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鏡更沉吟
流水愣了愣,揚起嘴角,讨好地沖陳易笑:“陳大公子。”
陳易沖流水招了招手,流水下意識地屁颠屁颠地跑了過去,笑道:“陳易吶,你沒留疤?”又湊近看了看,點點頭:“不是易容吶,你怎麽弄好的?”
陳易往後退了退,離開了流水的眼一段距離,耳根似乎有一絲粉紅色,笑着道:“你不是知道的,天山雪蓮啊。”
流水點點頭,又嘆道:“可是你那症狀已經……想來也耗了不少只,果然是富豪就是好啊。”
陳易聽聞富豪一詞,臉色黑了黑,轉話題問道:“你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流水拍了拍手,跳到一旁的石階上,搖頭晃腦道:“诶,怎麽說呢……”總不能說自己的暗戀對象要成親了,自己很沒出息的就此躲了吧。
陳易伸手扶正她的腦袋:“姑娘家家的,講話就講話,不要有太多動作。這樣顯得不端莊。”
流水撇了撇嘴,嘀咕道:“就你事多。”陳易看着那濕潤櫻桃紅的唇一扇一扇地說着話,似乎散發着花朵的香氣,喉結抖了抖,放下了手,咳了咳,問道:“這次來是又有什麽事兒了?”
流水笑眯眯道:“陳大公子果然洞察秋毫。正是有事兒要求陳公子呢。”
正是那酒肆的事兒。流水知道陳易這兒定有好酒的渠道,于是便想着讓陳易分一勺羹出來。流水與陳易在大堂坐了,細細與陳易說了關于自己酒肆的展望。陳易認真地聽完了,皺了皺眉,道:“你要進貨渠道,這沒問題。只是,我覺得,你選的地兒,或者說你想做酒肆這個主意,不是很好。”
流水想了想,又答道:“我知道,那地段不如何。但我的現今的想法,主要還是想在洛水城安定下來,日後發展可以慢慢來。”
陳易點點頭:“但我還是覺得那地段太差,其他好一點的地方,或許也就貴得上一百兩的銀子,但賺起錢來肯定輕松許多。”
流水哭喪着臉,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是人生地不熟麽,我接手不到那些熱鬧的店鋪啊。”
陳易轉頭,看了她兩眼,緩緩道:“你找進貨渠道知道直接來找我的。”
流水楞了一下,道:“怎麽了,你還欠我一個要求呢,我難道還要跟你客氣一下,發個拜帖?”
“不是。”陳易停頓了一下,又有些疑惑地道,“那你怎麽想買店鋪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來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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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覺得自己被一道雷劈中了,震了一下,“我沒想到。”碧瑤果然沒有說錯,自己的腦子不好使……
然後流水有點惱羞成怒,回頭怒視安然幾人:“你們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們提醒了呀,我們說了地段不好啊,而且你那副壯志淩雲的氣勢,我們還以為你要靠自己幹一番大事業呢……誰知道你連臉都沒紅一下就來攀關系了呢。幾人心中默默道,表面還是一副恭敬樣,連連稱是。
流水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們。定金也付了,懶得挪地了。就那樣吧,陳易你那酒商的名單也給我一份啊。”然後想了想,又道:“這回你既然也沒幫上我買店鋪的忙,我那一個要求你要不還欠着吧?”
陳易笑笑,道:“行啊。”
流水心情一下子好了,覺得自己賺了什麽似的,笑得更加殷勤:“那就多謝陳大公子啦。你那裝傻弟弟什麽時候結婚?我可夠格來吃上一回喜酒的?”
陳易亦笑,道:“吉時就定在下月初四。”
“好日子,”流水點點頭,“哎,碧瑤終究還是那麽嫁了,當初我瞎折騰了那麽多……兜兜繞繞的,還不終究是那個人。”想了想,又很欣慰地笑:“哈,陳易吶,或許老天安排這場鬧劇,也不過是為了讓我來救你。”
陳易看着流水,目如皓月,笑得雲淡風輕:“是了,或許就是為了讓你來救我。”
而同樣這麽幾日,在陳三公子府上,陸遠賀打着盟友的旗號,在陳舒宅子的偏院騙吃騙喝。碧瑤因着陳舒騙了自己,尚且還有一股氣堵在心裏,也不怎麽愛搭理陳舒。于是月朗星稀的夜晚裏,常常是這兩人,拎了壺酒,對月酣醉。
陸遠賀喝了口酒,辛辣的味兒竄過全身,方才對陳舒嘆道:“陳三吶,你這樣就把人掠了,有用嗎?人家心可就在你這了?”
陳舒淺淺一笑:“她心就算不在我這兒,也飄不到別處去。人麽,掠回來了,慢慢暖和,又不是石頭,總會捂熱的。”
陸遠賀又喝了口酒,幽幽道:“誰說的會捂熱了,我都捂了一年多了。人還不是跑了。”
陳舒淡淡道:“日子還長,一年兩年,時日久了,至少也習慣了,怎麽也出了感情。只要在身邊,用着真心,就會盼着的那一天。”
陸遠賀苦笑道:“真心吶……何謂真心?我自己怕是也不知了。你說,日後她要受那些苦,來換我的命,但我除此之外定會護她周全;她可會信我真心?”
陳舒瞟了他一眼,也喝了口酒:“我又不是她。你怎地不直接去問。”
陸遠賀望了望皎潔的月亮,嘆了口氣,卻是沒有回答。
流水花了十幾日,把店鋪重新弄了弄,然後等到了碧瑤喜事那天。她特地換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袍,在蕭瑟的冬日裏,顯得全身輕盈,在許多穿着灰暗衣服的人之中較為突出,流水對于這個效果很滿意。
帶着三個小厮大搖大擺地進了陳府,已是人聲鼎沸,門口又噼裏啪啦地放了火炮,流水捂住耳朵,往門口湊,探頭探腦的,想第一個瞧着碧瑤的新娘樣子,陳易正在門口迎着賓客,見着了流水老是往前湊,拉了拉她,笑道:“急吼吼的幹什麽,小心被鞭炮濺着了。吉時還沒到,要過會兒新娘子才得來呢。你可以先去吃點點心。”
流水點點頭,笑嘻嘻道:“陳易吶,看着這場景,我好興奮吶。許是你們陳府大,排場大,看着氣氛好。不知道我成親那天,有沒有那麽熱鬧。”
陳易眯了眯眼,在陽光下笑得燦爛:“若是田小姐有那個意願,定是能做到的。”
流水沒聽出多餘的那一層意思,愣了一下,又笑道:“咦?難道陳公子要送我份成親的大禮?幫我包辦了?如此,你不如當我的女方親戚,我沒爹沒娘,全靠大夥撐着場啦。”
陳易的笑僵了一下,但終是保持住了風度,笑盈盈地轉身與着又一個來賓寒暄,卻不再理會身邊蹦跶的流水了。
陸遠賀來的時候,心中甚是糾結。想着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說得那麽絕,不知流水會怎麽想。或許陳舒說得對,一年不行,兩年,三年,總會有讓對方動心的那一天,自己終是太心急。陸遠賀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進了門,把禮金給了立着的賬房,嘆了口氣,環視了一眼,怎地陳舒那小子的命就那麽好呢,出門一趟,就抱得佳人歸了。
環視全場還未過半,陸遠賀就見一淺綠色身影一動,被陳易的背影擋着,畏畏縮縮的樣子。陸遠賀臉色一黑,大跨步走上前,一拉:“流水。”
流水也不知道那陣心虛感從何而起,使得讓她遠遠見着陸遠賀的身影時,就止住了笑,快速往陳易身後一縮——額,總有種掩耳盜鈴之感。流水心虛地沖着陸遠賀笑:“呵呵呵……陸公子,好久不見。”手中捏着帕子,擋在嘴上,頭縮了縮,似乎又想藏進那帕子裏。
陳易見了兩人的動靜,不動聲色地隔開了兩人的距離,沖一旁的陳管家使了個臉色,陳管家忙上前,代替他去招呼那些賓客。陳易淺笑:“陸公子遠道而來,真是讓陳府蓬荜生輝。舍下已為陸公子特地留了位子,陳飛,還不快領陸公子過去。”
陸遠賀冷笑了一下,道:“陳公子,在下難得遇着一個熟人,便與她坐一起了。想來陳公子不會不給在下這個面子吧。”流水聽着那“熟人”兩字,被陸遠賀咬得尤其緊,身體抖了抖,繼續往後縮。
陳易笑,回頭看了流水一眼,道:“自是由客人自行決定了。”
陸遠賀冷眼一掃,沖流水冷冷一笑:“還不快過來。”
流水抖了抖,往後一縮,道:“不要。”
陸遠賀沉默,伸出手,只瞪着她。流水全身打了個寒顫,乖乖地亦伸出手,讓他牽着。陸遠賀感到手心溫度傳來,握着那小小軟軟的手,心中又滿滿的了。陸遠賀笑道:“早點聽話,折騰那麽多,有用麽。”流水撇了撇嘴,戀戀不舍地望了門口一眼,遲疑道:“我想看新娘子吶。”
陸遠賀心情甚好,笑着回:“一會兒進了大堂,不也見着了麽。”
“我想看第一眼嘛。”
陸遠賀扭頭看了看她,這張他這些日子魂牽夢萦的臉終于近在眼前了,雖是氣鼓鼓的樣子,卻是生動活潑的。陸遠賀笑了出來:“看什麽啊,不是還有蓋頭麽,你又看不清新娘的臉。”
“看看花裙子也好嘛。”流水咕哝着,還是與陸遠賀走進了賓客席。
而門外,新娘的花轎已至,在一片噼裏啪啦聲裏,正是吉時。
頭上插着大紅花的媒婆已經嚷了好幾聲,裏面的新娘卻跟沒聽見一樣,始終不肯掀開簾子,讓她弟弟背着出轎。
四周依舊沸沸揚揚的熱鬧着,只是轎子裏,始終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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