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作季公子的年輕人才回道,“在下南瑮季棠,不過愛浣沙的茶清水淨,原也不為賺錢,只想收下做私人茶莊之用。”
“哦?”莫良仍笑道,“那可真有些不巧了,本少爺也一向喜歡這裏清靜,季公子,你說該如何是好?”
季棠亦笑道,“這倒也不難,全憑白執定奪吧。”說着,取出一張七百兩的銀票同樣放在桌上。
莫良哼一聲,也不與他争辯,又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既是這樣,本少爺就再加五百兩。”
景傑一直不動聲色看着他們,此時方腹诽一句,莫二啊莫二,你随随便便就掏出一千兩,居然還敢跟我哭窮。
季棠原以為五百兩的價格已經高得離譜,并未想到竟會有人與他争這不起眼的茶莊,不禁挑眉看白鵬,見他事不關己一般只是悠閑飲茶,不由失笑,自己竟還一本正經想要競價,明眼一看就知這幾人蛇鼠一窩,哪有道理可講。心念至此,面上淡淡一笑,手腕輕揚,只見白光一閃,一只白釉瓷杯已倏然向莫良擊去。
這一擊迅猛突兀,二人距離又近,莫良只覺勁風迎面,一招之間,他已辨出眼前之人內力深厚,絕非等閑之輩。
莫良本已暗自提息,遭此突襲,墨氏萬象心法中的一招落地為幕蓬湧而出,身姿未動,僅憑無形真力便迫得瓷杯淩空一滞,借這個空擋,他探手輕巧地将瓷杯穩穩握在掌中。杯中尚有大半杯茶,如此一放一收,竟是不曾濺落一滴。
季棠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一震,他方才故意出手試探,對方卻于瞬目間吐氣為障,收放自如,這等實打實的功夫全不似其外表那般散漫不羁。
莫良将茶杯送至季棠面前,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悠然笑道,“季公子,還請拿穩了,這蓮紋白釉杯可是出自寒渡瓷局的上品,若不慎摔了,豈不可惜。”
季棠同樣微笑視他,探手去接茶杯,如他所料,莫良并不松手,兩人暗自施力,僵持不下。
起初,季棠見莫良一副纨绔子弟的懶散模樣,以為他不過是個出手闊綽的公子哥,甚至不曾正眼看他,此時,晨光明亮,近看之下,這才注意到此人眉目挺秀,面容俊美非常,猶勝名聞南瑮的烏衣韓羽,只不過他一臉倨傲,歪頭嚼着草根的樣子帶着些許痞氣,掩去幾分他原本的俊秀奪目,可正是這股痞氣,卻又令其無端生出潇灑疏放的氣度來。
他們是初次相見,此前白鵬也并未引見,因而雖然和傳聞中的描述不太相符,季棠還是不禁猜測,難道此人就是幾年前聖域祖師蒼翼欽點的聖主。
二人同時握杯,內力相拼,一時不分伯仲,僵持片刻,只聽一聲脆響,瓷杯裂開,碎片四散。白鵬仍在閑閑飲茶,杯裂時從容側首,賞花拂葉般自若,卻見一片銳利碎片自他耳畔飛也似地掠過,直沒入磚牆中,驚得一旁的小夥計低呼出聲。
內力相沖,莫良與季棠同時後退數步。莫良依舊氣定神閑,口中的甘味草向上翹起,顯出幾分戲谑。季棠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卻頗氣恨莫良的倨傲無禮。唇角輕牽,季棠輕輕一笑,他本來擄起的衣袖不知何時已經放下,右臂于腰側曲起,袖中機關觸動,寒光陡閃,一枚極纖巧的羽箭徑直射向莫良。
羽箭既快且狠,莫良眼看避無可避,可他竟似也全然不想躲避。
叮一聲輕響,漆黑的劍後來居上,劍光破空,羽箭瞬間被震飛,墨玉卻沒有半點阻滞,快如閃電,又輕若飛花,直至自季棠頸下偏過。
生死只在毫厘間,季棠只覺劍氣寒涼徹骨。
四、玉露
果然如傳說中所言,一瓣心香,有懾人心魂的力量,無比優美,又無比殘酷。
景傑對着漆黑的劍籲口氣,笑一笑,第一次開口,“季公子承讓了。”
季棠的目光茫然了一瞬,才定于景傑面上。一顆心兀自疾跳,直到此刻,他才憑一柄墨玉認出原來這個人才是聖主。
景傑站在莫良身側,冷眼看去,與莫良的倨傲不羁相比,他從頭到腳都顯得過于普通,是以季棠此前一直不曾留意他。此時細看,但見景傑眉目平和,唇角微揚,即使方才的一擊已盡占優勢,他面上仍是不帶半點侵略性的淡然笑容,但就是他的随意淡然,莫名生出比橫刀沐血更令人敬畏的氣勢。他不過在角落中随意一站,可一旦為他矚目,那份神情氣韻即使與他手中異常耀目的墨玉相比,竟也決不遜色半分。
經歷了方才的變故,莫良并無絲毫慌亂,他自牆壁取下纖巧羽箭,捏在手中把玩,同時側首到景傑耳邊,貌似竊竊私語,聲音卻大得可以讓任何一個人聽到,“我說聖主爺,你幹嘛故意走偏,這種暗器傷人的小人,怎麽也得見點血,光吓吓可不成。”
景傑也向莫良歪歪頭,“莫二,人家只是吓吓你,原也沒想要你的命,咱們現在吓回來也算平手。”
“此言差矣,”莫良瞄一眼手中的羽箭,搖搖頭,“本少爺可沒被吓到,所以,咱們賺了。”
季棠一貫心性高傲,何曾受過這般嘲弄,見他們二人你來我往,肆意笑談,心頭早已火起,不禁暗自運功提息,他此時已察覺莫良的身份,亦已猜到方才莫良的一招落地帷幕來自萬象心法,但縱使面對名聞江湖的萬象心法和墨玉劍法聯手,也還是決意放手一搏,争個高下。
一直但坐飲茶的白鵬終于起身,輕拍季棠肩膀,溫文一笑,“諸位,還請收好你們的銀票,且聽我一言。”白鵬貌似說和,實則掌下施力,不疾不徐暗暗對抗季棠的丹田之力。
莫良欣然将自己的兩張銀票收起,“白執,你可是想到了什麽好法子?咱們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好像很不服氣。”
季棠雖然自視甚高,卻也知道自己硬拼多半占不到便宜,心中雖有不甘,到底還是收了力,哼一聲,徑自取回桌上銀票。
白鵬緩步來到櫃臺處,自櫥中取出一只精致茶盒,取下蓋子,清淺茶香頓時四溢。他将茶盒交給三人傳看,三人只見盒中茶葉形如松針,色澤蒼翠,味道清香醇爽,一見便知是極品好茶。
白鵬介紹道,“此茶名為玉露,在各色茗茶中,最得我心,玉露以雪蓮冰露煮來最佳,只可惜玉露易尋,煮茶之水卻極難得,讓此茶失色不少。”
須臾,白鵬又道,“白鵬并不缺銀子,各位為争這茶莊一味加價實在不是我本意,若因此動手傷了和氣就更加不妥。”說着目光自三人面上一一掠過,“咱們不妨以十日為期,十日後此時還于此處會面,屆時,若是誰能尋來雪蓮冰露供我再煮一次地道的玉露,這茶莊便是誰的,白鵬分文不取。”
“好,”景傑率先開口,“十日之後,定當奉上雪蓮冰露。”
“季公子,”莫良笑道,“你方才便說過全憑白執定奪,想來對白執的提議應當沒有異議吧?”
季棠睥睨了莫良一眼并未接話,只對白鵬道,“就依白執所言,只是望白執屆時不要徇私,咱們十日後再會。”說罷,轉身大步向樓梯走去。
路過景傑身前時,季棠眸光微凝,方才那驚魂一劍讓他不能不耿耿于懷,還從未有人能如此輕易将他的性命玩弄于股掌。瞬目之間,雙掌忽地拍出,幻化無形,有如萬千鬼魅,直搗景傑胸前。這一招正是無影掌最厲害的一式心字成灰,季棠出手異常狠猛,景傑倉促間只得側身将将避過,若不是他足夠機敏,一開始便覺察到季棠有意發難,恐怕已被直擊胸口,生死難料,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對方掌風帶得身子一晃,向着季棠的方向一個踉跄。
季棠假意扶了景傑一把,似笑非笑,“聖主想必沒用早飯,不過說了一會兒話,怎麽站都站不穩了?”
景傑拂開季棠的手,理了理衣襟,只微笑道,“多謝季公子。”
季棠淡笑一下,目光自景傑和莫良身上掃過,不再多說,徑自下樓離去。
………………………………………………………………….
晨霧散盡,道路兩旁許多店鋪已取下隔板開始招攬生意,走在街上,晨光滿身,莫良一臉壞笑看着景傑,忽然探手按上他腰間,只一下,便摸出一張銀票,展開一看,七百兩整。
莫良笑,“原來堂堂聖主真的幹出這種偷東摸西的勾當。”
“南瑮可是跟咱們結過梁子的,”景傑道,“才七百兩而已,跟當年的那場邪溫熱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莫良彈一彈手中的銀票,“那聖主爺想怎麽處置這銀票?”
“交給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