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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宣“嗯”了一聲,秦君送的他都喜歡,無所謂她送什麽。
但靳宣沒有想到,秦君送的這份禮,當真太大。
浴池之中的水常年都是熱的,因此從昭陽殿公主卧寝推門進去的時候,撲面而來的便是氤氲的熱氣。
“公主是要沐浴嗎?”靳宣跟在後臺問,“我去叫桑琴姑娘來?”
說罷他便想着回身去叫桑慶來伺候她。
“站住。”秦君叫住他,“桑琴今日不舒服,你來。”
靳宣只覺得喉頭一陣發緊,聲音也開始發啞,“那去叫別的宮女來。”
身上的腰帶被人從後頭扯住,靳宣聽到她的聲音,語氣不容拒絕,“就要你來。”
這當真是考驗他了。他上一次為公主服侍的時候還是公主醉酒吐了一身的時候,如他這般的身份,哪裏有資格服侍公主沐浴?
靳宣閉了閉眼,知道以公主的性子若是他拒絕肯定是要惹她不快的,只得期望公主能盡快沐浴完,莫要折騰他。
但靳宣哪裏知道,秦君就是要折騰他。
一直到結束以後,靳宣都不敢相信,他和公主做了什麽。
秦君滿臉淚水,胸脯細細的喘動,看着靳宣的眼神也含着笑。
靳宣恍然如夢醒,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才覺得剛才自己瘋魔一般,他連忙抱着秦君去湯池之中清洗。
秦君軟軟的趴在他背上,伸手去撓他。
靳宣僵了僵,啞着聲音道,“公主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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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看他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想看他之前失控的樣子,便故意鬧他,直到靳宣的呼吸變得亂,她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阿宣,喜歡?”
靳宣不說話,抿着唇繼續為她清理。
但秦君好像偏要得他一句話一般,“嗯?你說喜不喜歡。”
靳宣咬着牙,手裏的力道大了些,秦君不免一聲驚呼。
“公主不是知道?”
他咬着後槽牙,掐着她,抵着她的時候,喜不喜歡她能不知道?
秦君卻搖搖頭,故意逗他,“你不同我說,我哪裏知道呢?”
她知道他害羞,卻偏向從他嘴裏聽到一句喜歡。
高貴卻又惡劣的公主,不求自己喜歡他人,卻固執的想要聽到他的喜歡。
靳宣拿她沒有辦法,抱着她從浴池出去,細細的替她擦了水漬,“我喜歡,很喜歡。”
最後,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一樣。
秦君這才滿意的笑了,伸手讓他抱着回去睡了。
二人相擁而眠,靳宣想起自己弄進去的那些,猶豫的揉了揉秦君的肚子,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最先發現秦君不一樣的是蘇宴。
那日一早,他像往常一樣在國子監門口等秦君,但不知為何,明明是一樣的衣衫,她從馬車下來的時候,他卻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她在笑。
好像有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一樣,一直到進了國子監以後,她臉上的笑容還是蓋不住。
除此以外,蘇宴還聞到了一些別的味道。
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蘇宴的眼神瞬間陰冷了下去,他的目光掃了掃國子監衆人,壓住了心中如毒蛇一般肮髒的心思。
他的公主殿下,和哪個男人好了?
杜華楚是從秦君嘴裏得知此事的,彼時二人正在喝酒,秦君輕描淡寫說來的時候,杜華楚的酒直接從嘴裏噴出來了。
“你說真的?!”杜華楚滿臉震驚,她沒想到秦君真的做了。
她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因為她也曉得這儲君召幸第一人将來是什麽名分。
秦君托着腮笑着看她,“幹嘛?不是你教我的?”
造!孽!啊!
杜華楚拉着秦君的手,“你逗我的吧?你跟靳宣?那侍衛?你們?!”
秦君的臉色冷了冷,她不喜歡聽到別人話裏貶低靳宣,尤其是身份上。
杜華楚看她神色,也知她是認真的了。
還說不喜歡,這做都做了。
“算了算了,到時候我叫我爹認他做義子,這樣陛下他們想必也不會說什麽了。”
要不怎麽說杜華楚最懂秦君呢,她也正有這意思。
“不過我說,以靳宣的性子做王夫确實适合。既還說話,又明事理,将來你看上旁的誰,想必也不會說什麽。”
不知為何,聽着杜華楚的話,秦君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想說她不會看上旁人,可是又覺得杜華楚說的對,身為君主,本就是應該的。
她最後沒再說什麽,低低應了一聲,“嗯。”
但靳宣的心思卻因這一場生辰發生了改變。
往常她和秦君的小打小鬧一般,他尚且能壓抑住自己心中的心思,但是自生辰之後,有些心思便開始瘋長,再也壓不住。
靳宣心裏煩悶,只好去找自己唯一的友人李寶。
李寶現在在昭陽殿當值了,雖然不是什麽得臉的,但是好歹也在秦君眼前混了個臉熟,他也是為數不多知道秦君和靳宣事情的一個。
秦君今日出去參加詩會,要很晚才回,靳宣便拎着壺酒找李寶去了。
二人老友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靳宣心中煩悶,一個勁兒的喝酒,李寶瞧了也發現不對來。
“喲喂,你小子這是怎麽了?”
靳宣看他一眼,頗為苦愁,仰頭又喝下一口酒,“煩。”
煩?整日裏瞧着公主那麽個大美人有什麽可煩的?
“你這有什麽煩的?說出來我給你參考參考。”
靳宣憋了許久,最終不情不願的說,“我對公主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李寶,“?”
靳宣繼續道,“我本不該有這心思,只是公主待我突然改變,我心中忍不住……”
李寶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我說你,這對公主沒心思才奇怪吧?公主那樣的人,就連蘇相的嫡子都為之傾慕,你有心思不是正常嗎?”
靳宣,“……你不懂。”
李寶笑着給他倒了杯酒,“我們這些太監當然不懂,但是靳宣,我一直覺得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樣。”他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若是你也是生了蘇大人那般的人家,你與公主當真是天生絕配。”
這便是問題根源所在了。
靳宣喜愛秦君,但知道他和秦君之間橫亘太多,他和公主之間是沒什麽結果的。
“我也想配得上公主,只是一介賤籍,哪裏配得上?”
二人都不再多言,互相碰了碰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靳宣喝的有些多,自外頭回來的秦君也不例外。
她穿着一身紅色衣裙,身線皆被勾勒出來,腰間的玉帶更是顯得纖腰盈盈一握,看的靳宣眼都紅了。
這日是蘇宴的生辰,國子監衆人辦了詩會,秦君喝的有些多。
今日她穿的這件衣服是杜華楚特地給她挑的,尤其适合她,在詩會上一幫貴族子弟看的眼都直了。
而此刻她臉上微醺,雙眼有些迷離,整個人歪歪的靠在軟榻上,更顯的風流嬌豔。
聽見開門聲,她擡了擡眼皮子,聲音撒嬌似的,“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呀……”
靳宣從未見她穿過這般的紅色,她真的太适合了,他酒意上頭,也膽大許多。
他上前去輕輕抱住醉醺醺的秦君,秦君全然信任他,勾着他的脖子迷糊問道,“沐浴嗎?”
靳宣低頭看着她,看着她微阖的紅唇,忍不住低下頭去潤了潤,啞着聲音道,“嗯。”
秦君還有些懵懵的,但是知道靳宣要帶她去洗澡,她自己便想動手扯着衣帶,卻被靳宣伸手按住。
“不用。”就這麽穿着吧。
他神色幽深,慢慢的抱着秦君去了後頭的浴池。
秦君後知後覺靳宣沒有帶她沐浴的時候,已經遲了。
燭火搖曳之下,依稀可見牆壁上的影子交疊聳動。
“公主……今天可是許多人見你穿了這身?”
秦君被他堵着,出不了聲,只能含着淚點頭。
靳宣的動作更狠,“那位蘇公子可是見了公主移不開眼?”
秦君被撞的迷迷蒙蒙,腳趾都蜷縮在一起,撐在桌案上的手都在發抖。
“公主……以後別穿紅色好不好?”
身後的男人細細的磨着她,吊着秦君不上不下,一定要秦君回答。
秦君被他弄的發瘋,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麽,只知道點頭。
但這一夜,對秦君而言,剛剛開始。
天方初亮,秦君悠悠轉醒,渾身上下皆是酸痛,昨晚上的事情在腦中走馬觀花一般。她想起靳宣昨晚做的事情,心裏惱怒,轉眼一瞧,卻發現昨晚上害的他最後都暈過去的男人,此刻正跪在床邊。
靳宣酒醒以後才知自己做的多狠,是以醒來以後便已經跪在床邊請罪了。
此刻秦君慢慢轉醒,靳宣聲音還是初晨醒來的沙啞,“靳宣有罪,公主生的美,靳宣昨晚喝多了酒,瞧了一眼便被迷得找不着北,公主恕罪。”
你瞧,他這樣又和昨晚的那個像是兩個人一樣。
秦君撐着頭靜靜的看着靳宣,他白日裏都是這般正經,可是晚上卻又忍不住對她放肆起來。
且偶有聽她白日裏和哪個大家公子喝酒,便忍不住晚上折騰她。
猶如昨晚。
“我還不知,你竟然知道這樣多花樣。”她看着靳宣,一字一句道。
靳宣被她說的臉一紅,頭又低了些。
“嘶,咱們家阿宣原來還會說葷話?”她伸手撈過靳宣,将他下巴帶起來些,“不若你現在對我說幾句,我便不罰你了。”
靳宣的喉結滾動一番,知道秦君是在故意逗他,他慢慢擡起頭對上秦君的戲谑的眼神,抿了抿唇。
而後,腰腹使了使勁,撐過上半身輕輕吻了吻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公主下次放松些,總咬着我不放,我也忍不住。”
這話在秦君腦中炸開,原本白皙的臉此刻也轟的變紅。
而靳宣仿佛被誰附身一樣,吻從嘴唇到了耳後。
“公主的聲音很好聽,叫着我名字的時候更好聽。”
……
“公主是水做的嗎?”
……
到最後,秦君抹了抹臉,将靳宣拉上來,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
靳宣這才低低的笑,看着秦君道,“不是公主讓我說的嗎?”
秦君現在腦子裏都是他說的那些話,整個人紅透了,“臭男人你給我把嘴閉上!”
靳宣覺得她可愛,但知道再說她要生氣了,便真的沒再開口了。
屋裏一陣靜谧,靳宣抱着秦君緩了一會,才又如往常一般給她穿衣服。
“阿宣。”
秦君倏地喊。
“我在。”
“你想不想一直都在我身邊?”
屋裏,那個一直低眉順眼的侍衛倏地擡起眼,若秦君回頭,此刻便能看到,他眼中泛起的光,是她經常見到的東西。
是下層人對權利對地位的渴望。
這樣的渴望,最終出現在了,靳宣眼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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