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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景長霁感覺周圍更冷了, 打了個寒顫,順着衛殷的目光落在自己腰上,看到後想了想問出聲:“王爺, 這福袋有問題嗎?”

衛殷深深看他一眼:“早些時候還沒見到, 這是誰送的?”

景長霁本來想說是朋友送的, 但他如今與衛殷是一條船上的,沒必要瞞着他與巫寂的關系,坦然道:“哦這個啊,今日巫國師在國師殿前祈福,下官就去看了。祭祀結束後巫國師因為先前二驸馬的事專程尋了下官過去道歉來着,還擔心下官身體,這才送了這個專程祈福過七日的福袋, 說是能保平安。”

他說完偷瞥衛殷一眼, 發現王爺聽完臉色更不好看了。

景長霁摸了摸福袋, 稍微側過身, 擋了一下:“王爺,你若是也想要這麽一個祈福的福袋, 下次見到巫國師,下官可以幫王爺也讨一個。”

這個福袋是專程送他的,不太好送出去。

衛殷聽出他話裏的潛臺詞,氣笑了:他是惦記一個福袋嗎?

七日祈福的福袋?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國師會平白送他一個平時只有太後能拿到的福袋?

他被人賣了都不一定能知道。

衛殷皺着眉瞧着景長霁對巫國師格外信任的神情:“你不怕這福袋有問題?”

景長霁一愣,想到從王爺的角度來看,的确想的會更深一些。

但他對巫寂很了解,對方第一世能為他做到那種程度, 他自然是信任巫寂的。

“王爺, 巫國師為人純善, 心懷大德,慈悲為懷,是個不可多得的良善之人……”景長霁誇起巫寂好話張嘴就來,但對上衛殷越來越沉的目光,聲音越來越低,直至說不出口。

巫寂對他的确是好,但如今他站在衛殷的角度來看,巫寂是成賢帝這邊的,兩人明顯站在相對立的位置。

景長霁嘆氣:“王爺如果不信任巫國師,下官保證絕不會洩露王爺的事情分毫,王爺可以放心。當然,如果王爺還是覺得即使這樣也不妥,以後下官盡量不與巫國師見面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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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局勢不穩,他本來一開始也是打算不與巫寂過多接觸,怕連累巫寂。

但巫寂主動示好,他也做不到視而不見,畢竟這是幫過他很多的人。

可站在衛殷的角度來看,卻又不一樣,畢竟衛殷又不知道第一世的那些事。

衛殷倒是意外景長霁在面對他與巫寂時選了自己,他臉色好了不少,只哼哼一聲:“本王的意見這麽重要?”

這麽看來巫國師在他心裏也沒這麽特別?

景長霁坦然道:“畢竟立場不同,等以後大局定了,也就不用這麽避嫌了,如今還是以大局為重才對。”

衛殷:“……”

景長霁也不知自己怎麽又說錯話了,衛殷直接走人了,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加上肚子餓了,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景長霁接下來兩天都沒見到衛殷,也不知衛殷是忙了起來,還是因為生氣對他眼不見心不煩。

不僅是衛殷,朝堂上的氣氛也不佳,一直不停的雨水終于讓工部重視起來,而各地的折子也快馬加急送來,情況不樂觀。

汴京因為雨水不多,反倒還算是好的。

太醫院也緊張起來,因為過去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對于洪水倒是有應對之策。

重點是洪災過後,會伴随着瘟疫,這才是真正危險而又難辦的事。

景長霁在太醫院當透明人,卻也将情況聽了一遍,這和第一世的時候差不多,錦州知府昝忠良是個有本事的,也有預判,這次洪災并未造成太多的百姓傷亡。

只可惜昝大人在洪災過後帶人親力親為重造居所,是第一批被感染瘟疫的,沒多久就沒了。

從那開始瘟疫徹底控制不住,因為昝大人的死也造成一定的慌亂,這才真正無法掌控。

後來太子領旨過去後,一開始壓根控制不住,最後還是景長霁死裏逃生後趕回去,拿着偶然得到治療瘟疫的方子加上不辭辛勞救治,這才免于一場劫難。

景長霁那時候憋着一口氣想立功,他不顧生死也想立足後讓人徹查大哥的事,他不想大哥死的這麽不明不白。

他做到自己能做的,卻也被太子利用個徹底。

這次景長霁依然打算過去錦州,不過是跟着太醫院的人一同前往,人他還是會救,方子他也會給,只是他打算提前過去後想辦法救下昝大人,再把方子給昝大人這種好官。

至于太子想再憑着這點得到百姓愛戴名聲大漲,他想也別想。

景長霁本來一開始打算将方子交給衛殷,讓衛殷來想辦法,但想到衛殷外冷內熱的性子,他怕萬一衛殷拿到方子親自請命前往錦州。

此去路途遙遠,上次衛殷前去祭拜生母又被成賢帝派去的人行刺提醒了景長霁。

衛殷與成賢帝不合,這一路下來怕是艱難重重,難保成賢帝不會借機除掉衛殷。

加上衛殷身上還有毒未解,景長霁不想讓衛殷冒這個險。

太子是成賢帝看重的儲君,雖說太子這次過去對他名聲有好處,但太子過去的話,成賢帝不會下黑手,到時候立功的話讓昝大人立,只要別讓衛殷冒險就行。

景長霁想通這一切反而放松下來,他接下來只需要掐着時間等就行。

太醫院的人最近幾天一直謹小慎微,因為宮中的氣氛明顯不對。

成賢帝被雪花似從各地送過來的奏折給氣到,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大的情況,尤其是這次雨水連綿不絕,讓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當年老皇帝還在時也發生過一次,只是那次他怕死,前去赈災的是當時的大皇兄。

大皇兄那次立下大功,不僅讓父皇龍顏大悅,百姓也對大皇子各種稱贊,一時間名望碾壓諸位皇子。

好在父皇當時雖然有意立大皇兄為儲君,卻被大皇兄拒絕,甚至留書出宮去游歷,說是要當一個閑散王爺。

那時候他放下心,原本以為這個皇位他坐穩了,他與大皇兄一母同胞,大皇兄不當這個皇帝,那皇位只能是他的。

可誰知一年後父皇駕崩,卻留下遺诏,傳位給了大皇兄。

成賢帝望着下方吵成一團的文武百官,臉色愈發難看,幹脆直接散朝。

回到禦書房瞧見等在那裏的太子,只看了一眼眉頭緊鎖,踏進去後,成賢帝坐在龍椅上,望着行禮後垂着眼站在那裏的太子:“這次錦州的事,你怎麽看?”

太子道:“回父皇,兒臣覺得以昝大人的本事,此次情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兒臣只怕……”

成賢帝聽他沒繼續說也不着急:“只怕什麽?”

太子還是開了口:“只怕會如同二十多年前情況類似,災情過後會有瘟疫,到時候那才是大麻煩。”

若是控制不住,于國于民都将是一場劫難。

成賢帝坐在上首的位置沒出聲,太子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但如今父皇這麽問了,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當然,如若能得到當年成昭皇叔治療瘟疫的方子,這問題引刃而解,只可惜,這方子如今失傳,倒是可惜了。”

太子說完,明顯感覺到禦書房的氣氛不太對,但他也是想出個主意。

萬一當年的方子還有人記得呢?

說起來他那位成昭皇叔命不太好,當年據說還是王爺的時候因為得到方子治療瘟疫有功,結果志不在此,跑出去當個閑散王爺。

倒是也大公無私,讓人将這個方子記錄在藏書閣,只可惜後來成昭皇叔當了皇帝重病,不到一年就沒了。

後因為父皇登基宮中事情太多,藏書閣竟是走了水,燒毀了不少宮中各種記錄,也包括不少太醫院的各種書冊以及病例書卷。

大火燒毀不少太醫院很多年的心血,導致幾個老太醫心灰意冷,沒多久就告老還鄉。

這次錦州的事發生後,太子讓幕僚去查了查,發現也是可惜,那幾個當年跟随成昭皇叔參與治療過瘟疫的老太醫因為年老回鄉後都不在了,還真是徹底失傳了。

太子之所以敢提及,也是聽聞父皇與他這位大皇兄感情甚篤,也許當年那些告老還鄉的老太醫把方子告訴過家人,父皇去查一查,他拿着方子去錦州,也許能靠着這個方子獲得民心。

成賢帝許久才緩緩開了口:“朕又何嘗不知可惜,但錦州會不會出現瘟疫也只是猜測,太子還是莫要操心這事。”

“可……”太子有心立功,他想坐穩儲君這個位置。

成賢帝深深看他一眼:“太子,朕對你很是看重,你要知道,如果沒有能治療瘟疫的方子,一旦過去,能不能回來可說不準。”

太子硬着頭皮:“若是當年那些老太醫的後人還記得……”

成賢帝不知想到什麽,心情不錯:“那不太可能,太子也只是聽說當年的事罷了,當初說是告老還鄉,實則是這些老太醫無用才造成大皇兄病重而亡,他們內疚自責,沒多久畏罪自缢罷了。說是準了告老還鄉,實則離京前已經沒了命。”

成賢帝說的時候輕飄飄的,太子莫名打了個寒顫,但想想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只能遺憾這次怕是沒機會了。

太子拱手:“兒臣懂了,是兒臣操之過急。”

成賢帝贊賞瞧着太子:“朕知道你想立功,但你是朕親封的太子,只要朕覺得你有這個能力,那誰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

太子再擡眼,神情間都是濡慕:“父皇,兒臣……怕讓你失望,這次急于求成。兒臣一直都知父皇對兒臣的在意。”

成賢帝眼底的笑意愈發溫和:“去忙吧,這事朕自有答案,但朕與你說得話,朕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太子很快離開了禦書房,直到這時候成賢帝幽幽望着太子的方向,嘴角原本上揚的微笑才慢慢耷拉下來,讓他本來溫和慈善的眉眼帶着陰郁。

而另一邊,太子因為成賢帝的重視心情顯然不錯,原本一直沉冷的眉眼也柔和不少,瞧着倒是有點符合他這個年紀,沒這麽一直繃着。

只可惜,這份輕松只維持到回到東宮知道母後過來了。

太子換下朝服後去大殿見了皇後。

霍皇後因為等的不耐煩看到太子臉色不太好:“怎麽這麽久?”

太子垂着眼,揮揮手讓人退下,這才開口道:“下朝後父皇喊了兒臣過去,一來一回耽擱些時辰。母後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平時除非他過去請安,很少能見到母後。

霍皇後沉沉看着他,最後嘆息一聲:“錦州的事你聽說了?”

太子猜到就是為這事而來,先一步開口:“兒臣提議想去過立功,但父皇……怕兒臣會出事,所以不願兒臣前往,父皇說另有安排。”

霍皇後聞言大怒:“他這麽說你就信了?你是不是傻?你可知道這次是多好的機會?他那哪裏時怕你出事,是打算讓二皇子四皇子中的一個過去,到時候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麽?但凡他們任何一個立了功,得了民心,民心所向。你以為那時候還由得你,當年成昭帝可就是因為這個才截胡當了皇帝,就算他不願,可百姓覺得他比你父皇強,先皇覺得他比你父皇更适合當這個皇帝,那最後他還是當了。”

“可如今父皇他……”

“你想說你父皇如今是皇帝?那是成昭帝命不好,否則哪裏輪得到你父皇?劉貴妃這些年一直低調,你真的當她沒有任何成算?一個沒有任何娘家卻能在宮中站穩,你當她憑的是什麽?是你父皇的寵愛。你自己覺得你和劉貴妃相比,你父皇會選擇誰?”霍皇後氣得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瞧着太子。

若是以往她早就揮手過去,但太子年紀大了,早不是她能動手的了。

太子臉色微變:“父皇不會騙兒臣。”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大的底氣,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攥緊。

霍皇後冷着臉看他:“你就沒想過也許你可能只是你父皇為老二老四立的靶子?這次是難得的好機會,一旦你立了功得了民心。

到時候即使你父皇想再換儲君也難了,母後雖說平時對你嚴苛了些,可我們是母子,母後還能害你不成?”

太子沒說話,他想說她是不會害他,可也不在意他。

想要讓他坐穩這個位置,不過只是想穩住自己的皇位以及護住她唯一在意的大公主罷了。

太子聽着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出聲:“那母後可知,如果沒有瘟疫方子,兒臣即使帶人前去那些禦醫沒辦法想到辦法,兒臣可能也會感染瘟疫,到時候有去無回嗎?”

霍皇後脫口而出:“那與本宮……”

好在她将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只靜靜看着他:“所以你就怕死将這麽好立功的機會拱手讓人?”

太子沒說話,霍皇後看出太子越來越不服掌控,知道這次不能逼得太狠,冷笑一聲:“随便你,到時候太子之位被廢的是你。”

太子一直到霍皇後氣沖沖離開,才頹敗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動靜,許久自嘲笑了聲,在母後心中,他到底算什麽?

他腦海裏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事,尤其是自從景長霁真正出現提及後,他午夜夢回一次次再次回憶起當年的事。

眼睛看不到,卻更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善意與溫柔,輕柔細語,是他從未聽說的在意。

只是他後來……怎麽就那麽不在意呢?

明明當初以為是霍錦州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麽樣。

景長霁剛将藥房的一批藥分好,走出來時發現藥房外單獨的院子靜得出奇。

他奇怪往外繼續走,走了幾步眉頭皺了皺,偏頭去看,發現不遠處晾曬藥草的地方坐着一個人,背脊挺直,一身華服将他面貌襯得龍顏鳳姿。

景長霁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轉過身恭敬行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這厮怎麽這時候跑來了?上一次還沒死心,打算讓他給他按眼睛?

太子有了上次的經驗沒打算再惹景長霁不喜:“途徑太醫院,就想過來瞧瞧。”

景長霁:“是嗎?”當他對宮中地形不了解嗎?到底怎麽樣的途徑,能讓他從東宮拐到太醫院來?

太子只當沒聽出他話裏的漫不經心:“最近錦州的事景大人應該是聽說了吧?”

景長霁故意裝傻:“啊是嗎?霍三公子不是太子東宮的人嗎?下官應該聽說什麽嗎?”

太子說的是錦州這個地方,景長霁故意扭曲是霍三霍錦州。

霍錦州是庶子,他生母是錦州人士,聽說當初取名時霍相爺和他生母感情正好,其生母懷念故鄉,所以幹脆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太子乍然聽到霍錦州的名字神色一僵:“你是不是還怪孤當初沒有認出你?但這事是霍錦州故意欺瞞孤……”

“下官哪裏敢。”景長霁随意應付一句,随即一拍頭,“下官還想起來梁院使要找下官,殿下要是沒事的話下官就先去忙?”

說是詢問,可腳下已經生風往院門走。

太子心頭也湧上一股氣,他到底哪裏不如衛殷,那個一出世就從娘胎裏帶了毒活不久的小皇叔,他哪裏不如他了?

他只是想起過往想看他一眼,他想找回當初那種被人重視被人在意的感覺,可他怎麽就這麽固執?這麽躲着他?

景長霁沒想到這厮說翻臉就翻臉,腳下停了一下,想着衛殷之前說自己能仗他的名聲随意妄為這話到底算不算數?

畢竟面前這位是太子。

就在太子快到景長霁面前時,一個與景長霁關系不錯的醫士歡喜把門推開:“景醫士,睿王進宮了!是不是來接你的?我剛從那邊過來,聽人一說趕緊就過來跟你說一……呃?太子殿下!下官拜見殿下!”

醫士乍然看到景長霁身後幾步的太子,吓得聲音都變了個調。

景長霁眼睛一亮,瞌睡送枕頭,趕緊回頭道:“對,睿王是來接我的,都說不讓他來,他還非要來。太子,下官還要去見王爺,不好讓王爺等得太久,還望恕罪。”說罷不等太子開口,拉着還愣着的醫士就跑。

醫士也被吓了一跳,等一直跑到太醫院外,醫術欲哭無淚:“我、我們就這麽走了?太子不會降罪吧?”

景長霁對太子這人還算了解:“放心好了,他不認識你,要降罪也是降罪于我。”但顯然太子顧忌衛殷,否則上次也不會一聽衛殷要來東宮,就趕緊放人了。

景長霁倒是催促:“不是說睿王進宮了?人呢?”

醫士也不敢再待在太醫院,幹脆就帶着景長霁往剛剛聽到消息的方向走。

剛走到一半,遠遠瞧見梁院使帶着兩個禦醫過來,兩人讓到一旁,拱手行禮。

梁院使經過時不甚在意擺擺手,後知後覺意思到是景長霁愣了下,停下腳步,低咳一聲:“景醫士是尋睿王?”

景長霁耳根一熱,雖然梁院使沒說什麽,但還是不太自在:“這個……”

梁院使摸着胡子卻是笑了:“景醫士應該是想尋睿王商議這次要不要随同前往錦州的事吧?那就去問吧,要是想随同睿王殿下一通前往錦州,那就稍後回來報個名,當然,要是不願,也無妨,這次太醫院前往錦州的醫士還夠。”

景長霁一愣,随即意識到梁院使說了什麽,腦子裏嗡的一下:“院使,你說……睿王爺要去錦州?”怎麽可能?明明第一世的時候去的是太子,怎麽會是衛殷?

衛殷這身體能經得住途中颠簸?更何況,他身上有毒,到了錦州一旦瘟疫爆發,更容易出事,成賢帝這是想要衛殷的命!

梁院使颌首:“應該差不離,本官剛從禦書房過來,皇上召了睿王殿下入宮,剛剛商議的就是錦州的事。不過本官離開時還沒确定下來,可聽皇上的意思,是屬意讓睿王前往赈災。”

皇上的意思是這些年睿王亂來,名聲在外并不太好,這次剛好能借着赈災的名頭能替睿王将名聲好一些,也是皇上為睿王着想,想必睿王應該會同意。

景長霁聞言皺着眉,轉身就朝禦書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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