗雜繁多,西狄面上強盛,其實內裏朽敗,尾大不掉。老西狄王晚年縱-情聲樂,連加苛政,還為其寵愛的美人建宮造廟,以至于民生多艱。吐伏盧沖奪宮上位後,又起兵戈,百姓苦不堪言。

裴鈞占狄後,第一件事便是廢除了奴隸制度,替為家仆長工等身份,如有豪族富胄不從者,立斬。并立即下令停止各地未建造完成的廟宇,連發二十二道國令,省徭役,薄賦斂,勸農桑,利民惠。

貴族高層經過一輪清洗,餘下忌憚裴鈞手段,無不俯首帖耳。百姓們更是每天齊聚衙門的公示欄前,聽着懂文識字的書生們一遍遍念着上面張貼的惠民告示,歡呼雀躍,高呼虞王萬歲。

一時間,西狄風向大變,大虞皇帝成為民心所向。

待西狄這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已經是十二月初,一年之末了。

諸事初定,裴鈞留下了蔣老将軍父子暫主皇庭,主持大局,待回京與衆臣商議後,再決定州郡分省、以及百官派遣之事。

臘月初十,大軍終于得以返程回朝。

其實本不必如此急迫,但裴鈞實在等不住了。

因為小年夜那天是謝晏的生辰。當初再逢謝晏,是元宵日,剛好錯過了上一個生辰。而謝晏的二十二歲生辰,裴鈞不想再錯過。

裴鈞從外面回來,西狄的寒風把骨頭都要凍裂了,他拎了壺渾酒,翻上草垛,暢快灌了一口。

想起他曾經也為謝晏慶祝過生辰,那還是他十五歲。

可能那也不算叫做慶祝。

那回夜色濃深,裴鈞剛好從鴻胪寺坐差回來,路遇一隊官差抓捕采-花賊,他左右無事,便跟上幫忙。那賊禿對大街小巷極為熟稔,腿腳飛快,為抄近路一把躍上了牆頭。

裴鈞緊跟其後,正想往下跳,聽見隐隐絲竹聲響和歡聲笑語,才發現這是春風樓的後院。

此時前院開了歌舞,衆人齊聚,後院便顯得格外安靜,他翻身躍下,四下環顧尋找賊人蹤跡之時,看到背後廊下的陰影內坐着一個少年。

……謝晏?

他穿着緋色的圓領暖袍,扣子開了半邊,脖頸上裹着一圈絨邊,抱着酒壺,正将腦袋靠在廊柱上睡覺。

裴鈞對于他會出現在這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本沒想管他,可走了數步,一停,又皺了下眉回來了,拍了下他的肩膀:“喂,醒醒。”

謝晏不滿地支吾兩聲,頭一栽,從廊柱上紮進了裴鈞懷裏,額頭頂着他的胸口:“裴、裴五郎……你,你怎麽在這裏啊……”

他大半重量靠在自己身上,裴鈞沒法動,硬着頭皮道:“我幫衙門捉采-花賊,路過此地……你起來。”

謝晏強撐起腦袋,仰頭看他,慢吞吞問:“那,抓到了嗎?”

裴鈞看了下這張醉醺醺的臉,心想若不是怕你睡在寒風裏凍死,豈會停步。他哼道:“……跑了。”

謝晏聽着笑了一聲,竟伸手捉住了他的袖口,把他往身旁的長椅上拽:“那我捉到了,不許走……”

“我還有事,你別無理取鬧。”裴鈞掙了下,卻反被謝晏蠻不講理地塞進一壺酒,他卻騰出手來将自己整條臂膀都抱住了,醉昏了的腦袋往他肩頭一靠。

“……”裴鈞無論怎麽推怎麽扯,都弄不開他,氣得頭昏。再低頭看他,卻見他半敞着的那截領口灌了風,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衣上還有很濃的脂粉香氣,怕是抱了姑娘。

裴鈞擰眉:“今天是小年夜,你不在家裏,跑這裏來做什麽?”

謝晏癡癡擡手指了指遠處:“我生辰……別處無趣,他們邀我來長長見識。”

他口中的“他們”無非是京中那些五陵少年,纨绔子弟。這些人曉事早,有的十三四歲剛能人道,便開始碰姑娘,被酒色財氣迷昏眼,哪裏還有君子之風。

裴鈞更覺荒唐:“愛來這裏的都是些什麽人!你以後喜歡什麽樣的沒有,何故到這裏消磨青春!”

“我喜歡的……哪能輕易得到。”謝晏笑着去摸酒壺,“這裏的,花錢就行。”

裴鈞想到春風樓裏那些扭腰掐肢的女子,各個兒坦着大半胸脯臂膀,又驚又呆,瞪着謝晏看了一會,問道:“你才多大!那你、你……你碰那些女子了?!”

謝晏擡起眼:“喝酒算嗎,喂我喝酒來着……”

“你看着啊。”謝晏在身上一頓摸索,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翻了半天,才從袖內摸出一只不知何時塞進去的薄胎酒杯,搶過酒壺潑潑灑灑地倒了一杯,“就是這樣……”

他将酒杯一面叼在口中,另一面向裴鈞湊去,搖搖晃晃間,酒液浸過他的唇齒。

直到那薄涼的瓷壁貼在了自己唇上,近得裴鈞無法聚焦面前這張面龐,只嗅到謝晏鼻尖臉頰淡淡的香藥味。

不是樓裏的脂粉香,好像是謝晏慣常會熏的清香。

裴鈞呆了一瞬,猛地往後一撤,謝晏喂了個空,酒液盡數傾灑在他衣擺上。

“謝晏!你、你這成何體統!”裴鈞遮了下嘴,惱羞成怒地拂着衣服上的酒漬,“寡、寡廉鮮恥,厚、厚顏——”

謝晏把他嘴一捂:“別罵了,我又沒喝。”

裴鈞:“……”

“我沒有碰那些姑娘,不然我會自己溜出來在這嗎?”謝晏哂笑,兩手支着長椅往他那邊湊了一下,“我喝沒喝,你緊張什麽?”

裴鈞又往後靠了一下,後腦梆一聲撞在後面的廊柱上,他疼得倒吸一口氣,反引得謝晏捧腹而笑。

“既然不喝,就趕緊走罷。”裴鈞揉了下腦袋,看到遠處走過幾名纨绔子弟,年紀也都不大,懷裏卻摟了姑娘。那幾人認識他,與他不對付。

他來此地若被人看見,只怕明日殿上就會被人參到父皇面前,裴鈞趕緊起身躲了一下,“天寒地凍的,這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你莫要在此處空耗身體……我要走了!”

謝晏一把抓住他手腕,又倒了杯酒遞給他:“你來都來了,今日是我生辰,卻不敬我杯酒嗎?”

那幾人摟着姑娘往這來,還一邊喊着“謝兄,去哪了啊”。

謝晏聽見了,卻只當沒聽見,只歪頭朝裴鈞眨了一下,大有不喝這杯酒他就鬧起來,絕不讓裴鈞好走的架勢。

眼見那幾人越走越近,裴鈞躲都快躲不住,只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又用同一只酒杯滿上,遞給謝晏:“祝你福慧雙增,六時吉祥!”

謝晏眯着眼睛也不接,那群人已經發現了裴鈞,只是衆人酒氣上頭,且裴鈞背對着,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只高聲詢問謝晏正與誰說話。

“我……唔!”謝晏剛張口,就被裴鈞一掌堵住,将他推到廊柱背後。

謝晏被禁锢在一副身軀與廊柱之間,只有狹小餘地可供掙紮,他戲谑地眨了眨睫。

裴鈞急了,勒令他不許出聲,同時一手抄到他頸後護住,一手端起那杯酒硬遞到他唇邊,半喂半迫地叫他仰頭喝下,飛快說道:“再祝你好運連連,諸事順利!”

一縷酒液順着嘴角流下。

謝晏舔了一下,低聲咳道:“你這太粗魯了五郎,要是樓裏姑娘都像你這樣喂人酒,招牌都要砸了。”

裴鈞瞪着他那雙彎彎欲笑的眼,氣得飛快道:“今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許再說!否則……”

他威脅謝晏,但卻沒想好否則如何,實際上,他也委實不能把謝晏怎樣。

謝晏背靠廊柱,又眨了下眼,擦去頰邊酒液,沒有繼續耍詐:“好呢,裴郎。”

一陣冷風卷過,謝晏攏了攏衣領。

“某郎”這般的稱呼是樓裏姑娘們慣愛叫的,顯得親昵。裴鈞總覺得哪裏不舒坦,像掉進了狐貍窩一樣。但他無法深究,看着謝晏攏衣領的動作,煩躁地解下身上的厚披風,往他頭上一扔,随即就一個折身翻上牆頭,先行跑了。

過了幾條巷子,直到春風樓的歌聲都聽不見了,他感到手裏還攥着東西,低頭一看,竟無意把酒杯帶出來了。

最可惡的是,翌日太學,謝晏上着課就團了紙團扔他桌上。

裴鈞拆開一看:“殿下昨日搶了我吃過的酒杯,打算何時還?”

“……”裴鈞擡頭,卻見他裹着昨日好心留給他別凍死的披風,正托腮笑着看自己,下一刻,又一個紙團扔了過來。他再打開。

“殿下要是喜歡,留着也行。”

裴鈞:“……”

他正想說那我的披風你也沒還,可還沒來得及寫,第三個紙團扔了過來:“披風很暖和,就當殿下送我的生辰禮物了。”

緊接着第四個紙團:“殿下不會是想要回去罷?不會罷不會罷?”

裴鈞氣得把幾個紙團一起撕得粉碎,謝晏噗嗤一聲笑了,結果這笑聲被正在講史的老先生聽到。先生大怒,将他們兩個一起趕出課堂,丢到門外罰站。

兩人因此散了太學後又打了一架。

……

壇中渾酒喝淨,裴鈞望着遠處正圍着篝火撕烤肉腿,以酒相歌,熱烈地讨論着凱旋歸朝的将士們。

以前行軍,他從不覺孤楚寂寞,這回卻總想起往事。

“殿下。”

“殿下……”

裴鈞看到眼前竟是謝晏在喚他,正欲伸手,忽的回過神來,才發現面前的并不是謝晏,而是謝蘅。他将空壇子置于身旁,跳下草垛:“你身體恢複好了?”

謝蘅點點頭,她看了看這個一身威嚴,卻自稱是她“大嫂”的奇男子,斟酌了片刻,道:“多謝殿下救助清音班的那些姐妹,還準許她們同我回京。我……無以為報。”

裴鈞擺擺手:“不必報,來日若見了你哥哥……”多多為孤美言幾句。

“說到哥哥。”謝蘅躊躇起來。

自醒後,她也在軍營中聽說了一些關于平安侯謝晏的事情,但未見真人,總如夢裏看花。她對于哥哥唯一的記憶,是養她的婆婆抱着她,婆婆很老了,一邊顫-抖着手為她梳頭,一邊說:你的哥哥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将來長大了,就去找他……記着,他叫謝晏。

謝晏。

她将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裏。

可惜她未及長到那麽大,就被迫遠離故土。後來輾轉來到了西狄,千萬裏山水難跨越,她曾經一度以為,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回家了。

直到裴鈞來了,他邁過戰火而來,告訴她,哥哥一直在找她。

她才有了一點點的觸動:原來,婆婆沒有騙她,那不只是個名字,不只是夢裏一個泡影,她是真的有哥哥的。

此刻謝蘅懷裏還藏着那封裴鈞拿給她看的信,她兩手攥在身前,微微局促:“殿下能否跟我說說……哥哥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謝晏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很真問住裴鈞了。

裴鈞還從未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謝晏此人,有時狡詐得令人牙癢,有時又直白得讓人無措,有時冰冷,有時溫柔,更多時候是連裴鈞也琢磨不透。對于裴鈞自己,謝晏……是他無法忘懷的夢裏人。

糾糾-纏纏這麽多年,他深陷其中,已無法跳脫出來,用一句話形容盡謝晏。

他就像是一塊原玉,每切開一面,就會發現一面的光彩。也許要花上幾十年,裴鈞才能探進這塊玉石深處,窺見最好最美的那一塊。

沉思了良久,裴鈞篤定道:“你見了便知,他會是天下第一的好哥哥。”

與謝蘅交談過後,不知怎的,他更思念謝晏了。

像是喝下的酒都燒起來,非要謝晏這泉清池才能解。

然而大軍行進緩慢,過州府,又有無數官員夾道迎接,此乃舉國同賀的大喜,将士們辛勞奮戰這麽久,實在不好勒令急速行軍,可真要這樣走下去,恐怕得走到開春去。

臘月十六,裴鈞褪下耀武揚威的戎裝,換上一襲暗金黑袍,連夜将一路諸事安排停當,寫做公文留下,并在帳內給紀疏閑留了封信,囑他按章辦事即可,便騎馬夤夜而去。

馬背上的人一-夜無眠,但眸中卻愈顯光華。

那股睥睨一切的殺伐之氣,在陣陣塵土飛揚的馬蹄聲中,逐漸剝裂開來,變化為恣意縱-情。

宛如鮮衣怒馬少年時。

一人一馬一路奔馳,至暗藍天幕破碎,金絲天光浮游而上。

天亮了。

營地中。

今日繼續拔營前行,周遭數地官員為顯禮數,早早就趕到了必經之路上,恭候攝政王尊駕。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陣仗看上去比上朝還壯觀。

紀疏閑只好來到大帳前,做足樣子,奉請攝政王整裝拔營……結果請了三次未見其聲。

他心覺不對,這幾日攝政王就是一副煩不勝煩的表情,昨日更是連官員的賀拜都懶得應對。紀疏閑趕緊進到帳中,果然發現攝政王跑了,案上的茶壺底下壓着一沓公文和一封書信。

信有兩頁,但是紙窄字大,龍飛鳳舞,可見寫信之人的急不可耐:

第一頁上書:“思晏如焚,先行一步!”

第二頁更是嚣張:“幫孤照顧好孤的小姨子!”

紀疏閑捏緊信紙,眉角微搐:“……”

正主跑了,外面百十大小官員,過會兒拜誰?!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5-03 20:20:06~2022-05-05 02:31: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紅豆炒年糕 2個;2446608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啦啦啦 6瓶;We0 2瓶;唉唉唉呀、月下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