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8)

什麽時候?真正是恍如隔世。

小丫頭想要留下來,他自然不能答應,但架不住她的撒嬌耍賴,只得答應寬限兩天,想着自己也請幾天假,帶面前的小吃貨去逛逛C市幾家著名的食府。誰知,一向身體健康的小丫頭竟在第二天生起病來,她逗留的時間也被順利延長至無限長。

小丫頭怕疼,盡管難受得直哼哼,還要諱疾忌醫,死活不願去醫院,他要來硬的,她就跟他來眼淚攻勢,逼得他不得不妥協,轉而去請醫生上門來。

他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打電話跟照顧自己長大的老媽媽請教經驗,然後請了假窩在家中為她熬粥炖湯。但她這病來勢洶洶,一個星期下來才見好,他卻仍舊不放心讓小丫頭歸家,留着她在這裏多待幾日,等病徹底好了,師母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再将她送回家中。

他總是不自覺地為她操心良多:身體,成績,心情,人際關系……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是養了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兒,可他就是愛極了她的懵懂與不谙世事,連同她的癡嗔笨,他都愛。

耽誤他這麽久的工作,小丫頭也覺得愧疚,三番五次地催促他回去上班,他見小丫頭病情穩定,便也從善如流,回單位銷了假開始上班。只是每日必然會在飯點前趕回家,家中還有只等着他投食喂養的小丫頭呢。

期間,林薇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他,那個千裏迢迢趕來投奔他的小姑娘的情況。他聞言,蹙起眉,一個輕飄飄地問句抛出去,對方便安靜下來,“你說呢?”他不耐煩地反問,想了想,他又補充,“林薇,別把最近那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做好你自己便是。”

自從他在一次飯局上替她擋了酒,這部門中有關他們二人情侶關系的猜測便是愈演愈烈,這其中除卻人們熱烈且正常的八卦欲外,就是這緋聞當事人的默許了。他也是點到即止,并不願讓她在自己面前徹底失了面子。

……

盡管知道不應該,不可以,他卻仍舊情不自禁地沉溺于這種整日為小丫頭操心的生活,習慣了每日下班歸家時她像小鳥兒一般撲騰過來,暖暖地道一聲“小慕哥,你回來啦”的日子,甚至對這個本就不可能常駐的地方産生莫名的歸屬感,這樣世俗卻又溫情的感動,只有她能給。

他好像,更喜歡她了。

母親的突然造訪無疑再次警醒了他:他和小丫頭,不适合,而且他在感情問題上的當斷不斷,更是害人害己。

……

很不理智的,他将林薇帶去了小丫頭面前,鄭重其事地介紹說,“這是我的女朋友林薇。”

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小丫頭眼裏的難以置信和受傷,“哦。”好半晌,她才象征性地應一聲,而後便只顧着埋頭苦吃,死命地往她嘴裏噻她平時最讨厭的香菇火腿披薩。

也就在當晚,他提出要送她回家。而此時,沉默了一天的小丫頭卻突然對他狡黠一笑,“不行,我可不能走,走了就永遠拆不穿你和那個叫什麽林薇的女人的騙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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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突然生出的敏銳洞察力讓他吃驚,只是面上還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啊?”

他想就此蒙混過關,誰知小丫頭卻是不依不饒,他騎虎難下,只得應了她。

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林薇開始頻繁地出入他家,好在他同林薇早有協議,她是精明的女子,就連所謂的情愛裏,也摻雜不少利益的成分,彼時,林薇正在與另一名學歷實力旗鼓相當的人競争招商部中的一個肥職,部長公子女朋友的身份無疑會為她提供很多的便利。

而小丫頭也不是軟柿子,她本來就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而今更甚,明明頓頓都吃得了兩碗以上的飯了,卻還要挑剔他的廚藝,不是淡了就是鹹了,而對她這些刻意的挑釁,他都只是好脾氣地笑笑,一面幫她夾菜,一面跟她無節操地妥協:“下次做飯的時候,我會注意的。”

但最後,連林薇都看不下去,“你将她慣得這樣無法無天,叫她身邊的人以後如何包容得了她?”

“她只不過是對事對人而已,她從來都很讨人喜歡,這一點,我從來不擔心。”他雖答得斬釘截鐵,心中卻隐隐有些擔憂,甚至在回去後還專門找了些兒童性格塑造方面的專業書來看……

那天他在書房聽得“啪”的一聲的玻璃脆響,緊接着又是林薇細細的尖叫,他急急忙忙沖出去,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的一邊狼藉,然後才是林薇小腿肚上汨汨而出的鮮血還有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事實勝于雄辯,任憑他再怎麽護短,也是無話可說。他忍不住就拔高了聲線,要小丫頭跟林薇道歉,小丫頭聞言卻只是怔怔,可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她的情緒,忙查看了林薇的傷勢,确定并不嚴重後,才又吩咐小丫頭去拿醫藥箱後,而知道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快快取了醫藥箱,看着他幫林薇處理傷口。

他再次要求小丫頭道歉,小丫頭卻仍舊是那副拒不道歉的桀骜姿态,這便是他驕縱出來的小丫頭?他終于被激怒,開口也不知輕重,“徐格子,誰教你做錯事還不用道歉的?看來我答應徐教授讓你留在這裏過暑假的決定,還真是錯得離譜,林薇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鬧脾氣肆意洩恨的對象!”

小丫頭聞言卻只是追問:“小慕哥,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呢?”

那樣哀婉的語調,像是細細密密的針尖紮進他的心,他不敢看小丫頭的臉,轉而去跟林薇道歉,他自覺上仍舊覺得自己是小丫頭的家長長輩,她犯了錯,自己也有承認,且私心裏仍舊為她找理由,“她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她計較。”

沒曾想這話就卻觸及了小丫頭的雷區,“我不是小孩子了,別拿我還是小孩子來搪塞我!”說着,她又恭恭敬敬地跟林薇鞠躬道歉,言辭陳懇,禮節周全,卻無端端讓周長慕心疼,再想補救卻已來不及,小丫頭已經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裏去,只是那略略有些不穩的雙腿到底還是露了端倪。

小丫頭也受傷了,而且,還很生他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教教主很桑心,我删過很多次了,還是寫不出來,大概也是倦怠期到了的緣故。

後面又寫了的那大半部分實在不滿意,晚上再來更新。

對不住了大家了。

☆、47周長慕番外(終)

好在對小丫頭,他向來拿捏得當,并沒廢多大力氣,他便将她哄得破涕為笑,只是今天的事卻讓他忍不住沉思:小丫頭被家人和自己保護得太好,一點心機也無,他擔心這樣的小丫頭會遇不上那個能将她妥帖收藏,并護她一世歡顏的男子。

那他到時候,該有多心疼,多後悔。

決然放手亦或者是緊緊抓牢,他需要一個讓自己退無可退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來。

那一日是他的生日,部門裏幾個平時相處得不錯的年輕前輩提出要為他慶生,他推脫不得,又不願占人便宜,便提前在C市的醉芙樓中訂了一桌外送,将衆人請至家中一聚。

他的“女朋友”林薇也自然在這“衆人”之中。

年輕人聚會,調節氣氛的一大神器便是緋聞和暧昧,因而在聚會上,他同林薇也成了衆人無數次調侃的對象,他下意識地去看小丫頭,卻見她只是低頭專心對付手中的雞翅,才又放下心來,全心全意地去應對衆人一個個的語言陷阱。

才一吃完飯小丫頭就被他監督着洗漱回房睡覺。衆人開玩笑說他“家教嚴”,他也只是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心裏卻在說:才不會讓你們這群流氓帶壞我的小丫頭!

同事小張在進屋的第一眼就瞧上了他家那個寬大的露臺,席間還不忘提議說飯後去露臺續攤,這樣既可游戲,又可納涼,得到衆人的一致擁護,就連小丫頭也是一臉的躍躍欲試。畢竟嘛,真心話與大冒險,光是聽得這個隐晦又暧昧的名字便可以引得人腎上腺素激增,這游戲的魅力之處便在于它讓人可以在游戲的幌子下,在那麽一小段時間裏,真正做自己。

做自己,這對為種種原因所迫,活的越來越不坦誠的現代人來說,實在足夠奢侈,足夠誘人。

而事實上,對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做自己通常便意味着……随“性”所欲,他就見證過友人A的女朋友B在游戲中被迫當着友人A的面,當衆熱吻友人C的人間慘劇,而且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B和C經過這一吻,擦出了愛的火花……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就是不能讓小丫頭玩這樣的游戲!

……

衆人一直high到淩晨一點才收攤,他将他們送出小區,陪着他們都等到車,才又返回。

聚會過後,家裏還剩下一片杯盤狼藉等着他去收拾。他任命地系上圍裙,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杯杯盞盞,可正當他在廚房清洗碗筷時,卻聽到本應該熟睡的小丫頭在外間“哎呀”一聲,很短促的疾呼,前車之鑒,他吓得趕緊放下手中事,出去查看。

“怎麽了?”

他人未到聲已先至,等他出得門來,便見不知何時已經從自己房間跑了出來,還迅速在沙發上紮了個窩的小丫頭一手舉着蘋果,一手舉着小刀,哭喪着臉看着他,“小慕哥,怎麽辦?我不會削蘋果皮了……”

他看一眼那把仍舊處在折疊狀态的折疊式小水果刀,再看一眼滿臉紅暈的小丫頭,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三兩步跨到她身邊,伸手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和小刀,蹙眉道:“你偷喝酒了?”這話雖是個疑問句,他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為了招待客人,他頭天才去超市搬了好幾打灌裝啤酒回來。

小丫頭卻只是擡起頭對着他“嘿嘿”嬌憨一笑,“你猜?”

他被她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小算盤逗笑,她卻又再開口,“小慕哥,我想吃蘋果,給我削個蘋果吃吧!”說着,竟又一頭紮進了他懷裏,擰着他的一腳,扭着身子撒嬌,“答應我嘛,答應我嘛……“

小丫頭都做到如斯地步,他怎能不答應?

也是在那一刻,他肯定,小丫頭喝醉了。不過醉後的小丫頭倒是聽話至極,叫她坐下她便乖巧地坐下,叫她不許依依呀呀哼哼唧唧地唱歌,她便乖巧地閉上嘴,只用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叫他不自在地連連出錯,一個蘋果被他削下來,只剩下半個不到。

幸虧傻乎乎的小丫頭并不曾注意他的失态,更不嫌棄他的刀技,笑眯眯地接過蘋果,真的就全心全意地啃起蘋果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像只小松鼠,他揉揉她的發,溫言軟語地跟她商量:“小格子,你乖乖的,吃完就去睡覺,好不好?”說着,便跟着起身,他還記挂着廚房裏那堆髒盤子髒碗。

小丫頭先是條件反射地點點頭,稍後又搖頭,“不要!”她氣呼呼地拽住他的手腕,“不準走,我不許你走!”

這霸道得,原來再溫順的小貓也是有利爪的,周長慕只能好脾氣地躬□,與她平視,“小丫頭,怎麽了?”

小丫頭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瞪得大大,“小慕哥,你又要丢下我去跟女朋友約會對不對?”小丫頭私底連林薇的名字都不願提起,只叫她做“女朋友”,對這樣婉轉的小女兒心思,他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他無奈,小丫頭卻以為他的猶豫是心虛所致,當下就不依不饒了,“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聲比一聲高,周長慕終于意識到,跟一個醉鬼講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左右衡量了下,終于狠了狠心,接下圍裙,猛一把奪過小丫頭手裏的蘋果,趁着小丫頭吃驚之際,将小丫頭攔腰抱起,到底是要先将這個別扭的大麻煩解決了才能專心解決廚房的那一堆雜事。

偏偏小丫頭在他懷中也不安分,又是錘又是咬的,終于将他的耐心耗盡,心裏身上更是竄起一陣無名火,故意惡狠狠地威脅她,“再鬧?!再鬧我就把你從這裏扔出去!”

小丫頭果真安分下來,乖乖地仍由他抱回房,仍由他打來熱水為他擦臉擦手,卻在他将她安頓好後,轉身準備離開的當頭突突地拽住了他手,這一把,小丫頭用了十層的力氣,他一個不察,竟被她拽倒在床,而後被她翻身壓在了身下——

小丫頭體力本就不好,如此以來,更是幾乎全身都癱在了他身上,其中自然也不乏某些敏感部位。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少女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上緩緩地磨,輕易就将他撩出一身火來,“小格子,別玩了。”被小丫頭死死盤住腰眼的他聲線繃得極緊,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

小丫頭擡起頭,酒意彌漫的眼睛濕漉漉的,粉唇不滿嘟起。這樣天真的誘惑,看得他喉頭一緊,鬼使神差的,竟沒有推開她。她怔怔地盯着強自鎮定的他半晌,忽而眨眨眼,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一般,“小慕哥,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說完,突然就霸道地吻上了他。

很笨拙的一個吻,從始至終,小丫頭都只知道含着他的唇瓣,然後……然後就是他輕笑一聲後的反客為主……

他此前一直以為小丫頭只是他的白玫瑰,純美如窗口的白月光,卻不知,他的小丫頭也有這樣熱烈妖嬈的一面,像是一團火,将獨屬于她的印記烙在他的胸口,成為他此生難忘的朱砂痣。

他的白玫瑰,紅玫瑰,都是她一人而已。

雖然有些不夠君子,那個晚上,他讓小丫頭真正成了他的女孩,亦是在這樣的抵死纏綿中下定決心:那是他一個人的小丫頭,只是他一個人的小丫頭,誰也不能讓他割愛。

……

他和小丫頭在一起了,他終于可以無負擔地對她好。

他不是那種輕易說愛的性子,卻是一旦提及在一起,便會輕易想到天荒地老的人。

思前想後,他決定先尋父親做自己的盟友,再來各個擊破,他在一次同父親的例行通話中告知了他自己選擇,那邊父親沉默幾秒,“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讨論過了嗎?她絕對不會是我們周家的良媳人員,或者你有信心在這麽幾年的時間裏将她改造成進退有度,圓滑世故的人?可你我都知道,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父親真不愧為老練的外交官,說起話來也是邏輯分明,層層遞進,将對方逼得退無可退,他幾乎是斬釘截鐵地答了父親:“是,我知道,她到最後也不可能成為像母親那樣的女人,她很傻、不知進退、天真有餘,世故全無……可這就是你兒子喜歡的樣子,不可舍棄,不從代替,所以,我也不會試圖去改造她,我會努力,努力令她接下來的人生都如現在一般明快且恣意。”

那是他的小丫頭,他自然會妥帖安放。

……

除在感□上多波折外,他的人生基本稱得上平順如意,而今,連感□都能如願,人生已趨近完滿,可就在這時,命運卻跟他開了個玩笑,他覺得惡心乏力,視力下降,雙腿甚至會間歇性地失去知覺,去醫院檢查化驗後确定為惡性腦瘤,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十。

他得知結果的第一反應不是咨詢更好的醫生,而是給小丫頭打電話,只可惜,回應他的只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突然想起來小丫頭正在軍訓,手機這樣的電子設備自然不能帶進去,苦笑一聲,轉而在手機裏尋找家庭醫生的電話,他以為自己很鎮定的,可那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還沒等他尋得家庭醫生的電話,小丫頭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這大概,便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他笑着接起來,原來,此時的小丫頭是趁着上廁所的間隙溜號來給他打的電話。聞言,他原本還有些慌亂的心竟奇異地鎮靜下來,他靜靜地聽她在那頭氣沖沖地抱怨教官的鐵腕和軍訓的高強度,末了,問一句,“想我嗎?”

原本還滔滔不絕的小丫頭突地噤聲,一時間只聞得電話她清淺的呼吸,溫情又缱绻,許久,才得小丫頭別別扭扭的一聲“嗯”,而後電話便被她飛快地挂斷,聽得那頭悠長的“嘟——”,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又過了些時候,他又收到小丫頭的短信:小慕哥,教官在催了,我們下次再聊!

他終于滿意,為她欲蓋彌彰的笨拙,同時,也在心裏決定,配合治療。

他第二日便動身飛往美國,進行術前的檢查,做些必要的術前準備,前前後後用去兩個月時間,結果卻不盡人意:手術失敗,而他也失了再進行一次手術的勇氣。

反正重病不治,不如混吃等死,他故作潇灑地想,只是……他不願讓小丫頭看着他死。

既然做了決定,他同小丫頭分起手來也是幹淨利落,看着一臉難過的小丫頭,他終于也體會到那種心被撕裂的痛感,這就是所謂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

在第36次出現在小丫頭學校對面的咖啡館時,他終于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見到了小丫頭,她正被一群朋友簇擁着出來,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爽朗又健康,看來她已從他帶來的傷害中走出,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之間,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真是奇怪,這個時候,他難過的都還不是她的潇灑以往,而是原本計劃要在她生日時作為生日禮物送出的,那片整整蔓延一個山谷的海芋花還未來得及送出。

臨去瑞士前,他一個人在這片他花去許多心思培育出來的海芋花谷中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手指無數次劃過她的號碼,終究沒能撥出。

那樣燦爛美好的小丫頭,他實在不配擁有。能夠與她相遇,他已是感激不盡,何來多餘的奢求。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終于頂着卡文,寫完了小慕哥的番外,本來還想寫些他到瑞士後發生的種種,想了想,還是留給下面的正文吧。阿門,要解答所有的疑惑,還是只能……在下面的正文裏來了。

重新整理了新文的大綱,新文也開始更新了。

ps:重新寫了新文,會重新開一文吧……那邊會暫時鎖掉了。

48正文完結

周長慕是突然提出說要帶徐格子母子去瑞士小住一段時間的,經過半年的休養,他恢複得不錯,只是腿上還欠着一處小手術。

臨近年關,徐格子早早便置辦了許多的年貨,這一年的春節,她打算同周長慕回A市父母家過年,同時也希望借此機會化解大家去年的一些不愉快。所以對周長慕的提議,她并不支持。

周長慕在這個家中一向都只有發言權,沒有決策權,這次卻不然,他甚至還破天荒地使起了小性子,堅稱自己膝蓋那處的手術極其複雜,非蘇黎世的某醫院不可。

至此,徐格子總算明了自己當初對周長慕無顧忌撒潑耍賴時他的心情,這種被他人捏住了痛處并肆意威脅的感覺實在不妙,她索性也就攤開了來說:“小慕哥,不用擔心,她影響不了我的決定,我不會再逃,再說,這不還有你在嗎?”說到後來,她話裏已經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撒嬌意味。

她話中的第三方指的是舒鸾,大概一個星期前,舒鸾打來電話,先是一番叫人不明就裏的試探質疑,而後才又是氣勢洶洶地指責:“徐格子,你到底是想怎樣,報複我們?讓我和周睦和身敗名裂?你不叫我好過,我也斷不會叫你好過!”

至此,徐格子總算想明白她這般歇斯底裏是所為何事了,這樣草木皆兵的舒鸾叫她不覺好笑,卻仍舊心平氣和地回答她:“不是我做的。”

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舒鸾不信,語氣間還不免帶了些威脅之意,不過憑她以往的不良記錄,也沒有任何事是她幹不出來的,況且,現而今拖家帶口的徐格子處處都是弱點,處處都是命門。

可……那又怎樣?所謂的弱點破綻,不過是自卑怯弱者留給世人來戰勝自己的可趁之機,而現在的她,已經足夠強大。

……

此番她能主動将話說開挑明,倒是令周長慕多少有些訝然,微怔一瞬,便又恢複,對她淺淺一笑,“可是……我還是不敢冒險,我不想你有任何離開的借口。”他說着,忽而擡手幫她理了理稍稍淩亂的衣領。

這樣觸手可及的現實溫暖,叫徐格子不自覺地低頭服軟。

……

原先周長慕只說自己在盧塞恩州有處房子,徐格子沒想到竟是這樣一棟帶有童話色彩的臨湖三層小洋房,再配以應時應景的皚皚白雪,着實有些穿越童話的意境,大概每個少婦在成為□之前都會有種冒着粉色泡泡的童話情結,徐格子也不例外。

她不由得喜形于色,先前被要挾着過來的點點不滿也跟着煙消雲散,乖乖地由着周長慕以一手牽她,一手牽徐小攸的絕對家長姿态将他們母子二人領進屋。

他們到達的時間是當地時間的下午5點,算上時差,卻已是國內時間的半夜,徐小攸踏入房內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大人似地問管家:"Excurse me, can you tell me where is my bedroom?"

而才一得到明示,他便已迫不及待地提溜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奔了上去,半道上還記得轉頭跟徐周二人道晚安。

看來小家夥是真累了,從機場換成轎車,一路過來,他都在打哈欠。

……

周長慕的管家Sebastian很貼心,與室外的冰天雪地不同,早早升起的地暖将室內烘得極其溫暖。舟車勞頓,一杯暖暖的熱可可配上自制的可麗餅,瑞士卷,便可以輕易地俘獲她的心,連連用她那匮乏的英語誇獎Sebastian說:"You are so nice."生生讓這位不茍言笑的德國青年男子鬧了個大紅臉,作為回禮,也回誇徐格子"beautiful"。

兩個人就這麽你來我往,終于讓一旁一直被冷落的男子不耐煩,很突兀地插話:"Es tut mir leid zu unterbrechen."(抱歉,打斷一下。)這話自然是對Sebastian說的,良好的教養叫他在此時此刻也不至于失了禮節,不過,此話一出,Sebastian便識趣地告辭。

這便是所謂以退為進戰術的絕佳演示與應用了。

“怎麽了?”談性正高時被打斷,徐格子有些憤憤,語氣也多有不耐煩。

不料周長慕卻驟然湊近,“你說我怎麽了?”說這話時,他已離她極近,兩人的鼻尖相觸,連呼吸都能被相互感知,而徐格子竟在這呼吸相交間生出些許羞澀,不自在地低下頭,随意把玩起他襯衣的袖口,不敢看他含笑的深眸,嗫嚅半響,才半真半假地開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

徐格子說出這句類似于欲拒還迎的話,臉已紅到了脖子根。好在那人也是配合至極,她這句“我不知道”才出口,他那句“那我來告訴你”便接了上來,聲音是沉沉的啞和誘哄。他說着就扶着她的後腦勺,對她小巧的下巴不客氣地咬下,并趁着她吃痛之際輕巧地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卷起她的舌頭來肆意吮吻,帶着淡淡懲罰色彩的吻,算不得溫柔,卻讓她可恥地淪陷在他強勢霸道的攻勢下,甚至還主動環住他的頸項,忘情地附和,連自己什麽時候被壓倒在這沙發之上都不知曉,直到隐隐覺出窒息的危險,擡手推拒,他才放緩了攻勢,卻仍舊在她的唇瓣流連,而他的手也惡意地捉住她欲要撤離的雙手,将其按回自己胸口,感受那衣料下口口的肌肉和紊亂的心跳。

四下靜谧無聲,只聞得他急促卻有力的心跳和兩人壓抑的低喘,莫可言說的性感與撩人。

“還不困?”他的唇轉移至她最敏感的耳垂,薄唇微啓,發出令人心悸的模糊顫音,刺激得身下一陣哆嗦,這樣敏感且不做作的反應取悅了他,他低笑一聲,繼續惡作劇地逗她,“家長要以身作則,小攸都睡了哦,我們也睡覺吧,嗯?”

這樣嚴肅正經的語氣,标準的嚴父樣,只除了他倏然探進她雙腿間的手指,和那刻意上挑的尾音……真正标準的衣冠禽獸。

……

安頓休整一番後,周長慕便開始領着徐格子母子去拜訪左鄰右裏們。他們居住的房子看着獨門獨棟,與周圍的住戶大都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離,周長慕又是常年不在,卻不想仍舊與周圍的住戶保持了良好鄰裏關系。他們帶去的中國土特産回來又換成大堆的巧克力與各式點心,甚至還有滿滿一籃子的家庭自制香腸!而最令徐格子驚訝的卻是那左鄰右裏們對她的态度,仿佛與她熟識已久,連她對酸角汁的愛好都知曉。

盧塞恩州是德語區,這個又是大舌音又是小舌音的複雜語種光是聽來就讓徐格子頭皮發麻,私底下更将它評為這世上最難聽的語言,沒有之一的那種。

不過這個問題在美食同美景面前全部都不算什麽,一家三口不慌不忙地将整個州轉了個遍,遇見好看的風景便停下來,在當地的民宿小住一兩天,此後便又告別,潇灑又從容,期間,周長慕更是罕見地沒有接過任何一個電話,他如此全情投入,徐格子自然也要全情回應,兩人間的感情不覺升溫,連徐小攸都好奇地問她:“媽媽,你和爸爸都老夫老妻了,為什麽你最近看見爸爸還是會臉紅呢?”

徐格子:“……”

……

農歷新年,一家三口通力配合,一道包了頓餃子,中途徐格子母子為了往餃子裏包硬幣的問題争論不休,倆人都想親自來包這只帶硬幣的餃子,都相互指責說對方會趁機作弊……最後,周長慕大手一揮,一個人快速地包了三只帶硬幣的餃子,與其他的成品分開放,分開煮,最後撈起來,一人一只,這下和平了……

飯後三個人一起圍着壁爐分享了一只甜瓜,這之後,徐小攸的嘴便像抹了蜜一樣甜,一個勁兒地說讨巧話,眼巴巴地望着狀似認真聽,卻又不表态的爸爸,最後還是徐格子推推周長慕,提醒惡趣味的他,“別玩了!”

徐小攸現在是連“福如東海”都蹦跶出來了,難保他下一刻不會說出類似“入土為安”之類的“吉祥話”。

聞言,周長慕終于從善如流,都衣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厚實紅包,徐小攸立刻大喊“謝謝爸爸!”便要伸手來接,周長慕卻是手一偏,堪堪避過徐小攸的小肥爪,“小攸,這麽晚了,拿了壓歲錢就去睡覺好嗎?”他語意商量,語氣卻含着威脅。

“好……”猶豫半晌,徐小攸還是選擇悲壯地點頭,人為財死,徐小攸小盆友為了壓歲錢選擇在大年三十晚上九點就上樓“睡覺”。

唉,這坑爹的人生,坑爹的父母!

……

——“要不要去倒數?”

——“唉?”

徐格子被周長慕帶到了當地的中國留學生舉行的新年派對現場,僅需30歐便可入場無限制的酒水招待和勁爆音樂,徐格子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很快便拉着周長慕滑入舞池,因着出門消遣的緣故,周長慕今日也是穿得休閑,看起來倒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可這一入舞池……便暴露年齡了。

徐格子第一次見周長慕不自在的模樣,仿佛手腳都不是自己的,徐格子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不顧周長慕鐵青的臉色使勁喊他:“周叔”、“周叔”……

離新的一年還有最後十秒的時候,他們和全場一同倒數,然後在新年來臨之際熱情地親吻,就像是一對普通的熱戀情侶,舊年很辛苦,但如果用舊年的辛苦去換來年乃至以後許多年的幸福,那也算物超所值。

那一晚,愛記仇且“老當益壯”的“周叔”将他不聽話的“侄女”拖去派對場對面的汽車旅館狠狠教訓了一番,直到她在身下拼命告饒,扭着身子軟軟地求,他才不甘心地放過她。

縱欲的後果便是徐格子在次日起床後身體上各種不适,腰膝酸軟,氣虛乏力,回家一量體溫才知道是低燒感冒,周長慕難得心虛,一路殷勤地服侍直到她吃完藥休息,從頭至尾,徐格子都維持了一種盛氣淩人的高姿态,末了,周長慕要替她掖被子,她氣沖沖地哼一聲,并不領情,自己将自己裹成一團,又翻身朝另一邊去了。

周長慕看着将自己折騰得跟只蠶寶寶一樣的徐格子,啞然失笑。

身體不适,徐格子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再醒來時已是半夜,她被厚實的蠶絲被捂出了一身的汗,渾身上下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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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