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這香豔的場景，難道要給我表演現場AV？

看着甩飛到了窗框上的bra，我傻了半秒之後，起身臊得紅了臉趕緊出門，撞鬼般的逃回了自己房間。可在自己房間裏憋了半響，依舊覺得臊得臉燒得通紅，眼看着季春隐隐開始攢動的燥熱流竄過渾身的每個細胞，我就覺得在房間裏再也坐不住了，驟然起身想去附近找找能不能買根冰棍吃去。

我埋着頭心不在焉的出門，不想出門就直接撞在一堵牆上，兩聲“不好意思”同時響起，定睛一看，原來是陳秦。不等我們倆認真打個招呼，就聽到隔壁房間銷魂又不羁的叫床聲，我和陳秦四目相對尴尬得互相憋紅了臉。

最終，我比這個悶騷先開口說了話，“呃，喝奶茶去嗎？”

估摸着他也是尴尬到了極點找不着臺階下了，随即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我倆又跟做賊撤離作案現場似的，匆匆離開了狹窄而又陰暗的走廊。

邊走我才知道他是回來拿充電寶的，不過他一向是個認真的演員，在劇組也難得玩手機，居然有用得着充電寶的時候，倒是難得，估計是昨晚手機忘充電了吧。

回了拍攝現場沒多久，果然下起雨來，原本的拍攝計劃改為室內預備方案，芊芊看了眼沒有她的戲，陳秦剛好也沒戲份，就約我們幾個翹了場去吃火鍋去。孟天樂本來也嘟囔着要跟着一起來，無奈下午他戲份多，只得眼巴巴看着我們幾個開溜了。

我們三個加上陳秦的經紀人和服化道副導演，找了家就近的火鍋店，幾人像是餓狼般的點了一大桌肉。副導直叨叨着生活制片負責人将劇組夥食費卡得太死，劇組夥食未免太差，毫無半點油鹽味兒，每次盒飯送過來又潮又濕，跟吃泔水似的，我們餘下幾個也是聽得連連吐槽。

許是對劇組餐的戾氣太重，副導在吐槽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了句，“原本的制作經費本來很充足，這汪予懷在來之前還號稱能力那麽強呢，搞得劇組現在戾氣這麽重，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經費預算。而且，這部片子後期制作的錢那麽點兒，現在做特效的都是好幾百一分鐘的價，我都怕這劇後期特效做出來會辣眼睛。”

我附和道，“我也在擔心這個，就剛才還特意去找了汪予懷想問問呢……”

“那他怎麽說？”芊芊問道。

呃……我剛剛，仿佛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來着……

不等我想好該怎麽說，就聽見陳秦嘀咕了一句，“剛剛，汪予懷不是和郭思凝在嗯嗯麽？你什麽時候過去的？”

聽陳秦這麽說了一嘴，衆人的八卦心頓時大起，追問我汪予懷和郭思凝發生了什麽，全然忘記了問制作經費的問題。我被這問題鬧得有些尴尬，白了陳秦一眼，他倒是一臉憨蠢的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去問他制作經費的事兒，還沒來得及套出他的話呢，郭思凝突然就沖了進來，在我還在場的情況下直接開始脫衣服，把汪予懷給摁在了床上。”我聲音越來越小，看着衆人似雛鳥待哺般的冒着星星眼盯着我，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不好意思在現場看AV直播，趕緊回自己房間了，随後想去找你們出門恰好撞上了陳秦，我們倆剛好聽見隔壁放蕩不羁的叫床聲。”

在衆人一片“卧槽”的感嘆聲中，我摸摸伸了一筷子将剛下的肥牛撈進了碗裏，安心做起了我的搶食者。

陳秦頗為淡定的涮着肉，唏噓道，“郭思凝這丫頭吧，戲也還不錯，人也長得水靈。要是以後有機會睡到大點兒的人物，混到一二線只是早晚的事。”

芊芊聽得咂舌不已，說她也見過這種爬床的事兒，上一部網劇的時候劇組一姑娘因為動作問題被武術指導罵得不輕，連被罵了幾天之後，就爬了武術指導的床。這個圈子裏，多的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人，你越是對她冷漠嚴厲，她越往你身上貼。

副導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少來啊，別啥事兒都往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上靠，汪予懷這家夥圓滑得很，哪個時候對姑娘嚴厲過？郭思凝吧，當時演員副導帶進組的時候就說過這姑娘活兒不錯，人家精着呢！”

八卦一番，也就當個茶話談資，不過陳秦的預測還是沒出錯的，郭思凝後來真的傍上了大腿，成功跻身到了二線，此是後話。

吃着吃着火鍋，陳秦忽然起身接了個電話，接下來的後半場他幾乎都一直躲在衛生間裏接電話。我去洗手的時候倒是聽見了幾句，似乎是和金菡吵架了，聽着他頗有些無奈的語氣我本打算問問發生了什麽，但想起他今天一天手機都沒電，小兩口子的事兒估摸着也不該是我插手的，遂匆匆洗完手回到位置，如饕餮般繼續狂吃起來。

經費預算的事兒，我憋了許久，總覺得不對勁還是該跟馬文說說，遂在回去之後給馬文打了個電話。奇怪的是馬文聽到這消息仿佛也并不意外，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反倒是叫我放寬心不要太在意，他自有處理方法。我看他一副成竹在胸模樣，便也不再多嘴。

也許，這種事情在他這個資方眼裏很常見吧，也就不當回大事來處理了。

安心之後我依舊跟着劇組在一起鬧，有芊芊這個活寶在，劇組倒是不怕冷清的。因為是玄幻仙俠劇，經常要吊威亞，比較搞笑的一次是某天芊芊試威亞的時候，因為身上還有件披帛，披帛不知怎麽的纏起來了，以至于威壓吊起來的時候披帛卡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在離地的一瞬間就聽到芊芊殺豬般的哀嚎，趕緊放下來之後芊芊歪在地上扯開披帛，苦着臉對導演道，“導演，這也好在我不是個男人，我要是個男人今天我蛋蛋就該報廢了……”

原本是件非常危險的事，但經過芊芊這麽一描述，現場人員無不笑到發顫。

還有次，陳秦的角色受了內傷，要等到芊芊演的角色去拍他肩膀的時候他會吐點兒血。但當時芊芊是飛奔到陳秦身邊的，一巴掌在他背上下去，就看到陳秦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擡頭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服化道副導，默默說了句，“你們這血包在哪兒買的，味道太難吃了，下回換個口味吧。”

當時現場就笑崩了，原來芊芊下手太重，陳秦咬破的血包還沒來得及噴出來，被她拍得直接嗆進嘴裏了。

在劇組的日子當然不是一直這麽歡樂的，更多的時候是勾心鬥角，你永遠也不知道幾個導演制片為了争錢和權能鬧成什麽樣子。好在我只是個編劇，涉水甚淺，加之有馬文這層隐形的保護罩，倒也沒被卷進這趟渾水裏。

芊芊偶爾會請一天的假，去向不明。但我知道那是老喬來了，礙于身份不好在劇組現身，兩人便偷偷去密會。看到她和老喬依舊剪不斷理還亂的姿态，即使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可我也管不住芊芊，更沒什麽理由去管她。能将她帶進劇組，最好是能幫她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這就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有天劇組拍攝外景，是場懸崖威亞戲份，我詫異的是導演真的就找了處懸崖拍攝，對于我這種恐高的人來說遠遠站着也都感覺發憷。

從懸崖上飛升起來的戲是孟天樂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試威壓的時候試得挺好，我和汪予懷誇着孟天樂這小子是真不錯，在劇組一衆新人演員裏算得上最能吃苦耐勞的，盡管這場威亞戲份有一定難度導演問過他是否需要替身，他也堅持自己上。

面對這麽個敬業的小演員，我和汪予懷贊不絕口，陳秦也說着孟天樂性格很好平時在劇組頗為謙虛，下一秒就看到十幾個人朝着懸崖邊圍了過去，有兩個女場務激動得直接捂着嘴忍着尖叫開始找人，我意識到出事了！

我和陳秦汪予懷三人趕到懸崖邊，只見孟天樂一臉煞白的吊在懸崖上，他的位置離懸崖邊約莫有三米的距離，低于懸崖水平線四五米的模樣，他仰起頭看着懸崖上圍着他的一衆人，悶聲不吭氣。

威亞不知道什麽原因卡住了，孟天樂就那樣被吊在半空中，動彈不得也救不到。山上有風，風吹着威亞就那樣晃蕩着，白晃晃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微眯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上邊的人群，一向活潑的他半響不曾噤聲，只是身體僵直地盯着他頭頂的我們。

現場亂成了一團，汪予懷手顫抖着在打電話尋求外援，我站在懸崖邊腿肚子打顫很害怕下一瞬間就再不能看見這個乖巧懂事的孩子，芊芊知道我恐高暫時先将我牽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