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利誘

西域胡商都曾吃過北勒人的苦頭,那是為戰争而生的民族,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孩子們或許不會走路,卻不能不會騎馬。

但是西域胡商不相信北勒人會長驅直入,因為齊達勒互市不僅有中原人,更有來自西域各國的商隊。北勒騎兵對齊達勒下手,意味着将西域各國逼到自己的對立面上。

沒人相信北勒人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就像沒人相信草原狼會愚蠢的去攻擊一群不好惹的野牛。

西域胡商只以為是何老板獅子大開口,拔了一層羊毛不算,還要臨時加碼,紛紛跳腳抗議。現場亂作一團,何翎在定邊侯的威逼下,硬着頭皮走上前:“大家安靜,聽我說一句!”

然而西域胡商吵吵嚷嚷,誰也沒聽到何老板這一嗓子。楊帆不耐煩,抽出馬鞭隔空一抽,尖銳的呼嘯聲打斷了底下的吵嚷:“都安靜點,誰再吵吵,都給本侯拖出去!”

底下短暫安靜了一瞬,定邊侯高居臺上,冷冷睨視一幹胡商:“北勒大軍轉瞬即至,爾等還在吵吵嚷嚷……是嫌命太長嗎!”

龜茲胡商兀自難以置信:“怎麽可能?我們又沒招惹北勒人,他們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發兵齊達勒?是不是你們……是你們把北勒騎兵招來的!”

不得不承認,這話一定程度上說中了真相。

楊帆長眉高挑,正待開口,卻被張景澈用折扇攔住。張魁首打了個響指,井然有序的腳步聲随即傳來,一口口箱子被擡上來,在胡商跟前一字排開。

緊接着,箱子打開,現場的吵嚷聲突然安靜下來,只見箱子裏流光溢彩,竟然裝滿了最上等的綢緞、瓷器,其中一口箱子尤其貴重,裏頭是拇指大小的明珠,最大的甚至有鴿子蛋大小,顏色更是難得的赤金,即便是最小的一顆,也抵得上一支商隊一年所得。

胡商的眼睛都直了,只聽張景澈淡淡道:“北勒大軍轉瞬即至,不信邪的,現在可以走。若是願意留下幫手,這些商貨就當是各位辛苦的酬勞,你們看着辦吧。”

胡商:“……”

張景澈大約覺得籌碼不夠,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各位或許聽說過,在下是西域商會魁首……今日留下的,往後每年都能分得半成商路紅利!我言出必行,大家可以自己掂量。”

這話撂下來,不僅在場胡商悚然震動,連定邊侯都變了臉色。他扭頭看向張景澈,嘴唇動了動,到底将一句“敗家媳婦”艱難咽了回去。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公子許以重利,在場胡商登時意動。當然,不是沒人打着不勞而獲的主意,然而侯府家将往旁一站,各個手摁佩刀、目露兇光,各路胡商掂量再三,沖着每年半成的絲路紅利,還是委委屈屈認慫了。

何翎選在齊達勒辦起互市,自然不會毫無準備,東、北兩側挖起壕溝,再精銳的戰馬也不可能一躍而過。壕溝兩側遍布鐵蒺藜,底部注滿池水,壕溝內側立起粗木搭建的藩籬,足有兩人多高,形如一面活動的城牆,牢牢扼住往來呼嘯的天風。

在難以想象的紅利誘惑下,各路胡商高舉馬鞭,将手下人指使得團團轉,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北勒騎兵抵達之前,将齊達勒篩子一樣的防禦工事一點點補漏加固。

綠洲東北有一座塔樓,此地也是齊達勒的制高點。其他人都在熱火朝天幹活時,張景澈卻悄無聲息地登上塔樓,舉着銅制的千裏眼,往遠處張望。

楊帆監了會兒工,緊跟着登上塔樓,從背後奪過張景澈的千裏眼,拿近端詳了下:“這玩意兒比軍中的好用多了……你手頭工匠有多的嗎?勻給西北大營幾個怎樣?”

張景澈頭也不回:“可以啊,不過不白給,侯爺打算拿什麽交換?”

“你家侯爺沒錢,那點身家都拿去填西北大營的窟窿了,”楊帆仗着高半頭的身高,将下巴搭上張景澈肩頭,貼着他耳垂低聲呵氣,“你自己看吧,看上什麽,直接拿走。”

張景澈偏過頭,眼角含笑,透着邪性的豔麗:“我要楊遠舟……侯爺也給嗎?”

楊帆試探着蹭了蹭他耳廓,見張景澈沒表現出抗拒,将那一小片肌膚蹭得嫣紅:“想要我?成啊,本侯身無長物,也就這一百多斤,你看上哪一塊?”

張景澈轉過身,伸指在定邊侯胸口戳了下:“我這個人貪心得很,一塊不夠,從頭到腳都得收入囊中,藏得嚴嚴實實,誰也不給看。”

楊帆壓低音量,伸指搓揉他泛紅的耳珠:“想買我整個人?那可不好辦,本侯身價不低,張魁首打算拿多少銀子來買?”

張景澈拍掉他越來越往下的爪子,用折扇在楊帆下巴上挑了下:“定邊侯身份貴重,價碼确實不能太低,可惜在下全部身家都拿來換糧了,實在是兩手空空、囊中羞澀……”

楊帆用鼻子哼了聲,說不出是委屈還是不滿:“兩手空空?張魁首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一張口就是絲路商會半成紅利,真是好大的手筆!”

張景澈眼波流轉,萬千夕晖在顧盼間起伏不定:“半成紅利就讓侯爺眼紅了?不如這樣,在下拿出五成紅利當聘禮,楊侯可願委身下嫁?”

楊帆:“……”

雖然張景澈早就或明示或暗示地表達了自己的态度,可所有隐晦的心猿意馬都抵不過這一刻宣之于口的怦然心動。

定邊侯胸口像是燒着一團火,浩浩蕩蕩地席卷皮囊,他深深凝望張景澈,眼底滾着欲望和渴求。

張景澈轉動折扇,輕敲了敲楊帆肩頭:“怎樣,侯爺,願意進我家門嗎?”

楊帆別過頭,用近乎輕慢的态度掩飾住百感交集:“西域商路五成紅利,這份聘禮可是相當豐厚……張魁首,不心疼嗎?”

張景澈輕輕一挑眉梢:“換做旁人當然不值得,可是定邊侯嘛……五成紅利尚且輕了,可惜我手裏确實沒閑錢,先欠着吧。”

楊帆低下頭,用額頭跟他輕輕抵了下。

他其實想做出更多的舉動,傾訴更多的心聲,可惜時機不對,因為定邊侯感受到隐隐的震動,悶雷般沉重而富有節奏感。

那是北勒騎兵将至的前兆。

楊帆深吸一口氣,在張景澈額頭上飛快親了下,腳步匆匆地去了。

夕晖将盡之際,沙丘盡頭現出龐大的陰影,仿佛當頭罩落的濃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齊達勒移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隆隆的雷聲,馬蹄有序地踩踏着地面,起伏不定的沙丘在鐵蹄下瑟瑟顫抖。楊帆打了個手勢,無數弓弩透過藩籬開出的小孔,顯露出險惡的端倪,箭頭反射着最後一點夕晖,流過血槽,消弭在暗影深處。

張景澈并沒聽從楊帆和丁如安的勸說,找個安全的角落藏起來,而是站在最前線,用千裏眼端詳着遠處的北勒騎兵。他聽到細細簌簌的腳步聲,但他沒有回頭,直到身後傳來何翎遲疑的聲音:“北勒騎兵的戰力,你比我清楚……如果沒有援兵,光憑這點人手撐不了多久。”

張景澈立在原地,白衣蕭蕭,不動如山:“那你就做好死戰到底的準備吧。”

何翎有些發急:“這不是白白送死嗎?你跟定邊侯既然敢以身犯險,就沒備下後手?你……”

他還想說什麽,卻被張景澈一口打斷,這男人轉過頭,平靜無波地看着他:“如果沒有後手,你打算将身後的千裏中原腹地送給北勒人蹂躏踐踏嗎?”

何翎不由一哽。

北勒騎兵越發近了,楊帆一聲令下,弩箭呼嘯如風地卷出。當頭一排騎兵被箭雨掀翻,緊随其後的卻不依不饒地沖上前……

然後被叢生的鐵蒺藜攔住去路。

戰馬剎不住腳,在荊棘叢中亂了陣腳,後排撞上前排,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眼前這一幕有些滑稽,藩籬後的西域雜兵忍不住哄笑起來,然而很快,他們聽到定邊侯冷冷的聲音:“等從這場戰争中活下來再笑吧。”

所有人笑聲一斂,在夜風聲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争鬥,這是一場戰争。

有戰争,就會有流血、有死亡。

第二輪弩箭發射出去,帶走無數北勒騎兵的性命,這樣高密度的沖鋒,簡直像是排隊來箭下送菜。但是更多的人沖破弩箭封鎖,連滾帶爬地栽進壕溝,被沒頂的溝水嗆了個死去活來。

北勒将領同樣經驗豐富,及時勒馬的同時,立刻改變作戰方針。很快,密密麻麻的弩箭破開風聲,箭頭燃燒着火光,接二連三地釘在藩籬上。

何翎暗呼僥幸,這些巨木被水澆透了,重量也有所增加,雖然這一舉動引來西域雜兵哀嚎不已,卻在此刻體現出定邊侯的先見之明。

經過三輪阻擋,北勒騎兵的沖鋒速度明顯放慢,卻越發步步為營。悍勇的北勒人在壕溝前停下腳步,亮出後背的弓弩,正當西域雜兵準備好水桶和沙子,準備撲滅火箭時,那些弩箭“篤”地釘入木牆,力道之大,牆體竟然微微顫晃。

更要命的是,弩箭尾端居然拴着鐵鏈。只聽北勒人齊聲大喝,鐵鏈猛地繃緊了,匆匆立起的“壁壘”禁不住這般力氣,在拖拽下搖搖欲墜。

西域雜兵終于知道北勒人的打算,他們想赤手空拳拆了這座藩籬。這是他們最後的屏障,沒人願意将血肉之軀暴露在北勒鐵騎的屠刀下,所有人胼手胝足地抵住“壁壘”,咬牙跟北勒騎兵較勁。

人在絕境中爆發出的能量是驚人的,西域胡商的七手八腳短暫地遏制住北勒攻勢,然而僵持并沒持續太久,越來越多的北勒騎兵越過壕溝,揮刀砍在粗木搭建的臨時壁壘上。

只聽“砰砰”連響,藩籬木屑紛飛,強大的沖擊力隔着木頭襲來,将另一端的西域胡兵撞飛出去。

張景澈估算着北勒騎兵的攻勢,扭頭打了個手勢,丁如安會意,腳底抹油地去了。

何翎不是第一次跟北勒人打交道,卻是第一次直截了當地面對北勒鐵騎勢不可擋的沖鋒。他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膽戰心驚,不着痕跡地後退兩步。

張景澈猶如腦後長眼,冷冷道:“你現在要是退了,寶雞何家都得背上數典忘祖的罪名,你自己看着辦吧!”

有那麽一瞬間,何翎有沖動掐死眼前的商路魁首,如果不是知道這麽做的後果,他或許真這麽幹了:“你瘋了!北勒鐵騎橫行草原,正經軍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單憑這些胡人,能撐到什麽時候?”

“能撐一時是一時,”張景澈低頭看着自己手掌,神色漠然,“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北勒人的屠刀硬,還是中原人的脊梁硬。”

說話間,藩籬已經搖搖欲墜,西域胡兵扛不住,逐漸萌生退意。就在壁壘瀕臨崩潰之際,丁如安連跑帶颠地趕回來,來不及喘勻氣,先伏在楊帆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麽。

定邊侯目光如炬,打了個斬釘截鐵的手勢,下一瞬,親衛吹響撤退的號角,西域胡兵長出一口氣,呼啦啦往兩邊散開,失去支撐的壁壘無以為繼,在北勒騎兵的撞擊中轟然落地。

巨木分崩離析,沙土飛揚彌漫。

黑夜中的北勒騎兵被遮擋了視線,動作遲緩了一瞬,當煙塵逐漸散去時,暴響聲猝不及防地炸開。

西域胡兵先是一愣,繼而回過神,用口音各異的番邦話聲嘶力竭地吼道:“火铳……是火铳!”

最後一縷煙塵被夜風卷走,森冷的铳管在夜色中顯露真容,打頭一排護衛半跪在地,槍口兀自冒着青煙。

北勒将領吃了一驚,卻并不畏懼,他和中原軍隊交過手,領教過中原火铳的威力。這些銅管确實殺傷力強大,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只能站在原地放槍,且火铳不能連發,一擊過後就必須換彈。

北勒将領尚且不知道連珠铳的問世,但這無傷大雅,因為連珠铳工藝繁瑣,還不能批量生産。眼前這一排火铳也确實不是連珠铳,可它們能在短暫的停歇後發出第二輪轟鳴,沖鋒在前的北勒士兵猝不及防,胸口齊刷刷地開出血花。

北勒将領震驚地瞪大眼,他看到了十分詭異的一幕,擋住北勒騎兵的是三排親衛,打頭一排半蹲在地,第二排居中傳遞,最後一排負責裝彈。三排親衛形成一個簡易的流水線,将裝彈完畢的火铳遞到最前排。

爆響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勒騎兵紛紛倒地,臨死兀自睜着難以瞑目的眼。

北勒将領不禁大怒,刷地抽出腰間佩刀:“從兩翼沖鋒,将這些中原人剁成爛泥!”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