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年代文裏的老實人(3)
淅淅瀝瀝的水聲不知什麽時候消失。
洗手間的房門被清脆的敲了敲,接着是一聲柔啞的低喚:“威廉。”
在門口等候已久的黑黃大狗吐着舌頭,叼着竹筐蹲到洗手間前,尾巴飛快地甩着。
開了一條小縫的洗手間裏伸出一只手。
缭繞的水汽順着縫隙幽幽洩出,幹淨的衣服随之被勾了進去。
時玉換好衣服,赤着腳從洗手間出來。
陸逞的卧室不光大,用的東西也是極好,放眼望去床鋪書桌椅子風扇,都比時玉屋裏的好了不知多少。
他擦着頭發的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陸逞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我懂你意思,”系統翻着劇情,打包票:“信我,不會。”
時玉沉吟:“我想跟他借床被子。”
系統:“你冷?”
“不是,我床鋪太硬,我想再墊一層。”
系統滿腦袋問號:“你上個世界也沒這麽嬌氣啊?”
時玉坐到大床上,黑黃大狗自然的依偎到他身邊,用柔軟的腹部絨毛給他暖腳,他笑了下,彎身摸了摸狼犬的大腦袋,溫聲道:“謝謝威……大白。”
大白“嗷嗚”一聲,黑色的大眼睛關切的看着他的腳。
順着它的視線看去,時玉腳板底下幾個磨破的白色水泡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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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一瞥,傻眼了:“別告訴我是昨天走出來的。”
時玉:“我也是今早才發現。”
系統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你這個世界的身體比上個世界還好啊,怎麽會這麽容易受傷……不行,我得掃描一下你的身體。”
時玉耐心等着,兩分鐘後,系統道:“簡直莫名其妙,你身體的敏感數值怎麽高了快十個點。”
“什麽意思?”隐約覺得不妙,時玉追問。
“就是說你的身體對外物觸碰的敏感度比以前高了一倍有餘。”
“對咱們的任務會有什麽影響嗎?”
“那倒沒有,”系統解釋:“頂多就是容易受傷了,什麽癢、刺、疼,會比以前更加敏感的感受到,持續的時間也會更久。”
它嘟囔着:“是出bug了嗎?宿主的身體數值連我們系統都沒法改,還有誰有這個權限,我過兩天去給你查查。”
時玉沒放在心上,無所謂的擦着頭發:“等這個世界結束再說吧。只要和任務無關就行。”
腳下,黑黃大狗哀哀的叫着,頗有些心疼的舔了舔他的腳腕。
他被癢的一顫,低頭對上狼犬那雙溫潤的大眼睛後,頓時笑出了聲,俯身抱住它的脖子蹭了蹭:“沒事大白,兩天就好了。”
黑黃狼犬機敏豎起的飛機耳都因為難受垂了下去,被男主人溫聲細語的哄了會兒,才重新恢複精神,昂首挺胸的陪在男主人身後繼續審視自己的領地。
兩層樓的小院沒什麽好看的,除了一樓正廳就是時玉的卧室了。
一人一狗邊玩邊看,沒過一會兒日頭便升到天空正中央,散發着灼人的熱浪。
時玉把陸逞屋裏的電風扇放到八仙桌上,屋外蟬鳴聒噪,他往躺椅上一躺,腳下是暖烘烘、又恢複了慵懶閑适的大狗,堂屋除了電風扇嗡嗡吹拂的聲音,再無其他。
“統,”躺了半天,他摸摸肚子:“我好餓。”
系統:“別為難我胖虎,熱水還能運作一下,憑空變食物不屬于我的業務範圍。”
寂靜仍在持續。
又過了片刻,時玉幽幽道:“你真的不能操控一下我的……”
“不能,”系統斬釘截鐵:“美好生活由雙手創造,你要不去廚房試試。”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試不試,”時玉嘆氣:“問題是我連火都不會生。”
大鍋竈都是燒柴做飯,一般來說廚房得有兩個人,一個負責添柴加火,控制火候,另一個負責炒菜做飯,有時候家裏客人多了,廚房裏擠得都是女人們,也不會顯得亂,因為大家各有所忙,分工合理。
系統沉默了:“聽我一句勸,去村子裏讨點飯吃吧。”
時玉:“……”
“一定要這樣嗎?”
系統沉重點頭:“我怕你餓死在這屋裏。”
時玉焦慮了。
他忽的坐起身,身下本來還舒舒服服躺着的黑黃狼犬緊跟着豎起腦袋,疑惑的看着他。
“沒事,”時玉摸摸它的腦袋:“中午了,大白你該回去了。”
狼犬不明所以的趴到他腿上,拱着他的肚子,“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似乎在問他為什麽不去吃飯。
時玉裝沒看懂它的意思,語氣依舊溫柔:“下午你再來找我玩,我現在有點事。”
狼犬一動不動,幾十斤的身子虛虛的壓在他身上,幹淨清澈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圈。
它似乎有些明白了,急急跳下躺椅,沖時玉叫了聲,飛快地跑出小院,離開前還細致的用頭頂着黑栅欄門,将門穩穩合上。
系統啧啧稱奇:“這狗成精了吧。”
“嗯,”時玉揪着墊在躺椅上的棉毯,悶悶道:“可惜不是我的狗。”
“那就把它變成你的狗。”
“诶?”
系統實在太像個資深大反派,幹壞事簡直渾然天成:“咱們把它搶過來吧。”
它說的很有道理:“反正你的任務就是挑戰主角攻的忍耐底線,咱們把威廉……咳,大白搶過來,這不一舉兩得!”
時玉被它聰明的小腦袋瓜震住了,連連點頭:“你真是個大聰明。”
“那咱們怎麽搶?”他虛心求教。
系統老練道:“還能怎麽搶,必須是當着他的面搶,一邊搶一邊還要嘲諷他幾句,不然不能對他造成身心打擊。”
當着面……?
時玉有些不安,想起自己每次見到主角攻時的異樣,硬着頭皮問:“必須當着面嗎?”
“那當然,咱們幹壞事必須光明正大!”系統義正言辭:“偷偷摸摸那叫什麽反派!”
時玉一窒:“……我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反正暫時還沒到時間節點,再過兩天他這一見主角攻就奇奇怪怪的症狀說不定就能好了,到時候管他是不是大白的主人,大白,他要定……
“汪!”
熟悉的犬吠聲響起。
時玉從沉思中回神,就看見才走沒幾分鐘的黑黃狼犬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外,警戒的三角耳直直豎起,嘴裏叼着一個蓋着蓋的竹筐,陽光下的毛發熠熠生輝,頗有些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的驕傲。
時玉:“?”
他茫然地起身去給狼犬開門,門才剛開,下一秒大白嗖的一下沖進堂屋,催促一樣的扭頭對他囫囵叫了兩聲。
“來了來了。”
時玉關好門,三步并作兩步回了屋。
屋內,一股飯菜清香撲鼻。
他頓時低頭往沒了竹蓋的竹筐裏看去,一小蠱奶白色的湯,一碗大米飯,一道清炒青菜。
有菜有飯有湯,時玉傻眼了,盯着吐着舌頭熱的癱倒在電風扇前的大狼狗。
所以,他家大白剛剛那麽急匆匆的跑出去……
是給他打家劫舍去了?!
那這無辜被搶的倒黴蛋是誰?
時玉僵硬的握着手中的竹筐,風中淩亂。
系統圍觀完全程,甘拜下風:“這才是反派的狗該有的樣子嘛!”
“先別說這個了,”他頭疼不已,邊說還有點想笑:“這是哪個鄉親的午飯,我給人家送回去的。”
系統在大事上也不含糊:“給我一分鐘奧,我查查的。”
這一分鐘還沒到,苦主便已經找上了門。
鐵栅欄門外才消停沒一會兒,一個熟悉的、低沉木讷的聲音有些猶豫的傳了進來:“大白……大白,你在嗎?你把咱家午飯拿哪去了?”
時玉:“……”
系統:“……”
系統:“好了不用找了。”
時玉定定的坐在堂屋裏,一點也不想回頭。
他一動不動的,系統狐疑:“主角攻在你背後?你餓傻了?”
時玉咬着牙:“你才傻了。”
系統莫名:“那你轉個頭啊。”
時玉:“我不想轉。”
系統:“?我發現這個世界裏我是越來越不理解你了。”
時玉絕望:“別說你了,我都不了解我自己的了。”
閉上眼深吸兩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時玉才拎着竹筐轉頭。
耀眼灼熱的日光下,黑皮男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高壯魁梧的身體上覆着一層汗水,寬厚粗糙大手似不經意般的在空中蜷了蜷,掌心和指節上是顯而易見的厚重粗繭。
他模樣忠厚,面對氣質矜貴的小少爺時,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只牢牢的盯着時玉手中的竹筐看,視線某一刻似乎隐晦的下移了一瞬,瞥到了青年雪白晶瑩的小腳。
那一剎那熟悉的熱浪再次灼燒着身體。
像被扒掉衣服摁在黑暗裏舔過一樣,時玉渾身打着細密的哆嗦,瞳孔渙散,虛軟無力的跌坐到躺椅上。
腳腕黏膩潮濕,十個精致粉嫩的腳趾連着中間的縫隙似乎都被細細的舔舐把玩過一遍,熟悉的奇怪感覺再次沖垮了理智,他蜷着身體,脖子顫抖的縮着,纖瘦透白的肩背弓的緊緊的,剛換上的幹淨衣褲再次被水跡染髒。
“宿主?”
“汪!”
……
無機質的機器音和擔憂的犬吠似乎隔着很遠的距離響起,聽不太清。
滴滴答答的粘稠水聲滴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清晰可聞,令人不堪忍受。
時玉死死捏着手中的竹筐,細白的手背青筋泛起,神經末梢是殘留的羞恥感和麻癢,他眼眶倏地升起一層水汽,一動也不敢動,坐的直直的,紅着眼睛摸着身邊的棉毯,想讓汗濕的身體不要顯得這麽狼狽。
尚未能回過神的眼前是一陣眩暈,不知掉到哪去的棉毯忽然出現在手邊。
他一把拽過棉毯裹住自己,深深吸了兩口氣,仍有顫栗餘韻的身體緩緩平靜下來,這才朝着門外的方向望去。
潮濕空茫的視線裏,本該老老實實待在門外的黑皮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眼前,正半跪在躺椅邊,一雙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麽情緒,面上卻挂着木讷內向的擔憂,抓着他的手腕問:“……小少爺,你沒事吧?”
鄉裏人私底下都這麽叫他。
京城來的小少爺。
“宿主?”系統也沒覺得他的稱呼奇怪,而是一頭霧水的問道:“你怎麽了?我這裏檢測你的體溫忽然高的不正常。”
耳邊的聲音再次隔絕在了一片朦胧的白霧下。
對上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睛,時玉像被扼住了喉嚨,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他大腦如漿糊般混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下,皮肉敏感的泛起一層層潮紅,眼眶含水,嫣紅鮮潤的唇瓣細細抖動着,嬌嫩的唇珠紅豔似爛熟的櫻桃,陣陣可怕的歡□從和男人手掌相接的手腕處傳遍全身。
……我要熱死了。
他艱難渙散的想。
別碰我……滾,離我遠點……
事與願違,老實沉穩的男人似是覺察出了他的不對,覆着一層厚重粗繭的大手居然摸上他的嘴唇,稍稍使力撬開他的嘴,粗糙的手指不知道有意無意摁着他的唇瓣,揉搓着,沉聲道:“舌苔正常,不是中暑。”
大白急得團團轉,“汪汪”的沖着躺在躺椅上徹底渙散了眼眸的青年吼着。
系統更是心驚,看着時玉一瞬間達到37°多的體溫:“……這不是中暑還能是什麽?你這老實人專不專業啊你!”
似乎是聽見了系統的聲音,黑皮男人面色嚴肅,粗粝寬厚的大掌上移。
剛要碰上青年被汗濕黑發覆蓋的額頭,下一瞬一聲清脆的“啪”聲響起。
艱難找回一分理智的時玉呼吸急促,眼中渙散未褪,卻重重擡手打飛男人的手掌,腳上接着就是一踹,硬生生把眼前這個每次都讓他狼狽不已的男人踹翻在地。
系統瞪大了眼:“……卧槽。”
“嗷嗷”叫喚個不停的大白也倏地閉上吐着舌頭的嘴,澄澈的大眼睛裏滿是茫然和害怕,瞅了眼忽然軟着腿起身對自己主□□打腳踢的男主人,它低低的嗚咽着,夾着尾巴直接縮到堂屋角落。
偏心偏的系統都感慨不已:“說實話,你想打你前主人好久了吧。”
說完它扭頭看了眼不知道在發什麽瘋的時玉,又看了眼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任打任踢穩如泰山的主角攻陳政。
覺得自己好像重複了早上那一幕,明明沒有缺席,卻又錯過了好多。
系統:你們有什麽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jpg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簡直一解時玉的心頭之恨。
他的身體出了問題,雖然不确定和眼前這老實任打的男人有沒有關系,但一想到今天一天廢了的兩條褲子和現在還黏膩潮濕的皮膚,他就恨不能把陳政大卸八塊找原因。
這他媽難不成還是個靈異世界???
這不是見了鬼了還能是怎麽回事!
心口堵着的惡氣還沒出完全,突然,鐵栅欄門外傳來一聲驚天大吼:“住手,你在幹什麽!陳大哥,你沒事吧!”
不鎖門的弊端在這個時候就展現出來了。
一個不知道哪沖出來的年輕人悶頭便沖進屋裏,一把推開時玉就要扶起地上的男人。
時玉本就腿軟腰軟,還沒看清這不速之客的臉就被推了一把,連連後退兩步,瞳孔一顫就要摔倒在地。
下一秒,腰肢被結實的胳膊牢牢攬住,他被穩穩當當、輕柔的放到了鋪着棉毯的躺椅上。
時玉茫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後一步起身拍着身上塵土的陳政,又看着他身邊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樣圍着他問個不停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長相清秀,皮膚白皙,穿着整潔幹淨的“的确良”質地的衣服褲子,踩得是才在市面上出現沒多久的圓頭皮鞋,看起來內斂溫柔,偏偏這會兒卻挨在黑皮男人身邊面帶焦急,回頭還惡狠狠的給了時玉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來了,空氣裏那道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潮濕黏膩的觸感緩緩潛藏起來。
一切似乎都恢複了正常。
時玉:“?”
他坐在棉毯上,都快被氣笑了:“你是誰啊?”
年輕人擋在陳政跟前,臉都氣紅了。
他是個身形略纖弱的男人,冷着臉時沒什麽氣勢,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很有意思:“你管我是誰?大家都是城裏來的,沒有誰比誰高貴一說。我問你,你憑什麽打陳大哥,陳大哥招你惹你了?”
他兇巴巴的,時玉還沒說話,咆哮着沖過來的大白便猛地橫在時玉跟前,陰恻恻的黑眼睛冷冷瞪着年輕男人,腿刨着地,看樣子只要時玉一聲令下它就能撲上去咬人。
年輕男人一驚,頓時心痛道:“大白,是我啊!我是莫錦啊!”
黑黃狼犬的回應便是更加兇悍的兩聲“汪!”。
“主角受?”時玉視線一凝,“還有這劇情呢?”
系統焦頭爛額:“管他呢,反正你跟主角攻受不對付,怎麽壞怎麽來吧。”
“明白了。”
時玉表面放松,實則緊緊貼着棉布毯,面色不變、百無聊賴般的道:“大白,別叫了。”
黑黃狼犬猶如最衷心的武士,聞言頓時不再兇狠的叫喚,而是吐着舌頭,弓着身環着時玉的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對面的莫錦。
莫錦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痛:“是我啊大白……你怎麽能幫欺負陳大哥的人,陳大哥,你——”
他轉頭,似是想讨個公道,卻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時玉也才發現陳政沒在他身後站着,視線梭巡一圈,順着主角受難以置信的眼神,時玉扭頭,看見了自己斜後方像個門神一樣站着的男人。
男人正低頭看着歪倒在地的竹筐,竹筐流出了些奶白色的液體,他垂下的額發遮住了眼睑,看不出情緒。
聞着空氣中香濃的雞湯味,時玉肚子極小的叫了聲,他幹脆眼不見為淨,冷着臉道:“我沒心情跟你們廢話,你,帶着你的陳大哥給我走。”
他撩了下眼皮,恹恹的瞥了眼一臉心痛的莫錦,不耐道:“愣着幹嘛呢?還不走。”
莫錦擡手擦了下眼淚,看着沖自己露出獠牙的大白,轉身沖向一言不發的陳政,猶豫了一下,他小心地想要拉上男人的袖子,卻被不留痕跡的躲開,只能勸道:“陳大哥,我們快走吧。”
這個情況?
時玉不解:“這會兒這兩人不是已經在暧昧期了嗎?”
系統也很是迷惑:“是啊,我查查。沒問題啊,是在暧昧啊。”
時玉:“那暴雨夜後上山救人的劇情過了嗎?”
系統:“……這裏倒是出了點小差錯。”
心神一緊,時玉問:“什麽差錯。”
系統耿直道:“主角攻頂着狂風暴雨天帶着獵物滿載而歸了。”
時玉:“……”
時玉看着還在角落拉拉扯扯的兩人,頭疼的厲害:“你們煩不煩?走不走了?”
莫錦回頭瞪他:“當然走!”
時玉還沒說話,他跟前低着頭的陳政便低聲道:“那你走吧。”
時玉:“?”
系統:“?”
莫錦也是一懵:“你說什麽,陳大哥?”
陳政指了指歪倒的竹筐,竹筐米飯和青菜還完好無損,雞湯雖然灑了大半,但還有一小半幸存了下來,煮的爛熟的雞腿肉被濃湯包裹着,看着就香。
他就像個再老實淳樸不過的鄉下莊稼漢,看了眼窩在躺椅上只露出一張漂亮汗濕小臉的時玉,低低的道:“這菜涼了,我給他熱熱的。”
“什麽?”莫錦眼睛睜得大大的:“陳大哥,他都打你了你還給他熱什麽飯菜,而且這竹筐……這不是你家的竹筐嗎?不行,你得跟我走,你別再被人欺負了!”
陳政站在黑暗處,敦厚道:“什麽欺負不欺負,都是老鄉。”
莫錦氣的直喘氣:“……他才來一天!”
還有句委屈的話他沒能說出口。
他剛來的時候也餓了兩天肚子,怎麽沒見男人給自己送飯熱飯的。
沒再說話,陳政端起竹筐,徑直出了堂屋走向廚房,看樣子是要生火熱飯。
莫錦緊追在他身後:“陳大哥,陳大哥你別去!你得跟我走……”
主角受實力護夫,時玉雖然想把他倆一塊趕走,但眼尖的瞅到了湯碗裏的雞腿。
從京城趕來清水村這一路他就沒沾過一點葷腥,來了這又餓了一上午肚子,再加上身上的運動量着實很大。
“我是惡毒炮灰對吧。”靜了一會兒,他忽然幽幽開口問。
系統:“……對,你要幹什麽?”
“我吃點軟飯不過分吧。”
系統差點被他逗樂了:“吃點那肯定過分,按劇情你得吃半年呢。”
“那我從現在開始吃——”
“行了吧你,”系統擺擺手:“主角攻現在主動給你熱飯,純屬老好人性格作祟,後面知道你的真面目以後肯定悔不當初,這劇情銜接也不算僵硬,吃吧。”
時玉眼含熱淚:“那好,統,吃軟飯前能先讓我洗個熱水澡嗎?”
“哈?你怎麽又洗?”
“吃軟飯怎麽能沒有點儀式感。”
“……”系統:“你是真餓傻了吧,算了,給我兩分鐘。”
兩分鐘後,時玉偷偷看了眼門外,摸了摸一臉警惕的大白,“大白,幫我看着家,我馬上下來。”
大白氣勢威猛,舔舔他的手腕,兇巴巴的盯着不遠處的廚房,“嗷”了一聲。
時玉這才松了口氣,裹着熱的他渾身出汗的小棉毯,一步一步軟着腿上樓。
棉毯裹的密不透風的下半身上,黑色長褲猶如被汗水浸濕,顏色深重。
隐約有些透明的水跡順着小腿滴落,被他狠狠用棉毯擦去,走動的速度于是越發急促。
作者有話要說: 老攻暗地裏下的手,沒有異能也不是靈異世界
小叔此時還在搞事業的路上,事業心真的veryvery重!
沒有想到會引起大家對設定這麽多的讨論,只是想寫點自己喜歡的play。
如果非要講原因那就是身體敏感度被壞狗調到最高,被壞狗開發了,不會一直這麽下去的,畢竟還有個正在騎馬趕來的小叔,肯定不會讓臭男人這麽造作下去
感謝在2021-09-06 15:33:46~2021-09-07 17:0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荷芥末味雞腿、48506206、無話可說、xz粉升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50瓶;離塵避世 40瓶;陸玖 10瓶;圖圖、塞特、Adullreader 5瓶;lc&Xx、奶茶小蘇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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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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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