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親親

結果周執這個等他回來等了好久,郁禮只等到了許薇薇。

許薇薇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她敲開周執的房間門,很溫柔地問郁禮:“你好,你是郁禮吧?是教練讓我來找你的。”

郁禮本來什麽壞想法都出來了,比如她知道周執的房間,那麽自然地敲周執的房間門,她們關系應該不錯,但什麽想法都在這一句話下煙消雲散,只剩下不好意思,暗罵自己怎麽會那麽壞,會有那麽壞的想法,就算她知道也很正常。

周執是個直男。

許薇薇不進門,只在門口和郁禮說:“教練讓我想辦法帶你進去,我想了想,只有後勤适合了,但是需要扮成女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她覺得郁禮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郁禮眨了眨眼。

周執和陳望回來的時候比賽還在熱場階段,教練一看到他倆就劈頭蓋臉一頓罵,尤其是周執,參加比賽的人搞消失,昨晚是今天也是,以前也沒見過那麽不聽管教頂多脾氣不好和別人起沖突,教練懷疑自己遲早被氣出心髒病,可周執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郁禮在哪。”

教練:“……”

陳望連忙指着看臺的方向:“那邊!那個是不是!是不是!”

他們在更衣室門口,離看臺遠,周執還是一眼看見了人群裏的郁禮,他和許薇薇他們在一起,穿的不再是他自己的衣服,而是許薇薇的裙子。

許薇薇比他矮,但衣服尺寸卻差不多,只是裙子穿在他身上有點短,郁禮一直拿衣服遮着。

平時穿女裝習慣了,這會兒居然還覺得不習慣起來。

周執看着他東張西望,旁邊的許薇薇突然湊過去不知道和他說什麽,他們湊得很近,幾乎要臉貼着臉說話了,說着說着郁禮突然笑起來,好像很高興。

顯得兩人很親密,完全不知道要保持距離。

周執眉頭一皺,和那天晚上看見高猛擠在郁禮身邊一模一樣的悶漲感冒了上來,擡腿就要過去,陳望連忙拉住他:“馬上要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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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見郁禮有點不安,許薇薇安撫他,郁禮換了裙子化了妝,許薇薇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有些震驚,可又有些放心。

原來隊裏的傳聞是真的。

周執真的彎了。

陳望是個大嘴巴,什麽事都瞞不住,她前段時間去體育館,就聽見周執隊裏的人提這件事。

那時候許薇薇還很不甘心,也不信,她想她明明都已經放棄了,周執何必再用這麽蹩腳的理由來拒絕自己,她又不是去找他的。

可見到郁禮之後許薇薇才明白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喜歡了周執很久,頭一次見他對別人這麽上心。

她聽教練提起周執大半夜冒着大雨去找人,又在大半夜低聲下氣拜托教練問教練能不能帶郁禮進賽館,又把人帶回酒店和他住一起。

許薇薇從來沒見過周執身邊有人,也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會為了誰放下姿态。

郁禮眨了眨眼,“我沒有找他。”

他才不管周執去了哪裏,反正周執要比賽肯定會回來,他就是很久沒有和女孩子待在一起,有點害羞,平時直播遇到的女生不算。

許薇薇笑起來:“你們關系很好嗎?”

郁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本來應該說不好,可事實并不是這樣。

許薇薇并不在意他回不回答,只說,“我第一次見他對別人這麽上心,你們關系應該很好。”

郁禮沒說話,見許薇薇一直笑着看着更衣室的方向,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

今天周執出來得比較早,他實在很突兀,泳鏡沒拉下來,頂着一張好兇的臉,可又帥得突出,很難從他身上挪開視線,和周圍人的緊張比,他顯得很自在,可又頻頻看向觀賽席,好像那裏有什麽比比賽更重要的東西。

郁禮隔着好遠看他,突然愣了一下,感覺周執朝自己看過來,可又覺得是錯覺。

周執怎麽會看他這裏啊。

再說他怎麽還好意思看他這裏,明明說讓自己等他回去,結果那麽久都不見人影。

比賽很快開始,郁禮看見周執推下泳鏡,随着哨響像條漂亮的魚一樣躍入水中,他有些激動,和周圍的人一樣都屏住了呼吸,牢牢盯着屬于周執的那條賽道,然後發現還不如看大屏幕來得清楚,好在場館中間高高挂着轉播屏。

今天的比賽不像昨天那麽輕松,周執被超越,又在最後反超。

郁禮聽見耳邊的歡呼,不知道是為誰的,只知道周執這個成績進決賽很穩了,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好像要被炸開。

他看見周執從水中上來,教練給他遞上毛巾,他一邊用毛巾裹住上半身,一邊突然看向觀賽席。

這回,郁禮很明确了,他在看自己這邊,還突然扯了下唇角,好像是笑了。

尖叫聲更加離譜了。

笑什麽啊,又不是拿了冠軍。郁禮覺得他莫名其妙,下意識扭頭躲開,又忍不住迎上去,發自內心地替他高興,剛想朝他豎大拇指,就發現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麽啊。

郁禮氣結,又重新坐回去,才發現許薇薇和他一樣看着周執離開的方向。

大概是注意到郁禮的視線,許薇薇說:“我們可以走了。”

“不用等全部結束嗎?”

“你想要看的話也可以留在這裏,不過教練給我們訂了晚飯。”許薇薇朝他眨了眨眼。

郁禮還沒想好要不要留在這裏,他都是被周執硬帶過來的,再去蹭飯是不是不好,突然面前罩下來一片陰影,周執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随随便便套了身運動服,胸口劇烈起伏着,表情卻不太好看,盯着他說:“走了。”

然後不由分說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拽起來,連招呼都沒有和許薇薇打。

“力氣大了不起嗎!”郁禮都不記得自己第幾次被他拖着走了,這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問自己意願。

可周執都不理他,腳步倒是放慢了,力道也放輕了,可沒放開他,就是要讓他跟着自己走。

他們出了場館,上了一輛大巴車,車上沒有人,連司機都沒有,郁禮猜測這應該是周執他們學校派的專用車。

他被周執按着坐到最後面靠窗的位置,周執好像有什麽很急的事情一樣,也迫不及待在他身邊坐下,卻又一聲不吭地盯着他的側臉看。

郁禮被他看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幹嘛?我今天的妝有問題嗎?”

“你和許薇薇關系很好?”周執答非所問,有點兇。

郁禮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周執卻說:“不準和她靠那麽近。”

郁禮的心突然一點點跌落下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沈年。

可周執和沈年不一樣。

他們沒辦法放一起比較。

“為什麽。”郁禮也固執起來,本來他就沒和許薇薇走多近,只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還都是和周執有關,可他又忍不住想和周執唱反調,他說:“她很漂亮。”

也沒有因為自己穿裙子那麽自然而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許薇薇确實是個很好的人,如果周執和她在一起,會很般配。

周執卻跟被觸動了什麽機關一樣,突然側過身站起來,他太高了,只能彎着腰,然後腿卡在郁禮身側的位置上,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煩躁地看着郁禮,強調:“不行。”

郁禮很怕周執這樣,讓他感覺沒有自己的空間,好像整個人被周執籠罩着,可周執離得太近,害得他動彈不得,只能仰着臉被迫和周執對視,努力用很平靜的語氣說:“為什麽你說不行就不行?她又不是你什麽人。”

可周執曲解了他的意思,他急躁又迫切地摁住郁禮的肩膀,怕他逃跑,想要把他圈住,讓他屬于自己,又忍不住去重複:“你不能喜歡她。”

郁禮一愣。

周執是什麽傻子嗎。

他怎麽會喜歡女生!

“我……”郁禮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先掰開周執的手:“我不會喜歡她。”他重地又失落起來,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又在周執得到保證後像寶藏失而複得的眼神裏故意說:“但是你可以喜歡她呀。”

郁禮自認在感情裏他一直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什麽人不能碰,什麽人不該喜歡,可有的人卻會在對的時間對的時候用不對的身份闖進來。

郁禮承認自己是膽小鬼,他害怕。

第一次發現自己和別人不同的時候,他害怕地回家告訴爸爸,換來的是一份毒打,那時候他覺得他确實錯了,确實病了,所以被打是活該,他開始努力地改變自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可改變不了什麽,他痛苦又清醒地明白,他改不了了。

後來随着年紀的長大,他開始向自己屈服,他爸爸以為他改好了,卻在發現他偷偷買裙子穿的時候大發雷霆,從此把他趕出了家門,告訴他不改好就不要回家。

一直到現在,郁禮都沒有再回去過。

他想,他不可以毀了周執。

郁禮很輕松地把愣怔住的周執推開,聽見周執問他:“什麽意思?”

看見周執皺起的眉,郁禮還是有點慫的,可還是鼓足勇氣,“就是那個意思嘛……你倆都單身,又是一個學校的,郎才女貌……”

郁禮快把畢生所學般配的近義詞用上了,眼睜睜看着周執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樣,不免犯慫地縮了縮脖子,偏開臉小聲說:“你別這樣看我,還是你不喜歡這樣的,我認識好多女主播,她們人都很好,你要是想的話我都可以給你……”

介紹兩個字突然被吞沒在唇齒間。

郁禮被周執捏住下巴,嘴巴被撞得很疼,可周執好像感受不到疼,他很生疏又無師自通地撬開郁禮因為驚訝和疼痛微張的唇,暴躁又毫無章法的親吻讓郁禮失去了自主呼吸的權利,大腦被迫停止思考,他睜着眼愣愣地看着周執近在咫尺的臉,周執的呼吸都噴灑在郁禮臉上,讓郁禮下意識閉上眼睛,然後又倏地睜開,開始推周執硬邦邦的肩膀。

可周執力氣太大了,他們又擠在這麽小小的一塊地方,緊緊貼在一起,誰也動彈不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攢攢V章,等周四0點再更新了,最近碼字太慢了,一天寫不動三千……我争取多寫點,這本文應該十來萬字就能完結,還請大家支持正版啦TVT;

預收《假結婚》

清純男大學生X溫潤老狐貍;

一紙合約,窮得只剩臉的男大學生容初和名聲掃地的前影帝陸竭綁定婚約,還要進行一場為期七天的綜藝直播;

為此,容初被迫提前一個月搬進陸竭家中培養感情;

包括且只限于了解雙方喜好、适應雙方親密行為、擁抱、點到即止的親吻……

一番相處下來,容初發現陸竭和外界傳聞的一點也不一樣;

陸竭會做飯;

陸竭會教他寫作業;

陸竭會替他解決煩惱擺平麻煩;

……

陸竭抱他的時候會問他可不可以;

陸竭親他的時候會問他能親哪裏;

……

陸竭深陷醜聞,經紀人和家裏合謀花錢給他買了個合約伴侶,試圖以此給他洗白,拒絕無果的陸竭只能當養了個小孩兒,做點什麽就容易臉紅的小孩兒;

逐漸的,陸竭起了點別的心思,比如——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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