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靳秦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個秦君談一談了,他總感覺這玩意兒演着演着容易讓他分裂,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要造反。

但是怎麽可能啊?

郁悶。

這人但凡一郁悶就會開始覺得事事不順利,比如靳秦出來撒泡尿都能遇到祁恪。

煩死了。

雖說二人在行宮之中有了一些莫名其妙非常難言的和平時期,但完全不代表他們兩個就能握手言和了,更不代表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尿尿。

靳秦面無表情的看着祁恪,“你能不能上隔壁尿去?”

祁恪自顧自的解腰帶,“就不。”

靳秦氣急,你有毛病是把?這兒這麽多位置你非跟我擠一塊是什麽意思?

但是祁恪不讓,靳秦更不可能讓開的,他扭頭輕哼一聲,也解了腰帶。

一陣稀裏嘩啦的水聲響起,兩個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對方的身上,開始不自覺攀比了起來。

靳秦想,他應該沒我大吧?看起來差不多,但是他的應該大一些。

“比一比?”祁恪驟然出聲道。

“比什麽?”

“小時候都玩過,誰遠。”

靳秦看了一眼,“比就比。”

于是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個是禁衛軍統領,一個是鎮北大将軍,就在這個小小的茅房裏比起誰尿的更遠。

不多時進來兩個禁衛軍,見到靳秦和祁恪都是一愣。

畢竟祁恪之前去杜華楚跟前做侍衛的時候,靳秦還暫代了一段時間事務,也是當了一陣子的禁衛軍統領,且帶着一幫禁衛軍幹過驚天動地的大事的。

現下在茅房遇到現在的頂頭上司和曾經的頂頭上司,怎麽覺得有些尴尬?而且兩位大人之間的氣氛也怪怪的。

兩個禁衛軍硬着頭皮問了好,“靳将軍,祁統領。”

也就是這麽一聲問好還出了事。

祁恪,“你為何先問候他,我是你直屬上司,你不先問我好?”

哈?還有這等事?

于是兩個禁衛軍硬着頭皮又重新問了次好,“祁統領,靳将軍。”

這次把祁恪放在前頭,靳秦不幹了。

“混賬!我的官階在祁統領之前,你們先問我好是應該的,還有沒有規矩?”

兩個禁衛軍真是倒吸一口涼氣,直呼這廁所不上了,他們不上了行不行。

早知道會在這裏遇見兩位大人,多繞路也好過現在這裏待着好。

“你憑什麽教訓我的人?”祁恪冷着臉說。

靳秦冷笑,“我連你都敢教訓,教訓你的人怎麽了?”

“你什麽意思?”

“你沒長耳朵?”

“耳朵是聽人講話的。”

“你敢說我不是人?你罵誰?”

“誰搭腔我罵誰。”

“祁恪!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好啊,來啊。”

……

兩個禁衛軍在旁捂着褲子,扭頭看着兩個大人吵成一團,忍不住在心裏喊道,兩位大人要吵架能不能先把褲子穿好??

而且,要是打架的話出去打吧?他們兩個還趕着上廁所。

宣政殿處威嚴肅穆,李寶打着哈欠看着天邊飛過的鳥兒,一眯眼看見小太監一路連滾帶爬的往宣政殿跑,跑的着急連帽子都掉了。

“師父師父!不好了!不好了!”

這一句話說的李寶腦仁直突突,一腳踹過去,“你個小兔崽子,有事好好說,也不見這兒是哪裏,你就亂嚷嚷。”

阿喜扶穩了自己的太監帽子,哭喪着臉,“師父,靳将軍和祁統領兩個人在禦花園打起來了!”

“誰?誰和誰打起來了?”

“靳将軍!祁統領!”

“你說誰和祁統領打起來了?”

“師父您現在是耳背嗎?是靳将軍和祁統領!”

阿喜說完這句話發現自己師父臉色不對,連忙回過頭去看,見是淑哲翁主連忙跪下行禮,“見過淑哲翁主。”

李寶也行了禮,“見過淑哲翁主。”

杜華楚今日穿的一身軟緞蘇繡珍珠領湖藍色長裙,套着一件米白的金線馬甲,向來面容姣好的她被這一身襯得更加華貴。

她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小太監起來,“你說靳秦打了祁恪?”

阿喜,“……”翁主您是耳背嗎?不是誰打了誰,是互相打架。

“翁主您是來見陛下的?”李寶詢問道。

杜華楚若有所思,随即回道,“剛才是,現在不是了。”

于是便浩浩蕩蕩的帶着一群人去了離開了宣政殿。

阿喜看着淑哲翁主離開的背影,十分不解的問,“師父,翁主這是要去哪兒?”

李寶打了一下他頭,“還能哪兒去!飛上天去?自然是去禦花園了!”他說完一想,“不行!我得趕緊禀報陛下去!”

阿喜眼看着自己師父提着袍子就往書房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嚷嚷着,“不好了哎陛下!陛下不好了!”

阿喜,“……”師父您不說不能大聲嚷嚷嗎?

秦君在書房裏談事情,正說着科考的事情,就聽到李寶在外頭喊。她頗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待看到李寶着急推門進來的時候,忍不住怒道,“你成日裏能不能穩重些!朕的頭都被你喊疼了!”

李寶張大着嘴看着裏面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那位探花郎林博彥。

林博彥适時起身,作揖告辭,“陛下既有事,子虛就先回去了。”做派與之前在人前那副模樣完全不一樣。

李寶心裏奇怪,這林大人去了一趟翰林院,轉性了?

見李寶呆呆地都忘了說事情,秦君無奈搖搖頭,先揮手示意林博彥回去,随後才開口問道,“說吧,又出什麽事情了?”

她低頭吹了吹熱茶,随即又補充道,“宮中現在若有什麽不打緊的事情直接去找靳秦,若是小言的事情就直接來找我。”

李寶一拍大腿,可別說找靳秦了,就是靳秦的事兒!

“陛下!出大事兒了!靳将軍和祁統領在禦花園打起來了!”

秦君就這麽被這一口茶嗆到,李寶趕緊上前替她順了順。

“你說誰?靳秦把誰給打了?”

“祁統領啊!禁衛軍統領祁恪祁大人!”

秦君只覺得自己腦仁犯疼,将怒未怒,“他們倆怎麽又打起來了!”

“陛下還是趕緊瞧瞧去吧。”

秦君無奈将茶盞掼在桌上,“去!朕還能不去嗎?”

禦花園中戰況激烈,圍觀的人由原來的兩個來上廁所的禁衛軍變成了一堆來湊熱鬧的禁衛軍。

甚至開始在一旁開始賭誰會贏了,壓祁恪和靳秦的人五五對開,不相上下。

兩人都不用兵器刀刃,雙拳揮舞的虎虎生風,那真是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身上立刻見腫。

“祁大人!踢他下盤!”

“出拳出拳!靳将軍出拳踢腿!”

“太厲害了!加油靳統領!”

“靳将軍對上去對上去!”

……

杜華楚比秦君先到了。

見此場景微微吃驚,這樣子和市井鬥武有何區別?侍女們為杜華楚開出一條道來,杜華楚走上前去,恰好看見靳秦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了祁恪肚子上。

她驚呼出聲,“祁恪!”

祁恪聞聲立刻扭頭看來,見是她,原本的招式也不知道如何使了,只被動的接着靳秦的招數,“華…華楚?你怎麽來了?”

靳秦扭頭看來一眼杜華楚,又看到祁恪在杜華楚來了以後明顯水平下降,“打架你還分心?等下就叫你在地上起不來!”

祁恪不妨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一拳挨過只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這靳秦下手忒狠了。

杜華楚眼見祁恪不敵靳秦,心裏着急,“打啊!祁恪!打他啊!”

靳秦心裏冷哼一聲,打個屁,等下就叫他趴在地上挨揍。

人群将二人圍了個圈,外面的人要墊高腳才能瞧見裏頭的情形,最外頭的禁衛軍最先發現的秦君。

“陛…陛下?”

這一聲将其他人喊的一驚,紛紛回過頭來看,“陛下?”随即跪下去,“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秦君看着他們,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壓根瞧不見裏面的情形。

她看着跪下來的幾個人,問道,“誰贏了?”

禁衛軍腦子還發懵,“啊?”

“朕問,現在誰贏了?”

“現…現在,靳将軍占上風。”

聽到靳秦占上風以後,秦君嘴角不自覺上揚,随意又刻意壓了下去,“還不回自己的職位上去?”

以為會被陛下狠狠罰一頓的禁衛軍沒想到陛下竟然直接放他們回去了?

不過細想也是,畢竟是靳将軍和祁統領帶的頭。

越來越多的禁衛軍看到了秦君,紛紛噤聲縮着脖子回去了,秦君就這麽一路威懾,終于走到了最裏頭。

靳秦正壓着祁恪揍,祁恪也不認輸,翻身回去就打,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的各有水平。

秦君就這麽站着看了一會,也不出聲,就在旁邊看着,像是之前的禁衛軍一樣。

最先發現秦君的是祁恪。

他一個側身躲過靳秦揮來的拳頭時,恰好看見了站在一旁的秦君,吓得他立馬就跪了下去。

靳秦還以為是他認了輸,“怎麽?認輸了是不是?我就……”

“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靳秦的話突然就僵在了嘴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哦?這樣?那朕還得判靳将軍贏了?”

靳秦,“……”要完。

作者有話說:

靳秦:打架被老婆發現了,怎麽辦,在線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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