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不喜歡

聽着謝猙玉滿嘴冷嘲熱諷的拒絕, 胭雪獨自埋頭吃着面,只是心裏難受的緊,怎麽也咽不下去, 偏偏為了不讓謝猙玉看出異樣,還要做出那碗長壽面好吃喜歡吃的樣子, 強迫自己吃進去。

謝猙玉在旁面無表情的看着,實際上知道她此時應該覺着委屈難過, 可他說的也都是實情,既然不打算幫她報仇,又何必騙她。

他也不希望她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段鴻是朝廷命官, 如今也是下一吏部尚書的人選之一。

他可以讓人彈劾他, 讓他不敢大肆宣揚家事, 劉奇的死和胭雪的逃走, 這悶虧段鴻只能默默吞了。

要怪只怪劉氏一門家道中落太早,娘家扶不起來,如今他女兒段淑旖與謝修宜成親, 就是與高氏站在一起。

他會将高峰的勢力連帶段家一一拔除, 卻不會獨獨因為她,就莽撞的去為她針對段鴻。

雖然無情,但這就是事實。

胭雪本以為她與謝猙玉的關系親密如此, 已經到了他會答應她這種願望的程度,然而謝猙玉的回應還是叫她措手不及。

她愣怔往嘴裏不斷塞着長壽面, 臉上還火辣辣的,謝猙玉沒打她沒怎麽她,那些言語就跟耳光扇在她臉上。

她緊趕慢咽,撫摸着心口好不容易把面條咽進去, 在淚水從眼角快要低落在碗裏時,被一只手奪過她的筷子丢在地上。

謝猙玉從她身旁站起來,好好的氣氛硬是都成這副局面,“吃不下了就不吃,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胭雪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慢慢的也許就會好了,但謝猙玉一說,眼淚便跟開閘般停不下來。

“我,我也不想哭的,只是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珠,玉手打濕了,眼角的淚還不斷湧現,最後沒辦法只好背過身去,不讓謝猙玉看見覺着生厭,掩耳盜鈴的自己偷偷的用衣角擦臉。

她還善解人意的聲音顫抖的道:“世子陪我過生辰,我,我本是應該高興的,這,這是怎麽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世子別惱我,我,我很快就好了。”

她整理好情緒,回頭飛快的朝謝猙玉怯懦的笑一笑,又趕緊把地上的筷子撿起來,“我吃飽了,不吃了。”

謝猙玉:“……”

他盯着胭雪,冷聲僵硬道:“你今日生辰,那些話便當做沒聽過吧。”

胭雪站在一旁,擰着手指,低着頭輕輕的“嗯”了聲,聽得出來鼻音裏顫抖的哭腔。

謝猙玉從未哄過誰,從來都只是旁人讨他高興博他笑,他身份尊貴想給誰面子就給誰面子,不想給誰面子就不想,到了房中人面前也是一樣。

他沉默着,胭雪站他便陪着她站。

等胭雪好些了,臉上的妝花了不少,好似庭院裏被雷雨吹打散落在地的片片殘花,頹靡而冶麗。她輕聲說:“世子今夜可要回自己屋裏歇息,我去給世子整理床鋪……”

她起身往外走去,恍然驚醒般的謝猙玉才呵住她,待胭雪扶着門框,躲避他的目光,側着身欲掩欲避的站住,謝猙玉依然用黑漆幽深的眼珠看着她固執的道:“我不去別處,就要留在你這。”

胭雪張了張嘴。

謝猙玉眼中生出侵略的微微怒意,“怎麽,你不願意?”

胭雪愁皺了細細的眉彎,眼眸似有盈盈水色,不敢惹怒他,“不是,我沒有。”

很快守在外面的紅翠跟綠珠收拾了房裏的東西,還送來了熱水供二人清洗共浴。胭雪因謝猙玉狠狠拒絕她的事,給謝猙玉擦背時都有些分神,謝猙玉若有所覺她的不專心,并沒有多說什麽。

等留在胭雪房裏,上了榻才叫她收回心神放在他身上。

事後謝猙玉讓人送來了足足一大箱京都時下名貴的珠寶華服、金葉子當做她的生辰禮物,算是作為昨晚生辰夜裏他拒絕幫她報仇的彌補。

他以為胭雪應該會很高興,她見識淺薄,又一無所有,不就是喜歡這些嗎,金銀珠寶,華服美衣,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她。

可後頭每日與胭雪在一起,謝猙玉都能感覺到她心不在焉,他體諒她是生辰受了委屈,所以不與她計較。

直到他發現他給胭雪的那些華服美衣,她一件也沒穿,金簪玉釵一個都沒戴,他便意識到她還在意那件事。

謝猙玉一聲冷哼,胭雪便驚的為他整理衣襟的手微微一抖,出神的思緒也漸漸回籠,“世子怎麽了?”

謝猙玉:“為何不穿戴我送你的那些東西,不喜歡?”

胭雪想不到他還會在意這事,一提便想起那晚,已經不如當時那般難受了,輕聲否認道:“不是……世子送的,我怎麽會不喜歡呢。”

謝猙玉像是一定要從她那裏得個說法,直直的俯視着她。

胭雪只好說:“我看那些衣服,好些都跟貴女穿的一樣,我這樣的身份,只怕不配……怕惹人說閑話。”

謝猙玉輕描淡寫的道:“你只在靜昙居穿,也不曾出去,如今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誰會對你多嘴多舌。”

胭雪垂眸不回話,其實那些好看的衣服她是喜歡的,去年這時候,她怕是已經高興壞了,現在她沒那種看見好看的衣服一定想要擁有的想法了。

她知道謝猙玉給她那些,也是一種補償和安慰,她事後想想,确實她的仇與謝猙玉沒有半點幹系,他能将她從劉家帶出來,就已經盡到了他與她的情分,換作旁的人,胭雪不敢保證他也會那麽對待,但能感覺得出,他不會再多管閑事。

她現在就覺着,這些好看的金簪玉釵,華服美衣再好,也填補不了她內心中的渴望,她到底渴望什麽,胭雪也是迷惑的,她就只知道自己想要的應該不只是這些表面的、膚淺的東西。

謝猙玉卻把她這種沉默,當做她在煩惱自己的身份,不夠格穿這些。

“你盡管穿,沒人會說你。”

謝猙玉在一只腳踏出門檻之前,回頭對胭雪道:“你若是不想穿,那就放着,還想要什麽東西,就讓紅翠綠珠幫你去跟管事的說。”

能給她的,他會盡量給她,只要她不再提段家那檔子事。

“姑娘想要什麽?”紅翠來到她身旁打量着她臉色。“那些衣裳若是不喜歡,可以讓繡娘再拿些新的來給姑娘挑。”

胭雪苦惱的搖頭,“不是的,那些我都喜歡的。”

美的東西誰會不喜歡呢,她想要,想要……“紅翠,你說,像我這般大的女子,不管是貴女,還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她們都在做什麽?”

紅翠與綠珠對視一眼,聽見胭雪苦笑着道:“我如今恢複身份無望,段府也回不得,從我知道自己身份起,就一心想要為自己為我娘沉冤得雪,但是這些都不可能了。失去了這個目标,我好像也沒什麽可做的了。”

二人臉上幾分動容,綠珠寡言少語,卻也主動安慰她,“姑娘怎麽這麽說呢,雖說我和紅翠二人,貴女了解的不多,平常人家的還是能說道說道的。”

“姑娘身世坎坷,能堅持到今日,已經是不容易,這份堅韌的心性就叫我覺着欽佩,換作一般人,早已喪失了信心從此萎靡不振下去。”

胭雪臉上不大好意思的問:“我當真是你說的這樣嗎?”

綠珠紅翠點頭。

胭雪被誇,覺着羞澀,她有些話不敢和謝猙玉說,怕惹他笑話,此時只有紅翠綠珠在,才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我以前在段府,小時候不知道爹娘是誰,他們告訴我,我爹娘都死了,府裏看我可憐才把我養大……”

她緩緩跟她們說起從前,這些,些許是謝猙玉不會聽的,她那些過往的不堪說出來,也只不過是侮辱了他的耳朵。

可就在胭雪說話時,窗戶邊站着一個人,是半途而返的謝猙玉,他大概是落了什麽東西,回來取的,聽了屋內的談話聲才慢慢放下腳步。

見紅翠與綠珠注意到了,眼神警告她們,不要聲張。

胭雪深呼吸一口氣,說:“……春日驚蟄之後,我學會了走路,不到三歲,就學人家幹活,府裏的家生子也有不少,都不得靠近主子們住的地方。我人小,便跟着那些比我大的,他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那些孩子累了餓了還能喊一喊爹娘,等他們帶吃的回來,只有我沒有,唯一一個看着的宋媽媽,也只有在保證我不餓死的情況下照顧我。他們說,我生來就是下人,我的主子就是段府的主人,我這一生就是主子的,主子叫我生,我就生,讓我死,我就死。我不能不願意,因為這些都是我命不好,托生成了奴才。”

“我聽了他們的話,好好幹活,我嘗過穿不好吃不飽的日子,被其他孩子罵野種,沒人要的賠錢貨,克死爹娘的玩意兒,他們人多,我又是一個女孩,說不過也打不過,于是就想着快些長大,等哪天能到主子跟前去服侍,換個好日子,好前程。轉機在幾年之後來了,我被第一次喊去小姐身邊伺候,渾身窮酸,粗俗如同爛泥,和富貴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小姐一比,很,很無地自容。可是小姐第一次見就不喜歡我,她說我盯着她看的眼神,太惡心了,但是段夫人一定要我留下來伺候,小姐只能忍着我,倒也挺難為她的。”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小姐,當時覺着她怎地那般漂亮,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我從未見過的,她的一言一行怎麽和人就那麽不同。我還想,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小姐嫌我髒,我便每日都努力的打理幹淨自己才到她身邊去,但凡小姐有一點不滿意,我便為之忐忑,怕被罰,怕被小姐趕走,可是無論我怎麽讨好,她都不喜歡我。因着這個,我才明白,有的人,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怎麽讨他好,都是無用的。”她這時陷入回憶中,臉上的神情仿佛也回到了當時。

胭雪說的口幹了,舔了舔嘴皮,繼續道:“我以前也不過生辰,生辰要與家人同過才有意思,可我家已經沒人了,便從來只記自己的歲數。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在陰差陽錯下進了王府,還留在世子身邊,雖然沒有名分,但日子已經遠遠與小的時候不同了,這些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那晚世子雖然回來的晚了,還是趕在我生辰之前陪我過了,我說這些倒不是為了抱怨,而是覺着自己運氣還算好的,也沒有不滿足的地方,如果有,也只能怪我沒那個福分罷了。你們說我心性堅韌,其實也是因為以前受過磋磨,死過一回,便覺着什麽事,都不如死了難受。”

她說死過一回,紅翠綠珠都沒有多想,以為胭雪是說法出了問題,是将磋磨比喻成歷經的如死一般的劫難。

“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讓你們覺着煩了。”她面露歉意,紅翠綠珠搖頭,悄悄看向窗外,不知聽了這麽長一番話的世子怎麽想。

要說可憐,做奴才的哪個不可憐,她們也是爹娘不要了賣給世子的,只是身世确實比不上姑娘坎坷。

她們苦是苦了些,卻也能跟着其他人學東西,紅翠與綠珠一個身手不錯,一個打探情報最好,就不像胭雪說的那樣,十幾年來都是奴顏婢膝看人臉色。

她們有用,上面便會嘉獎她們,是以聽完胭雪說的這些,根本不會恥笑看不起她絲毫,反倒心生同情。

“姑娘如今一時不知道做什麽,不如再好好想想,無論如何日子還得過,急也急不來。”

胭雪點頭,似是說完那些話,心情也舒暢了,“剛才我想着想着,便想明白了。你們說,萬一我向世子提起,想請他給我請個老師,他會答應嗎?”

她不好意思的道:“我也認識不少字了,是不是該讀些書了?我就是覺着肚裏沒墨慌得很,我又不好麻煩世子,他整日天天在軍營,也沒得時間教我。”

窗外的人沒出聲,紅翠和綠珠不敢輕易答應她這個,胭雪根本沒有察覺到外面的人影,還在異想天開的與她們說:“我聽說綠珠會些拳腳是不是,綠珠你怎生這般厲害呢……”

日頭照射的練武場,徐翰常瞪着遠處的靶子,最後将弓丢給身旁的人,負氣道:“不比了,比什麽比,爺又不是弓箭手。”

他跑到靶子前撥弄兩下,又回來,對拿着帕子慢斯條理的擦汗的謝猙玉道:“你今日氣性怎麽這麽大,來人,給他數數都射壞幾個靶了,後面的人還射不射了。”

季同斐剛從家将處練完功過來看看,見徐翰常罵罵咧咧的,旁邊謝猙玉不像往日那般跟着鬥幾句嘴,反倒冷着一張臉,寡言的不大正常。

他勾着徐翰常的脖子同沉默的謝猙玉拉開不少距離,直覺謝猙玉的心情不佳,“怎麽了?”

徐翰常也意識到不妥了,跟季同斐嘀咕,“不知道,一來就抓着我射箭,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從靶子下撿回來的長箭拿給季同斐看,原本好好的箭像是被人用外物,從中硬生生的将它們都分開了。

季同斐一看就知道,這是直接對着靶子,用新的箭将靶上的箭給一分為二了,像這樣的徐翰常手裏還有一把,季同斐微微變了臉色,“這般生猛,誰惹他了?”

徐翰常聳肩,看見謝猙玉拎着弓箭走過來,當下二人齊齊防備的往後退,“有話好說。”

謝猙玉仿佛剛從那種無人敢惹的陰唳狀态出來,面色不再難看深沉的好似羅剎,他擡眼盯着徐翰常與季同斐,對兩人說了幾句。

聽了謝猙玉的話,徐翰常跟季同斐二人神色從疑惑變的驚奇。

季紅霞在黃昏中往魚塘裏灑下一把魚餌,倚着長椅懶懶的回應她弟弟,“你在說什麽呢,京城內的女先生統共就那幾個,如今都在別人府上教學着,我到哪兒去給你找人。都說在別人府上,我給你找了,那不是從別人哪搶的,得罪別的府怎麽辦。”

能當先生的女子,自然也是出身不凡,半路有可能家道中落,或是宮中出來有些學識的,這些女子品性都很高潔,可能一生都未打算成親,就如同道姑般,身邊養着兩個童子。

有名望的便會被請到貴人家裏給家中的貴女教學,條件苛刻也難求,有的好的會常駐別人家裏,一直到生老病死,貴人家裏自然會為安排人給她養老送終。

季紅霞眼一斜,“倒是你,在搞什麽鬼呢,無端端的請女先生做什麽,俆娉家裏不就有一個,你要替她請啊?那倒用不着,你若是幫別人請,不如叫俆娉幫你啊。”

季同斐腆着臉上去,“阿姐,你是第一天認識俆娉嗎,她要是知道我是幫別人向她讨女先生,她會怎麽對我?不用想了,我早食傳信過去,怕是吃的還沒咽下去,她就已經拿鞭子過來抽我了。”

季紅霞被他逗笑了,擰着他手臂上的肉,力氣沒輕多少,疼的季同斐龇牙咧嘴,“說,是給哪家的小娘子請的,不說清楚,我就替你去給俆娉說。”

季同斐連說:“真不是我,我也是幫人家呢!”

“誰?”

“謝猙玉。”

不多幾日,王府的門前來了輛馬車。

胭雪一早伺候謝猙玉更衣用過早食後,見他竟然還在位子上,沒有馬上去軍營,便提醒道:“世子是不是忘了時辰了,巳時了,再不去會不會晚了”

謝猙玉卻半點也不着急的樣子,他自加冠之後,又成日在軍營練武,身形便越發修長高大了,無暇的面容更加冷峻,有時跟他說話,都特別怵他不經意間,眉眼中流露的兇悍氣勢。

“不急。”

他像是等人,胭雪正疑惑着,就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人是三津出去親自接來的。

進來以後胭雪都呆住了,她望着進來的不茍言笑的陌生女子,及身邊帶的兩個童子,還不清楚她們到底是什麽人,沒有見過。

她聽着三津向屋內介紹,還提到了她的名字,對方同謝猙玉見過禮後,便若有似無的觀察她。

胭雪更是震驚到茫然無措的宛如一個孩子,立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不過是無意間與紅翠綠珠一提,自己想求謝猙玉為她請個先生,謝猙玉便當真幫她請來了。

她這話說都沒有和謝猙玉說過,難道是她們二人私底下偷偷幫她告訴謝猙玉的?

胭雪回過神時,謝猙玉正好掃了她一眼,道:“過來見禮,從今起這位就是教你讀書的先生。”

胭雪給那位看起來頗為嚴肅冷靜的女先生行禮,對方果然顯得客氣而疏離,自有一股傲氣的道:“且慢。”

她轉身對謝猙玉道:“世子,這聲“先生”大可不必急着先叫,過往我教的都是正經上過學的貴女,像姑娘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回 見着,有些話不得不先說清楚,也好免得倒是多些誤會。”

謝猙玉目無喜色的将目光挪到聽了女先生的話,瞬間緊張的吓的臉色都白了的胭雪身上,蹙了蹙眉,道:“你說。”

女先生:“不知這位姑娘識的多少字,又讀過哪些書,領會的如何。雖我與原來的主人家說好,答應過來教學,總要也得先考驗考驗這位姑娘,若是能個教的,那我便留下,若是欠些天資,那就對不住,只好請世子另請高明了。”

謝猙玉懂了,這是要先考考胭雪,對方若是看的上眼,認這個學生,才肯教。

能做女先生的,除了被世人高看的都有些自命不凡,家學也有些淵源,能說出這番話自然有立足之本。

他看向胭雪,“你說呢。”

女先生暗暗将他二人的相處看在眼中,內心不免訝異,沒想到這位世子竟然還會主動聞訊這個女子的意見。

胭雪見都看着她,而謝猙玉好似她但凡說一個不字,就不會留下這位女先生的意思,從而用發懵發熱的腦子不間斷的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位女先生要考什麽,也有些畏懼于對方的氣勢,但她還是願意試試,這麽個大好的機會,她生怕就這樣溜了。

謝猙玉:“帶她們去小書房。”

胭雪怔怔的看着謝猙玉,紅翠輕輕的推着她走,“姑娘走吧,小書房是特意空出來布置給姑娘的。”

她們走後,三津才拿出一封信,那上面的簪花小楷端莊美麗,謝猙玉撕開信封,撣了撣,兩眼便快速看完,“人不是俆娉推薦的。她是師國公府上的先生,在此之前教過師雯慈的,也是她聽了季紅霞打聽的消息,推舉人過來的。”

師雯慈在信上說,雖不知道他是為了誰要尋女先生,為了感謝他那日派人送她回府,特意舉薦教過她的女先生,她年歲漸長,先生已經交完了,如今留在師國公府頤養。師國公府目前沒有需要讀書的小姐,便主動将人送來,為期三年。

這個人情謝猙玉不得不承,他面露沉思,吩咐三津,“備份禮,送到師國公府上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