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節

TF_OA荒城沙落

作者：夤夜月

文案

臨危受命，這風雨飄搖的河山從來不是我心之所系。

只有你——是我的城，我的池，我的護城河。

天上，地下

沒有你的地方

我、不、要。

內容标簽： 網王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手冢國光不二周助 ┃ 配角：OA ┃ 其它：

楔子

“皇兒，是父王對不住你……如今國事已落，大勢已去……你雖自幼便賦有天才之名，然此種時機，卻是天神下凡也無法助你力挽狂瀾……想到你那從來與世無争的性子，更是完全不适合權謀術數的……父王向來最是偏寵你，最後卻還是不得不将這殘局交付與你……你皇姐由美子自不用說……裕太他，則太過單純，容易受人挑唆，被利用……為父實在不想……”

“父王。周助全都明白。

“周助接下就是了，請父王放心。不論如何，周助一定會保住不二家最後的血脈。

“社稷之事，兒臣也、總會做出最好的安排的。”

雪要化了呢。不二支着下颔坐在窗邊，園中銀杏樹桠上承受不住的積雪一顫而落，迎着的春回之前的明媚陽光耀着圈圈轉轉的光斑，一輪一輪。雖然仍有料峭寒風，但那溫柔的撫觸般的陽光，仍然讓不二舒服地眯起眼睛。

明明是在這麽美好的景色之中，竟會想起那麽久遠的、又不那麽讓人愉快的事。

我親愛的父王，其實您最偏寵的，從來不是我。

國事衰微，臨危受命。

為家、為國。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不過是因為，如果不是自己，又能是別的什麽人呢。不二淺淺笑笑。

罷了罷了，若要自己袖手旁觀怕是也會更難吧。

好在……

“陛下，羽探來報，烈威大将軍明日即可至荊門。”

不二側過臉來看正低頭呈報的侍婢成美，似是要确認消息的真假一般，藍眸微露，眼底一片閃耀的澄澈。

戎裝素裹（上）

“這一次手冢将軍又立了大功，早已是第一将軍，不知這次又會封個什麽了。”幾個九卿屬小官在角落竊竊私語。

“依我看恐怕就是要封大司馬了吧。”

“那現任的老司馬大人……”年齡稍長的官員忍不住翻了旁邊人一眼：“老司馬年事已高，早就該歸隐了。如今江河日下，恐怕伴老早想求去，只是苦于找不準時機。現下這光景，他怕是等了許久罷。”

“哦…哦…”意味深長的拖音被內侍官打斷。“辰時已到，衆卿迎駕早朝。”

王上仍是慣常模樣——一身墨藍色王家正服，發髻上三足金烏的立面玉簪，只有在朝堂上才會露出的眸色，收起的笑意，皆是不容置疑的氣勢。但緊随其後的烈威大将軍卻讓朝堂上的衆人皆是神情一凜，随即面面相觑。

手冢一襲銀色長衫，束墨玉縷帶，王上親賜的幹雲寶劍亦懸在腰際，青蔥色梨花纓絡垂縧，仍是那一副玉影清身，不染俗塵的樣子。王拉着手冢要他站在自己身側就好，滿堂立時唏噓一片。手冢淡淡掃視一眼，便又立刻沉寂了下來。不二有些忍不住想笑，手冢躬身道一聲：“王上厚愛，臣受寵若驚。但臣不敢居功，與殿下同齊亦不合禮數。還請殿下允臣回到臣列。”

不二早已猜到會是如此，看看殿下群臣也只得點頭應允。手冢謝過之後便轉身從容步下金階，作為第一将軍站在右側首列。

早朝始，不二揚聲道：“此次烈威大将軍領兵又在東南闵州擊退了外來流寇，不僅大獲全勝，又揚了我國威。孤很高興，遂決定犒賞三軍：歸來将領擢升一級，兵士提三級。傷亡家屬皆典銀撫恤，亡故者另厚葬。”

“我主聖明。”

不二颔首繼續道：“手冢将軍曾是孤的老師，不論文德武功，皆是國之棟梁。此次成功退敵回來，孤已決定由手冢将軍接任欲隐退的伴田将軍成為新的大司馬，衆卿家有什麽意見嗎？”

“吶，Tezuka，你隐瞞了什麽？”感覺到身後的人微怔，一如雪山般沉穩初淨的聲音卻吐出完全不相幹的話：“王山，雖然春近，王都勢高風寒，臣懇請王上移駕暖閣。”商量的話卻全沒有商量的語氣，還有那個明明四下無人卻刻意使用的稱謂，不二睜開眸子轉過身來。

正如手冢所言，王都垠城地勢較高又是依山面東南而立，每年這個時節從海上來的風只會帶來濕冷的寒氣。隐隐僵持着，兩人的廣袖雲袍皆在風中獵獵揚舞。

隔着的青石桌其實不過幾步距離，但看着那人向來挺直勝過蒼松翠柏的身影，如今卻低着頭不敢直視自己。不二一甩雲袖走至手冢身旁，側臉看他一眼終于還是有些不忍心地念道：“你跟我來。”

戎裝素裹（下）

隔着的青石桌其實不過幾步距離，但看着那人向來挺直勝過蒼松翠柏的身影，如今卻低着頭不敢直視自己。不二一甩雲袖走至手冢身旁，側臉看他一眼終于還是有些不忍心地念道：“你跟我來！”

暖閣其實是不二除了方才的楓江亭外最喜歡的地方，因為暖閣前有一株巨大的銀杏樹。無論冬夏雨雪，每當不二推開窗的時候，只要看到這棵銀杏樹就覺得自己所擔負着的，其實并沒有那麽讓人難過壓抑了。那高大的卻傲然矗立着的，清雅的，不事雕琢的，是樸實無華的安穩如山。

今日不二沒有再去碰那扇窗，因為想看的就在眼前，然而明明生氣卻又十分明白這人的性子，其實總是比自己更加恣意妄為！手冢站在一旁斂着眉目，沒有做聲。不二暗暗嘆息，随後沉下聲單刀直入地問道：“手臂在疼是不是？明明這麽多年都沒有犯過了，你在闵州到底是怎樣？”手冢斟酌一下正要答話，不二卻厲聲搶入道：“不要用沒什麽，臣很好來糊弄我！手冢國光，你還當我是那個不動世事的孩子麽？你早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要那樣的關系！

“明明有那麽多軍事将領，我不相信三軍之中就沒有有勇氣有擔當的其他人了！為什麽你就可以領着将帥的頭銜還單槍匹馬地闖進敵營！更好的策略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嗎，你的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本事都哪裏去了！為什麽執意要孤身涉險？！”

不二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才驚覺自己許久沒有這樣發洩過了，但看着對面的人明顯僵硬着的左肩臂，前一刻還愧于失态的反省瞬間便煙消雨散了去：“你說，告訴我。是我一開始就應該阻止你的是不是？你說非你不可的時候，我只當你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卻不知你竟是作如此的打算。都是我的錯對不對……”不二坐在書案前，一手扶上額間，阖上了眼簾，似覺疲憊無比。

手冢眉頭一動上前一步，動了動口卻終于是說了另一番話：“臣确實有數以千計的策略可以拿下此仗。但傷亡最低的方法卻只此一個。臣，不能讓手下範險……”

“你！……”不二正開雙眸，毫不掩飾的傷怒神情與平時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不同。

手冢軟下聲音：“是臣一意孤行，與王上無關。此時國度都已經不可再有無謂傷故。況且……”

“況且你若不能一次堵住悠悠衆口，如何能讓我名正言順地封你做司馬。”不二的情緒似乎終于有所緩和，站起來的身子微側，偏過頭看手冢，竟紅了眼眶。

“你出征前，說過什麽。你還記得麽？”手冢又上前一步，還是頓了下來，緩聲道：“臣，是王上的臣。”

“沒有孤的允許，不許你受傷，不許你不愛惜自己，不許你離開我！

“你又有哪一個做到了？

“你珍兵士，重山河……唯獨，不在乎我、是不是？”

“不是！臣……”

“臣！還自稱臣！打從我加冕為王，你就一直想要逃開我，不斷拉開的距離，就是從這一聲聲王上臣下開始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龍崎櫻乃是你舉薦入宮的，橘杏也是罷，聯姻？你知道成美喜歡我，就暗示內司史将她安排為我的貼身婢女。然後呢？你還要怎樣？你還想要将我推去哪裏？！”

看着手冢垂在身側的雲袖微晃，不二知道他恐怕已經快要将手心掐出血來，心疼之餘更覺得自己無能至極——确實滿朝文武除了手冢和自己登基以來提拔的幾個武将外，如今是真的無人可用，只看看今日早朝那群人陰奉陽違的樣子便一目了然。所以他才會至少要成為大司馬，統領軍将，這恐怕是對自己最基本的保護了罷。不是故意曲解，根本就是他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