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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了許久的科考,終于在鎮北大将軍的淫威之下進行了。

确确實實是淫威,絲毫不假。

那日早朝,官員們正等着上朝,今日大家都是十分輕松,因為今天鎮北大将軍沒有來。而今日恰好是定科考的日子。

陛下意圖興武舉,官員們衆口難調,但大多是持反對意見的,是以當即就在朝上又吵鬧起來了。

秦君看着這些大臣,靳秦不在,這些人又開始放肆了起來。

宣政殿側殿裏頭靳秦睡的正香,一小太監偷摸着跑了進來,他一邊走一邊輕聲喊,“将軍?靳将軍?”

靳秦早在他推門的時候就醒了,常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對生人的氣息十分敏感。

“何事?”

小太監乍一聽見聲音吓了一跳,随後才反應是靳秦在說話,“靳将軍,朝上亂成一團,陛下正請您過去呢。”

靳秦微微皺眉,心裏警惕,“你叫什麽名字,在哪當值?”

“奴才是李寶公公跟前的小太監。”

李寶的人,靳秦卸下戒備,“馬上去。”

他昨晚上陪小言說話說得晚了,早上醒的時候頭疼的厲害,想着他的名聲,幹脆今天就不去上朝了。

靳秦将衣袍穿好,現在看來,這幫大臣們真是找收拾。

二人一路往大殿過去,路上小太監匆匆說了些,“今日在商論科考一事,大人們吵成一團,陛下臉色已然十分難看。”

靳秦心下轉了轉,複又掉頭回去。

“哎?将軍您去哪兒?”

“拿劍。”

尚未到大殿門口就聽得一陣一陣的雜亂聲,像是北街的菜市場一般,煩擾無比。

“興武舉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嘉帝時期廢黜此舉有其道理!一身蠻力就能得一官半職的,豈不荒謬!!”

“哎?我說劉大人你這話說的我們就不愛聽了啊。什麽叫一身蠻力?那前頭上陣殺敵沒有力氣能殺嗎?你們這幫病歪歪的文臣過去的話,吓都能将你們吓死。”

“粗魯匹夫!”

“你懂個屁!”

“你…你滿嘴粗鄙之語!”

“我他奶奶的就愛講,你能怎麽樣?”

文臣武将叉着腰指着鼻子互相不對付,唾沫星子橫飛。秦君坐在上座面無表情的聽着,有時候還進去和兩句稀泥。

靳秦進來看到便是這樣一幅場景,他只覺得頭又疼了起來,先前上朝的時候這樣的場景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這幾天這些大臣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聽話,乍一看到這場景還真有些不适了。

範增依舊在打瞌睡,馮星拉着朱達防止他把拳頭揮向了戶部的官員,周嚴紅着老臉和幾個胡子花白的老臣争得不可開交,仿佛一張口就要把幾個大人的族譜都扒拉一遍。

吵死了。

“都閉嘴。”

這道冷冽的聲音這些大人們再熟悉不過,衆人仿佛是忽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一般,全部息了聲音。

怕?

廢話,誰不怕,這賊子現在天天帶着兵器上朝,指不定哪天惹了他,他們就身首異處了。

秦君在朝他看過來,目光極淡,細看還有些許冷漠。

靳秦,“……”演戲還是她厲害,合着不是她請他來的嗎?

“大将軍今日來遲了。”戲還是要演完的,秦君想着,便出了聲。

靳秦,“遲便遲。”

秦君臉上的表情似隐忍似愠怒,看得一幹臣子眼中含淚,陛下您處境之艱難讓臣等日夜難眠啊!

盼望陛下您自己多加小心,臣等會為您加油的。

“科考一事有何商論?前些時候不是已經定下我為武舉考官?”

“但是……”

“但是什麽但是?”

靳秦看向那位有異議的官員,手看似不經意的摸過腰間的佩劍,那官員手抖了抖,顫巍巍道,“但是科考時間完全可以更快!”

衆官員,“???”你這小赤佬!快什麽快!睜着眼睛說瞎話?

靳秦,“哦?是嗎?”

他目光掃過一片官員,示以威壓。

“是的!”

“确實是!”

“靳将軍說的有理!”

“有理有理!應當應當!”

一個個回得懇切非常,就差鞠躬點頭了。

“既如此,今日早朝便到這裏吧。”

目的達成了自然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但是秦君盡職盡責,滿臉怒色站起來,“你……!”

滿臉怒容好像在說,你怎可替我決斷?

靳秦,“……”

頭好疼,好想回去睡覺。

“陛下好生回去歇息,身子畢竟還未大好。”

于是衆位官員就看到陛下拂袖而去,眼中盡是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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