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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宣無意和這幫人争論,自己突然升職,得人眼紅再正常不過。

他默默的撿起地上的帕子,準備自己出去打理。

但他這種态度更加惹怒眼紅他的人。

那人幾乎上前對靳宣狠狠一推,靳宣紋絲不動,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你究竟想怎麽樣?”

“你說!你究竟攀上的是誰?!”

靳宣看着他面目可憎的樣子,薄唇緊抿,最後吐出一句話來。

“公主殿下。”

一句話說出,挑刺的,旁觀的,皆是震驚。

什麽?

竟然是公主殿下?

怎麽會是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殿下怎麽會看上靳宣?!

靳宣看着衆人的表情,突然覺得諷刺。

他們以為他搭上宮裏哪個姑姑,卻不知道他不過是湊巧遇到了晚歸的公主殿下。

“你們若是不滿,便直接對公主殿下說去,不必在我這裏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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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主殿下面前說?

他們誰敢。

一群人心思漸歇,自覺沒意思,便都躺下睡去了。

秦君宿醉醒來頭疼欲裂,窩在床上半天都起不來。

不過是多喝了幾杯,這頭就這麽痛了?

莫非是她現在年紀漸大?

但是她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這就不行了?

秦君暗自下決心,自明日起她得将落下的武藝重新抓起。

不然等她以後登基了,大量的政事積壓下來,她豈不得累死?

想到這兒,她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腦子中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只記得好像是靳宣那個小侍衛把她抱回來的。

“桑琴!”她喊道。

桑琴自外頭急急忙忙進來,步履匆匆。

秦君有些奇怪,桑琴不是這樣冒失的人,怎麽這般失态?

她皺了皺眉,“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桑琴臉色不太好,神情緊張,小聲說道,“昨兒個您和淑哲翁主在國子監教訓家大姑娘的事情,皇後娘娘知道了。”

秦君身子一僵,随即心裏怒氣上湧。

盛錦薇這女人竟然給她玩這套?!

她眼中怒火燃起,看向桑琴,“然後呢!”

桑琴繼續道,“靖國公夫人親自進宮在皇後娘娘那兒哭的,現在皇後娘娘大發雷霆,已經下令禁足公主三日。”

禁足?!

她“噌”的從床上站起來,“國子監那邊我也不能去了?!”

桑琴苦着臉點了點頭。

秦君怒氣徹底爆發,眼睛瞥到一旁文昭皇賜給她的長鞭。

桑琴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暗叫不好,連忙攔着秦君,“公主!公主冷靜!若您此刻去教訓了盛家姑娘,皇後娘娘還不知道要怎麽生氣呢!”

秦君拂開桑琴,将長鞭抖開,“這氣我怎麽可能咽的下去!”

秦君的想法是,我既然已經要被罰禁足了,那我不好好招呼招呼你,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那邊國子監也收到了消息。

杜華楚祁恪蘇宴三人自然是生氣,但是奈何此事皇後娘娘已經知曉,就算他們有心再教訓盛錦薇,也絕不是現在。

幾人正坐在一起說着,卻見國子監外頭一陣兵荒馬亂。

“公主!”

“我的天爺!長公主!殿下!殿下!”

吵吵鬧鬧的聲音中幾聲公主傳進衆人耳中。

國子監中的人不會如此稱呼,能這般叫公主殿下必然是宮裏頭的人。

三人對視一眼,下一秒便沖了出去。

不僅僅是杜華楚和祁恪,連帶着國子監一衆人都出去湊熱鬧。

國子監鬧事?這好像幾十年都沒見過吧。

只見門口的秦君手裏拿着長鞭,不顧一衆宮女太監的阻攔,直直往裏頭走去。

這架勢,看樣子今日是準備将國子監鬧個天翻地覆了。

杜華楚一看就知道秦君是來幹什麽的,她看了看旁邊縮在後頭的盛錦薇,冷笑一聲,下一秒,便一腳将盛錦薇踹了出去。

祁恪:……

好,不愧是他媳婦兒。

盛錦薇被杜華楚踹的一個踉跄,但是此刻她發沭,不敢往秦君跟前湊。

秦君眼尖看到她,長鞭一揚,清脆的破空聲響起,鞭子直接在盛錦薇身上顯出一條血痕來。

在場衆人無不驚訝,國子監鬧事打人,恐怕也就真的只有這位長公主殿下有這個膽子了。

秦君此刻怒氣上頭,一邊抽一邊說,“盛錦薇你敢去我母後那兒編排我?!”

盛錦薇怕的很,此刻只顧着躲,哪裏還曉得回秦君的話。

盛錦舟弟弟還算愛護他這個姐姐,想沖上來替他姐姐擋一擋,卻被秦君一鞭子打回去。

盛錦薇見狀更是害怕,呆愣愣的想去扶起她弟弟。

秦君見狀直接一鞭子抽去了盛錦薇臉上,這鞭子是文昭皇特意給她定做的,鞭子上盡是倒刺。

如今這一鞭子抽去盛錦薇白嫩嫩的臉上,險些将她毀了容。

盛錦薇到底是靖國公家嫡小姐,若真被秦君一鞭子抽毀了容,秦君的名聲必然受影響,皇家的名聲也必然會受影響。

秦君心知這一鞭子抽出了事情,怒火漸歇,此刻理智也回籠了些。

“還不快去請禦醫?”她冷着聲音吩咐,一旁吓傻了的太監這才回過神來。

盛錦薇捂着臉在地上慘叫打滾,不少貴女皆是圍上去想看看盛錦薇的臉究竟怎麽樣了。

秦君看着地上的盛錦薇心裏一陣煩躁,她知道她這次算是闖了大禍了。

禦醫未到,皇後那邊的大宮女香茗就已經先來了。

秦君早就猜到,轉手扔了鞭子,跟着香茗走了。

杜華楚幾人見此,想着皇後娘娘的脾氣,秦君恐怕是要挨罵的。

但此刻盛錦薇這裏還需要人看着,省的到時候真毀了容。

“蘇宴,你去瞧瞧。”祁恪明白杜華楚的心思,這時候他自然也是陪着杜華楚,也就蘇宴最好去看看。

蘇宴點點頭,追着秦君去了。

秦君并未見到沈容的面,沈容早就聽到了自己女兒的傑作,知道她與盛家姑娘不合。

往常也就算了,但好歹是盛家嫡女,幾次三番的被秦君這樣欺負,傳出去了,對皇室的名聲不好。

更何況,秦君未來也是要做君主的人呢?

沈容狠心叫秦君跪在外頭思過。

秦君明白自己母親的意思,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麽,老老實實的跪在昭陽殿門口。

此刻正是靳宣值班的時候,他見秦君跪在門口,十分奇怪。

“公主緣何跪在這兒?”

秦君擡頭看去,見是那個小侍衛靳宣,心聲逗弄之意。

“昨晚翻牆被發現了,此刻便被罰了。”

靳宣有些驚訝,他昨日那般小心,竟然還是讓公主被發現了?

秦君看他神色,見他有些愧疚,心裏逗弄之意更甚,“這事兒賴你,你要是小心一點,我哪裏會被罰跪在這兒?”

靳宣撓撓頭,想了想,他确實可以再小心一點的。

他撩開袍子,直愣愣的跪在秦君身邊。

這下子輪到秦君愣住,他看着靳宣的側顏,有些反應不過來。

靳宣扭頭看他,抿了抿唇,“屬下之過。”

秦君看着他沒有出聲,靳宣繼續道,“又怎忍公主承責?”

公主嬌貴,靳宣看着,都覺得怎麽能讓她跪在這兒。

這時日頭漸打,秦君小腹隐隐有些墜痛,恐怕是葵水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秦君的身子不算太好,尤其是葵水來時,小腹疼痛難忍。

眼下這日頭曬着,又加上葵水來,秦君的臉慢慢的蒼白了起來,漸漸的呼吸都有些不順。

跪在他身邊的靳宣很快發現她的異常,扭頭見她臉色慘白,吓了一跳。

“公主?!”

這一聲叫出,秦君也徹底脫了力,整個人軟軟的朝他倒去。

靳宣連忙扶住她,語氣全是擔憂焦急,“公主?!公主!”

他仔仔細細看着她,眼尖的發現裙子下有些紅。

公主受傷了?!

這念頭幾乎是瞬間出現在靳宣的腦子裏。

公主受傷了還在烈日下跪了這麽長時間!

靳宣一時之間又是心疼又是氣,自己昨晚若是再小心一些,公主又怎麽受此委屈?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秦君的身子。

他打橫抱起秦君,大步往昭陽殿走去。

“來人!來人!公主暈倒了!”

這一聲叫出,不少下人從四處奔來,最先的便是桑琴。

“公主怎麽了!”

桑琴正在裏頭收拾書案,聽到靳宣叫喚以後,立馬奔了出來。

靳宣抱着懷中臉色慘白的少女,“公主受傷暈倒了!”

受傷?

桑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公主什麽時候受的傷,怎麽受的傷,她怎麽絲毫不知?

等到桑琴的目光落在秦君裙子上時,這才明白了。

她臉不自覺紅了下,連忙叫人把秦君抱去裏頭屋子裏。

公主哪裏是受傷了?不過是來了葵水。

虧得這侍衛大聲嚷嚷的,這要是傳出去,她們公主臉面都沒了。

桑琴将靳宣拉到一旁,嗔怒道,“你這呆子,我們公主哪裏是受傷了!”

靳宣懵懵的,他明明看到公主裙子上沾的血了,怎麽不是受傷了?

桑琴見這愣小子還不明白,不禁搖搖頭,“我們公主不是受傷了,你別嚷嚷了。”

靳宣盯着桑琴看了一會,還是沒搞懂為什麽。

即使公主不是受傷了,但是也暈倒了啊。

他看着裏頭忙碌的宮女們,“我替公主跪着。”

“啊?”

桑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靳宣跪去了剛才秦君跪的地方。

靳宣覺得,是他不夠小心害的公主受罰,理應由他來受。

作者有話說:

這個時候的小秦多可愛多好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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