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女孩總比男孩敏感一些,敏感而細膩,所以才總會希望能得到一些看似美好斑斓,其實毫無意義又不切實際的承諾。

我曾經也問過林禦歌類似的問題,比如說:如果有來世,你希望自己會記得我嗎?

林禦歌的神情似乎有些憂傷,答案卻幹脆利落。他說:不,我希望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

當時的我很難過,卻暗暗祈禱:可是我希望自己可以記得你,怎麽辦?即使你忘了我,我還是希望可以陪伴你。

也許就是因為那幼稚又輕率的祈禱,才會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現在的我只希望自己——不會再有來生。

人只要活着,就是在受累!

原本,按照金庸的故事線,左冷禪會被偷學了辟邪劍譜的岳不群打敗,然後岳不群會因為越發膨脹的野心而被江湖人所不容,最終自得其果。可如今岳不群失去了得到辟邪劍譜的前提條件,任我行已經殺青,而我還需要去找左冷禪報殺父之仇。

我很煩,只是殺了左冷禪根本不會解恨。如果這幾條故事線還能像金庸安排的那樣發展就好了,我更希望能看到左冷禪功敗垂成之後還身敗名裂。話說,小林同學在金庸的安排中,最後的結局貌似是被囚在了梅莊的西湖牢底,這樣想的話,如今他還提前被關了,不過被我撈了出來。

然後我突然想到了牢籠裏刻着的吸星大法……還有死狐貍沒學到吸星大法最後會不會沒辦法制裁岳不群的問題。

正想着呢,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了我一下,回頭一看是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小林同學。他仿佛撒嬌般讨好的問我:你在想什麽呢?

想你啊,我說。

如果我的答案是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絕對又會把醋壇子打翻,而且根本不會聽我解釋。其實他一開始也沒這麽誇張,一定是我太順着他了。可如果我不這麽寵他,就會良心不安,因為我把他當成林禦歌的代替品這件事,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只能變本加厲的對他好……

陪他一起整理了他家镖局的分局,我手上還有我爹留下的一些戲園和茶樓,所以目前來說,我們在財富上是很自由的。其他的,也沒什麽艱難的地方。

一來我有東方不敗和日月神教撐腰;二來那些來找麻煩的江湖宵小全都不是我們的對手;而左冷禪最近忙着五岳并派的事沒空管我,即便他時不時還會找些炮灰來讨要辟邪劍譜,也全都被我輕松趕了回去。可就算他不來找我,我還是要去找他,我必須讓他為害死了我爹和師兄弟們付出代價!

林平之見我又開始神游太虛,不悅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掰到和他對視的角度。嚴肅的看着我說:不對,你在想報仇的事。

我說:嘛,被你發現了。

林平之笑了笑,似有些挫敗,他說:其實你不論什麽都可以對我說的,我明白肩負血海深仇的感覺,更何況左冷禪還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我花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突然意識到,我們的世界貌似從一開始就跟金庸安排的不一樣,最初的最初其實是從左冷禪想要他家的辟邪劍譜開始的,然後我他媽才會碰到東方不敗,開始倒黴的。

狠狠在他臉上嘬了一口,終于不再糾結了,盯着他漂亮的小臉蛋怎麽看怎麽喜歡。他的臉卻刷的一下紅了,好像平時那個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發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知道該怎麽說,小林同學是個占有欲特別強的人,貌似我越是沒空搭理他的時候,他就越是想要得到我的關注,而他得到我關注的方式大多數情況下就是求愛。可每次在我快要被他惹炸毛的時候,他又能極巧妙的把握住我爆發的零界點,也很懂得如何為我順毛。還有,我最欣賞的是,他真的挺聰明,基本上跟他說什麽全都一點就通,不論是我所思考的問題,還是教他的一些道理或者功法技巧方面。

在平淡的相處中,我也越來越覺得他其實真的還不錯,沉穩內斂、細致體貼。看着他騎在馬上沉靜溫暖的樣子,我忍不住開始上揚的唇角,對他說:餓了沒?爺請你吃好吃的。

小林同學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有點不明白我為何突然那麽愉快,不過很快就配合的露出了期待的微笑,寵溺的問:哦?那餘公子打算請在下吃什麽好吃的啊?

我想了一下,對他說:既然到了鄭州,怎麽能不嘗嘗鯉魚三吃?嗯,還有老君燒雞。

光是想想,我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林平之說:都到鄭州了啊……你這次去嵩山不是找左冷禪報仇,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何不能告訴我?你雖入了魔教,可萬不能昧着良心做些傷天害理、殘害無辜的事,你……

我說:行了,知道了。瞎操心什麽?小爺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

林平之忿忿不平的瞪我,還是一副很擔心的樣子。我讨好的扭頭對他微笑,他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我淡定回他:沒事,想你了,看看你。

他表情松動起來,又是無奈又是得意的說:走吧,快去吃飯吧,我都餓了。就前面那家酒樓怎麽樣?

酒樓中找了個二樓可以俯瞰全場的位置坐下,點好期待已經的美味,撐着臉頰再次開始思考令狐沖沒學到吸星大法可能發生哪些蝴蝶效應。

沒注意到不知何時菜已上齊,林平之夾了我最喜歡的雞翅放到我碗裏,說:別想了,吃飯!每天想那麽多事,心思過重,小心憂思成疾。

我撇撇嘴,直接用手抓起雞翅開始啃,反駁他:你不是也喜歡沒事瞎琢磨麽,我就從來沒強迫過你。

林平之皺着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的低下頭開始專注的吃飯。

我一邊吃一邊東張西望。我特別喜歡縮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觀看周圍人的喜怒哀樂,就像看電影那樣有趣。突然看到個熟悉的面孔,田伯光,身旁坐着一個和尚和一個小尼姑,和尚我猜是不可不戒,尼姑大概是儀琳。我想起田伯光中的那個毒,忍不住獨自樂了起來。

林平之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說:吃飯吃的好好的,突然笑什麽?

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眨單眼對林平之抛了個媚眼,說:你看那邊。與那個和尚和尼姑坐在一桌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林平之蹙眉看了看,轉過頭一臉疑惑的望着我說:不知道,我看着很正常啊,有什麽好笑的嗎?

我說:萬裏獨行田伯光,不覺得他巴巴的跟在一個和尚和尼姑後面,很好玩嗎?

林平之低頭再次給我夾了些菜,又自己吃了口,等将口中的食物完全吞咽後,才思索着說道:你不覺得一個尼姑跟個和尚在一起,後面還跟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盜,這才更奇怪一點嗎?

我呵呵一笑,好心情的為他答疑解惑:啊,這個和尚是小尼姑的爹。

林平之立刻疑問道:和尚也會有子嗣嘛?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告訴他:和尚有子嗣很奇怪嗎?出家前結過婚呗。

林平之恍然大悟的似的點了點頭,低下頭再次把注意力轉回飯菜上。我又嘬了口酒,有些無奈的看着低頭認真吃飯的小林同學。他的吃相良好,非常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叫大家公子的修養,而君子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似的,在我看來卻刻板又無趣。

啧啧,好一個端方文雅,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就是太乏味了些,真是跟林禦歌一樣的無聊!而且還一樣的悶騷。我突然玩心大起,忍不住揶揄他說:小君子劍,岳大小姐才喜歡這樣的,可惜你跟她沒戲了,不用這麽裝模作樣的端着,小爺喜歡風流倜傥的!

我一邊說還一邊惡劣的用腳去蹭他的小腿。

林平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兇巴巴瞪了我一眼,意圖告誡我專心吃飯。然後默默低頭把口中食物吞下,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突然氣惱起來,酸不溜秋的說:像東方不敗那樣的嗎?

我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臉部肌肉皺成一團,胃裏翻江倒海,下意識扭開臉往樓下瞥了一眼。哎喲我去!好巧不巧,正好瞥見正牌君子劍。

只見岳大賤正領着華山衆人入座,岳夫人、岳大小姐緊伴兩側。我踢了踢小林同學,再次得到一枚瞪視,以為我又在調戲他,終于忍無可忍小聲警告:好好吃飯,晚上你可別求饒。

我說:不是,你看那邊。你師父。

林平之順着我的眼神看過去,眼神逐漸轉為不屑,只見他正好吃完,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沉着臉說:我吃好了,你還要多久。

我沒他那麽在意形象,所以吃的快些,其實早就吃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是一邊喝酒一邊等他吃完。不過這會兒我一點也不想走,好戲正要開始不是。

只見岳不群輕蔑的睨了離他不遠處的田伯光一眼,惺惺阖上眼睛仿佛在忍耐什麽極大的侮辱,側頭對寧中則小聲說了什麽,然後寧中則搖了搖頭,似乎在勸解他什麽。而岳大小姐似有些好奇又有些氣憤的也往那桌看了眼,疑惑的拉了拉岳大賤的袖子,嘴巴開合幾下後,華山衆人的注意力集體轉向了低着頭的儀琳。

然後寧女俠起身執劍來到儀琳面前,說:儀琳師侄,你不用害怕,有什麽為難的地方盡管說與我聽。五岳劍派同氣連枝,我們華山派定是不會不管的。

儀琳低頭不語,不戒和尚說:有我在,誰敢欺負我家閨女?

寧中則愣住,緊接着聽到岳大賤開口說道:這位大師請自重,既已是出家之人,為何還開口稱儀琳師侄為閨女?

不戒和尚大聲反駁說:儀琳本來就是我閨女,為何不能叫?

寧中則想了一下後說:大師的家事,華山确實不該幹涉。只是大師可知道坐在你對面的這位是誰嗎?

不戒和尚說:我閨女收的徒弟啊,怎麽啦?

我這邊好戲看的正歡,小林同學卻不耐煩了起來,他隐忍的哄着我,說:別看了,快點吃飯吧。我們還有事不是?

我眯着眼打量他,卷唇一笑,心下了然——他在逃避什麽,而只有放不下的人才需要逃避。笑眯眯對他說:不急,不急。看看戲又何妨呢?

林平之蹙眉端坐如鐘,卻有難掩的局促和忐忑。我裝作不知,繼續笑眯眯看戲。

只見寧中則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師可知這人是江湖上積惡如山的奸賊,專幹□□良家婦女的勾當?還望大師與我華山一起殺了此人,替天行道!

儀琳在此時終于出聲,紅着臉說道:寧師叔不可!他已答應弟子,從此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那些惡事了……

接着岳不群諄諄而語:儀琳師侄,你心地純善,不知江湖上人心險惡。你怎知他言而有信?跟這等罪該萬死的惡賊,也講甚麽言而有信,言而無信?他這把刀下,曾傷過多少無辜人命?這種人不殺,我輩學武,所為何來?

不戒卻難得的佛性了一把,大笑說: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就在寧女俠開始猶豫,岳大賤找臺階下的時候,不戒卻好死不死冒出一句讓所有人咋舌的驚人之語,他說:更何況這還是我未來女婿!

害得我一口酒沒忍住,噗嗤一下全給噴了出來……卧槽,這世界絕對他媽瘋了。小林同學的表情我就不形容了,總之有趣就完了。

儀琳滿臉通紅,啐道:爹……老沒正經,又來胡說了!

然後岳大賤終于忍受不了,要一展他君子劍正義凜然的風采了,厲聲呵斥道:瘋僧,恒山派是名門正派,百年清譽豈容你此等诋毀亵渎!

岳大小姐也是聽得臉色羞紅,提劍站起說:儀琳師妹,快點過來。我知你是被人脅迫,只要你與這兩人劃清界限,我爹爹是講道理的人,華山派定不會傷你分毫。

說着便跑去拉儀琳,這回輪到不戒和尚不幹了,一掌将岳林珊啪的拍開,可能沒控制好力道,眼看岳大小姐被擊飛騰空,未來充滿無限可能之時,直覺坐在我身邊的人淩空一躍,急迫又潇灑的接住了即将撞到柱子的岳大小姐。

格老子的,這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這邊岳林珊異常驚喜的喊着小林子,那邊寧女俠驚呼:平之?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我和你師傅只知道你上了嵩山,之後就失去了音訊,到處尋你尋不到,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麽不測。

林平之沉默着将岳林珊放下,岳大小姐卻再次撲回他懷裏,梨花帶雨的嗔怪道:小林子,你怎麽了?這段時間你還好吧?

在岳大賤呵止岳林珊的時候,小林同學深深的向我看了一眼,表情似是慚愧,又似乎在不安。我對他笑笑,只是這接下來的好戲,老子實在是沒心情繼續往下看了。

丢了足夠的銀兩到桌上,抱着我的琵琶閃到身後窗口迅速撤離。

格老子的!我去你的!

說不難過,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想想又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憐香惜玉嘛。呵呵。

跑到最近的白虎堂找上官雲喝酒,卻怎麽想都還是覺得窩囊。

“雕俠”上官雲長手長腳,雙目炯炯有神,不過性感過于耿直,是個一根筋的二愣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跟我打過一架,原因是不服氣我平白無故就空降成了神教的右使,明嘲暗諷我是繼楊蓮亭之後,東方不敗養的又一個小白臉。不過在被我教訓了一頓,又耐着性子花了半天時間跟他讨論了一下江湖局勢之後,就沒再找過我的麻煩了。

而且,在我徹底澆滅了東方不敗救楊蓮亭的希望之後,一代枭雄的心思就立刻回到了鴻圖霸業上面,全教上下皆大歡喜、歌功頌德,一片欣欣向榮。

這次跑來投靠上官雲,只見他神采奕奕的向我迎了上來,中氣十足的問道:右使怎麽來了?聽說你不是奉教主之命,去少林寺接聖姑了麽?怎麽跑我這來了?

我心情實在不佳,估計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然上官雲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有氣無力的仄笑了一下,對他說:找你喝酒啊,怎麽?不歡迎?

上官雲半信半疑問:不是,随時歡迎……兄弟,你要是跟少林寺那些禿驢講不通,我們多帶點兄弟直接去搶人,教主不一定會怪罪你的。

我說:不用,我還沒到嵩山。就是剛好路過這裏,順便來找你來喝喝酒。

上官雲說:怎麽沒見到和你形影不離的林家那個小子?

我挑挑眉說:他有其他的事,我自己來的。

上官雲爽朗一笑,對我說道:可不是麽!其實要我說啊,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呆在一起,也不嫌膩歪!林家那小子長得再俊,終究也不會變成個大姑娘不是?要我看啊,你還是多花點心思看看有哪家姑娘看着順眼的,早點成親才是。

我咩咩嘴,說:也是。上官兄有沒有什麽好人選,給我介紹介紹?

上官雲聽我這麽說,立馬來了精神,激動的對我說:當然有啊!曲洋長老有一個小孫女,今年正好二八年華(2*8=16,不是18)。曲長老死的冤,就留下這麽個小孫女,孤苦無依的……說來,曲長老還是本教的前一任右使,他的孫女跟你也正般配。

金庸的故事裏,曲洋的孫女不是早就退場了嗎……不行我得問清楚:上官兄說的可是曲非煙?

上官雲聽我這麽說,以為我認識曲非煙,立刻就興奮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說:是啊,正是她!餘長老知道她?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呢……

說完之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說嘛,餘長老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

我挑眉問他:那種人?

上官雲說:啊……就是神教裏好多人都說,你跟林家那小子是那種關系,我就說不是嘛!他們還不信。餘長老雖然長得秀氣了一點,可像你這樣豪邁豁達,又能胸有乾坤的人,怎麽可能好那龍陽呢!

他說的我好尴尬,還很慚愧。只是我不知道這豪邁豁達、胸有乾坤,跟性取向有半毛錢關系?算了,還是別說這個了,我現在對本應該已經殺青,如今卻活着的曲非煙充滿了好奇,于是問道:曲洋去的時候,曲非煙就只有十三歲吧?這幾年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怎麽生活的?

上官雲說:說來話長啊。當時要不是我趕得巧,這丫頭差點就被人販子賣到勾欄院去了。她是曲長老的遺孤,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啊,于是就把她帶回來了。她現在就在白虎堂呢,餘長老想見她的話,我這就讓人把她叫來!嘿嘿……

我還沒來的及拒絕,上官雲卻已經雷厲風行的讓小厮去喊人了。我……我他媽早知道我就不來找上官雲喝酒了!

不一會兒,一個身着青綠色繡衣的少女就從珠簾後走了出來,膚如凝脂、朱唇娥眉,嬌而不豔如出水芙蓉,千嬌百媚中勁透着鐘靈毓秀的機敏,婀娜袅娜、笑語嫣然。

……這姑娘絕對是我喜歡的類型。

狠狠在腿上掐了一把,告誡自己要淡定,絕對不能做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渣,索性仰頭喝酒。只聽上官雲興致勃勃的說道:非非,你快過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瞧瞧餘長老的琵琶是不是像江湖上傳言的那麽好麽,這就是千本櫻餘人彥了。

曲非煙聽罷立即想我施了一禮,說:小女曲非煙,見過餘公子。

我對他笑笑,平淡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曲非煙嫣然一笑,說:也很高興認識公子。小女是爺爺撫養長大的,爺爺癡迷音律,善撫琴,我從小便随了爺爺性子,酷愛音律樂曲,也自诩頗為精通此道。久聞餘長老善奏柳琴,成名曲千本櫻更是精彩絕倫,非煙景仰已久,今日終有緣得見公子……非煙實在好奇,只能唐突的懇請公子演奏一曲了。

我說:好。

不過就是彈首爛熟于心的曲子,我抱起琵琶便彈了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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