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獻媚
胭雪摔倒了, 她還沒碰到床榻就崴了腳,在謝猙玉面前撲了個大跟頭。磕到頭,淚花都冒了出來, 腦子也稠成一團漿糊。
她還想掙紮着往床榻下爬,好躲進床底下, 被謝猙玉一手抓住了細嫩的“蹄髈”,将她還沒送進去的半個身子硬生生地拖了出來, 湊到她身旁陰沉而輕淡的道:“我讓你跑了嗎?”
胭雪不敢動了,嗅到謝猙玉身上的冷香,也無法安撫她心裏的恐慌。
她哆哆嗦嗦地回應, “不、不跑……世子會、會放過我嗎。”
謝猙玉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狂怒, 胭雪就開始想, 他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不那麽怪她了, 也不會殺她了?
她大着膽子偷偷瞄着謝猙玉的臉色,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她又情不自禁瑟縮了下, 深呼吸幾次, 說話稍微順暢點兒,繼續顫抖的軟聲道:“世、世子,可以收下我嗎……您留我在您身邊伺候, 平、平日照顧您,夜、夜裏, 我我我給您暖床暖腳,好不好?”
謝猙玉的手在摸她的頭發,烏黑秀亮,滑不溜丢也不知道她粗糙的朱釵是怎麽簪住的, 聽完胭雪自救般的可憐請求,謝猙玉冷不丁地揪着她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
胭雪露出脆弱的脖頸,吃痛也不啃聲,眼裏閃過痛意,就不顧那點子難受,把自己往謝猙玉那裏湊了湊,她得活啊,不能讓謝猙玉對她沒有半分憐愛。
趁着他們不久前剛同床共枕過,沒有憐惜也要哄到他幾分可憐。
謝猙玉:“你算什麽東西,又有什麽本事,能日夜留在我身邊侍寝。”
胭雪知道他看不起她,鼻頭一酸,忍了,眼眶微紅,還是強自露出一抹媚妩的微笑,到這時候她突然就沒那麽過度地害怕了,只要謝猙玉不下令讓她馬上死,她就還有機會。
“我……”胭雪跪在他大腿跟前,她往前湊了湊,整個人便跪着擠進謝猙玉腿間,謝猙玉松開揪着她頭發的手,胭雪身上一松,輕輕漏了口氣,當着他的面解開自己的衣服。“我也就只剩這身皮肉,望世子垂憐。”
“我知道世子多年來潔身自好,身邊沒有旁地女子,我也不敢心存半點奢望,就想用這身皮肉好生伺候世子,直到世子娶妻,也好少了通房教導的麻煩。”
謝猙玉諷刺她:“通房?凡各家貴族子弟,侍寝的通房女子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略懂一些房中術,你覺得自己清白嗎,房術你懂嗎。”
這是嘲笑她是生手,是個雛兒,沒經過事。
胭雪臉皮子發燙,身子上上下下都燒了起來,後者她不懂,她又不是天生就會這些,前一世死時為了不受辱,別人要動她,她寧願挨頓打咬傷別人也不肯張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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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伺候人,不就是皮肉夠好,就能讓對方喜歡嗎。
“我、我可以學。”胭雪手按在謝猙玉腿上,在他看來可真夠不要臉,“世子之前也是頭一回,我也是頭一回,世子要是更懂些,就教教我,在榻上如何讓您更快活……”
不知道是不是催.情的藥物沒散幹淨,她嘴上沒有口脂了,也顯得豔紅紅的,仔細一看,就能辨認出是被狠吃過一頓,謝猙玉更是不敢相信她能說出這番話,當即臉色更為陰鸷,罵她,“賤婦,當真毫無廉恥!”
他推了胭雪一把,胭雪沒受住,往地上倒去,心底委屈盛了滿滿一碗,開始膽大包天怪謝猙玉,“世子不知我也有苦衷,您說我高攀,哪個下人不想高攀,靜昙居裏多少丫鬟觊觎您,只是沒我這般好運氣。”
她倒是自作多情得意起來了。
謝猙玉斜眼橫過來,胭雪委屈加憤怒抗住了,怕還是怕的,不由得離謝猙玉遠了一點,嘴裏嬌嬌軟軟地為自己辯白,“沒有我,還會有別人,世子到底對我哪裏不滿意。說清白,世子奪了我的初紅,除了世子,我也沒有別的男人!再說房術,我雖不懂,也就證明之前也是黃花閨女,您覺得我不要臉也好,自視甚高也好,這張臉趙公子也誇過,稱得上貌美,世子也不吃虧。若是別人就說不好了……”
她要死!
謝猙玉眼裏都快噴火,胭雪卻覺得自己越說越難掩興奮,害怕是肯定的,可她管不住她這張嘴了,就好像把受的委屈借用這種方式都要對謝猙玉吐出來。
“世子生得那般好,怎可讓相貌普普通通的占您便宜,只要是世子,我百萬個千萬個願意為了您以色侍人。”
胭雪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眉宇間流露出驚心動魄的豔色。
她說得越歡,謝猙玉就罵她越賤,下賤!她怎麽敢說出這些普通女子都說不出來的浪話,他危險地眯起雙眼,“你發的什麽馬蚤呢?”
胭雪呼吸都急的,緊張激動的胸膛起伏,覺得她自己好像找着了一條新的路子,她可以不做謝猙玉的通房,也不做謝猙玉的妾,她就做以色侍人的寵侍!
謝猙玉可以厭惡她這個人,卻不能厭惡抗拒她的身!
怕是再沒有人敢像胭雪這樣,兔子逼急了,反向向獵鷹求.歡的,她簡直不要命了,“世子覺得是,就當是吧,那我也是只對世子這樣。”
“我知道世子對我與謝……大公子的事情看在眼裏,不喜我與大公子來往接觸,更覺得我背主求榮。可是,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能抓住一根枯枝一根稻草能救命就是好的,段府待我不好,我若是在那裏長久待下去,遲早會沒命。”
“素日我和大公子也沒甚麽接觸,就是私底下來往,我也沒有給他真正碰我的機會,現在身子給了世子,也好。您厭我便厭吧,我服侍您,您千萬別趕我走,也別殺我,玷污了先王妃忌辰是我該死,可也希望世子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願意往後日日夜夜都為先王妃和郡主祈福,要是我這副身子,實在沒讓您快活到,就讓我削發為尼,以後青燈常伴。”
謝猙玉被她搶了一通話,對她為了活命沒有底線的說法充滿了鄙夷,這鄙夷中清高又氣悶,“祈福,好便宜你這賤婢在我母親阿姐面前露臉?”
胭雪癟嘴,做都做了,還怕先王妃和郡主在天有靈看見她嗎。
“您……在榻上抱我的時候,滋味也是樂在其中,您說您中了情藥,我就沒中嗎。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您也是挺中意我這副身子的,嘗一口覺得還行,就先養着我,以便嘗第二口、第三口,不好嗎?”
她大着膽子跪過來,這回直接伸向謝猙玉的腰間,“您說我馬蚤,那我就只對您馬蚤,您要不要?垂憐不垂憐?”
她渾身帶着火氣,一張臉透紅如胭脂,水潤發亮,豔澤無雙。
謝猙玉整個人陰沉一團,好似磨了許久的濃墨,眼神陰測測,鼻頭卻是紅的,就罵她,“下賤!賤人!”
胭雪眼睛也紅了,抽噎了下,“哦,您就只會罵我這個嗎。”
謝猙玉拽着她的脖子粗暴地拉她起來,“找死?”
胭雪怕得腿都軟了,抖的一塌糊塗,勉強有一絲呼吸的餘地,張口略微艱難的說:“您能不能,給我換個死法?比如,讓我死您床上?”
下一刻,她被狠狠摔倒在榻上,謝猙玉猶如被激怒的野獸,掙脫了牢籠,仿佛他壓抑了許久的另一面都要發洩在胭雪身上。
賤皮子,就是勾欄裏頭的女人,都沒她這德行,她怎麽能一臉天真誘惑的說出那番讓人想往死裏作踐她的話,她是不是只要遇到的不是他,也能說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讓人寵幸她。
謝猙玉這回發了狠,似乎忘了初時過來是怎麽想的,守在附近的媽媽聽見動靜,悄悄的替倆人把門關上,在三津過來時也将他攔住了,搖頭隐晦地提醒,讓他不要過去。
二位都是王妃在時留下的老人,三津手上端着絕子的湯藥,征詢她們的意見最好,三人離得遠,三津卻是耳目靈敏,隐約能聽見那裏面時強時弱的哀叫,手心都冒出了汗,略有些不自然。
“兩位媽媽,藥都準備好了,是不是等世子結束,就把湯藥呈上去讓胭雪喝了。”
這是府裏有丫鬟第一次承寵,兩位媽媽面面相觑,“世子而今十九了,再過一年就及冠,身邊總是沒人侍候,我們都是王妃身邊的老人,總要為世子考慮。”說着又埋怨起三津他們。
“你們也是,世子不說,你們也不為他想到這方面的需求,以前身邊的丫鬟是看不上,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也不必要過分緊張,伺候好了世子也是好事,有了經驗了不需人來教了。一個小丫頭,輪不到她來當世子妃,世子要是喜歡,就納為小妾,好歹能解你們有時候不能解的麻煩,這還不是好事?”
謝猙玉不愛近女色,也沒逼着他的人禁這方面,但是跟随他的人多少有些肖主,上頭什麽樣,下頭也都學着的。
別說謝猙玉不經人事,他身邊的三津四臧也能算個“童子雞”,不過這回倒是他們主子先破了戒,走到前頭去了,有了女人就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但三津還是不贊同的道:“……話雖如此,世子尚未婚配,總不能讓一個丫鬟先懷了身孕,生出世子的第一個子嗣。”
“你考慮的正是。”
“她是第一次,那就呈上去吧,等什麽時候世子有了婚配,世子妃進門,再看世子如何處置她,到時候再解了這避子湯,停藥不喝就好了。”
兩個媽子也沒想過讓一個丫鬟就懷上庶長子,但是讓她留在世子身邊還是考慮到的,好歹是世子願意碰的第一個女子,這也能證明世子這些年不近女色,就只是不近女色,而不是有那方面的問題。
她們心底也都松了口氣,王妃不在了,她們能考慮到的,自然只有世子的後院和子嗣了。
說完,裏頭又傳來一聲哀叫,這下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世子頭一回開葷就這樣孟浪,可見身子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就好了,散了散了。
兩個媽媽一走,三津還得守着,端着避子湯,站在能聽見謝猙玉需要時吩咐,離得又不太近的距離,跟個木頭一樣,一站就是許久。
謝猙玉跟頭烈馬似的在上面馳騁,他心裏頭所有陰暗的東西仿佛都發洩給了胭雪,這女人讓他生平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想咬死她,一看她要哭不哭,傷心委屈的樣子,又沒了興趣了。
最看不得的又是她怕他,哭哭啼啼,還要作死說那些聽不得的挑釁他的話,賣弄什麽風馬蚤呢,學的什麽外頭勾欄玩意,謝猙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氣她勾引自己,還是氣她作踐自己。
胭雪等謝猙玉鳴金收兵,嗓子都快叫啞了,開始是痛快的後面就不行了,她覺得謝猙玉就是故意折磨她的,把氣撒她身上。
因為剛開始謝猙玉還沒意識到她在痛快,發了狠地教訓她,胭雪又不是真的不知道害臊,她背對着謝猙玉羞得不行,枕頭沒咬住不小心洩露了一道聲音,聽着跟什麽似的,謝猙玉扯着她頭發問她剛才叫什麽。
胭雪好死不死地捧他說,世子弄得她舒坦,沒忍住就叫了,謝猙玉當時臉色就黑了。
“說你當我是什麽,爺是來伺候你的?”就生氣了,後面就不給胭雪快樂了,故意折磨她不上不下的。給她吃了苦頭,聽見胭雪求饒,謝猙玉也沒說馬上饒了她,打定主意今夜要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務必讓她牢記一輩子。
謝猙玉捏着她的下巴不悅地低沉的道:“記住了,是爺弄你,不是你在享受,你算個什麽東西,這就是你所謂的以色侍人,沒幾斤幾兩就真敢說自己能行,不要臉。”
胭雪累得全身像只煮熟了的蝦,蜷在一起,哪像吃了寒食散的謝猙玉那麽有精力,她也就嘴上費了點勁兒,真正跟謝猙玉對上,只有被欺負的份,不是她不求饒,她求了,謝猙玉好像更來勁兒。
從開始他罵她到現在,弄得胭雪整場下來,聽得也疲乏了,還是想表現的畏懼害怕,恭敬有加,可是有心無力啊,她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謝猙玉還在說:“別以為我碰了你,今後就把你自己當個人物了,以後你還是靜昙居的婢女,其他下人做的事你照樣得做,給我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少癡心妄想,再讓我發現你與謝修宜那個賤人來往,我就。”
胭雪聽着像是這事算是有了回旋之地,同時疑惑謝猙玉後面還沒說完的,就什麽?
一道氣息湊到了她耳邊,謝猙玉沒惡狠狠地威脅她,卻說了句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陰恻恻的話,“處置以……刑。”
即使她趴着,也感到寒意爬遍了全身,不自覺地抖了抖,想要躲進被子中。
謝猙玉冷眼看着,也不阻止她,處置以刑對胭雪來說絕對是很可怕的,比死還要可怕,她雖然很多都不懂,活在下等人中,卻還是聽過不少對女子的刑罰,謝猙玉說的這種她想都不敢想,臉子白了,跟着就說好話。“不會的,一定不會再和他來往,只忠于世子。”
她把謝猙玉當做了天,将自己湊到了腰身旁,姿态乖順極了,很容易惹人憐愛,謝猙玉是一顆心太冷太薄情,事後也沒有溫存,胭雪也只是靠着他,連手都不敢搭在他腰上。
天逐漸快亮了,謝猙玉也沒有要一直留在這裏的意思,他更不可能和胭雪同一張床繼續睡覺,一是這裏都被弄髒了,滿屋子都是他二人的氣味,謝猙玉事後有些嫌棄。二是他從來沒有過與人同寝的習慣,破了十幾年來的“童子身”,更不是他自願的,就更不想留在這了。
不然顯得他對這賤婢的事情上,太優柔寡斷也太好說話了些,他有必要那麽給她臉嗎。也沒聽說過做主子的寵了哪個丫鬟,就非得給她做臉,還留她下來的。
謝猙玉擰着眉頭,推開挨着他的胭雪,沒推動,不是他沒力氣,而是胭雪好像整個人都變沉了,謝猙玉察覺到不對,眼神沉沉地盯着那道蜷縮起來,變得嬌小脆弱的影子。
半晌,他才擡手摸向了胭雪的額頭,熱得有些吓人,呼出來的氣都透着滾燙之意,聯想到今晚下了那麽大的雨,刮了那麽久的風,就知道她這種嬌弱的小身板不頂用,感染風寒了。
三津端着避子湯前來,謝猙玉還不知道那是什麽,他多問了句,“什麽藥。”
三津眼睛只放在盤子上,連現在衣衫不整的謝猙玉都沒有多看,也就不知道床上的人處于昏迷中,“是不易有孕的藥,世子現在沒有娶妻,但凡近身了的女子都要喝,以防誕下庶出,引未來世子妃不喜。”
謝猙玉沉着臉,他似乎也沒想到事後會給人喝這個的,但他也沒有不同意。
三津請示得到同意後就打算端過去,結果謝猙玉叫住他,“今日就算了,讓人去開感染風寒的藥,給她吃了。”
三津很不贊同,覺得還是要讓胭雪先喝了避子湯最重要。
謝猙玉冷聲道:“已經暈了,你打算給她灌進去麽。”
“屬下這就派人去抓藥。”三津心裏一沉,覺得胭雪運氣未免也太好了,灌藥這事他們又不是沒做過,做下屬的幫主子處理了多少事情,區區一記灌藥,怎麽遇到那丫鬟就不行了,世子對她未免也有些不同。
謝猙玉看透了三津想的什麽,在他走之前淡淡道:“等她醒了以後再喂也不遲。”
那就好。
今夜的事明顯是豫祥院的算計,要是真讓一個丫鬟先懷了身孕,那就是如了他們的意,絕不能讓一個卑賤的丫鬟所生的庶出子,壞了世子的名譽。
三津一走,胭雪若有所覺的,昏昏沉沉地睜開眼,謝猙玉在越過她要下床,他打算離開這,可生病中的胭雪迷迷糊糊的望着他的身影,覺得只剩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這裏未免也太可憐了,謝猙玉一點也不憐惜她。
她不知道自己病了,還委屈上了,用了那麽點軟弱的力氣竟然拽住了謝猙玉的衣角。
她明明是害怕他的,這時候竟然想要他留下來陪她。
謝猙玉腳步一頓,回頭看過來,眯着眼打量發熱發得頭昏腦漲的胭雪,分辨她到底發的什麽瘋。“松手。”
胭雪激靈了下,漸漸有些清醒,謝猙玉目無喜色,也無憐愛,她無知無覺地癟起嘴,當着謝猙玉的面哼哼哭泣,“你、你不可以負心。”
謝猙玉覺得她是病了,本來腦子不好,現在就更不好了。“滾。”
他還有事要處理,首先要搞的就是謝修宜跟他娘高氏,那對賤人母子,算計他就得付出代價來。
胭雪不讓,人生了病心理就會變得脆弱,她覺得自己太慘了,已經失了身,現在好像生病了,這人居然還要離她而去。她膽小慌張到了極點,顧不得惹怒謝猙玉和害怕他,只想留個人在她身邊,讓她知道自己沒有被抛棄就行。
謝猙玉也自認有些見鬼,他吃的是寒食散,種的是情藥,又不是什麽蠱毒,她怎麽還有本事控制人心。
他不肯承認剛才有一瞬間,看她露出的可憐神色有那麽一瞬松動,所以講話又惡毒寡情起來。“滾回床上去,再不松手就把它剁了,送你去叫花堆裏乞讨去。”
胭雪被他吓到了,竟然撲着往謝猙玉懷裏拱去,一面害怕地四處張望,“哪裏,叫花子,在哪裏。”
謝猙玉整個臉都冷臭了,他甚至都懷疑胭雪是不是在給他故意,借病在這裝瘋賣傻。
他剛要用實際行動來讓她聽話,胭雪摟緊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湊到他耳垂和脖子那塊皮膚上親了親,讨好地說:“乖乖,伺候世子,世子待我好。”
她反複說了幾遍,好像只會用這一招求寵的手段,博得他留下來的機會,一時間謝猙玉拉開她,盯着她燒得腦子模糊,像盛開都糜爛的嬌豔容貌,竟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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