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
景傑差點被口中的茶嗆到,無奈一笑,“小瑤姑娘,我可不是雞犬。”
小瑤眨眨眼睛,“反正我覺得夫妻就該日日相守在一起才對。”
“也許以後她會到長夏來,”景傑轉動手中茶盞,輕聲道,“她是我師傅撫養長大的,師傅去後,她便留在泉溪為師傅守孝三年。”
“我聽說你夫人的身世很可憐,她的生父是四執之一的白鵬,但是他們父女的關系卻一直很糟。”小瑤不無感慨道。
景傑不置可否,只是笑一笑,“小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這算什麽,我還聽說,聽說……”一向口齒伶俐的小瑤忽然語結,但她性情直率,又從不把景傑當作外人,不過片刻遲疑,還是忍不住道,“我還聽說她和你師傅之間曾有不倫之情,這可是真的麽?”
“小瑤!”尤澀忽然出現在門口,語意清冷,“趣園中的琴譜許久沒有整理了,你去幫李媽媽看看,好好歸置一下。”
小瑤年紀尚小,方才不過一時嘴快,此時見尤澀頗為不悅,自知出言失了分寸,當即向二人福了一福,快步退了出去。
尤澀懷抱一把七弦琴,向景傑斂衽賠罪道,“尤澀管教無方,還請聖主見諒。”
景傑仍是安适笑容,“小瑤心直口快,這性子和我那玥玥妹子倒有幾分像,我怎麽會怪她。”
尤澀再次颔首告罪,這才将琴放在案上,兀自坐好,随意彈撥幾下,一串流音如風中鈴铎,甚是悅耳。
輕撫琴弦,尤澀适時改變話題,“尤澀琴藝粗淺,這漁江小調又是無名曲目,不知聖主為何獨愛聽這首曲子?”
“這曲子确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第一次聽澀兒彈奏便覺十分親切,總有似曾相識之感。”景傑笑一笑,“偷得浮生半日閑,來別離聽聽漁江小調,也算一樁人生樂事。”
“聖主過譽了,”尤澀一邊定弦校音一邊微笑道,“我今日偶然聽說一事,想來聖主也許會有興趣。”
“哦?”景傑道,“說來聽聽。”
尤澀手下不停,似是随意道,“今日早些時候,懷碧居的任公子在別離宴客,席間談到白執作價五百兩,想要出售浣沙。”
“浣沙,”景傑立時坐直身子,若有所思道,“這件事果然有意思。”
………………………………………………………………….
未時剛過,景傑已來到墨府門外。長夏城中多名門望族,城中各處恢弘敞闊的府邸衆多,其中最為考究的有兩處,一處是城南白鵬府邸,另一處便是這墨府了。
站在大門外的靈武雄獅旁,擡頭看看門楣上展翅欲飛的鷺鸶,景傑沉吟片刻,轉身沿着高大院牆一徑走去,尋到一無人處,足尖在牆上輕探,飄然翻入院中。
他放輕腳步,沿着院中回廊幾個轉折,輕車熟路進入一處小院,來到窗前,向裏看一眼,接着徑直推開窗戶,縱身跳了進去。
房中擺設頗講究,就連角落裏擺放的一株紅豆杉打眼看去也知是名貴品種。沿牆一排博古架,旁邊是一張紫檀木床榻,榻上懸着雙繡輕羅,這輕羅質地繡工均是上品,此時卻被胡亂揉成一團,堆在枕畔,床上一人正用錦被蒙頭大睡。
景傑站在床邊,皺眉道,“莫二少爺,你可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墨氏的主人乃位列四執之首的墨鷺,“墨”字為祖輩得自廟堂的封姓,因莫良是墨鷺次子,尚未承繼封姓,因而仍冠以本姓“莫”字。
莫良并不理會景傑,翻個身繼續睡得好不香甜。
“莫二,別裝了,快給我起來。”景傑擡手一巴掌拍在他後背,莫良終于哼一聲百般不情願地掀開頭上錦被。
“景阿狗,擾人清夢也就罷了,居然還動手動腳的。”莫良伸手撥開額前碎發,一張臉盡是貪睡未醒的怨氣。因為景傑熟谙藥草,只消聞上一聞便能分辨百草,基于這可與狗鼻子比肩的本事,自小莫良便喚景傑為阿狗。
景傑一手拽他起來,一手掩鼻道,“莫二少爺,又喝了一夜花酒吧。”
“還不是拜你所賜,”莫良擁着被子坐好,睡眼惺忪道,“我若不時常混混酒肆賭坊胭脂巷,你哪來那麽多靈通訊息。”說着,自床頭扯過一塊巾帕甩給景傑,打着哈欠道,“去,給本少爺打盆洗臉水來。”
“該死的莫二。”景傑邊抱怨邊将巾帕在一旁的銅盆中浸了水,又扔回莫良手中。
莫良将浸水的巾帕覆在面上,好一會兒才取下來,似是終于清醒了幾分,眨巴眨巴眼睛道,“說吧,鬼鬼祟祟溜我這來幹嘛?”
景傑搬了張凳子坐到他面前,直言不諱,“借錢。”
“多少?”
“五百兩。”
“什麽?”莫良聞言又清醒了幾分,“好端端的你借那麽多銀子幹嘛?”
“買茶莊。”景傑不疾不徐道,“白鵬要将浣沙出手。”
“浣沙,就那個破地……”莫良頓了頓,咽回後半截話,繼續道,“我昨夜也才聽人提起這事,那麽古舊一個茶莊竟要五百兩,白鵬真是獅子大開口。”
景傑道,“他自然有他漫天要價的道理,明擺着,無論他要多少銀子我都會買。”
莫良嘆口氣,“你想買就買吧,只是你到底差多少銀子?”
“我不是說了麽,五百兩。”景傑伸出五個手指頭在莫良眼前晃晃。
莫良皺眉道,“我說聖主爺,我知道你兩袖清風,沒事還愛給人施個藥什麽的,但也不至于一文不名吧,我可不是開錢莊的,頂多給你湊個一二百兩,五百兩,你要我的命啊。”
景傑歪頭看他,“先不說你屋裏這些個價值不菲的物件,光是你們家門樓上的青雲瓦,一片就值好幾兩銀子,五百兩不過是墨府牙縫中的一片菜葉子,什麽要命不要命的。”
“那你去偷青雲瓦吧,我決不攔着,”莫良挑眉一笑,“反正老家夥的東西就算敗光了也與我無關。”
景傑湊近幾分,又道,“你就忍心看堂堂聖主去偷東西?”
莫良反問,“那你就忍心看本少爺向老家夥伸手?”
“有什麽不忍心的,”景傑笑,“若是因為我的事能讓你們父子倆好生交交心,估計墨執會對我感激不盡。”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莫良嘟囔道,“這麽大筆錢,你準備什麽時候還?”
景傑笑得頗從容,“我沒打算還。”
“我就知道,”莫良悲嘆一聲,“一定是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碰上你這麽個無賴。”
三、浣沙
浣沙坐落在城南一條幽靜的巷子深處,小巧樓閣,灰牆烏瓦,隐有幾分風霜色,但在清晨氤氲的霧氣裏,盡顯雅致清幽,仿若一位娴靜女子,從容看盡此間歲月。
踏着泛着水光的青石小路,景傑和莫良一前一後來到浣沙門前。
仰首看看略顯斑駁的浣沙二字,莫良嚼着一根甘味草,搖頭道,“五百兩,也就是你這種冤大頭了。”
景傑推他一把,“莫二,來都來了,少廢話。”
二人甫一進門,立時有小夥計滿臉堆笑上前招呼,“聖主,莫二少爺,今日這麽早啊。”
莫良也不看他,懶洋洋甩下一句,“白鵬到了沒?”
小夥計回道,“白執一早就來了,正在……”
“知道了。”還沒等小夥計說完,莫良便一揮手,徑直向樓梯走去。
景傑輕拍小夥計肩膀,“小兄弟,多謝。”說罷,緊跟莫良腳步,上到二樓。
時間尚早,此時浣沙還沒有茶客,二層不過零星侍立着幾名小夥計。窗畔一張檀木桌旁對坐兩人,其中一人四十餘歲年紀,白衣翩然,修眉俊目,晨光斜灑在眼角的幾許細紋上,非但不顯老态,反而盡是成熟潇灑的氣度,此時正自悠然飲茶。他對面是一個蜜色皮膚的年輕人,眸光清亮,額角發絲略顯卷曲,雖是早春,衣袖卻随意捋至肘部,執杯而笑,灑脫不羁。
莫良上前幾步,環抱雙臂,嘴裏兀自嚼着甘味草,吊兒郎當地笑道,“白執好興致,這麽早就在此飲茶。”
白鵬并未起身,只看向二人道,“沒想到兩位也對我這粗陋茶莊有興趣,白鵬真是榮幸之至。”
莫良懶得廢話,徑直自懷中掏出銀票拍在檀木桌上,“白執請過目,這是五百兩整。”
白鵬掃一眼銀票,仍是清淡語調,“真是不巧,這位季公子剛好也屬意浣沙,讓我可真有些為難了。”
莫良看一眼正自在飲茶的年輕人,朗然一笑,“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本地人士,浣沙古舊偏僻,賺不到什麽錢的,敢問季公子要這茶莊何用?”
又從容抿一口茶,那位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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