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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沒有存在的價值。正如維蘭瑟所說,艾倫妮塔也曾經花大價錢弄來一只歌聲美妙的夜莺,它最得寵的時候睡在艾倫妮塔床頭的金絲籠,食物都是從地表弄來的稀罕貨,可惜在一次寵物的歌唱比賽中輸給了她的姊妹,薩巴爾在艾倫妮塔的庫房中挑選賞賜時還見過它的标本。
薩巴爾握緊刀柄,他好不容易才從平民中脫穎而出,如果從普通士兵做起,靠功勳上升,恐怕死前都未必有什麽成就。假如能在戰士學院畢業前,讓枕邊人的祭司提攜一把,或許一開始的起點就是血魇精靈戰士大隊長了呢?
只要殺了那個弱者就可以了吧?薩巴爾無不嫉妒地看向牆角的希澤爾,自己那麽努力地磨煉武技,那麽努力地迎奉貴族女性,怎麽可能輸給一個空有臉蛋的家夥!
正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披着鬥篷的纖細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維蘭瑟察覺到了眼前這位男性的殺意,站到了他的必經之路上。
啊,差點忘了暗刃的公主沒有絲毫教養和自覺,她能夠自降身份動手殺掉奴隸種族的雜種,當然也不在乎親自阻止平民動她的面首。薩巴爾想着,可是區區一個法師,走到戰士三尺範圍內,不是太過自大了嗎?
現在他和維蘭瑟距離非常近,只要抽刀一劈,她絕對沒有時間啓動魔法防護,但是薩巴爾卻不會殺她,否則血魇當然樂得看到這一結果,但不妨礙那群過河拆橋的惡毒女妖把他獻出去當替罪羊平息暗刃的怒火。
只是,就算以不傷害她的前提,近距離要擺布一個法師實在太容易了。
他沒有拔刀,卻勢如閃電地抓住女法師的手腕,他在戰士學院學習過對法師的戰鬥方式,法師施法需要誦咒和手勢的配合,現在他控制了維蘭瑟的手臂,只要在她誦咒時弄疼她,讓她無法集中構建術式,她和普通的軟弱女性也沒什麽區別。
雖說如此,表面上還是不能被抓住口實,于是薩巴爾擺出自己得意的魅惑笑容,“公主殿下剛剛對我的評價真是尖刻,您的侍從不過徒有其表,他讓您被奴隸污穢的血弄髒了身體,讓我來幫您清理幹淨吧。”
薩巴爾體型高大精悍,他鉗制着纖細的維蘭瑟,在任何人看起來都是極具壓迫感的,黑暗精靈女性比男性尊貴,應當占主導地位,如果當衆被男性壓制而動彈不得,這和地表世界男子穿女裝現于人前一樣羞恥。
維蘭瑟冷淡地仰望着近距離男性居高臨下的臉,臉上絲毫沒有被當衆羞辱的不忿,她其實是在思考應該給他安排一個怎樣充滿藝術感的死法。
攫心術?用魔法的力量抓住他的心髒狠狠地擠壓,直到他心髒麻痹死亡後,他的心髒将憑空出現在自己右手?——似乎視覺沖擊力略有不足。
鮮血虹吸?他體內的血液會凝成無數細線,連接到施術者身上,被自己所汲取,最終讓他失血而死?——時間太長了,而且不能很好地讓他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如果他因驚恐掙紮起來會很不雅觀。
蛛瘡沸泡?在他血肉中召喚腫脹者蜘蛛,這樣在幾分鐘內他就會化作生産毒蟲的苗床,無數黑色臃腫的食肉蜘蛛會咬破他的表皮鑽出來,瘋狂啃食着它們成長必要的給養——那豈不是距離最近的自己會被破碎的內髒和血肉噴一臉?
正在維蘭瑟選擇障礙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旁希澤爾縮成針尖的瞳孔,他呼吸粗重,目不轉睛地盯着薩巴爾,臉上的皮肉微微抖動着。
還是算了,說不定有什麽奇妙的展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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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蘭瑟暫停了心中無數血腥殘酷的念頭,控制自己身體表達出動搖和緊張的姿态,輕輕向後退了一步,眼神開始躲閃,似乎不願意直面眼前男性的壓迫。
有時候暗示并不需要魔法控制對方的精神,就像人類中技藝精湛的演員,他們舉手投足都能營造角色需要的氣場,讓出演對手戲的新手像是被操縱的人偶一般,情不自禁跟着他們步調走,展現出他們需要的姿态。
維蘭瑟這種在無數皮囊中轉移,存活不知多少年的古代靈魂無疑是此道高手,僅用表情和細微的身體動作,就讓薩巴爾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位第一家族的女法師,并且從她手腕傳來的戰栗更讓他有種淩駕于貴族的征服感。
近距離看,她略帶羞恥與畏懼的神态顯得毫無攻擊性,讓一貫被祭司頤指氣使的薩巴爾不由得心神一蕩。這個女性看起來似乎有些惹人憐愛,或許他應該溫柔一點?在看到他實力後,大概她會因此投懷送抱也說不一定?
“放開……放開公主殿下……”
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用眼角輕蔑地看到那個本該瑟瑟發抖的軟弱小子用崩潰地快不成調子的口氣低語着。
果然,“掠奪”是“獲得”最好的調味。薩巴爾笑了,你的主人現在被我禁锢着羞辱,你就在一邊看着,再多露出點不甘和沮喪吧!
他甚至忘記了艾倫妮塔就在旁邊,也不顧及是否讓主人不滿,就把維蘭瑟沾血的手指含進嘴中,用一種充滿掠奪的方式吮吸親吻着,不時用犬齒噬咬指尖,讓她的眉頭染上痛苦的顏色。
希澤爾俊美的臉被扭曲成獸性的猙獰。他彎着腰,脊椎緊繃如弓,勁瘦修長的身體仿佛即将被扯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體每一塊肌肉都處在爆發的邊緣,但感覺不到,它們遙不可及,遠在精神上的痛苦之外。
放開她!那是我的公主!
去死……去死……去死…………死!
“小心!”一直不發一言的蘇烏突然警告,于此同時,薩巴爾一直用眼角欣賞的希澤爾突然不見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則被一團陰影形成的觸手取代,那是祭司的神術【陰影束縛】。
蘇烏殿下出手了?她最擅長的法術竟然沒能捆住那小子?!
薩巴爾想拔刀,想轉身确認對方的位置,卻發現身體不再屬于自己,後腦有些涼涼的,什麽東西從那裏湧出來,溫熱的,又有點冷。
他無法回頭,只能用僅有的視野看着維蘭瑟的臉,她現在軟弱姿态盡去,眼睛殘忍地眯着,是欣賞的神情,深紅的瞳孔映照着自己身後,那裏有個細長的陰影。
“我不是說過……讓你放開她。”幽魂一樣虛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但他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希澤爾收劍的時候,薩巴爾的身體同時倒下,傷處是後腦連接脖子的位置,劍尖只有2寸的位置有血跡,抽劍動作十分流暢,沒有被任何骨頭阻礙,就像蛇信溫柔地舔過敵人的傷口,說明劍尖是從頸椎縫隙種靈巧地刺入,準确地切段了脊髓神經。
非常完美地一劍,有很強的弱點針對性,憤怒沒有影響他的技巧,反而精密得像手術刀,所以一擊致命。
“太好了……我、我沒有弄髒公主殿下……”希澤爾又恢複了平常的笨拙,手足無措地把劍藏到身後,沒有
理會剛剛被自己擊斃的戰士學院優等生,仿佛只是驅趕了一只無足輕重的食腐蠅。他緊張地再三确認,維蘭瑟身上沒有被薩巴爾的血沾到任何一處,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膽怯地看了看維蘭瑟的眼睛。就像一只剛咬死小鳥的家貓——貓對所有小體型動物來說都是冷酷殘忍的殺手,當它們轉而面對主人時候,卻有着另一張純真可愛的面容。
“很好……竟然敢在我面前殺死我的侍從?”艾倫妮塔咬牙切齒地說,她向前一步,就要用神術制裁眼前讓她暴跳如雷的兩人。
就在這時,蘇烏卻擡手擋住了她。
“母親!她們——”
蘇烏沒有理會鬧騰的女兒,轉而對維蘭瑟興平氣和的說:“您有一位優秀的侍從,維蘭瑟殿下。”
“感謝您的贊譽,祭司大人。”維蘭瑟微微點頭還禮。
“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回去,艾倫妮塔。”見後者咬咬唇,仿佛還準備抗争,蘇烏第一次用低沉的語句警告,“你要違逆我嗎?我的女兒。”
艾倫妮塔一顫,她知道平時自己母親對她多有容忍,但這也意味着一旦發怒,也會更加可怕。于是也再無乘坐飄游碟游覽的閑情逸致,只能乖乖跟随母親上了以地底蜥蜴拖動的豪華輪車。
“母親,為什麽不讓我教訓那個賤人!”車輛是特制的,看着輕便,但有隔音和加固的魔法,一上車,艾倫妮塔就忍不住向蘇烏抱怨。
“沒有必要,我們現在要避免引起暗刃的關注。況且,法師總有些讓人防不勝防的隐藏手段,我沒有信心能保護你萬無一失。”蘇烏說,“或許你沒注意到,我一直在觀察暗刃法師的表情。在你即将動手的時候,她用目光确認了周圍所有的精靈,一個不漏。”
艾倫妮塔一呆:“她想做什麽?”
“這只是我的猜測,按我族約定俗成的規則,沒有證據即既往不咎。而奴隸種族的證詞是不予采納的,所以她只用殺死所有精靈,那就死無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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