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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宴聞訊趕來的時候,靳宣還在昭陽殿門口跪着。
但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哪個做錯了事的下人挨罰罷了。
他步履匆匆,面色擔憂,直往昭陽殿裏頭去。
有小宮女不認識他的,見他是外男,連忙伸手去攔,“大膽!這是昭陽殿你也敢闖?!”
裏頭的桑琴聞聲出來瞧,見是蘇宴,臉色一變,拉着不懂事的小宮女給他請罪,“公子莫怪,新來的丫頭不懂事。”
蘇宴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小宮女點了點頭,“公主怎麽樣了?”
桑琴這才起身彎腰請他進去,“公主來了葵水,又在烈日下跪了些時辰,身子不适,但無大礙……”
靳宣看着被桑琴迎進去的蘇宴,猜測他應該是哪個大家的公子。
否則也不會連桑琴這樣的大宮女見了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這便是貴族家公子了吧,靳宣靜靜的跪在那兒想着。
與他們不同,貴族的公子們氣度和身份,到哪兒都是受人尊敬的。
皇後那邊自然也是知道了秦君暈倒的事情,皇後到底心疼女兒,這責罰也是不了了之了。
秦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昭陽殿裏都點上了琉璃燈,極其奢華。柔和的光線照着兩側的瓷器,整個房間裏富麗堂皇,貴氣逼人。
秦君的小腹還有些痛,她醒來的時候,不自覺揉了揉。
“桑琴。”她輕輕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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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琴帶着下人們進來,她一早煨好了熱湯,只等着秦君醒來便能喝了。
秦君接過桑琴端過來的湯,喝了一口之後,暖暖的湯水好像流淌至小腹,她這才好受許多。
倏地她想起靳宣那傻小子來。
“靳宣呢?”她開口問道。
桑琴一愣,反應了一會才想起秦君說的是誰。
“好像還跪在昭陽殿外頭。”
先前蘇宴來,她們忙着照顧公主,又緊着蘇宴,自然沒人去關心靳宣這侍衛,也沒人告訴他皇後娘娘那邊早就免了責罰。
而靳宣,也就一直跪在那兒。
秦君的臉色倏地一沉,手裏的碗重重的放在托盤上,“還不把人叫進來!”
桑琴臉色有些為難,靳宣一個男子怎能進公主的閨房?
那蘇宴蘇公子是蘇相蘇大人之嫡子,身份高貴,就算進了公主的房間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名聲傳出去,可是靳宣不同。
靳宣就是個侍衛,是個奴籍,怎麽能進公主的房間?
秦君見桑琴愣在那兒,一看便知在想什麽。
她面色冷了冷,眼裏慢慢的聚積威壓,“還不去?!”
這一聲如寒冰冷箭一般,桑琴從未見過這般的秦君,咬了咬唇,趕忙出去叫人把靳宣帶進來。
桑琴是忘記了,秦君除了是公主以外,更是內定的儲君,未來的天子。
帝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忤逆。
在外頭連着跪了幾個時辰,此刻被叫起來,靳宣險些站不穩。
“快點!公主那邊在催!”
傳話的宮女态度極其不好,這靳宣害的她們桑琴姐姐被公主責罵,可真是個禍害。
靳宣不知哪裏得罪了這宮女,但他人微言輕,并不打算說什麽,只默默的跟着她往裏走。
越往裏走,靳宣越覺得不對。
這是去公主卧寝的方向!
靳宣的步子一頓,沉着聲音問道,“前頭是公主的卧寝,我一個侍衛,如何能去?”
昨晚前去,實在是不得已,他總不能讓公主一個人睡在外頭。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
現在昭陽殿到處都是人,公主卧寝那兒也到處都是人,他若是進去了,公主的名聲怎麽辦?
“公主的命令你敢違抗!”
那宮女見他磨磨唧唧,回頭不耐煩的沖他吼道。
靳宣還不是不走,他不能進去,若他進去,對公主的影響不好。
任那宮女在前頭怎麽吼他,他都一動不動,直氣的那小宮女眼睛都紅了。
她一跺腳,轉身跑去找桑琴說去了。
“……就是這樣,那侍衛死活不肯再往前走。”小宮女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桑琴。
桑琴有些詫異,沒想到靳宣竟然這般維護公主?
她心裏對靳宣的态度有所轉變,決定親自去叫人進來。
靳宣靜靜的伫立在原地,仿佛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
“靳侍衛。”
靳宣擡頭看去,見是桑琴,連忙行了禮。
“靳侍衛不必拘謹,是公主傳喚你有些事情。公主如今身子不适,不能随意走動,只能讓靳侍衛去公主房裏了。”
靳宣聽了這話還是皺眉,“可是屬下一介侍衛……”
“靳侍衛!”桑琴的聲音也冷了,“公主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如今這是公主親自下的命令,你若不進去,我們整個昭陽殿都得受罰。”
靳宣一愣,擡頭看向給這位大宮女。
他不進去,公主會罰整個昭陽殿?
此刻,秦君卧寝裏頭突然傳來一陣瓷碗碎裂聲音,緊接着便是宮女嘤嘤哭泣的聲音傳來。
桑琴扭頭看了一眼,知道公主是等急了,發了火。
靳宣也跟着看過去,他是習武之人,剛才桑琴可能只聽到了瓷碗碎裂聲,但是他聽到的更多。
他聽見公主說“靳宣怎麽還不來”。
靳宣心中猛地震顫,眼簾上的睫毛閃動幾下,最後抿了抿唇,“好,我這就去。”
他擡步往秦君卧寝走,步履還有些僵硬,顯然是跪的太久所導致的。
之前來都是半夜時分,燈光昏暗,這次靳宣才看清楚她房中的擺設。
靳宣不懂什麽雅致,只覺得這富麗堂皇合适極了公主。
“侍衛靳宣,見過公主。”
他跪下時,右腿微微顫了顫,長時間跪着,此刻再次彎曲的時候已經有點難受了。
秦君自然也是瞧見了的,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別跪了,你過來。”
靳宣沒動。
他整個身子都僵在原地沒動,不敢聽秦君的話過去。
他是侍衛,她是公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能不保持距離?
公主不懂事,難道他也不懂事嗎?
秦君等了好久,靳宣都沒有動靜。
“我叫你過來,你是不是沒聽見?”她的聲音沉了下去。
靳宣猜測她可能是動怒了,他聲音沙啞,開口道,“公主……請別為難靳宣。”
秦君盯着這俊俏的小侍衛看了半天,和他來硬的不成,那便來軟的。
只見秦君倏地臉色一變,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滾,“好疼!疼!”
此刻卧寝之內只有秦君和靳宣二人,旁的人都被秦君打發下去了。
靳宣被秦君吓得幾步上前,連忙詢問,“公主怎麽了?公主哪裏疼?”
秦君一邊揉着肚子,一邊半睜着一只眼睛看他,“肚子!肚子好疼!”
肚子疼?靳宣的視線不自覺移到她小腹上,腦海中不自覺想到昨晚看到的光景。
他面色一紅,語氣仍然擔憂,“那該如何?屬下去替公主叫太醫來?”
秦君見這傻小子真要去叫太醫,連忙按住他,“我只是來了葵水宮寒,你們練武的手都暖和,你幫我揉揉怎麽樣?”
靳宣如遭雷劈。
什……什麽?
他幫公主揉揉?
秦君偷偷瞧着他的臉色,見他雙耳赤紅,俊俏硬挺的面龐此刻也染上幾分赤色。
她再接再厲,“只消你幫我揉一會就好。”
靳宣實難從命,公主乃女兒家,他一個男人如何能替公主揉肚子呢?
可是……
他目光不自覺對上秦君的小臉,見她臉上痛苦之色不似有假,心中十分心疼。
“那……屬下便替公主揉揉。”
秦君嘴角不自覺勾了勾,随即立刻收了起來,生怕叫這小侍衛發現她在逗他。
秦君一手拉過他的手,一手掀起中衣,将靳宣的手放至小腹上。
二人身子皆是一僵。
靳宣不敢相信,公主竟然将衣服掀了上去,而他的手竟然直接碰到了公主的肌膚。
秦君則是心顫,小腹之處源源不斷的熱氣直往她身子裏鑽,暖的她好像真的不疼了。
她被靳宣滾燙的手掌燙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靳宣別過臉去也不敢看她。
不知不過了多久,正當靳宣以為好了的時候,秦君嬌嬌柔柔的聲音傳進他耳中,“不說好的……替我揉一揉?”
眼下他的手只是擱在她小腹上,沒替她揉呢。
靳宣搭在秦君小腹上的手僵的不像話,總歸都已經這樣了,便替公主揉一揉又怎樣?
這般想着,靳宣慢慢的,在秦君小腹上揉了起來。
大掌皆是繭子,剮蹭在秦君嬌嫩的肌膚上,讓秦君小腹處不自覺的有股熱意。
這股意頭先是熱後是癢,接着便是讓秦君覺得十分舒服,她雙眼迷蒙的看着床邊的這個侍衛,突然心裏對先前看過的那些話本都理解了。
“靳宣。”她被他揉的雙眼皆是霧水,此刻側躺着叫他名字。
靳宣不敢看她,手下的肌膚也越來越燙,但她不看她,她便越是叫他。
他只得回頭去看,想知道她有什麽事情。
剛一回頭,領口便被人拉着往床榻帶,脖子上也纏上一雙細嫩的胳膊。
雙唇相觸的時候,靳宣甚至能聽見秦君小小的一聲喟嘆。
他整個人大驚,倒吸了一口涼氣,公主怎麽能……!
“公主……唔”
幾乎是他開口的瞬間,摟着他的秦君鑽進了他口中,滑膩且濕潤。
二人都是第一次親吻,皆不會什麽技巧,秦君只知道去親他,但完全不得章法。
靳宣心中驚駭,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整個人臉色通紅。
秦君抱着他親了一會不見他回應,稍稍退開些,唇上泛着水光,語氣委屈,“你也親親我啊。”
靳宣忙拉開二人距離,別開臉去,“公主別這樣,靳宣只是一介侍衛。”
秦君不喜歡聽這話,她現在對靳宣有興趣,喜歡他,只想跟他在一起。
她伸手掰過靳宣的臉,認真的看着躲閃的目光,“我是誰?我是千明大長公主秦君!我說喜歡你,便喜歡你,與你是不是侍衛有何幹系?!”
靳宣的心弦狠狠被撩撥,她是公主,她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可他不行。
靳宣喉結滾動了下,躲着秦君的目光,“公主別鬧了,屬下會很難做。”
秦君有些失望,他松開靳宣,“我如今多大了你知道嗎?”
她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靳宣不知她什麽意思。
“我的歲數,足以支撐我去做任何事情了。靳宣,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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