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緊緊偎着外婆,越發無賴起來。
黃夫人微笑道,“你這孩子,處理江湖上的事,殺伐決斷毫不含糊,遇到心儀的姑娘,就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景傑仰起頭,目光澄澈,“只要我一直對她好,總有一天,她會願意的。”
“傻小子,”黃夫人語重心長道,“她患邪溫熱時,你拼了性命設法救她,她向你開口要求假成親,你不管不顧成全她,她傷心寂寞,你便費盡心思得了浣沙送她。情深至此若是都不能打動她,不如,盡早放下她。”
“和茵茵成親,我也是有私心的,”景傑道,“不是茵茵無情,是我太心急了。”
“這就忙不疊為媳婦辯解了,”黃夫人笑道,“果然是兒大不由娘。”
景傑坐直身子,環住黃夫人手臂,認真道,“外婆,今生今世,我想要與之相伴終身的人是茵茵,但在我心裏,最重要的人一直是外婆,只是外婆。”
縱然只是他們祖孫間的說笑之辭,但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誠摯的目光,黃夫人還是覺得一顆心募地一軟。她拍拍景傑的手,語意溫柔,“去吧,争取早日把外婆的孫媳婦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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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傑背着個小包袱出現在浣沙時,梁茵茵正在和店裏的管事陳祥清點一批新茶。雖然景傑看着她微笑的樣子一如既往,梁茵茵還是一眼看出他面色有異。她來到景傑面前,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又覆手在他腕上查看脈象,微微蹙眉。
“這麽緊張做什麽,”景傑一臉輕松道,“我不過偶感風寒,沒什麽大不了,只是擔心把病過給外婆,想來這裏借宿幾日。”
梁茵茵輕輕籲口氣,但還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景傑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我們的聖主爺居然也會生病?”
“你的腔調和莫二他們一模一樣,”景傑聳肩,“連草木都有疫病的時候,更何況我一個大活人。”
“你這病症似是不輕,”梁茵茵不禁又蹙了蹙眉,轉而卻又一笑,“病一病也好,省得你平日總是自恃身子強健,小病小痛的全不上心。”說着從景傑手中接過他的包袱,又對陳祥道,“陳大哥,這裏麻煩你照看一下。”說罷,引景傑來到樓上的客房。
客房陳設簡單,整潔清靜,景傑也不和茵茵客氣,加之确實頭痛乏力,徑自在床邊坐下,安靜地看她忙碌。
同黃夫人一樣,梁茵茵為他泡了一碗蘇葉水,看着他大口喝完,然後信手打開景傑随身帶着的小包袱,同他每次到泉溪時一樣,裏面不過是幾件換洗衣服,梁茵茵細心地将一件件衣服重新疊整齊,收進一旁的櫃子裏。
她在越窗而入的陽光裏低頭忙碌,景傑默默看着,竟有些癡了,只覺眼前的人俨然是個溫柔的小妻子。
二十三、驚夜
當天晚上,景傑睡得特別早,身上蓋的被子是茵茵趁着黃昏前最後一抹餘光匆忙晾曬的,可就那麽一小會兒,被子已盡是香暖的味道。
景傑深吸一口氣,想要分辨這被子上的究竟是陽光的味道,還是茵茵的味道,頭卻越發痛了起來。他按外婆的囑托來到浣沙,倒不是真的想借此纏住茵茵,更多的,只是想多看看她而已。梁茵茵久居泉溪,他又事務繁忙,如此相聚的機會實在可貴。
他已記不清第一次對她心動是什麽時候,只記得每一年桃花開時,茵茵總喜歡采摘許許多多的桃花,用清水泡過,再用藥酒封存起來釀制“春水秋江”。桃花落盡,便又到了梨花盛開的時節,清風過處,飛花蹁跹,但再美的花也比不過茵茵的笑顏。那時的她,團團的面容,皎若滿月,她愛笑,常常還未開口,唇畔已溢出兩個小梨渦,藤架上的撫子随風輕拂,浮光爬上斜挂的花枝,倏忽一閃,便映入她明亮的眼眸裏。他如何也看不厭。
蒙煙籠翠的往事在夢中一一浮現,但很快,便被一陣熱似一陣的炙悶感驅散。景傑只覺得自己像被架到火爐上熏烤,五髒六腑都被榨幹一樣,他想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麽,眼皮卻山一樣沉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他想開口說話,喉嚨刺痛,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
炙熱難耐的感覺持續了許久,忽而一陣清涼自額頭緩緩沁入,他終于睜開雙眼。
室內燭火跳動,雖然不是很分明,他還是一眼看到穆韬晦正用棉布包了冰塊為他降溫。
恍惚了一陣,景傑才記起自己此刻身在浣沙,他掙紮着想要起身,“穆先生,您怎麽在這?”
穆韬晦示意他不要動,輕聲道,“是茵茵請我來的。”
景傑這才注意到,茵茵正站在穆韬晦身後,眉目沒在陰影中,看不清面容。
“小傑,你這病症有些怪異,”穆韬晦行醫多年,只覺他的症狀并非簡單的風寒之症,但因景傑亦深谙醫道,應不至被旁人施毒暗算,故而全沒料到鬼釵草一節,面有憂色道,“老頭技藝不精,一時還無法确診,只得先設法為你降溫。”
景傑苦笑,“有勞穆先生了,我自己心裏有數,沒有大礙的。”
穆韬晦雖然仍不放心,但見景傑燒退下來,氣色漸漸好轉,在景傑的再三要求下,又叮咛了幾句只得告辭。
穆韬晦離去後,房中瞬間沉寂下來,梁茵茵仍是靜靜地站在一隅默默看他。
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她的身影顯得異常凄清,景傑看着她,輕輕喚道,“茵茵,過來。”
茵茵,過來……
無比熟悉的呼喚,如暗夜中的驚雷,梁茵茵身子忽地一顫,淚水怔怔落了下來。
依稀又似當年,窗外星子細碎,梁霄躺在病榻上,目光清和,也是這般輕喚。
茵茵,過來……
他的聲音總是那麽好聽,充滿暖意,又無所畏懼。這一聲呼喚,在夜深人靜的夜裏,曾無數次響徹心間。
梁茵茵一步一步,來到景傑床前。
她在這裏守了整晚,如同當年,徹夜守着她至親的人。當她發現任她如何呼喚景傑的名字都得不到回應時,太過相似的情景,讓她心中一陣驚悸,冷汗涔涔。
“茵茵……”景傑坐起身,向她敞開雙臂。
梁茵茵怔忡了一會兒,才一步步來到床榻邊,緊緊抓住景傑的手臂,好像一松手,他就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景傑擁住茵茵,輕拍她的背脊,“我沒事了……”
說不出的疼痛填塞心間,讓她的思緒益發清明。
兩年來,身邊的每一個人在她面前都刻意回避那個名字,每一個人都在幫她忘記他,似乎唯有這樣她才能盡早擺脫傷痛,唯獨景傑沒有。景傑用他的方式,與她一起懷念那個在他們生命中同樣重要的人。
往事如潮汐,避無可避,她也不想躲避。
他的眉目,他側臉俊朗的弧線,像大雪中寂靜的山川,永遠都那麽好看。
此刻,擁着她的懷抱,同當年一樣溫暖有力,讓她凄惶無着的心,慢慢安定下來。“哥哥……”在不停淌落的淚水中,茵茵喃喃喚着。
早春暮色灼雲,沉秋林濤如海,仲夏繁星酣夢,隆冬圍爐煮酒。無數四季輪回,他皆在她生命中,何曾想過有一日,命運會将他們分開。
回憶還在,可是,深愛的人已不在了。
伏在景傑懷中,茵茵泣不成聲。這是梁霄去後,她第一次在景傑面前肆意痛哭。
什麽都無需說,她的悲傷,他全知道。兩年的時光,原來什麽都沒有改變。她早該痛痛快快哭一場了,他将她摟得更緊些,默然相伴。
晨曦初現時,茵茵止住哭泣,她伏在景傑懷中,呆呆地出神,直到第一縷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她才擡起頭來。
景傑用衣袖為她拭去淚痕,微笑道,“哭痛快了麽?”
梁茵茵看着景傑胸前被自己的涕淚浸濕的一大片,恍若一夢,愣了片刻,猛然記起景傑正病着,急忙道,“你還難受麽?要不要再請穆先生過來看看?”
“茵茵,我已好了。”見茵茵目光狐疑,景傑便牽着她的手覆在自己額前,又讓她探自己的脈,反複再三。
“昨夜真是太吓人了,”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茵茵恨恨道,“你若還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再有下次,我決不會收留你。”說着,聲調忽一軟,隐有哽咽,“那樣的事,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景傑知道他在無意間,竟又讓茵茵經歷了一次曾經的噩夢,早知如此,他定不會依了外婆的安排。他拍拍茵茵的手,“我保證,那樣的事,絕不會讓你經歷第二次。”
二十四、偷襲
梁茵茵徹夜未眠,漸顯倦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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