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3)

只想知道為什麽?你不告訴我,我會恨你的。”沈傑森房門緊閉,沒有任何回應,從此陳曦露的愛情之窗也從此封閉。

往事閃過,陳曦露眼眶微紅,心事重重感慨:“月有陰晴圓缺,慢慢圓,慢慢缺。圓的時候是美滿的幸福,缺是完美的傷口,會得痛的,可以這樣理解嗎?”

古澤沨一語道破:“他影響你今天的心情了?”

“一點點,想起了一些事。上學時的戀愛你知道的,不會考慮房、車,存款、家庭背景這些世俗的東西,單純地因為喜歡而喜歡。我剛上大學就戀愛了,他大三,一開始我爸媽不同意,我也沒當回事,他快畢業的時候我爸媽的反對越來越強烈,後來有段時間他每天不是酒吧就是網吧,認識了一個女的,他們好了,我們就分手了。那兒之後我便對父母的安排言聽計從,出國、回國、工作、相親,人生完全按照他們安排的軌跡走,已經不記得自己真正想要什麽。”陳曦露略顯沉重地看着古澤沨,心有隐憂:“有點傷感,也有點擔心,擔心我和你不能擁有最後的幸福。”

古澤沨張開雙臂,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溫柔安慰道:“你們的事兒我聽韓陽說過一點,我可不是剛畢業的毛頭小子,沒那麽容易被打敗。”說完古澤沨輕聲哼唱:“不管與你的路有多苦,只要你我堅持永不認輸。”

躲在古澤沨的懷裏,陳曦露感到溫暖和安心,憶起往昔,感嘆今日,心情複雜地哭了:“你知道嗎?在決定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下了很大決心,和你在一起以後,覺得我之前所有的擔憂都是庸人自擾,常常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做夢一樣。如果只是夢一場,我希望永遠不會醒,這些年,我不敢動感情,我害怕像以前一樣的結局。”

“傻瓜,我們不一樣,我們都不是未經世事的少男少女,我們有選擇和說不的權利。因為我們能自力更生,雖然不靠父母,經濟不那麽富裕,但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所以結局也會不一樣。雖然不像韓陽那麽有錢,但撐起一個普通家庭不是問題。”低頭看美麗的臉龐,輕輕吻上眉梢,淺淺親吻眼眸,深深吮吻櫻唇。

☆、危險游戲

韓陽和沈傑森同窗相聚,相談甚歡,以至于韓陽忘記了古澤幽是他帶來的,星空下,急速飛奔的香槟色跑車正開往沈傑森住處——弦月別墅灣。車內,司機将音響開到最大,沈傑森和韓陽的手中各自拿着酒瓶子,開懷暢飲,放肆大笑,對酒當歌。開到一半,韓陽的電話一遍接一遍的響起,還是沈傑森先察覺到并提醒韓陽:“哥們兒,你電話響了。”

看到顯示號碼韓陽一拍腦門:“糟了,把她給忘了。小李,回去,我們得回去。”

“誰啊?”

韓陽回答:“我們公司的空匠師。古澤幽,古澤沨的堂妹。”

“啊?你電話好像響很久了。”

“糟了,這麽急肯定是出事了。”韓陽感覺十分不妙,心驚膽戰地接起電話,聽到古澤幽的求救聲,其聲嗚嗚然,像受傷的鳥兒,既驚且怕:“韓總……你去哪兒了?快點來好不好?”韓陽被酒精麻痹的神經瞬間恢複正常,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悚然問道:“你在哪?”

“酒店,1608。”

“什麽?你還在酒店?跟林國生談設計方案?出了什麽事?是不是林國生,他是不是,是不是……”韓陽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古澤幽語無倫次:“他……我……不是,他流了很多血……”韓陽驚心不已,急道:“你說清楚,是你流了很多血還是他。”

“是他,是他……”

聽古澤幽的狀态雖是恍恍惚惚,但十分肯定的語氣韓陽安心不少:“等我,我馬上去找你,別慌,別怕。你先給他急救,然後打120,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沈傑森嗅到空氣中的異常緊張,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麽了?”

韓陽氣到炸,擔心事态的惡劣程度,更多的是氣自己丢下古澤幽,指望陳曦夢能起到保護作用,簡直是笑話。氣憤罵道:“該死,早該想到林國生這個老東西賊心不死,我真是太特麽天真,太特麽蠢。以為合同簽了就萬事大吉了,林國生這種人渣,我就不該做這種人的生意,賺這種的人錢,他媽的,敢動我的人。”

“這個林國生,出了名的老色鬼。”沈傑森有種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味道:“不賺這種人的錢賺誰的?”韓陽惡狠狠罵道:“老東西,我的人也敢碰。”

司機已經急速掉頭,在韓陽不斷焦急催促聲中,速度更快地在城市的黑夜中疾馳飛奔,如閃電般迅捷。下了車,韓陽疾步匆匆沖向目的地,大堂經理迎上去,禮貌提醒:“韓總,您沒預定總統套房,今天的房間已經都定出去了,您看……”

“滾。”猛戳電梯按鈕,将韓陽心裏的暴躁表露無遺。

電梯門開了,看見陳曦夢正要走出來,韓陽怒火上湧,幾乎用盡全部力氣給陳曦夢一記響亮的耳光:“你怎麽在這兒?我不是讓你陪好林國生嗎?”

陳曦夢一愣,本能地針鋒相對,還給韓陽一記更響亮的耳光:“韓陽,你腦子沒壞掉吧?你讓我陪就陪?人家也得看的上我啊,那條老色狗盯上得是你的空匠師,不是我。想利用我敷衍了事,這招數只能用一次,韓陽,你怎麽還這麽天真?”見韓陽氣的臉色煞白,想要動手打人的憤怒之色,沈傑森急忙催促:“快上去看看。”

“你……回頭我再找你算賬。”韓陽惡狠狠地怒瞪陳曦夢,警告道。

二人沖上16樓,韓陽和沈傑森對這家酒店都非常熟悉,快速找到1608。破門而入的時候,房間內一片狼藉,燈光微弱的壁燈中,林國生昏迷在床上,身上蓋着殘破的床單,額頭上纏着床單撕成的紗布;驚吓過度的古澤幽瑟瑟發抖地蜷縮在窗口的角落裏,衣着淩亂,頭發散亂,目光裏滿是惶恐和驚悸。

眼前的一幕不禁令韓陽一震,屏氣凝神走向床前,探了探林國生的鼻息,暗暗地長長地嘆氣,踱步到古澤幽身邊,蹲下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輕輕柔柔地整理外套,心疼地抱住她,小心翼翼溫柔安撫,問道:“叫救護車了嗎?”

古澤幽點頭:“嗯。”

“很好,很好,你做的很好。”這一刻,韓陽傾盡他所有溫柔安撫古澤幽,冷靜地交代沈傑森:“拍照、報警,保護好現場,找這兒的經理,查監控,查他們是怎麽進來的。雖然傷了人,好在沒出人命,我們要掌握證據,掌握主動權,才有資格談判或者打官司。”

古澤幽驚慌地猛烈搖頭:“不要,不要這樣,不要,我……”

韓陽更緊地将古澤幽摟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安慰道:“放心,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古澤幽恍惚中安心點頭:“不要告訴我哥,他會沖動,會鬧大的……”

“放心,放心,我在這兒,誰都不會有事。”

陳曦夢僵直在門口,錯愕地看着這一幕。和韓陽重逢以後她第一次見到他對身邊的女人如此真切的溫柔,而這久別的溫柔原本是屬于自己的,準确的說,應該是曾經屬于她,六年前屬于她。重逢以後,韓陽對她的好變了,變得與其他男人沒有什麽不一樣,所謂愛情,成了物質和身體的交易。她曾經不屑一顧的那種情真意切上演在別人身上時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紮在她的心上。這一刻,女人天生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韓陽愛上了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古澤幽,她最讨厭的那種人,心中驟然陣陣劇痛,仿佛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陳曦露的母親給她定的規矩是沒有特殊情況,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手機快被父母打爆。倆人走到家樓下的時候,陳曦露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她心裏打鼓,回家要編個什麽謊,偏偏她不太喜歡說謊,因為不會。蹑手蹑腳地開門,父母像兩尊神佛坐在客廳裏,威嚴不可犯,一進門,便像審問犯人一樣,噼裏啪啦的交替問道:“這麽晚去哪兒了?跟誰在一起?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所以家裏給介紹的看都不看……”

陳曦露嘻嘻呵呵哈哈陪笑臉,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反正早晚是要告訴家裏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點頭躬身讨好的笑臉,吐吐舌頭:“嗯,沒錯,我交男朋友了。”

母親眼前一亮,拉過女兒:“怎麽認識的?”

父親湊近陳曦露,迫不及待追問:“做什麽工作的?多大了?”

陳曦露轉身到門外,把在電梯口等電梯的古澤沨拉進來:“爸、媽,他叫古澤沨。我們是同事。”

古澤沨被陳曦露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尴尬不已,這麽晚打擾很唐突,有失禮貌,父母也是毫無防備的一愣。急于詳細了解,父親客氣道:“別在門口站着,快進來,快進來。”

父母二人仔細端詳身材健碩,相貌堂堂的古澤沨不自覺相視一瞥,點頭并抱以微笑,比人口普查問得還詳細。古澤沨落落大方,侃侃而談,把第一次約會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家裏所有人的情況詳盡交代,由于是同事關系,友情晉升成的愛情,還是比較知根知底,也比較靠譜的。陳曦露留心觀察父母的表情,暗自悠然安心,他們看起來好像挺滿意的。

大約被轟炸了一個小時,古澤沨起身,禮貌道:“伯父,伯母,時間不早了,今天來得唐突,改天請伯父、伯母吃飯,今天我先回去,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古澤沨走後,陳曦露小心翼翼戳了一下父親個胳膊,問道:“爸,你覺得他怎麽樣?”父親惜字如金,兩個字:“挺好。”陳曦露又看看母親:“媽,你覺得呢?”母親點頭:“還行,先交往看看吧。”

至此,陳曦露如釋重負,暗自竊喜。以父母的火爆脾氣,如果不滿意,老早就把人轟出去了,要是覺得不好肯定就明令禁止不許來往了,快速洗漱後,溜進房間,報告情況,并和盤托出父母的喜好,商量着下次正式拜訪的事宜。

父母的第一關算是過了,接下來是否無風無浪,那便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了。幸福和困難向來都是比鄰而居,結伴而行的。

這一段辦公室戀情在七夕情人節第二天大白于天下,成了整個分公司的頭版頭條熱議新聞。一大早,財務的熱心大姐便拿古澤沨尋開心,仍是關心他終身大事,為他着想的口吻:“小澤沨,王姐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

不知情的古澤沨抿嘴一笑:“不用了。”

擠眉弄眼,饒有興致的繼續逗他:“怎地呢?有女朋友了?”

古澤沨略帶幾分腼腆,點頭哼聲:“嗯。”

其他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明知故問:“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環視屋內人的表情,古澤沨也猜到大夥是知道了,紅着臉,笑道:“認識,咱們單位的陳曦露。”于是辦公室裏的同事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個圓,七嘴八舌的問戀愛經過起來。

陳曦夢興師問罪的氣勢沖進韓陽辦公室:“林國生的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如果處理不好公司是要吃官司的,就算私下了結,一但在業內傳開,對公司的聲譽也是有極大危害的,我很難做的。”

韓陽從容地地瞟了瞟陳曦夢,絲毫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早已有了應對的萬全之策:“他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切費用我承擔。至于公司的聲譽不是我該擔心的問題,是你這個公關經理的職責,你負責搞好它。”

陳曦夢極度不滿,皺眉怒瞪韓陽,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你知道我問你的不是這個,錢能解決的,和我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我說的是古澤幽,你必須讓她離開匠心,否則以後匠心怎麽做生意?她的設計再出色也沒人敢用。”

二人說話間,韓陽的辦公室響起敲門聲,韓陽應答:“進來。”應聲而進的正是古澤幽,臉色稍顯蒼白,與往日的明媚笑臉相比,今日添了些許愁雲,走到韓陽辦公桌前将一個信封遞給他。韓陽的心不禁跟着揪痛了一下,面不改色接過來,瞟了一眼,玩弄手中的信封,語氣中帶有幾分不悅:“這是什麽?”

“辭職信。”靜然地說出三個字,古澤幽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話音裏絲毫沒有洩露出喜怒哀樂。話音落,韓陽的不高興明顯挂在臉上,将辭職信扔進垃圾桶,冷聲冷色地斷然拒絕:“沒有合理的理由,不接受。”

沒想到韓陽會是這個反應,古澤幽一怔一皺眉,淡然應對:“你知道理由的。”韓陽賭氣、微怒地說道:“我不知道。”

古澤幽委屈又愧疚地說:“我給公司和你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

韓陽直面注視古澤幽,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中夾雜不易察覺的關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個理由不充分,所以我不同意。首先,這件事錯不在你,其次,這種事情,任何公司都有可能發生,但匠心有我,我能保證類似的事情不會在你或者公司任何一個員工身上發生。辭職不行,你跟公司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你需要調整,休假可以,現在你可以去人事部填休假申請表,一個月夠不夠?”韓陽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不容人拒絕,古澤幽犯難地咬了咬唇角:“韓總……”

見古澤幽還想堅持辭職,韓陽不悅挑眉,心中的不耐煩漸增,咄咄逼人:“一個月不夠?”

驟增的壓迫感令古澤幽莫名地妥協了:“夠。”

韓陽滿意地一勾唇,強硬中夾雜縷縷柔情:“那出去吧。”

古澤幽剛走出幾步,又道:“我負責的案子怎麽辦?一時間哪有人可以接替我?”

韓陽笑道:“我不是人嗎?”

古澤幽驚訝道:“你?行嗎?”

韓陽自信一笑:“看來你對我這個總經理了解的不夠多,我可是學設計的,也是從設計部上來的。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哦。”古澤幽愣頭愣腦地離開。

韓陽對古澤幽的特別優待引起陳曦夢的不滿:“她要辭就辭,走了不是更好?林國生那邊也有個交代,我這邊也好辦多了。”韓陽一橫眉,冷色斥責:“什麽時候輪到你對匠心的事情指手畫腳?做好你分內的事兒,出去。”

陳曦夢酸味濃重,醋意十足:“韓陽,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我只是想保護她那份獨有的純真,世風日下,像她這種人能堅持下來不容易,我不想她被破壞掉,在某種程度上公司需要這樣的人。她有別人沒有的品格,做出來的設計才別具一格。”韓陽定睛打量陳曦夢,費解道:“你和露曦是姐妹,怎麽她身上的優點你一點沒學到?”

陳曦夢反駁道:“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嘛?要不當初你不就跟沈傑森一起追我姐了嗎?”

韓陽心裏的反感十分顯然,無奈搖頭、嗤笑:“你沒發現我現在很不喜歡你了嗎?”

陳曦夢嬌嗔道:“哼……懶得理你。”

韓陽沒心情跟她打情罵俏,警告道:“懶得理我就去工作,處理好公司的公關危機。還有,露曦和傑森的事兒你別瞎攪合,她和古澤沨挺好。”

“好什麽好?”陳曦夢撇撇嘴,胡攪蠻纏道:“诶,我警告你,我不準你對那個古澤幽那麽好,不準你喜歡她。”

韓陽冷哼一聲,發出警告:“你對我管得太寬,我喜歡上別人,要跟別人結婚是遲早的事兒,一旦那一天來了,我們便是同事的關系。如果你不能認清這一點,我想我們只能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陳曦夢預感到她和韓陽之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這麽突然。只意識到是古澤幽的出現使之加速,并沒有認識到是她自己親手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她越來越旺盛的物欲加速了決裂的腳步。韓陽對她而言,和她身邊的男人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能滿足她的物質需求,不一樣的是能滿足她的情感需求,但是,她忘了,他變了,不是曾經學生時期的韓陽,而是今天的匠心飾家負責任人韓總。

☆、往事不可谏

環境優雅的咖啡廳裏,放着好聽的輕音樂,曲調婉轉悠揚。古澤沨靜靜的,心有不忍地看面前的女人愁眉不展,哭哭啼啼,哭訴分手以後的不如意。細數他的好,和他們曾經的美滿,後來遇見的人沒有他體貼,沒有他寵溺,沒有他謙讓……總之,是來求複合的。

這個女人叫姚蕊,古澤沨的前女友,淚水花了妝容,面對她的苦痛和掙紮,紳士禮貌的遞紙巾給她:“別哭了,別着急,一定遇得到比我好的人。我錢不多,房子不夠大,工作也不是很好,長得也不帥,找個比我強的,很容易。你父母也沒錯。”

姚蕊搖頭抽泣道:“不會了,澤沨,之前是我不對,我後悔了,我們和好吧。”

坐在對面的古澤沨微笑,直接拒絕:“很抱歉,我們不可能了。我有女朋友了,她很可愛,我很愛她,而且我們快結婚了,喝完這杯咖啡就回去吧。”古澤沨沒什麽耐心糾結這個問題,之所以見面,是出于禮貌,出于她的強烈要求,念在過去的情分上,太決然不好,見面說清楚比較直接,效果也好一點,這是他肯相見的原因,表明立場便起身離開。

姚蕊腳踩高跟鞋疾步追趕,一襲波西米亞花色長裙,差點把自己絆倒,從身後抱住他,梨花帶雨:“我不信,我們在一起時你對我那麽好,我不相信你這麽快就忘了,我也不相信她比我好。”

古澤沨駐足,解開環繞自己腰肢的雙臂,轉過身,扶住姚蕊站穩:“她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比你堅定,配得起我的愛情。”她撲到他懷裏,胡攪蠻纏道:“我也會比從前堅定,我知道你最好,最愛我了,你說過的,你最愛我。”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的确是那樣,現在不是了。”古澤沨些許不耐煩,話沒說完,紅唇覆蓋摩擦,掰開纏繞的雙臂,推開懷裏的人。一出門,便看見愣愣的陳曦露站在窗外,簡單的一套網球運動裙裝,腳下一雙舒适的慢跑鞋,身體輕微搖晃,木然地瞥一眼自己,又看向他身後追出來的前女友,痛色擰眉。理智一息尚存,質問道:“古澤沨,你腳踩兩只船?”

“不是……”古澤沨解釋的話剛說出兩個字,姚蕊上前,親昵地挽住古澤沨的胳膊,搶先一步,挑撥說道:“他不是腳踩兩只船,是只有我一只船,我是姚蕊,古澤沨的前女友,我跟古澤沨和好了。你不過是我不在時的備胎,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OK,我祝你重走回頭路,必然是死路。”陳曦露冷笑道,轉而看向古澤沨:“我祝你重蹈覆轍,最後無路可走。”語畢,轉身快步走,古澤沨拉住她的手臂,明知解釋的作用不大,還是要說的:“你聽我解釋,我……我現在喜歡的是你,跟她早就沒關系了。”

“別鬧,你跟她還有聯系,說明你心裏還有她,繼續也很正常,但如果你想繼續跟她藕斷絲連,跟我保持現狀,那就不正常了。不好意思,我沒時間也沒心情跟你玩這種愛情游戲,要玩兒我也換個富二代,官二代什麽的呀。玩的好,還能玩到點實際的東西。”說完,從包裏拿出兩千塊,陳曦露笑着掉下兩滴淚:“這是上次你替我還的錢,再也不見。”轉身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匆匆上車,上車一瞬,淚如雨下,司機師傅詫異地盯看她:“美女去哪兒?”

“前面……”

姚蕊深沉得意的笑道:“夠年輕,夠漂亮,也夠潇灑,不過天真了點兒,不夠成熟理智。”

古澤沨戟指怒目:“別讓我再看見你。”

出租車開出沒多遠,陳曦露便下了車,她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流眼淚,并被投以同情憐憫的目光,擦幹眼淚,漫無目的游逛。人行道上的人,來來往往,行色匆匆,城市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一輛香槟色跑車停在她身邊,十分意外和驚喜地問:“一個人?”

陳曦露看了看面前的沈傑森,擠出微笑,點點頭:“嗯。”

“上次你走的太匆忙,今天看起來時間蠻充裕的,一起喝杯咖啡好嗎?”

“好啊。”

咖啡廳裏的人不多,沈傑森和陳曦露在靠窗邊的位置座下。服務員拿來兩份飲品單給二人,沈傑森快速掃了一遍:“一杯黑咖啡。”

服務員問道:“先生,口味兒需要調整嗎?”

陳曦露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加糖,不加奶。”

沈傑森欣慰地微笑,看了看面前心不在焉的陳曦露,征詢道:“你呢?卡布奇諾?口味兒沒變吧?”

陳曦露微笑地點頭:“嗯,沒變。”

得到陳曦露的首肯,沈傑森交代服務員:“一杯卡布奇諾,半份糖,雙份奶。”

一股說不清的暖流湧進陳曦露心頭,會心地微笑:“想不到你還記得。”

沈傑森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記得。”

服務員問道:“就這些了嗎?沒有別的要求了嗎?”

陳曦露看了看沈傑森建議道:“咖啡,适量加一點奶和糖,味道會好很多。”

“不管怎麽加,加多少,咖啡還是咖啡,苦澀,醇香,原味兒才是最好的。”

“不嘗試一下,怎麽會知道其實還有更好的選擇。加了奶和糖會使其味道更濃香。”

服務員聽得一頭霧水:“先生的咖啡是加糖,還是不加糖?”

陳曦露道:“半份。”

沈傑森道:“不加。”

二人同時脫口而出,服務員愣住,陳曦露補充道:“奶和糖都半份。”

沈傑森妥協道:“聽她的。”

服務員推薦道:“本店新推出新口味的迷情黑森林,二位要不要嘗嘗?”

“不用了。她不喜歡櫻桃酒的味。來兩份天使紅豆。”

“好的,二位稍等。”服務員收起菜單離開。

沈傑森打量心事重重的陳曦露,措辭小心地試探道:“你不開心?我剛剛好像看你男朋友了,他……他好像和一個女的很親密……”

陳曦露遲疑片刻,勾了勾唇角:“是啊,他在附近。”

“吵架了?”

陳曦露很漠然很無奈地嘆息,憂郁泰然道:“不算吵架,算分手吧。或許一直是我把愛情想的太美麗,從前的你和現在的他都很好地向我證明了這一點,是我想得太天真。所以雖然不能完全認可父母的絕對物質文明,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認可的。”

心中隐隐作痛,和陳曦露一樣,沈傑森的心裏一直有根刺,輕輕地長長地嘆一口氣,有千言萬語想說,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有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一直想找你聊聊,當年,我也不想那麽對你,我也不想分手,不想你走,但沒辦法,你爸媽找過我,威脅、哀求,我是真的別無選擇。你走那天我在機場,那天下了很大的霧,飛機晚點了,我默默地看着你候機、上機,因為晚點的原因,很多人滞留在機場,所以人來人往的人比往常多很多。有的人滿心歡喜等待或者歸來,而我是送走所愛,眼睜睜地看着你離開,然後自己走開。我當時想着,你總會回來,我總有機會可以解釋的,我想一定可以努力成為能給你幸福的人,你爸媽需要的那種,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沈傑森從懷中掏出那張存折,遞給陳曦露:“這是當年你爸給我的,替我還給他,也替我謝謝他,是這張存折讓我無畏艱難地奮鬥有了今天的成績。”

陳曦露眉頭緊鎖,詫異地看着沈傑森和盯看存折上的數額和日期,快速将他傳遞的信息接收,并作出反應,先是難以置信而後便是質問:“你……你在說什麽?我爸媽找過你?不僅威逼還利誘?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現在又為什麽告訴我?”

“當時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麽,我不想你承受的壓力太大,每次約會,像搞諜戰工作似的,室友幫瞞着,電話不敢接,你承受的壓力比我大。分手對你我而言不見得是壞事,相反挺好的,你出國學習,我在國內努力奮鬥。現在告訴你,第一,不想你一直記恨我;第二,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沈傑森滿是無奈和追悔地說出當初放棄的原因和現在的心情以及對她的感情。陳曦露冷漠地瞪着他,怨憤、嗤笑道:“好笑,為我好?你憑什麽認為這是對我好?又有什麽權利替我做決定?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傷害了我,讓我難過到開始懷疑人生,還美其名曰為我好?天底下哪有這種好法?”

“露曦,你不要激動,你爸媽也只想讓你有好的生活。當時的我的确給不了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能達到他們的要求,而且我也一直愛你……”

“可我已經不愛你了。也是在機場那天,我發了很多條訊息,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如果你出現,如果你回複,如果我能看到你躲起來的身影,也許會不一樣。可是沒如果,你沒勇氣,我沒看見你。物質,每個人每天都在跟我談物質生活多重要,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為我好的人,真的了解我想要什麽嗎?你們所說的好,是你們強行塞給我的,他讓我感到痛苦、難過,還是好嗎?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可以沒有那些東西,有一百花一百,有一千花一千,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想我的人生除了優越的物質之外一無所有。”雖然愛情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沖刷得所剩無幾,可是這憤懑卻是越積越厚重。

沈傑森深深歉意說出一句:“對不起。”仍覺得這些年自己和陳曦露都委屈了,但是很值得:“這樣太不現實,即使你願意,我也不想讓你吃苦,我不能那麽自私地把你綁在我身邊,讓你陪我一起吃苦,我想讓你有更好的生活……”很多男人天生自帶一種責任感和自以為是,好像這樣才是男兒本色,但卻不知道,很多時候,女人很讨厭這一點。沈傑森這樣解釋不但沒有得到陳曦露的理解,反倒令她更氣憤:“你想?到現在還是你想讓我怎樣?對不起,我不是一個木偶,我不要被安排,走別人想讓我走的路,過別人想讓我過的生活。這種好,我認同不了。”擡眸看到不知所措的沈傑森,陳曦露稍稍平息怒火,冷靜下來:“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謝謝你告訴我當時怎麽回事,雖然晚了,總比一直被蒙在鼓裏好。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陳曦露拎包起身,沈傑森深吸一口氣,明知不可能依然鼓起勇氣問道:“露曦,我,還有機會嗎?”

“沒有。”陳曦露轉身要走,沈傑森拉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度:“你還是怪我?就算當時我告訴你,我們很可能一樣會分手。”

“你說的對,就算我知道,結果可能不會改變,還是會分手,但是性質不一樣,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懷疑自己。這些年,每當回想那個晚上,我總是懷疑我的堅持我的原則是否正确,我父母的那一套才是真理。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蠢鈍地相信,笨拙地接受,但是我怎麽努力,怎麽改變都變不成他們滿意的樣子,我覺得很累,想做回原來的自己,卻忘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握緊陳曦露手臂的手慢慢滑落,沈傑森又問道:“那古澤沨呢?你愛他嗎?他能給你,你想要的……愛情嗎?”

“這不關你的事。”

陳曦露走後,沈傑森一個人靜默地坐着,望着窗外的街道,沉浸在黃昏的美景中,追憶昔日種種,溫馨而美好,嘴角挂着微笑,令人回味無窮;微微皺起眉頭,當日別時之遺憾,令人惆悵不已,今日翻開記憶,悵惘更深。晚唐最出色的詩人李商隐在《錦瑟》一詩中寫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道盡了古往今來多少癡男怨女的哀與愁,無可挽回之痛,錯失至愛之苦,盡在其中。

☆、新煩舊憂

回到家樓下,陳曦露調整情緒,收拾心情,盡量裝的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進了家門,壓力頓時倍增,正在擺放碗筷的父親,停下手裏的動作,問道:“吃過飯了嗎?”

陳曦露無精打采地搖搖頭:“沒有。”

“沒有?下班去約會連個飯都沒吃上,你幹什麽去了?”父親放下碗筷,一邊從鞋櫃裏拿拖鞋給陳曦露,一邊唠叨。母親端最後一道菜從廚房出來,很是不滿,說辭和父親的大同小異:“這才多久,就開始拿你不當回事,連頓飯都舍不得請你吃。我怎麽生出你這麽沒用的女兒,你看看曦夢,她的那些男朋友給她買了多少東西,再看你,交了一個又一個,沒一個有用的……”

父親又說道:“改天把古澤沨請到家裏來,我和你媽好好給你把把關,看他什麽意思,家底兒到底有多少,能給你多少,別天天就整沒用的……”

父母的輪番唠叨,讓剛在飯桌前坐下的陳曦露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煩躁。看到他們這副嫌貧愛富的嘴臉,不難想象的出他們當初是怎樣逼迫沈傑森離開她的,心中的不屑、火氣,都從口中噴湧而出:“哎呀,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不要拿我跟曦夢比,什麽叫有用?什麽叫沒用?有錢就有用,沒錢就沒用嗎?曦夢的現狀沒你們想的那麽好,她再這麽下去有她哭的時候,哪個男人敢娶一個貪慕虛榮、唯利是圖的女人回家?當那些有錢的男人都是傻子嗎?玩玩可以,誰有那個膽子真娶回家?”

父親言辭更激烈:“你別說那些沒用的道理,這年頭兒,笑貧不笑娼,沒有錢,嫁的不好,吃苦受罪的不只是你自己,我們的臉上也沒光。你看看你二叔,一見面就跟我炫耀曦夢又給他買什麽名酒名煙,給你二嬸買名牌包包化妝品了,你給你媽買過什麽?你交的男朋友給你媽買過什麽?有一樣名牌貨嗎?”

“我的親爹,我的工資卡都在你們那裏,你們想買什麽自己去買啊。”

母親夏書蕾不屑道:“你那點工資夠買什麽?”陳曦露不高興道:“那你把工資卡還我,我二叔他們也沒霸占曦夢的工資卡。”

父親陳玉樹脾氣急躁,已不能忍受她的抗議,嚷道:“你以為我你和你媽差你那點兒工資嗎?你那點工資一年都不夠買一瓶好酒。”

頓時,陳曦露又氣又惱:“好,我的工資不夠多,你們自己有錢自己去買,沒錢就認命,我是你們的女兒,不是提款機,也不是搖錢樹。你們是我的父母沒錯,但沒有權利像KTV或者洗浴中心的媽媽桑一樣只顧把我賣個好價錢,你們養的不是那種女兒。”

夏書蕾覺得委屈傷心落淚:“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你看看你身邊跟你同齡的那些女孩子,長得沒你好,工作沒你好,可交的男朋友一個個都比你好,一個比一個有錢。我和你爸還不是為你好?不想你吃苦,不想你背一輩子房貸、車貸,我們還錯了嗎?”

母親心酸、無辜的眼淚并沒有讓陳曦露感到內疚,反而更加激化她壓在心裏很久的不滿。她的世界觀和人生觀與父母的完全迥異:“什麽是為我好?你們說的好,我不覺得好,不要把你們的好強行塞給我。為我好就要剝奪我選擇的權利嗎?為我好就要肆意踐踏我所愛的嗎?為我好就有應該讓我有自主的權利,我要搬出去。”

父親陳玉樹憤然拍桌,震翻了飯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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