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驚變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卡了一個禮拜了,頭都痛死了
因為卡文所以安排了一個新人物,嘿嘿,有愛哦,這個人物和《月圓彎刀》有出路,最近才看完了彎刀啊,啊,很萌裏面的大叔,同志們仔細看的話一定會知道他是誰地,這裏就劇透到這了,非常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O(∩_∩)O謝謝
雨天總是讓人愁緒滿懷,珠花錠着圓潤的光芒,絲絲透入人的心底,就像初戀情人的眼淚。
今夜那幾人已由管家安置下,隐隐約約感到不安,也許我不該去管他人之事。但如果我看了非正義之事,我又無法不去管,至少我有這個本事。
摒去雜事,我的眼放在了珠花上,靜靜的看着,腦中憶起自己與燕十三的那一戰。
英雄名,劍氣蕩。
燕十三的最後一劍仿佛仍繞在我的脖頸,劍的寒氣讓我平生有了第一次的害怕。只因諸天神佛已為那一劍落淚,他不是神,他的劍卻成了神,死神。
孤獨寂寞很可怕,但是死比孤獨寂寞更可怕。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塵埃埋不住光耀,那一劍是死,但是那一劍更是奇跡與美麗,它已深深吸引了我。那帶着毀滅的殺招,究竟如何能破得,我冥思苦想。不覺,抽出桌子上的劍。曾經有人說,只要三少爺手裏有劍,任何人也妄想輕舉妄動。這句話套在謝曉峰身上,确實正确。
劍光在手心流轉,空氣也似薄紗,一層層的被劍氣撥開削碎。連空氣都能削碎,何況是人。
腦中構想着無數對燕十三的劍招,悟不透,始終如煙霧裏的青山翠林,如何都是個錯。莫非我的一生只得這般!
“咚——”
我恍然一頓,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若非那一聲響,只怕我已走火入魔,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木制的八角棱狀窗棂,燭光照到那處,只一只人手的黑影。我所住的客房與他人不同,客房的後面是青石鋪的花園,與別的客房并不在一起,前後更無他人驚擾。這樣一個下雨天,這樣一間獨立的小院,卻突然冒出一只手,怎不讓人怪異驚恐!
我快步走到窗前,夜雨汐漓的下着,蒙霧裏隐約見到一個身影。是一個黑衣黑袍的蒙面人,他手裏的劍很亮,四尺長,幾乎是一瞬間,逼人的劍氣迫眉而來。
他的對象不是我,當然本來便不是我。只是自我跳出窗外,蒙面人的劍已對準我刺了過來,兇猛辛辣而果斷。我的劍同時出手,劍光飛舞,劍影籠罩對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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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打濕我的衣我的發,對方劍術高明,與我生生對了十來招。
“轟隆隆隆”
雨勢更大,閃電也如驚雷。
劍相觸相離,直到我的手臂被蒙面人砍傷。
勝負已分。
我喘着粗氣,幾乎無法置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教我不信也不成,我确實敗在了對方手下。
我說:“前輩尊姓!”
蒙面人開口道:“你可知你所救之人将成為武林一大害!”
對方的聲音蒼老雄厚,想必年齡也大。
我說:“不知。”
“你現在知曉也不晚。”
“前輩為何不透露自己的姓名!”
蒙面人說:“我既不想與你攀親,也并非和你交友。你我最好兩不相幹。”
“但是前輩要在這裏殺人,在下卻不允許。”
蒙面人說:“你可知我連三層功力都沒使出!”
江湖本多隐世高手,不想這蒙面人正是其一。
我說:“前輩請,請出招!”
既知是蒙面人有意相讓,我卻不能領情任他在我面前殺人。
蒙面人大笑起來道:“好,好,後生可畏。”
窗外的檐下躺着一個全身髒亂濕透的男人。蒙面人要殺之人,顯然正是這人。
蒙面人又指着我身後道:“你可知他是誰!”
我說:“不知。”
“但你卻救他!”
“任何人在我面前落難,我都不能休手旁觀。”
蒙面人又道:“你現在救他,但你以後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我疑惑不解道:“他莫非乃大兇大惡之徒!”
蒙面人道:“他非但不是大兇大惡之徒,而且他是一個君子,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修身正氣疾惡如仇,一生所做之事光明磊落,從不落人口實。”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第二個謝曉峰,無疑,他就是。但是他比謝曉峰更好更出色。謝曉峰本人就是站在這裏,我也不屑看他。”
蒙面人定早已看出我的身份,故意在我面前說此話,我也不氣。
我說:“他即是正人君子,又比謝曉峰還好,我又怎會殺他!”
“你會殺他,只要你還背負着天下第一莊的名聲!”
蒙面人不再開口,而是縱身離去了。
我轉身來到檐下,這個人已經昏迷過去,身上流着雨血,血流的比雨更多。我将他抱進屋裏,放在了床上。
他的身上有三四處劍傷,這些劍傷都很嚴重。但是更嚴重的還是他所中的毒,毒讓他的臉色發黑,四肢厥冷。
我雙指連點他數道穴位,截住他的血位,又将他的外傷包紮起來。他所中之毒辛辣奇猛,非我所能醫治。
坐在桌子前,我的雙眼被他手上的一把刀吸引住了。
一把彎刀,刀柄上鑲着一顆光澤圓潤的明珠,比桌上的珠花還要光亮。彎彎的刀刃,彎彎的刀光。如果外面不是下雨,它一定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但是也就是這把刀,周圍都凝聚着一股壓抑的氣氛,一股屬于黑暗的邪惡之氣。
這柄奇怪又美麗的彎刀就在男人的手裏,他緊緊的握着,昏迷也不松手,就好像這把刀已長在了他的血肉裏,與他的手連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約過了兩個時辰,床上的人才慢慢轉醒。他茫然了一會兒,直到看到我,手裏的刀已護到自己身前,望着我的眼中帶着警惕。
我慢慢放下茶盅,開口:“這裏是夏侯山莊。”
“是你救了我!”
“是的。”
“你是夏侯山莊的人!”
“不是。”
他慢慢松了一口氣,直立起身,勉強對我拱手道:“多謝兄臺救命之恩,在下孫九卿,不知恩公大姓!”
“謝曉峰。”
孫九卿雙目一洌,瞳孔一瞬間放大,眼中漸漸露出不善之色,慢慢又緩了過來。
莫非這位青年與我有仇!
他幹笑兩聲,語氣略顯生硬道:“原來是謝大俠,承蒙謝大俠相救,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他将大俠二字咬的非常重,我聽在耳朵裏卻是異常刺耳。
我慢慢站起身說:“不用客氣。你好好養傷,你落難此處,夏侯莊主想必不會見死不救。”
“你等等!”
孫九卿突然喚我道:“請謝大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
我說:“你的傷很重,告知了夏侯莊主,也好替你醫治。”
“不,我的仇人會尋來這裏,謝大俠請一定要幫我。”
孫九卿突然全身一陣痙攣,人已倒在了床上,眉頭緊皺。他握緊雙拳,咬緊牙關。想必是他剛剛動身,已牽扯了身上的傷口,疼痛難耐。
燭光映在這個青年蒼白的臉上,竟讓我有了憐惜之意。
我走到他身邊,伸手按壓住他的傷口。
我說:“你不要動,躺着,我不告訴任何人。”
青年仰起臉,對我笑了起來,道:“謝謝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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