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網球部一如既往的進行着訓練,榊太郎巡視着操場,發現跡部今日竟然不在指導訓練,眉頭皺了起來,雖然平日有些傲氣,嚣張,主張着強者為一切,但也不是這種随便逃部活的人,那可不是他的美學。

“跡部去哪了。”

都大賽都已經開始了,竟然不再在網球部裏督促隊員訓練,到底去幹什麽。

榊教練越來越凝重的臉色,隊員都有些膽顫心驚,直到忍足的聲音隐含着笑意傳來。

“呵呵,跡部現在大概是抓人了。”

讓所有訓練的隊員轉過了身來,暗自猜測着讓跡部大降身價去請的到底是什麽人,向日的腦海裏隐隐闖入昨日球場上少年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的大叫。

“不會吧,不會去找那個人。”

所有的隊員轉過頭,一臉好奇的看着以向日為中心的忍足捂着頭無奈開口。

“笨蛋。”

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只是聽着自己的搭檔那麽說他,向日難得的憤怒。

而一邊的跡部帶着桦地穿過兩棟教學大樓,踏入新生樓,引來了周圍許多一年生側目。

高年級學生怎麽這個時候來這裏,馬上都要社團活動。

跡部停在一年B班的門口,心中暗想與那個少年再次碰面,要好好嘲諷他膽大包天的敢挑釁前輩,然後再整治他,當然是逼迫他加入網球部,唇角上翹,推開班級的後門。

“請問,清水裏樹在嘛。”

班內學生正用一種驚疑的樣子看着他,跡部擡頭就對上一張熟悉的臉,三年級藤田麻子,那個一點也沒有女人味的女生,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麽也沒有猜測等待他的結果是這樣。

“跡部君,也找清水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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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如果之前不知道她來做什麽的,現在明白了這個女人也是來找清水裏樹。

不過他們兩個都要失望而歸,因為清水裏樹根本不在。

“今天,清水君并沒有來,好像據說生病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和彥在說這句話很緊張,連他都有些覺得少年生病是假,躲避麻煩才是真。而且還把這些麻煩全部丢給了他。

藤田不用說,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一手拍得整個桌子都在晃動。

“這麽說,這一個星期他都不來學校了。”

和彥有些膽顫的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都已經請好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藤田的臉色更加陰翳,有一種徹底黑掉的感覺,渾身散發冷氣。

“那小鬼,我一定要殺了他。”

摔門而去,隔着很遠的距離,和彥也能聽到沉重跺在地面上腳步的腳步聲,總覺得這次清水君闖了很大的禍。

跡部眉頭皺了皺,真是詭異的女人。

“那個小鬼做了什麽,讓她那麽生氣。”

三年級藤田麻裏他都不敢得罪這個瘋女人,那個清水裏樹做了什麽。

“這個。”和彥猶豫了一下,終于欲哭無淚的開口,“部長,清水君已經逃了好幾個星期藤田學姐的社團活動了。”

跡部撫着發尾的手一僵。

那小鬼果然不可愛。

那天從街頭球場回來後,裏樹發燒了,直到而第二天才有些緩解下來。

将史深深的嘆氣,看着床上臉色潮紅的少年,額角虛汗,更加虛弱,明明還沒有到六月份,記憶曾深刻吱吱的蟬聲在耳朵裏噪雜鳴響,搖了搖頭,很像将那種煩躁的聲音甩出去,卻不知為什麽那種聲音像是在腦海裏刻下了深刻的印子。

啊,讓人意外的覺得非常不好的感覺。

捂着臉,透過指隙間的目光落在在少年右手上一直帶着的護腕上,那是他在裏樹學網球三年,随手買的東西,他知道少年時常戴着,而不是這麽一直帶着。

啊,到底什麽什麽時候右手上的護腕就沒有取下過。

喂,裏樹,你到底隐瞞着我什麽。

為什麽一次,一次,都不從來不向我傾訴。

腦海裏某個答案更加的清晰,如果不做點什麽,總有一天那個少年會那樣突然消失在他的視野裏,成為再也無法觸碰之物。

撫上少年的右手,不禁力量加重,是不是只有揭開一切的秘密,他才能那麽真實的存在他的眼前,不是平靜僞裝的淡然,也不是用微笑掩飾的無奈,而是最真實存在的裏樹。

手腕被握住,将史一驚,順着手臂,看到下方的少年,勾起唇角,對着上方的他露出一個興味的笑。

“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麽。”

将史收回了手,掩飾自己心虛,轉過頭,有些試探的開口。

“裏樹,你知不知道自己一旦發燒,就會變得像個白癡一樣傻笑。”

斜視一眼,坐在床上依然微笑的少年,一副看似清醒的樣子,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醉了,溫和的眸子看向将史,焦距卻不并不在他身上,透過他身體在看向什麽地方,造成了一種自己被他注視的假象。

伸出手,很想扳過少年的頭,很想讓他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最終在半空中化成無奈的嘆息,撫上少年的頭。

房間裏,慢慢響起少年清雅的話語,映着那張微笑,明明如此溫和的低語,卻像是穿過了歲月,帶着磨痕,已斑駁了不堪,只留下某種漫長的憂傷。

“你說人為什麽總是要不斷,不斷,不斷的相遇,不斷,不斷,不斷的邂逅,又不斷,不斷,不斷的分離,那樣永遠沒有任何結果的輪回,最後能得到什麽......”

将史慢慢下滑靠着床的木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要轉頭就能看到身後床上的少年,但是他沒有。

“那樣事誰知道。”

那樣答道。

但是将史心中并不是那麽平靜。

半睡半醒的裏樹為什麽總是問着這樣的問題,像是為了某種真相而留下的蜘蛛絲,只要拽住這根細線,順着它,那麽下面的大概是他從所未知少年的一面。

他無法回答這個少年任何答案。

人啊,為什麽要不斷的相遇,不斷邂逅,又不斷的分離,如果沒有相遇,就不會又分離,那是否說明着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遇見。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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