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二更天的梆子聲劃破了寧靜的幽夜。

沐琅寰知道寧莫北今日應該不會回來,但她還是輾轉難眠。

雖然春雨一直勸她要顧念自己的身子和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只要一想到寧莫北在外頭可能面臨的危險,她就怎麽也睡不着。

誰知道,窗外突然傳來了細碎的聲響,她連忙起身趿鞋,便見寧莫北一身是血的從窗外鑽了進來。

她的心猛地一窒,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迎向他,迳自轉身往內室走去。

胸臆中回蕩的驚懼讓她怒氣橫生,她緊抿着唇,什麽話也不說的就躺上了榻。

寧莫北怔怔地看着她的反應,她這是……生氣了?

她剛嫁進郡王府時,無論碰到什麽事,臉上總是挂着一抹得體的笑,但他知道那不過是她在盡一個做妻子的本分,并非真心與自己相處。

可随着他的傷愈,他能感覺到她在他面前愈來愈願意展露真實的情緒,這讓他感到欣喜,這代表她是願意與他真心相守了吧。

他與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會過得很開心吧!

想到這裏,寧莫北那刀雕斧鑿似的俊顏閃過了一絲心滿意足的笑意,然後他重拾往日的痞樣,鑽上了榻上背對着他的沐琅寰。

她正在氣他不懂得保護自己,總是帶着一身的傷和血回來,便使勁掙紮着。“別……也不怕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哼!”沐琅寰不悅地輕哼一聲,雖不掙紮了,可是卻怎麽樣也不願回頭看他,要是輕易就原諒他,下回他只怕還是不會記取教訓。

“這不是我的血,方才府裏頭遭賊了,這是賊人的血,因為太急着見你了,這才沒有梳洗便過來了。”

聞言,沐琅寰驚訝地猛地坐起身來,那粗魯的動作吓得寧莫北心頭一驚,深怕會傷到孩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院子裏入賊了,我怎麽沒聽到響動?”

“是嬸娘讓人放進來的,不過我早想過她會有這一招,讓人随時盯着,刺客一進門寧謹就發現了,一番折騰後,正好來個甕中捉鼈。”

“那沒事吧?”

“今兒個來的刺客不少,目标除了我之外,連嬸娘他們幾個都沒放過,一陣紊亂之後,大堂哥被刺身亡,二堂哥也受了重傷。”

“真狠!”沐娘寰倒抽了一口氣。

雲氏那兩個兒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會如此狠辣的苦心謀算,也多半是為了那兩兄弟的前程,雖然兩兄弟都是不成器的,可如今竟因自己勾連外人而-死一傷,只怕石氏會瘋了吧。

而且吳閣老果然不愧是一路腥風血雨坐上閣老這個位置的,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難望其項背,想除掉他們夫妻便算了,竟然連雲氏他們也不肯放過。

“既然他今夜派了刺客來襲,那宮裏那邊……”

“如今他也是被逼上梁山了,他若不動手,明日懸在他脖子上的刀就要落下,所以在他手裏的兵馬已經悄悄地往宮外圍去了,只怕天不亮就要發動宮變。”

“怎麽這麽急?”

寧莫北對于此事早就胸有成竹,她也沒有過問太多,卻沒想到吳閣老會這麽沉不住氣。

“那只老狐貍只怕是猜着了我已經痊愈了,也知道是我在後頭謀算一切,才會打算先下手為強,只不過他想到的太晚了。”

沐琅寰望着他俊朗的容顏上不無驕傲,心忍不住軟成了一團,怒氣眨眼消散,也就乖乖地偎進了他懷裏,“所以,一切皆在今晚?”

“嗯,剛剛宮裏傳來了消息,司禮監總管太監死了。”

“怎麽死的?”

疲憊了一天,如今又是軟玉溫香在懷,寧莫北閉上眼,慢慢說道:“謀逆,他端了碗下了毒的參湯呈給皇上。”

“那個太監與吳閣老有關聯?”沐琅寰一點即通,立刻猜道。

“他的确是吳閣老的人,更準确來說……他在吳派的地位與吳閣老不相上下。”

“那吳閣老都沒下定決心,他又怎麽會毫無預兆的發難呢?”

寧莫北睜開眼,迎上沐琅寰帶着濃濃懷疑的眸光,微微一笑,有些莫測高深的說道:“誰又知道他在想什麽呢?反正皇上的參湯有毒被發現是真,被拿下的時候懷裏還有張紙條,上頭是吳閣老的筆跡,寫着‘寅時下手,梅花苑接應”。’

“啧,這倒真是逼人上梁山,不上還不行了!”

“所以吳閣老也真的被逼上了梁山,已經暗中與九門提督聯系了。”

“那你還能閑在這兒?”沐琅寰有些沒好氣的瞋了他一眼。

一切事情都會在今晚結束,他竟然還窩在這裏和她兒女情長,這樣……真的好嗎?

“等會兒也是要出門的,只是終究不放心你,所以先來安安你的心。”

“嗯,那你快走吧,要是晚了壞了事,你瞧皇上能不能饒了你。”

深深地又瞧了她一眼,寧莫北勾起一抹笑,也沒有再繼續癡纏,一躍而起,怎麽來的便又怎麽去了。

吳閣老聽完暗衛首領的回報,确認寧莫北已經痊愈的消息,更加篤定這一切都是寧莫北的計謀。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讓心頭的怒意褪去,他擺擺手讓暗衛退下去,一張臉陰沉至極。

到底還是小看了寧莫北啊,他沒料到這時候他會用逼上梁山這招,用他的人勾起皇上對他的懷疑,就算他再位高權重,可是在皇權面前,他除了低頭,另一個選擇就是反了。

如今他倒是騎虎難下了,皇上向來猜忌心重,若是他什麽都不做,只怕将來就只會空有一個閣老之名,而無實權了。

“那……您打算怎麽辦?”留下的心腹瞧着他那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麽辦?”吳閣老原本沉着的臉色忽然笑了開來,說道:“既然那小子都把路給我鋪好了,如此費盡苦心,就是希望我去謀反,我又怎麽好拂了他的好意呢?”

雖說現在倉促行事可能折損太多,但他可不能坐以待斃,這些年他把持着朝廷,跟随他的人不少,再加上貴妃有孕,倒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這裏,他霍地起身,整了整衣冠,不再猶豫,讓屬下拿着他的手書聯絡事宜,自己也準備往宮裏去。

他倒要看看那個小子與他,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在護衛的簇擁下,吳閣老匆匆來到九門提督的府裏,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又離開趕往宮裏。

寧莫北到皇宮的時候,就見皇宮戒備森嚴。

金吾衛在幹清宮前來回巡視着,幹清門外已經有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官員在交談了。

邢天官伴着他那戶部尚書的爹站在幹清宮門外,一見寧莫北到來,連忙迎了上去。

邢大人則站在原地等着寧莫北走來,瞧着他那筆挺的身姿,淡然的神情,不知怎地,原本六神無主的他,也跟着鎮定了。

看到寧莫北來了,在場官員紛紛向他拱手喊郡王。

寧莫北颔首,幾步上了臺階,步至邢大人面前,拱手為禮後問道:“皇上現在如何了?”

“萬幸的是毒參湯并沒有入口,皇上只是受了些驚吓,如今太醫正在裏面診治。”

“既然吳閣老連毒殺皇上的事都敢做,今夜的皇宮只怕不會平靜了。”

“是啊,在京城附近的兵隊,有一半的軍權是掌握在吳黨的手中,倉促之下能調動的只怕來不及馳援,郡王爺看該如何是好?”

“邢大人不必憂心,一旦吳閣老發難,只要咱們能守住今夜,一切便會太平了。”

這話說得輕巧,在場的官員哪個不明白這樣的道理,怕只怕他們守不住啊!他們手上除了金吾衛之外,剩下的人手都在遠在京郊,就怕馳援不及,到時候皇上若有什麽損傷,只怕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寧莫北見衆人臉色礙重,微微一笑道:“放心吧!”

他既然敢逼着吳閣老反,又怎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其實這個計謀也沒什麽,不過就是仗着了解吳閣老如今不甘居于人下的心思,為他添了一把火而已。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一陣,宮外已然漸漸出現火光朝着宮內聚攏,衆人神色一凜,心知這是吳閣老發動了攻勢,衆人齊齊望向寧莫北,顯然期望他做出什麽行動來制止吳閣老。

但寧莫北什麽也沒說,只是嚴令金吾衛守好宮門。

但随着四周的火光愈來愈亮,宮門還是被撞開了,潮水般油湧而入的士兵手持着亮晃晃的兵器,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竄入衆人耳中。

那聲勢浩大得連邢尚書這樣的一品大員都忍不住往後退了退,與此同時,城牆上的箭矢已經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射了過去。

箭雨的威力不小,射殺者衆,卻還是阻擋不住他們前進,再加上宮裏所備的箭矢本就有限,又是這樣不計數的放着,不一會箭矢已經快要用盡。

衆大人緊張地瞧着寧莫北,本以為他應該會有應變的方法,誰知道他只是擺手示意他們停止攻擊,然後筆直的站在原地。

吳閣老慢慢地騎着馬上前,對着寧莫北說道:“倒是小瞧了你,竟可以将我逼到這個地步。”

“小菜一碟罷了。”寧莫北淡淡的笑着,神色自若得仿佛沒有将眼前的兵馬放在眼裏,對于吳閣老更是半點也不在意。

“看你倒是個聰明的,若是你肯現在投降,把皇上交給我,我可以留你全屍。”吳閣老認為自己勝券在握,說起話來得意洋洋。

他想,皇上和寧莫北,以及其他與他不對盤的人,應該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發難,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吧!

“既然都是死,那麽是全屍還是支離破碎,又有何區別呢?”寧莫北聲音朗朗,完全聽不出有半點的驚懼。

他這樣的态度讓多疑的吳閣老心一跳,但轉頭看向包圍了皇城的衆多兵馬,心又定了下來。

要論計謀,滿朝文武百官有誰能贏過他呢?

迎着吳閣老得意洋洋的笑容,寧莫北往前走了幾步,包圍他的人頓時将手裏的大刀齊刷刷地對準了他。

寧莫北面色不改,語氣有些懶洋洋的朝着吳閣老問道:“吳大人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吳閣老眼眸微眯,心裏頭玩味着寧莫北的這句話,但很快又說道:“郡王爺死到臨頭,就不要再故弄玄虛了,咱們盡快完事吧!”

“嗯,吳閣老不相信,還是情有可原的。”說着,寧莫北仿佛散步似的往前走了幾步,完全無視于抵住他胸膛的利刃。

心中的不安愈盛,但吳閣老卻不相信寧莫北這個毛頭小子能在他的面前玩出花樣,于是喝道:“果然跟你爹一樣不識時務,若是當年你爹的腰肯變上一變,也不會死在我的手下了。”

“是嗎?”聽他提起自己的爹,寧莫北的眼眸倏地一眯,一股冷厲的殺氣頓時傾洩而出。

吳閣老見狀,心裏頓時一緊,難道寧莫北這小子還留有後手?

寧莫北再次無視于那奪命的利刃,直至吳閣老的身前約幾步的位置停住,對着吳閣老冷冷地說道:“知道我為何要逼你反嗎?”

“你……”

“因為憑着皇上對你的信任,便是我将當年的證據都攤出來,皇上頂多降你官級,罰你俸祿,卻不會定你的死罪,唯有謀反,皇上才會殺了你。”

寧莫北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到了吳閣老的耳中,他面色一白,驀地擡頭,就見原本指着寧莫北的大刀不知何時都轉了向對着自己。

而原本用刀指着寧莫北胸膛的士兵,也立刻收回了刀,站到了寧莫北的身邊,态度十分恭敬。

這轉變實在太快,吳閣老完全傻住了。“你、你是什麽時候……”

“早在我知道是你殺了我爹之後,我便決定要這麽做了,只有這樣,我才能用你的血償我爹的命。”寧莫北毫不吝啬的告訴吳閣老真相,他便是設計他了,怎樣?

聽到他的話,吳閣老心一涼,知道自己再難成事,閉上了眼,整個人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之中,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失策,竟得拿吳家上下幾百條人命去償。

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欣賞吳閣老悔恨不已的模樣,寧莫北朝着邢天官說道:“接下來的事讓你爹幫我處理吧,我還有點事。”

交代完,他也不等邢天官反應,直接帶着他的人,騎了馬很快地就出宮門了。

他想,沐琅寰現在一定很擔心他吧,他得早點回去才行。

【尾聲】

一席香案,簡簡單單的幾樣素果,沐家所有的人在吳閣老伏法後在沐老太爺的帶領下,開了祠堂,上香祭拜亡靈。

沐琅寰抱着已經顯懷的肚子,站在沐老太爺的身側,虔誠的舉起香,朝着供桌上供奉的沐家人人牌位祭拜。

三拜之後,她扶着沐老太爺跨出了祠堂,還沒開口,沐老太爺就有些感嘆地說道——

“只可惜你不是男兒身。”

若她不是女兒身,而是男兒身,那麽沐家絕對會比現在更加強大。

“祖父這是嫌棄我?”

知道老爺子只是心下感傷,又想起慎哥兒的姿質平庸,這才有感而發,所以她也不覺有什麽不舒服,只是含笑問道。

“怎麽敢嫌棄你,我那孫婿日日都把你捧在手心中,要是他知道我這老頭子惹得你不痛快了,還不知道怎麽給我添堵呢!”沐老太爺沒好氣的說道。

“他哪裏是在給你添堵,他這是怕您老了不得勁,日日變着法子讓你有勁些呢!”

寧莫北對沐老太爺那可是打心底的尊敬着,只不過他知道老人家不能順着毛摸,要逆着來,用他的話來說是這樣老人家才有生氣。

“那我不還得要謝謝他!”

“那是!”

祖孫倆正鬥嘴鬥得不亦樂乎,忽然遠處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緩緩走來。

沐琅寰想也沒想的就上前迎了兩步,也就這兩步,惹來了沐老太爺的一陣醋意。

“瞧瞧,都說是女大不中留了,還真是這樣的。”

“老爺子這是在喝醋呢!”寧莫北見沐琅寰臉色紅潤,便放了心,也湊趣地和沐老太爺說了幾句。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直到送沐老太爺回了房,兩人獨處時,寧莫北才對着沐琅寰說道——

“嬸娘死了!”

“噢!”沐琅寰輕呼了一聲,自打那夜之後,她便沒再過問雲氏的事。

雲氏的兒子一死一殘,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懲罰了,沒想到才這麽一段時間,她卻死了。

“怎麽死的?”

“大堂嫂守不住寡,二堂嫂也不願守着殘了的二堂哥,所以鬧了起來,二堂嫂失手将二堂哥推跌在地,撞着了腦子,撐沒幾日,便斷了氣,當夜丫鬟們便發現嬸娘在房裏自缢了。”

倒也是天理召彰了,只不過卻報在了雲氏的兒子身上。

沐琅寰聞言點了點頭,她想或許這件事裏也有着寧莫北的手筆,但她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殺人償命本是應該。

因為懷孕有些發胖了的手悄悄往下伸去,握住了寧莫北的大掌,他立即收緊了自己的掌心,牢牢地回握住她的。

十指交纏,她順着寧莫北的腳步,兩人怡然漫步在沐家又大又精致的園子裏。走着走着,突然一個曼妙的身影竄進她的腦海裏,于是她頓住了步伐,迎頭看向越發成熟穩重的寧莫北。

“其實想想,那何家表妹倒是長得頗為嬌俏的,怎地你就這麽瞧不上眼她呢?”

許是方才聽了雲氏母子的下場,沐琅寰才又想起何青衣。

“光憑她是雲氏的外甥女,我就不可能對她有任何的意思了。”寧莫北想也沒想的就說。

“聽你的意思是,若她不是雲氏的外甥女,你就動心了是嗎?”沐琅寰突然起了一股促狹之意,只見她板起了臉,水眸圓瞪着看向寧莫北,幽聲質問道。

少有瞧見她這樣嬌俏吃醋的模樣,寧莫北的心中一喜,自也順着她的語氣笑着讨饒。

“夫人你這是吃哪門子的醋啊,這京城裏誰不知道,雖然我是堂堂庸郡王,可我心裏只有你一個,誰都入不了我的眼。”

聽到他的話,沐琅寰的心裏自是竄過一陣喜意,可她還是抿唇不語,水眸瞪着他不放。

“那何青衣呢?”

聽着她那不依不饒的又問,寧莫北本要繼續喊冤,可轉念一想,知道其實她是心中覺得對何青衣有愧,怕她過得不好吧!

“你這個傻瓜,怎麽總要煩心這麽多事呢?何青衣自從雲氏被關在園子裏,我就讓人送她回家去了,也讓她帶走咱們送給她的東西,又替她添了兩千兩的嫁妝,聽說談了門不錯的親事,還是個進士,只要她能想得開,日後的小日子自然是過得不會差的。”

他也不是一個會遷怒的人,雖然厭煩她纏着自己,可既然琅寰希望她過得好,那麽他自然也不會多做什麽。

“嗯,那就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沐琅寰終于收回了自己佯怒的目光,繼續兩人那靜好的漫步。

如今,當年害他爹娘的人都已經得到了報應,他應該也能放下了吧!

仿佛感應到她的想法,寧莫北低下頭,幽深的眸子凝望着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充盈着他的心間。

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

【後記 自在的體悟 葉雙】

每一次寫序,小雙雙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原因自然是寫完了一本書,才會有機會寫序嘛!

這兩年小雙雙的日子說充實也充實,畢竟又是店裏忙,又是小說忙,有時還要回家孝敬雙娘,再有一點點時間還有朋友要顧,所以自然是忙得團團轉,可是再忙,小雙雙也要擠出點時間來看看小說,優游書海的感覺還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取代的。

可惜的是小雙雙的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時,沒有四十八小時,所以東忙西忙的下場,就是很多不重要的事都擠到邊邊角角去了!

呵,問我什麽是不重要的事?

當然是男人的事啊!

那日雙娘突然問小雙雙,和之前的男友分開已經快四年了,為何不再交一個男友作伴,雙自是很沒好氣地瞄了雙娘一眼,然後霸氣十足地說道,啊請問我是有時間嗎?

當下雙娘自然雞嘴變鴨嘴,瞬間無聲了起來。

其實雙一直覺得感情是需要時間培養和經營的,若是沒時間去做這件事,又何苦去招惹旁人,只不過做娘的總擔心女兒寂寞,老了沒人照顧,嘟哝着就算不想結婚,也該找個伴,免得以後變成孤單老人,但其實到了雙這個年妃,看的事情多了,自然也明白世事無常的道理,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陪伴你到老死,每個人到頭來都會是一個人的,就算有了另一半,只有很少數,當真緣分深厚的伴侶能夠同年同月同日離世,否則一樣是孤單一人的面對生老病死。

有伴自然尚佳,若是沒伴,身上有錢伴,再有一些興趣讓日子不會無聊,我想這樣晚年的日子就惬意了!

也是這樣的想法,小雙雙最近挺愛賺錢的,所以又把自己搞得更忙了些,日子一忙,就感覺時間過得飛快,還記得2017年的元旦才剛過,如今又要準備迎接2018的到來了,随時年分一年年的增加,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也跟着一根根的多了起來,不過小雙雙卻覺得自己活得越發自在,想吃就吃(再也不管體重計上的數字一格格的往上爬),想睡就睡(再也不管人家會不會說我懶),想出門走走就出門走走,就算不出門也可以怡然自得的在家窩上一天,想爬爬格子就爬,不想爬的時候也不勉強自己。

後來才發覺,原來所有歲月的累積,其實只是要我們都學會了自在,身自在、心自在,萬事都自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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