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小/45
于星躍離開了。
離開時也沒跟齊之慕說,齊之慕還是幾天後從他媽媽那裏得知的這一消息。
至于兩人現在是什麽關系,連齊之慕自己都沒有個結論。上次不歡而散,兩人沒說分手,更沒說今後怎麽辦,于星躍就那麽走了,把一大堆困惑留給她。
從前齊之慕有情飲水飽,吃飽喝足沒事情做,感情上的一點糾葛就夠她想半天的,現在她有一間畫室要養,房租水電樣樣都得考慮,還有她助理的工資,小貓咪的貓糧罐罐,就算不談戀愛,她也得努力賺錢養家。
這天,小助理神神秘秘地來到齊之慕辦公室,一副不太開心的模樣。
“小慕姐,我們的官司可怎麽辦啊?”
她雙手托着下巴,嘴巴微微嘟起,認真的苦惱着。
“問了好幾間律所,他們都不願意接我們的案子,就連席律師……”
小助理話說一半,偷偷打量齊之慕的表情。
齊之慕發現後放下手中的工作,捏捏她的臉。
“你想說什麽就說,不用在意我。”
“小慕姐,我說了你可別傷心啊。那天我和我的土豪閨蜜去高檔餐廳改善生活,你猜我在那裏碰到了誰?”
她都說是席洛的事情了,居然還叫自己猜。齊之慕嘆了口氣,繼續手上的工作,嘴上好脾氣的配合她。
“誰?席洛?”
“沒錯!”小助理湊了過來,天塌下來似的。
“我碰見了席律師,他居然在跟幫那家無良公司辯護的律師吃飯!你說他會不會是背叛我們了?”
Advertisement
“他本來也沒答應我們什麽,哪有背叛這麽一說?”
“小慕姐,你就是太溫柔了。要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席律師他就算不幫你,好歹也不能背刺你吧?”
“好啦好啦。”齊之慕并不想跟她深入探讨這一問題,話鋒一轉,“安排給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嗎?完不成可是要加班的哦。”
小助理最近又談了一場嶄新的戀愛,新鮮勁兒還沒過,還等着下班後跟男朋友甜甜蜜蜜呢,自然不想加班,忙撒丫子跑走工作去了。
齊之慕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席洛上次問過她有關案子的相關情況後,遲遲沒有給她答複,齊之慕也搞不懂他究竟是什麽想法,席洛為什麽會跟對方律師見面呢?難道他真的背叛自己了嗎?
……
距離二審開庭只剩下一周的時間,齊之慕接到了席洛的電話。
對方還是跟從前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閑話家常,他們的對話沒什麽重點,仿佛真的只是在閑聊。可電話的那頭時不時便傳來打火機清脆的“喀噠”聲,席洛一根又一根接連抽着煙,好像為了什麽事苦惱着。
終于,他話鋒一轉,問齊之慕。
“小慕,你怎麽看那家抄襲了你作品的公司?”
怎麽看?還能怎麽看?身為創作者,她平等的憎惡每一個将他人智力勞動成果占為己有的人。
席洛這句話在她看來就像是句廢話,但她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當然讨厭。我恨他們,恨不得明天就能看到他們倒閉的消息。”
席洛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做了什麽決定,他笑着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之後便挂斷了電話。
齊之慕被他弄得滿臉問號,但卻沒心思去想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她只希望自己的官司能贏,法律作為維護社會公平的最後一道防線,是她唯一能想到捍衛自己權利的方法。
盡管關鍵證據缺失,盡管沒人願意替她辯護,她依舊不想放棄。
然而,二審還沒開始,對方公司就先一步被人爆出涉黑涉惡,偷逃稅款等諸多違法問題。
證據充分确鑿,像是內部高層人員突然反水。此案涉案金額重大,牽涉人員衆多,一經爆出,就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立刻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公司光是應對專案組就已經筋疲力盡,自然沒心思來應付齊之慕這件事。
他們沒工夫管齊之慕,不代表曾經做過的事會被旁人遺忘,有熱心網友将這家公司過去的種種惡行羅列出來,其中屬齊之慕的抄襲案最受關注。
等到二審開庭,齊之慕再次見到對方的代理律師和法人代表時,發現他們明顯變得憔悴了不少,不停接聽電話,對齊之慕倒是沒那麽上心了。
他們不上心,齊之慕卻是有備而來。
她找到了一份能夠證明那份證據曾經存在過,她不存在任何提交過失的證據。而這份證據鏈中缺失的那一塊,正是由那份匿名的舉報者提供的。
二審裁判很快有了結果,齊之慕終于沉冤昭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慕姐,我們正義陣營取得勝利,今晚要不要出去好好慶祝一下呀?”
法院判決該公司向齊之慕道歉,并賠償齊之慕的全部損失。小助理覺得簡直是大快人心,那判決剛一下,就張羅着讓齊之慕請客吃飯,好好的慶祝一番。
齊之慕也正有此意,這次官司她能夠取得勝利,都是那位匿名舉報者的功勞。
那匿名的舉報者對她來說也并不神秘,不是別人,正是席洛。
原來,席洛去年曾幫助該公司處理了幾件經濟糾紛,那些舉報時使用的關鍵證據便是在那時得到的。
作為一名律師,除非極特殊情況,洩露曾經當事人的證據信息世違反職業道德的行為,是要被律協約談的。讓席洛糾結的,恰恰就是這一點。
席洛執業多年,雖然不敢标榜自己是什麽光輝正直的好律師,但也從沒違背過職業道德,将當事人交給他的秘密告訴給其他人更是從沒有過的事。正因如此,他才會猶豫,一邊是齊之慕,一邊是他一直以來恪守的行事原則。沒人會願意找一個會洩露自己個人信息的律師,哪怕他在這件事情上是代表正義的一方,他這樣做無疑是将自己多年來積累的口碑毀于一旦。
不管他是為了自己,還是有其他什麽意圖,從結果來看,齊之慕都應該感謝他。
“小慕?”
席洛接聽起電話時說話聲音很小,好像在開會,聽到齊之慕的邀請竟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嗎?請我吃飯?”他笑道,“那我自然要去了,不去豈不是不給你面子。”
他話音未落,身後就有人催促。
“席律師,主任正在跟你談話,你這樣中途跑出來這麽久不合适吧?”
席洛連忙對着那頭笑呵呵道歉,認錯态度良好。
“抱歉,劉監事,我這就來。”
看樣子他并不在律所,齊之慕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沒什麽。”席洛簡明扼要的回答她,“我現在在律協這邊,被舉報了沒辦法,稍微走走過場,你不用擔心,等晚上吃飯時再說。”
……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在她家,齊之慕親自下廚。可此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席洛依舊沒有出現。
小助理餓的直啃生菜葉子,小羽也餓得嗷嗷直叫喚。齊之曦前兩天出差,小朋友強烈要求要跟着小姨一起,因此小羽這兩天一直都在齊之慕家裏,白天也跟着她一起去畫室。
張桃枝剛渡蜜月回來,也跑到齊之慕家裏湊熱鬧,她是個急性子,本來就對席洛印象不好,因此罵罵咧咧要給席洛打電話。
“天啊!他不會是要放你鴿子吧?”
張桃枝啧啧嘴:“這組織上剛對他有點好感,他就掉鏈子,這人怎麽這樣呢?”
齊之慕怕他們餓着,便撿了幾塊炸雞排給他們吃,順便替席洛開解。
“應該是還沒忙完吧。之前打電話約他,說是在律協,洩露當事人信息這事挺嚴重的,估計耽擱了。”
張桃枝面露不滿。
“他最好是有正當理由,不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她話音剛落,齊之慕的手機便響了,來電顯示正好顯示的是席洛的名字,齊之慕拿着手機沖張桃枝晃了晃,說,“你看,來電話了。”
“來,我幫你接。”張桃枝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看我來幫你批評他,狗男人,居然敢不守時!”
說話間,她對着話筒那邊,兇巴巴道,“喂?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遲到了知不知道?”
可她指責的話還沒說完,面上的表情便凝固了,語氣也變得嚴肅。
“好,我知道了。謝謝,我們馬上就到。”
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齊之慕還在喂小羽吃雞排,小朋友餓得急了,吃東西狼吞虎咽,嘴角沾滿了碎渣渣。齊之慕一面幫他擦,一邊囑咐,“慢點吃,別噎到了。”
她轉頭看向張桃枝,“怎麽樣?席洛說什麽?”
張桃枝表情十分嚴肅,将手機還給齊之慕,自己則是匆匆忙忙去拿椅子上的外套。
“小慕,席洛遇刺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我們得過去一趟。”
既然齊之慕能夠猜到那匿名舉報的人是席洛,那麽對方自然也能猜到。畢竟掌握核心機密的人選并不多,證據呈現又十分具有指向性,因此很快,那位老板便得知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個下場的人,正是曾經為他做事,他十分信任的律師席洛。
人被逼到窮途末路,理智便是稀罕玩意兒,那老板一心只想報複,哪怕兩敗俱傷,他也要給那背叛了自己的家夥一些教訓。
老板本就是街頭混混起家,哪怕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骨子裏的痞氣卻從未改變。
熱血往頭上一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管制刀具等在席洛回家的路上。
老板被當場制服,席洛則失血過多昏倒在地,是路過的好心人将他送進了醫院。
齊之慕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到的醫院。
當她來到醫院時,席洛還在搶救。那老板似乎想要斬盡殺絕,連刺了兩三刀,刀刀切中要害。
醫生護士在手術室內外進進出出,這并不是好兆頭,齊之慕等在門外,雙手冰涼,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家屬?家屬在嗎?”
護士小姐抱着單子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找家屬簽字,齊之慕下意識站起身,卻在護士小姐詢問倆人關系時啞口無言。
“我是……他前妻。”
“前妻?前妻不行啊。”護士小姐面露難色,“沒有直系親屬嗎?”
“他父母都不在身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前妻應該算是他最親的人了。”
眼看着齊之慕情緒不是太好,張桃枝連忙将她拉到一邊,笑呵呵幫她替護士小姐姐解釋。
等到護士走後,齊之慕癱坐在椅子上,将頭輕輕靠在張桃枝的肩膀,試圖找到一點支撐。
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席洛也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可到了最後,她居然連幫席洛簽字的資格都沒有。如果席洛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能一輩子都會活在自己的愧疚之中。
齊之慕雙手合十,做祈禱狀,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只希望席洛可以快點醒過來。
……
席洛姑且還算幸運,那兩刀雖然插得深,但卻沒傷到關鍵髒器,手術室裏待了五個多小時,終于撿回一條命。
等他蘇醒時,是在兩天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不管怎麽看,這個人都很雞賊,他在這種狀态下說的對不起,一定可以換來齊之慕的沒關系。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明明發誓,再也不讓你為了我哭鼻子的。”
說話間,他擡起手,想要捏一捏齊之慕被擦得發紅的鼻子,然而一擡手便牽動了傷口,立刻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齊之慕忙把他的手按下去,讓他躺好,嘴上卻傲嬌道,“我哪裏為你哭過,你別自戀了。”
席洛看見她就忍不住揚起嘴角,盡管現在做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如同煉獄一般難熬。
“好好好,你沒哭過,你只是困了眼睛才那麽紅。”
齊之慕的确困了,這兩天席洛一直昏迷不醒,她也睡不着,守在席洛床邊胡思亂想。
現在,席洛終于醒來了,她才算放下心,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席洛就坐在她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笑着看她。
那瞬間,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代,曾經那個會為了她出頭,喋喋不休替她輔導功課的少年重新回到她的身旁。
風吹動醫院的白紗窗簾,鼻腔中充斥着令人安心的酒精味道,逆光下,席洛的笑容絢爛奪目,亦如他們初見那天,她蜷縮在角落,可憐巴巴擰鼻涕,是席洛找到了她,朝她伸出手,聲音溫柔說:
“小哭包,跟我回家。”
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是遇見事情只會哭哭啼啼,沒有主見的小哭包,她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那個最适合自己的人。
她朝席洛伸出手,手如柔荑,笑靥如花。
“也許,我們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不是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