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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麽吵鬧的,也只有血魇的祭司了……”維蘭瑟嘆氣。
血魇是安杜斯城中排名第二的家族,以人丁興旺和龐大的女祭司數量聞名,當然,這點和她們家族的行事作風息息相關。除了從小灌輸對神後的忠誠外,血魇家族的女性相當放浪形骸,時常成群結隊四處獵豔,來自平民階層的美麗男子即為她們的戰利品。不想成為金絲雀埋沒自己才華的男性最終會屈服于她們的魅力和殘酷手段;更多的則是希望一步登天的狂蜂浪蝶,他們在血魇每次出行時聚在這群權勢女性身旁,盡情展示自己的姿容和談吐。
“這位小哥也是想要吸引那些大人物注意的吧?這麽慌慌張張可不行!我這老兄的胳膊都被你撞骨折了,你難道不該負起責任來嗎?”中間一名下巴突出、獠牙外露,看起來混了好幾種低等種族血統的地痞說。
“這一下撞得老子好痛,”有着尖尖的豺狼人尖嘴和絨毛耳朵的另一地痞展示着幾乎和希澤爾腰一般粗的手臂炫耀力量,“所以這位精靈的小哥,不想被我扭斷你的小細爪子,就趕緊把值錢的交出來!”
希澤爾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清楚地感覺到三雙貪婪地眼睛都盯着他的雙劍,于是緊緊地把它們抱在懷裏,一言不發。
“這小子太頑固了!我們沒時間和他磨蹭!”滿臉橫肉的地痞看着遠處逐漸向這移動的人群,做了個只有他同夥知道的手勢,那意思是“殺了他趕緊走。”
“你的劍只是裝飾?”一個清冷的女性聲音響起,希澤爾睜大眼睛擡起頭。
只見維蘭瑟徑直走到他面前,抽出一柄劍,一下、兩下,瞬間兩名地痞就捂着心口倒下,剩下的那名則跪趴在地上,同夥尚在抽搐的肢體吓得他涕淚縱橫。
“就連這樣的廢物,你都無法面對嗎?”維蘭瑟停留在僅存的地痞面前,那只知道哭泣的可憐蟲以為自己還有生還的可能,連忙爬過去想要舔她的靴子,卻在即将碰到的時候,被從頭頂到下巴貫穿了腦袋。
刺出,收劍,噴出的血液濺落在維蘭瑟衣服和臉頰上,她劍術并不算很好,但漠然的态度和蔑視一切的威壓,讓直面她的人難以産生抗拒之心,“因為你的原因,我被下等種族的血弄髒了,你要怎麽贖罪?”
她把劍插入希澤爾懷中的劍鞘內,“算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先離開這裏。”
維蘭瑟還是遲了一步,巷道出口已經有一名腰間懸挂着蛇首鞭的女性站在那裏,她長長的頭發在後腦盤成高聳的發髻,兩鬓則留出兩縷自然垂落,正是血魇祭司的标準裝束。
“原來是暗刃家的女兒,還真是稀客呢~”那名女祭司笑嘻嘻地問,“第一次看見法師用劍戰鬥,這是你的個人興趣,還是怕魔法波動招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是不想招惹你這樣的麻煩……維蘭瑟在心中說。
血魇是安杜斯擁有祭司最多的家族,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家族都會格外受到女神的寵愛,成為第一家族是順理成章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安杜斯的第一家族卻由一位刺客統治,這無疑讓所有血魇的女兒都臉上無光。
蛛後喜愛野心勃勃的子民,謹遵女神教導的血魇無時無刻都在想要取代暗刃,這是毫無疑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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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具備血統,維蘭瑟身為暗刃的成員,在別的地方偶遇血魇祭司,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橫生事端。
“艾倫妮塔,你在那邊做什麽?”位于人群中心的女祭司看見了這裏的異狀,率領她龐大的隊伍緩緩飄來。
是她,蘇烏,血魇主母第五個女兒。維蘭瑟認出了站在飄游碟上的女性。
傳言蘇烏·血魇在蜘蛛教院學習的時候成績也十分出衆,如果不是她當時懷有身孕,在武技測試中表現不佳,恐怕也會和伊莫瑞一樣,成為擁有六首蛇鞭的女祭司。
被她叫做艾倫妮塔的女祭司倒是十分面生,維蘭瑟推測是她女兒。
“母親,這邊啦~”艾倫妮塔咯咯嬌笑着,在以冷漠為美德的黑暗精靈中,如此愛笑的貴族女性十分罕見。
但一向恪守戒律,幾乎是女祭司最标準典範的蘇烏卻對自己女兒輕浮的表現不以為杵。
“安靜些,艾倫妮塔。”她說。
普通的口氣,就像地表對頑劣女兒習以為常的母親。
“诶?可是她竟然用劍把這幾個奴隸殺掉了?一個法師?用劍?這很奇怪吧~”
“艾倫妮塔大人,并不是所有的貴族女性都有您那樣高尚的教養,或許這位公主殿下‘游歷’太久,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親手了結下等種族,呵,暗刃的女性真是粗魯又野蠻。”一位看起來頗受寵愛的英俊男性追随者說,他走到艾倫妮塔身旁,“如果有誰膽敢觸怒您,我薩巴爾将以血清洗他的不敬,用敵人的死亡哀嚎贊頌您的美麗的芳名!”
說話的精靈男性名叫薩巴爾,最近才取代艾倫妮塔的上任面首,成為這群祭司身邊的紅人。血魇的女妖們常常以小團體行動,她們從不介意共享面首,蘇烏這個小圈子也同樣如此。她們喜歡在某一段時間專寵一位男性,并以此撩撥其他追随者,以至于那些得寵的幸運兒常常被其他心存嫉妒的男性殺死。她們甚至不反對謀殺行為,只要做的足夠高明,她們還會把榮寵轉移到兇手身上,鼓勵圍繞她們展開的紛争。
薩巴爾除了面容英俊,巧舌如簧外,還擁有精靈中少見的精壯體型。出衆的特質讓他總能讨得女性歡心,無論在白天,還是夜晚。而同樣出色的武技則讓許多蠢蠢欲動,妄想取而代之的競争者不得不慎重考慮。
“真希望所有男性都能像薩巴爾一樣讨人喜歡。”艾倫妮塔撩了撩耳旁的頭發,“可是我們的維蘭瑟公主殿下身邊卻只有一名随從呢!呀~身為随從卻讓自己陷入麻煩的境地,只能依靠主人解圍,這樣的廢物要是在血魇,早就被當做肥料埋在種植園了。”
所以說我才想避免這種麻煩,維蘭瑟暗暗腹诽。黑暗精靈社會雖然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着陰謀與暗殺,但還是存在法律維系着面變的秩序,否則将會陷入徹底的混亂。只不過,衆人皆知有一個超越所有其它律法的規定:別被抓到。
只要沒被抓住現行,就算死者背後插着一把匕首直入心髒,那也是病死的,社會不讨論也不會關注,或許私下有人評價謀殺者的手法,多半都以贊譽的口氣。所以大庭廣衆下,血魇就算再恨暗刃,也不會把維蘭瑟當街擊殺,否則議會将有理由發動其他家族讨伐血魇。盯着第二家族寶座的權力者們同樣不少。
但是,這種女性之間陰濕得勾心鬥角算得上必奏曲目了,讓敵對家族成員顏面無光無疑可以增加自己的評價。如果維蘭瑟被徹底壓制,那第二天估計整個上流社會都會知道暗刃當衆出醜,維蘭瑟可以不在意自己便宜家族的風評,但是伊莫瑞甚至碧绮絲卻不會這麽想。
“我與艾倫妮塔小姐有不同的看法。”維蘭瑟淡淡的說,“前不久,來自地表的夜莺可是受歡迎的小東西,事實上這是種相當脆弱的生物,我們蓄養不是因為它們能幫助我們捕獵,而是讨人喜歡的歌唱,雖然艾倫妮塔小姐身邊的追随者不少,可惜在我看來,外型上并沒有我喜歡的類型,真是遺憾……”
平心而論,薩巴爾即使在黑暗精靈中容貌還是比較出色的,可惜他的參照對象是希澤爾,繼承自索恩近乎神性化的美貌是前者無法比拟的。
艾倫妮塔看着牆角那位首席法師的私生子,他雖然被兜帽遮住半臉,但露出的部分美的簡直就像壁畫中被蛛後寵愛的神侍。以往他長期被伊莫瑞虐打,偶爾出現在人前都是臉色發青破破爛爛的形象,現在他在維蘭瑟的教導下,日常生活有仆役精心照料,就像一塊粗粝的原石稍加打磨,立刻煥發出自己的光彩。
“愛奴就要有愛奴的樣子,我的安全由職業士兵守護,如果讓我的寶貝有一點損傷怎麽辦……啊,抱歉,或許血魇人手緊缺,不得不讓二者兼職,卻是我考慮不周了,畢竟我們暗刃什麽都缺,唯有仆役卻是最多的。無論怎樣,請原諒我的無心冒犯。”維蘭瑟揶揄地說。
“只不過是個下劣的法師——”
“更正一點,”維蘭瑟打斷了艾倫妮塔的發作,“是暗刃的法師,第二家族的艾倫妮塔小姐。祭司的确是女神高貴的仆人,可惜安杜斯的祭司似乎屍位素餐太久了,連侍奉神後的基本工作都無法完成,如果你們将尋歡作樂一半的精力花在取悅女神上,安杜斯的第一家族怎麽會由刺客領導?”
心中最大的瘡疤被當面揭開,艾倫妮塔緊緊咬着唇,薩巴爾感覺到了女主人的怒氣,不由得脊背有些發涼。
突然,艾倫妮塔對他抿嘴一笑,薩巴爾知道,那是極端憤怒的表示。
“薩巴爾,看來第一家族的公主殿下對你評價很低啊~你知道該怎麽做嗎?”艾倫妮塔笑着說,但是語氣陰冷,不帶絲毫笑意,“去,證明自己的價值。不然,你清楚廢物的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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