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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都在腦子裏被放的極大,鐘乳石上一滴水輕輕落下來,滴答的水聲清晰可聞。

他慢慢走過去,走進湖水裏,向着小男孩伸出了手。

小男孩的嘴角慢慢彎起來,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

他把手放進了蘇晨的手心,冰冷刺骨。

蘇晨茫然的看着他。

小男孩把另一只手放進江亦閑伸出來的手中。

白光突然暴起。

作者有話要說: =w=作者菌今天比較忙,來不及寫了只能更這麽一點,下次更新會補上字數~

實在不好意思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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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琴(完)

小男孩“呀”的叫了一聲,縮回手退了好幾步,激得水潭裏的水嘩啦嘩啦得響。

耀目的白光從江亦閑和蘇晨兩人手腕相握的地方迸發而出,将兩人籠罩在裏面。光幕如同水一般,微微的蕩漾着。

蘇晨猛然清醒過來,這才看清前面的的石頭上擱着一把古琴。琴身窄小,五弦斜拉,桐木琴身烏黑發亮,下端折進去一個半圓弧度。

随着白光的波動,琴弦嗡嗡的震動着。

蘇晨心裏忽然一陣不妙,扯着江亦閑大退好幾步。沒注意身後是上岸的坡,兩人被絆的一屁股坐在岸邊。

轟隆巨響——琴身上射出無數五色光華,同白光相觸,發生劇烈的爆炸!

水珠飛濺,洞頂的鐘乳石轟然爆開,無數乳白的碎石四處飛濺。

無數畫面還在腦子裏轉來轉去打着旋,才清醒過來的江亦閑幾乎是下意識的将蘇晨撲倒,把他護在身下。但是意料中的水珠和碎石并沒有落在身上,他擡起頭,看到水珠和碎石紛紛落下來,然後被白光彈開,落進水潭裏。

石頭上的那把琴漂浮在空中,無數五彩霞光圍繞着琴身流轉,琴下的大石頭已經碎成齑粉。

小男孩被五色霞光包裹着,呆呆的站在琴後面。他平伸出雙手,古琴就輕輕落在他雙手之上。五色光華斂起,盤旋于他的雙手之上。

他稚嫩的臉上有一絲警惕,一手抱着琴,另一只手按在琴弦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伏羲琴……”蘇晨看着琴,腦子裏靈光一閃。

這樣就說的通了。

村民們會變得不正常,都是受了琴的影響。他聽光球說過,伏羲琴能掌控人心,把人的欲望和執念放大化,形成心魔,最終控制住整個人。

——而江亦閑應該也是受了伏羲琴的影響,才變成那樣。

此時的江亦閑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慢慢站起來,看着小男孩,舔了舔幹澀的下唇:“原來是你。”

小男孩後退了一步,清亮的眸子帶着一點互相矛盾的期盼和疏遠。

江亦閑想起來,自己進村的時候,遇到的小男孩就是他。

“你見過他?”

江亦閑點點頭:“進村的時候見過。那就是伏羲琴?”

“不清楚。”蘇晨捏捏他的手,“我沒見過他,所以才沒變得和村民一樣。不過伏羲琴能影響人心,我想……這把琴很有可能就是伏羲琴。”

“身上……疼不疼?”江亦閑慢慢把從上樓之後到現在的事都想起來,他忍住抱蘇晨的沖動,壓低了聲音,“對不起。”

“沒事。”蘇晨把頭轉向小男孩,“你到底想幹什麽?村民們都是被你變成那個樣子的?”

小男孩再次退了一步,他有些怯怯的看着兩人,按在琴弦上的右手手指無意識的勾了一下。第五根琴弦“铮——”一聲清響。

蘇晨頭腦一震,氣血翻騰,幾乎要暈過去。

白光猛然暴漲,卷起一道水花,撲向小男孩。

小男孩有些慌張,勾住兩根弦,同時放開。五色霞光随着樂聲響起,騰起一道光幕,把水花擋在一米以外。

江亦閑半抱着蘇晨,語氣着急:“怎麽了?”

“頭剛才有些暈。”蘇晨靠在他懷裏,看到他下巴上的劃傷,擡手輕輕摩挲。

江亦閑捉住他的手,忍不住輕笑:“蘇經理,你要是平時也這麽溫柔我會很高興。”

“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解決眼前的問題吧。”蘇晨轉頭看着前面,白光已經和五色霞光卷成一團,攪得水花飛濺,整個洞頂碎石亂飛。

好在有白光護着兩人,不然兩人恐怕早就遭受浴池之殃。

小男孩手指亂彈,毫無規律的音律一連串的響起來,五色霞光劇烈翻滾,仿佛海嘯時的巨浪,翻卷而來。白光絲毫不讓,以萬頃之勢,奔迎上去。

一聲巨響,蘇晨腦子被震得發暈,洞頂的石灰岩碎裂成大塊大塊的落下來。

山洞要塌了!

兩人顧不得其他,一前一後拔腿就往後跑。

身後大塊大塊石灰岩掉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後面的小男孩往前走了兩步,卻又被充盈了半個山洞的白光攔住。

“叔叔!”他忽然高喊了一聲,擡手把琴丢出去。

黑桐古琴在空中翻了一轉,落在兩人後方,一塊大石頭落下來,眼看就要砸在琴上。蘇晨聽到響動,猛地回身,把琴撈過來,巨石擦過手腕,帶下一大片血肉。

江亦閑在前面扯了他一把,又一塊石頭貼着他的後背落下來。

兩人跌跌撞撞,終于沖出洞口,回到之前走過的的甬道裏。

轟隆巨響,一塊大石頭掉下來堵住了之前的洞口。

輕柔的白光從兩人身上透出,把甬道照的通明。破碎的石灰岩和泥土嵌在一起,細小的石頭和沙粒鋪在地面之上。

蘇晨靠着洞壁坐下來,微微的喘息着。被擦破的手臂血肉模糊,鮮血順着手腕淌下來。古琴被他随手放在旁邊,五色光芒盡斂,看起來平淡無奇。

死裏逃生,他卻笑了起來:“最近的人生比我過去二十幾年還刺激。”

江亦閑在他旁邊坐下,把自己的裏面的襯衣脫下來,疊成長形,給他裹着手臂上的傷,然後把單留出來的袖子繞了一圈,打了個結。

兩人都渾身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江亦閑脫了襯衣,就只剩下一件夾外套,也沒扣上,敞着胸口,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好在他并不是活人,不太怕冷,不然洞裏的不過十來度的低溫夠他受的了。

“怎麽辦?”他問。

蘇晨靠着他的肩膀,說:“這裏離地面好幾米,你覺得我們怎麽能出去?”

“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高人出現,拯救主角。”江亦閑開玩笑。

“我沒看出來你哪裏有主角風範。”蘇晨輕聲笑起來,冰涼的手伸到他胸口捏捏,“不冷?”

江亦閑握住他的手:“不冷。”

白光微漾。

時間過去很久。

“你說這白光是什麽?”蘇晨問。

“主角光環。”江亦閑一本正經。

蘇晨有點冷,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江亦閑把自己最後一件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蘇晨仰起頭,捏着他的下巴,親了他一下。

“餓不餓?”江亦閑問。

蘇晨搖搖頭。

江亦閑又湊過去要親他,蘇晨把他推開:“一邊去。”

“哎哎哎終于找到你們了!!太不容易了!!沒事亂跑個什麽啊!!你們……”光球在外面晃蕩了兩天,終于找到了那一對失蹤的夫夫,卻在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自動消音。

它晃晃悠悠的往外飛:“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蘇晨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滾回來!”

光球再次慢悠悠轉回來,然後馬上他又炸毛了:“你們拿到了伏羲琴?怎麽拿到的?什麽時候拿到的?在哪裏找到的?”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應該讓我們出去再探讨麽……”蘇晨有些頭痛。

“你們把……”光球說了三個字,又閉上嘴,頓了頓,才又說道:“出去啊,我想想。”

他在甬道裏轉了一圈,又一圈,蘇晨給他晃得心煩意亂。

江亦閑光着膀子站在蘇晨旁邊:“它要轉到什麽時候?”

“你去問它。”蘇晨沒好氣。

光球打了無數個轉,終于停下來,漂到蘇晨面前,說:“我去給你們找個手機來,你們報警吧。”

……

光球飛出去,隔了好半天又飛回來。停在蘇晨面前,從裏面掉出一個手機,然後恹恹的落在蘇晨衣服上,不動了。

蘇晨拿起手機,開了鎖,發現還有一半電量,信號滿格。找到GPS定位當前位置,他們在廣西雲縣一個叫廣水村的小村旁邊,立刻打電話報警,說自己出來旅游,不小心掉進石灰岩洞穴裏,出不去了。

那邊登記他倆信息,交代他們呆在洞穴裏別亂走迷路,馬上會有人去救援他們。

兩個人帶着伏羲琴走到掉下來的洞口下邊,靠着牆壁等救援。

白光漸漸地消散了,蘇晨又餓又冷,抓着江亦閑的手,手指冰涼。外頭好像起風了,呼呼地刮着,細小的沙塵被吹得落下來,兩個人灰頭土臉,只好又挪了個位置。

“蘇晨?”江亦閑忽然開口。

蘇晨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江亦閑手臂收緊了一些,說:“等等就能出去了。”

“嗯。”蘇晨在他胸口蹭了一些。

昏暗的光線裏,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救援人員終于來了。蘇晨的小箱子掉下來的時候落在洞口了,居然還好好生生的躺在洞口,只是蒙了一層沙。

上面放下一道軟梯,蘇晨把江亦閑的外套脫下來,丢給他,自己抱着琴先爬上去,然後江亦閑也爬上去。四個救援人員穿着警服,站在一邊,看起來最年長的警察問他倆:“證件帶了沒?”

“帶了。”蘇晨從自己的小箱子裏翻出身份證,江亦閑也在外套口袋裏找到證件。

伏羲琴看起來很新,警察沒有多問,也許只以為是工藝品。

警察帶着他們回去雲縣鎮上警局,給他們做登記。蘇晨和江亦閑把村子裏的異狀也講了一遍,警察們頓時都嚴肅起來,立刻組織人去查看。

同時委婉地留下了兩人的聯系方式——兩人手機都丢了,蘇晨那個手機還不知道是光球打哪弄來的,向警察解釋是撿到的手機就上交了,只好報了蘇晨訂的酒店的地址。

兩人吃了飯,攔了出租,直奔蘇晨訂的酒店。

不同的市隔得很遠,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蘇晨困得很,靠着江亦閑眯了過去。等再被搖醒已經到了酒店門口。

拖着疲憊的身體去前臺登記,拿了房卡。一進房間打開空調,蘇晨直接撲倒在床上,衣服也沒脫,打了個滾把被子卷在身上。

江亦閑彎腰給他脫鞋子。蘇晨卷在被子裏,輕輕踢踢他的手:“不累?”

“不累。”江亦閑把他的腳塞進被子裏,伏羲琴被扔在床邊的櫃子上。

五色光芒一閃。

小男孩站在床邊,把窗簾扯開一點點,看着樓下車水馬龍,驚呼:“外面果然熱鬧多了啊!”

蘇晨猛地坐起來:“你到底是什麽?”

江亦閑看看琴,又看看小男孩,微微皺起眉。

小男孩砰砰跳跳的走過來,毫不客氣的在床邊坐下來,一招手,伏羲琴落在他手中。他擡起手,輕輕勾起一根弦。

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洶湧的白光再次從江亦閑和蘇晨身上湧出來,鋪天蓋地,卷向小男孩。男孩翻身後退好幾步,臉上露出一絲鄭重,五色霞光從琴上翻卷而出,将他護住,任白光翻卷拍打,巋然不動。

小男孩站在窗邊,直直盯着蘇晨和江亦閑。他按在琴上的手放下來,五色光芒頓時完全消失。白光靜了一下,慢慢的淡下去,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他把琴抛在櫃臺上,看着蘇晨和江亦閑:“你們想要琴?”

蘇晨衣服上附着的光球這個時候慢慢有了點精神。它平時不能接觸實物,要是想要接觸實物,必須使用法術,會耗費極大的精力,早晨它帶着手機走了一路,現在歇了大半天,才有點恢複過來。

“對,我們要琴。”光球飄起來,飛到男孩旁邊,打了個轉,有些疑惑,“不是琴魅?”

“叔叔,我們是一樣的哦!”小男孩看着江亦閑,“我和琴是一起的,我同意讓你們帶着琴,怎麽樣?”

他轉了一圈,非常滿足:“我還是第一次到外面來呢,真好。”

“村民們變成那樣都是你幹的?”江亦閑問。

小男孩天真的睜大眼:“對啊,怎麽樣,我很厲害吧。他們實在太好玩了,哈哈。外面的話應該更好玩吧。”

光球飛到蘇晨旁邊,低聲說:“是個鬼魂,不知道怎麽宿在琴上了。能使用琴的力量,不過只能在離琴不遠的地方活動。”

難怪他要蘇晨和江亦閑帶他離開,最後還把琴丢給蘇晨和江亦閑。

他們要拿到琴,必須說服小男孩,或者能從他手中把琴搶過來。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小男孩實在算不上心地善良,帶他在身邊遲早會出亂子吧。

江亦閑垂着頭沉思片刻,然後擡頭慢慢走向小男孩。蘇晨看到他背在身後的右手捏了一個印訣。

小男孩依舊一派天真,他微微笑着,羨慕的看着江亦閑:“叔叔,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樣自由自在就好了。只能呆在一個地方實在太無聊了。”

江亦閑伸手摸摸他的頭:“确實挺無聊的。”

他的左手落在小男孩後腦上,整個身子擋住了小男孩的視線。右手食指拇指相對,捏着印訣,在空中頓了一下,飛快的印在小男孩頭頂,左手滑下去,用力抓住住他的脖子。

他轉頭大喊:“那個光球,幫忙!”

小男孩猛地一掙,無數五色霞光從他身上湧出來,江亦閑手上用力,按在頭頂,冷冷道:“別亂動,否

則魂飛魄散了別怪我。“

光球匆匆飛過來,他貼着小男孩,身上繞出來無數金色光線,将小男孩纏的嚴嚴實實。小男孩好像十分懼怕金色光線,畏畏縮縮的不敢亂動。

江亦閑這時候才敢放下手,擦了一把冷汗,背心都已經被汗水沾濕。

他現在道術平平,聽光球的說法,小孩子應該只是個附在琴上的鬼魂,這種鬼魂其實很好對付,但是這個男孩是附在伏羲琴上,誰也不知道普通道術能不能對付得了。江亦閑把自己渾身的道術都灌注在了手印上,好在順利得手。此刻只覺得渾身如同虛脫了一般,不停地往外冒虛汗。

“你們想幹什麽?”男孩憤怒的盯着他們。

“你害了一整個村子裏的人,還問我們想幹什麽?”江亦閑一向對這種害人的鬼和妖乃至人都極為仇視。

小男孩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他們只是人而已,和我們不一樣!”

“我們曾經也是人。”江亦閑淡淡道。

小男孩勉強勾了一下手指,伏羲琴嗡聲響起,金色光線馬上勒的更緊,讓他痛苦的低吟了一聲。而白光也再次出現,和伏羲琴的五色光芒對恃着。

“放棄吧。”蘇晨開口道,“你不傷人,我們就不傷你。”

小男孩忿忿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光球飛過去看看琴,又看看小男孩,反反複複好幾遍,才說:“我們得帶着他和琴!他們聯系的太緊密了,不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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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鏡(一)

在玉林歇了幾天,配合完警察的調查,兩人帶着琴趕回武漢。那個村子的人幾乎都瘋了,警察在村裏發現了不少屍體,有些是附近的居民,有些是路過的游客,慘狀簡直駭人聽聞。

關于兩人身上的白光,光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據光球說,從掐算結果來看,昆侖鏡應該是在長白山。兩人怕伏羲琴帶在身上出事,就把琴鎖在櫃子裏,又裏裏外外貼了好幾道符,才去往長白山。

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越往北越冷。飛機從到達吉林省上空的時候,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細碎的雪花慢慢的飄下來,烏雲堆在一起,像是吸飽水的棉絮,厚實而沉重。

在雙吉機場下機,走出出站口,冷冽的寒風卷着細碎的雪花撲面而來,如同刀割一般。他們在長白山腳下的旅館訂了房間,機場離長白山并不遠,為了方便旅客,有機場大巴直接到那邊。

兩個人拎着包,買好票上車。車裏開着空調,暖烘烘的。外面的積雪已經有半尺深,北方天黑得早,暝色已深,路邊的路燈啪的同時亮起來,溫暖的微黃色燈光映的地上的積雪都帶着溫柔的暖意。

對面坐着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依偎在一起說着閑話。江亦閑心裏一動,悄悄握住了蘇晨的手。蘇晨正看着窗外,轉頭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側臉映着外頭打進來的路燈光,格外溫情。

“……我遠房親戚他們家的男娃子在山上失蹤了呢!”斜對面隔了一條走道的的座位上,一個塗抹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支着身子,對旁邊的中年女人說,“找了一個多月沒找到,家裏人覺得肯定沒生還希望了,準備辦喪禮,埋衣服權當下葬。他們家跟我家有些沾親帶故,才請我回來吃白事的筵席。”

“可別說,這種事兒玄得很,前些天我隔壁家男人,上山趕兔子,現在還沒找到咧。”中年女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我們這邊的老人都說,是山裏的妖怪要捉人回去過冬,現在大家夥都不太敢上山了,造孽啊……”

後排有個年輕人聞言高聲接口說:“保不定是在山裏迷路了呢,這麽大風雪,又是深山老林……”

“要是一個兩個還可能是迷路了,不過啊——”中年女人拉長了聲音,“這幾個月,失蹤了可不止一兩個呢,我們那邊好幾個人進山了就沒再出來過,聽說啊,還有不少游客也失蹤了,救援隊反反複複找了好久,就差把山翻過來了,還沒找到。”

她這話才完,車廂裏頓時熱鬧起來。大家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提出種種猜想,有人湊過去向她打聽具體事宜,也有拎着包的旅客和同伴商量着是不是放棄去那邊景點游玩的想法。

光球附在蘇晨的包上,壓低了聲音說:“說不定就是昆侖鏡。”

蘇晨把包往座位下面又塞了塞:“別讓人發現了。”

昆侖鏡的力量能影響時空,将人送入空間或者導致時空紊亂交錯。這麽多人失蹤,的确可能是因為昆侖鏡,不過具體是怎麽回事,還是得等到了長白山看看再說。之前出發前,為了防止出現上次的狀況,光球簡單的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遇到昆侖鏡後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之法。

最大的可能是,由于被昆侖鏡的力量影響,被傳送到過去或者未來的某個地方,不過由于昆侖鏡的力量是有,只要在那個時空好好呆着,別慌亂,等隔了半年幾個月,自然會回來。

不過具體會被傳送到哪裏,就說不準了。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不管你被傳送到哪,都是昆侖鏡曾經呆過的地方——這意味着你可能找到過去或者的昆侖鏡——也即是昆侖鏡本身。只要拿到了昆侖鏡,那麽接下來的事都好說了。昆侖鏡的力量會在被碰到的時候收斂起來,被昆侖鏡卷到其他時空的人,只要還活着,都會回到自己本來的空間。

另一種可能就是昆侖鏡影響了當地時空,造成某個地點時空紊亂,各個不同的時空節點交錯,使人迷失。這種情況會比較棘手,不過只要在紊亂的時空裏找到昆侖鏡,就能解決問題了。

一個小時後,大巴慢慢停下來,大家先後拎着大包小包下車。

車站設在有“長白山腳下第一鎮的”二道白河鎮中,因為是鎮上一半是朝鮮族人,所以民族風格非常濃厚。而又由于臨長白山腳,山水清麗,景致優美,一年四季往來的游客絡繹不絕。

他們訂的旅館就在鎮上,離車站不遠,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是家不大的旅館,但是很是舒适幹淨。老板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坐在櫃臺後面用筆記本看電影,做了登記随手把鑰匙遞給他們,又坐回去繼續看電影。

兩人放好行李,蘇晨去向老板打聽上山的事。

“明天上山?”老板脾氣很好,暫停了電影,轉身問他,“你們找好向導了麽?”

“沒有。”蘇晨問,“沒有向導會很危險?”他從小生活在南方,只爬過龍泉山白雲山等幾個小山,沒來過北方,對這種爬山還需要向導這種事完全沒概念。

老板點點頭:“風雪太大,山裏地形複雜,山脈綿延不斷,走進去以後很容易就出不來。”

蘇晨沉思了片刻,決定待會去和江亦閑光球商量一下。

“聽說這段日子山上失蹤了不少人……這樣的話……向導會不會很難找?”蘇晨巧妙地向老板套話。

老板沒看穿他的小把戲,回答道:“應該不會,山上每年都有人失蹤,或者是摔下來摔傷的,今年大雪封山,一連下了半個月,上山很容易迷路,失蹤的人比往年多一點也正常。說不定被埋在雪下面之類的……”老板頓住,搖搖頭,才繼續說,“你們這些游客一心就往山上跑,這種大雪天,我們本地人除了打獵,都不常上山的。

“打獵?”蘇晨還記得車上的中年女人說過,她隔壁家失蹤的男人就是上山趕兔子的時候失蹤的的,“去山裏打野兔野雞?”

“對……不過一般只是在山外圍……不會深入到裏面……”

老板正說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從外面走進來,男孩從背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老板:“在網上訂了房間的,105號。”

男孩說完一擡頭,看到蘇晨,“啊”了一聲。

他長得眉目俊朗,頭發剪得特別短,非常有朝氣,正是先前在大巴上接了那個中年女人話的年輕人。蘇晨也認出他來,朝他點點頭,說了聲:“你好。”

女孩子看樣子是他女朋友,偎着男孩,友善的朝蘇晨點點頭。他倆還沒登記好,外面又進來幾個人。蘇晨看老板忙,不想再打擾她,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了。

房間裏暖氣開的很足,非常暖和。江亦閑已經洗過澡了,裹着睡袍,窩在被子裏玩手機,見蘇晨回來,問,“怎麽樣?”

“老板說進山的話,最好找個向導。山裏面很複雜,”蘇晨穿的很厚,覺得有點熱,把厚厚的棉外套脫了,只穿了件淺灰高領薄毛衣,把袖子卷起來,非常居家。

江亦閑側過來幫他把有些歪的領子重新折了一下:“我們帶着向導的話,恐怕不好行動。”

光球本來浮在電視前面看電視,聽到他倆的話,開口插話說:“別帶,到時候迷路了,江亦閑折個紙鶴就能找到路。帶了向導,不方便找鏡子。”

他倆這麽說了,蘇晨也沒有意見。

“那明早我們準備一點吃的,帶好東西就上山吧。”他說,“今晚早點睡,養養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出去買了點壓縮餅幹和水,還有巧克力之類的東西,又買了一張地圖,就準備上山。

長白山外圍有一大片是風景區,是有景區入口的。兩人一光球讨論了一下,覺得景區人多眼雜,要是鏡子在那邊恐怕早就被人發現了。于是找了條本地人進山走的小路,開始了漫長的爬山找鏡子之旅。

天上還在下小雪,小路上厚厚一層積雪,踩下去嘎吱嘎吱作響。好在進山的路不太陡,走起來也還算輕松。放眼望去,眼前白茫茫一片,樹木葉子已經落完了,光禿禿的枝幹上覆滿了雪。一只巴掌大的白色的小動物從兩人面前掠過去,落到對面樹枝上,一跳一跳的遠了。

“水貂?”蘇晨有些驚訝。

江亦閑掃了一眼,哪裏認得什麽水貂旱貂,加快腳步,說:“快走吧,風越來越大了,地圖上前面是個山凹,到那邊就沒有風了。”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到地圖上标注的山凹。這是一塊狹長的平地,長滿了落葉喬木,兩側是向上的山坡,剛好擋住呼嘯的寒風。這個時候雪也開始變大了,烏壓壓的雲朵像是馬上就要落到人頭頂。

走了一路,兩人都冷得不行。雖然穿的很厚,但是手腳都凍僵了,曲一曲手指都費好大勁。零下十幾度的溫度,臉都凍麻了。裝東西的背包是江亦閑背着,他四下裏看了一番,看到左側的蓋滿雪的山壁上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走,先去歇歇。”他拉着蘇晨,走過去鑽進山洞。

山洞很淺,但是很寬敞,裏面生了一堆火,樹枝哔哔啵啵的燒着。外面風被山壁擋住了,吹進不來,積雪在洞口堆了厚厚一層。蘇晨跟在江亦閑背後鑽進去,擡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火光後有兩個熟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收到好多評論好開森,本來打算隔日更不過今天果斷繼續更一章~~麽麽愛死你們~>3<

作者菌其實是實打實的南方人,從來沒去過北方,所以裏面的描寫都是腦補的,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大家可以指出。。另外爬山神馬的,我跟蘇晨一樣,只爬過幾個小山。。=(??ω?)望天~~

這個文是第一次寫類長篇的,很多地方沒把握好,前面覺得主角互動太少,所以從《信》那個故事開始,我刻意多加入了倆主角的互動,後面也多了點溫馨的描寫,也不知道到底适合不(*?Д`)~~~接下來這個故事也是好多章的,希望大家有點耐心~>3<

動力滿滿的灰走,求花花求專欄收藏~喵~ >▽<,有加更驚喜喲~~~~

☆、昆侖鏡(三)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咳咳,今天終于沒把更新時間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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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見過的小夥子和他女朋友還有一個穿的很厚實的中年男人坐在火邊,一個鼓囊囊的背包被放在一旁。

蘇晨朝他倆揮了一下手:“真巧。”

兩人沖蘇晨和江亦閑笑笑,招呼他倆坐到火邊去,女孩子抿着唇,說:“你們也來爬山,好巧。”她給兩人介紹一旁的中年男人,“他是我倆的向導,你們沒請向導麽?”

“沒。”蘇晨回答,“沒找到合适的向導,我們想着反正只在外圍走走,應該沒事,就自己來了。”

幾個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男孩子叫林楓,女孩子叫溫文,兩個人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情侶,才工作了半年,自己掙了點錢,就出來旅游。聽說長白山風景獨好,冬季雪漫山頭,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兩人又不想報團,就自己過來,找了個向導,爬山看風景。

蘇晨自己非常怕冷,倒是佩服他倆,跑到這麽冷的地方來旅游。

向導叫賀平,看起來黝黑精壯,是本地人,據說常常給旅客們做向導,對長白山熟得很。

五個人圍着火堆烤火,江亦閑抽出一盒巧克力分給大家,溫文特別有禮貌,紅着臉說了句謝謝。五人休息半個鐘頭,準備繼續前行。

“你們沒找到向導,不如和我們一起吧。”林楓提議,“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蘇晨和江亦閑本來要拒絕,但是溫文也幫腔道:“反正都是進山看看風景,大家一起搭個伴也好,熱鬧又安全。”

兩人不好拒絕,只好點頭同意。

出了山凹,前面是個斜往上的山坡。賀平告訴他們,爬上山坡後,往左有道小瀑布,冬天結冰的時候,格外好看。因為離景區遠,所以少有人過來,一般也只有時常上山的本地人才知道有這麽一個小瀑布。

溫文和林楓頓時精神一振,腳步都快了許多。蘇晨和江亦閑無奈,只得陪他倆去看瀑布。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昆侖鏡在哪,長白山這麽大,也是到處走走找找,看看風景也不錯,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山坡看起來不高,爬着倒是挺累。好不容易爬上去,大家才看到山坡上有條窄窄的小路。順着小路往前走,是一片聳立的山壁。沿着山壁走了幾步,前面就能聽到潺潺的水聲。

山坡到這裏平緩了很多平,一條結冰的小河彎彎曲曲繞了一圈的往山下去了。小河起始處是一汪小潭,一道小瀑布從山壁上落下來,砸到水潭裏。

“好美!”溫文忍不住驚呼一聲。

溫度太低,瀑布外層和水潭表層都結了冰,冰上又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瀑布還保持着落下來的形狀,濺起的的水花和瀑布被凍在一起,将瀑布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水花飛濺的情景定格下來,仿佛一件完美的冰雕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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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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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